在小草計劃中,原本是沒有南行,即便是在北地沒有的藥材,想要得到也不是不行,來來往往的商人,哪怕是在邊境也絕對不會少,再不然直接迴皇城也可以,隻不過,在傷員營地半個月,小草就改變了想法,這個地方待不得,不然她怕是騰不出時間花在亭裕的病情上,在皇城可能也做不到一心一意,索性直接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當然,在這半個月中,小草自然也有斟酌給魏亭裕配藥的事情,在腦子裏將方案改了好幾遍,再考慮到如今的天氣,魏亭裕的身體狀況,加上私心跟愧疚,果斷決定南行。


    做出了決定,小草自然是果斷行動。


    小草並不怎麽懂得掩飾情緒,所以一切都被魏亭裕看在眼裏,可是他什麽都沒說,隻跟她說“好”,感覺上就是不懷好意,又想要借機“坑”小草。


    小草就跟那無知無覺的小白兔一樣,沒錯,至少在魏亭裕身邊的人眼裏,她有時候真的就傻乎乎的,根本就不知道魏世子爺那皮囊下的心肝有多黑多陰險狡詐。


    小草的舉動,魏亭裕都知道,所以,她打算做什麽,在她初初離開傷員營地的時候就已經明白,先一步就做了些安排,因此,在當日,他們就離開了北城,走得幹脆。


    平津侯他們都知道,小草肯定會離開,隻是沒想到會走得這麽快,等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這人已經離開北城將近一個時辰了,本來,計劃中,至少要有一頓踐行感謝宴,可人居然就這麽無聲無息的走了!來的時候,她忙,沒來得及設感謝宴,現在……


    這結果也是讓人無奈了,對於平津侯來說,他的目的也算是基本達成了的,隻不過,原本其實還想讓小草給他本人再瞧瞧的,雖然自身感覺狀態很好,但是有時候這人自己的感覺也未必就完全準確,讓大夫確認一下更好,小草忙,他沒好意思開口,這“不忙”了,人走了。


    這一離開,魏世子的心情是真心不錯的。


    因為主藥已經到手,這一路上,行程倒是比來北地的時候更為慢一些,當然,慢並不就表示就什麽都不做,小草已經在有計劃的配藥,離北疆越遠,自然就越發的繁華,小草現在的配方,都是常見的藥,因此,並不難找到。


    越往南,這氣溫也慢慢的升高一些,小草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有所鬆減,倒是魏亭裕,基本上還保持這原樣,這點溫度,對他來說,似乎並不影響,大概就是在輪椅內稍微減了減炭火的量。


    因為早年小草跟他養父多在南邊,因此,對南邊比較的熟悉,早早的就選定了落腳的地方。


    這走走停停的,最終竟是在路上過的年,當然這對小草而言倒是沒有太大的影響,在她看來,其實就那樣,當然,也有可能一直以來都習慣了比較冷清的氛圍的原因。


    不過,身邊的人,卻也不願兩位主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就如同平常過日子一樣。之於魏亭裕的那些下屬,見過之前三年裏自家主子寂寥的度過每一個本該喜慶的日子,心中實在難受,如今好不容易有夫人在身邊,那必須要好好的準備準備才行;而之於小草,幾個丫鬟想著,姑娘本來該在家裏,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現在人在外,就更加不能馬虎了。


    小草迴家後,第一次過年,卻在外麵,說起這個,韓氏等人都頗為怨念,雖然小草他們送迴去的書信並不少,隻不過,因為他們的行蹤不定,皇城那邊來的信不容易送到他們手上,統共也就兩迴,這兩迴,那信的厚度,能抵上十幾二十迴了,一封信裏麵,那是好幾個人的手筆,甚至連甄牧遙都寫了在裏麵,每個人基本上都帶著怨念,相應的,也基本上都“問候”了魏亭裕,總之,魏世子爺是又拉了幾波仇恨,然後最多的就是詢問小草什麽時候迴去。


    小草在看信的時候,還覺得挺好玩兒的,甄牧遙在給她寫信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低,她肚子已經七個月,叨念著小草趕緊迴去,她生產的時候,小草千萬要在,不然她心慌慌的不安定,她預產期在二月中旬,小草算了一下,恐怕是迴不去的,隻能迴信將人好好的安撫了一番,別讓她產前抑鬱了。當然,小草覺得,簡書產前抑鬱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另外,聞人潓在小草離開皇城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治療,在小草得到的第二封信中,也得到了好消息,魯家人非常的高興,真的是將聞人潓當心肝寶貝一樣的捧著,甚至因為婦科手冊的緣故,她婆母直接將兒子院子裏的妾室通房之流,要麽是挪到莊子上,要麽是直接打發了,讓魯德源必須事事以自己媳婦兒為先,沒得商量。


    聞人潓的言辭中,小草能看出她如今過得很好,跟魯德源之間的關係,簡直更甚成親之初,表達喜悅的同時,自然也有對小草的萬分感謝,相應的,小草也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然後還有聞人溪,她出嫁的時候,小草不在,哪怕當初離開的時候已經先送了添妝,這位聞人家的劉姑娘還是表示不開心。對此,小草也隻能一笑置之。


    不過,真正小草費解的是,在所有人都盼著她早點迴去的人當中,聞人瀅表達的意願是最為強烈的,甚至是帶著幾分急躁跟焦躁。


    難不成是有什麽事?可是,小草沒能從其他人的信中得到任何提示,這是當妹妹的太想她這個姐姐了?或者是婚前焦慮症?畢竟她的婚期在三月。


    小草沒在這件事上多計較什麽,隻是平常心的迴信,表示她出嫁的時候,她這個當姐姐應該已經迴去了。


    而聞人瀅在收到信都時候,有幾分挫敗,她很想告訴自家姐姐,如果真的是三月才迴來,說不定黃花菜都已經涼了。


    聞人瀅的焦躁自然是因為宣仁帝,上輩子的時候,宣仁帝死在二月中,然後整個皇城就徹底的變了天,那時候因為定北王已經徹底廢了,老太妃早就死了,鎮守北疆的人也不是平津侯,北疆出現混亂,六刈對祈朝造成巨大的威脅,其他國家也是蠢蠢欲動;


    而敦王登基為崇文帝,沒能耐收拾野心勃勃的兄弟,整個朝堂分成若幹派係,明麵上倒是相互製衡,隻是崇文帝手中就沒啥權柄了,政令無法下達,或者說各種拖遝,效率極低,這皇帝就跟個傀儡皇帝差不多。


    跟宣仁帝比起來,崇文帝那真的就如同皓月旁邊的螢火,差得實在太遠了,所以那局麵,聞人瀅是半點不想看到。


    當初小草他們離開皇城的時候,預計要好幾個月,聞人瀅就有心要小草留下來,不過,魏亭裕的情況,未必能拖那麽久,有一點希望的時候,肯定是不能放棄的,因此,聞人瀅也沒有留下她的理由,那會兒隻希望他們能早點迴來。


    隻是這迴信,這是從北地,慢慢悠悠的去了南邊兒,想要在二月迴來幾乎是沒可能的。


    焦躁中的聞人瀅,險些想要不管不顧的將什麽都說出來,最終到底還是忍住了,整個人都泄氣了,還顯得很喪。


    聞人瀅隻能安慰自己,或許皇上不會再有那一場重疾,而且,萬一重疾如約而至,如今四姐姐的養父也還在皇城不是,這跟她前世也是截然不同的,他說不定也能治好宣仁帝。


    聞人瀅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很久,出來的時候,也隻是勉強的收拾好了心情,麵對家裏人,也隻說自己想姐姐的,又想到沒多久就要嫁人了,舍不得。


    倒是跟小草“想到”一塊兒去了。


    韓氏翻白眼,忍不住的戳她額頭,“想你四姐姐就算了,沒多久就嫁人?還有幾個月呢,就談什麽舍不得了?如果是這樣,那就幹脆別嫁了,我頂多就是養個老姑娘而已,被外人說說閑話,除此之外,不是養不起,你也不會少塊肉。”


    “娘……”聞人瀅也是被親娘懟得無語了,四姐姐走了之後,她娘的脾氣那是明顯的變壞了,別說是他們當小輩兒的,就算是他爹,有時候可能都會都無辜擠兌,也就是在麵對懷孕的大姐姐的時候,才和顏悅色。“我錯了好不好,我就想我四姐姐了,真的,特別的想她。”


    這會兒這話絕對是真的,趕緊迴來,好讓娘恢複正常,他們這些人,被擠兌幾句也就算了,不痛不癢的,可是,那位最蹦躂的四嬸,就跟撞在親娘刀口上一樣,那是真淒慘了,開始的時候,是見到她娘就遠遠的繞開,而現在是根本就不敢出門了。


    好不容易將韓氏給哄走了,聞人瀅索性迴房去,這一次就直接訴說,沒有小草的日子,他們是如何在韓氏手底下水深火熱過日子的,殘,太慘了,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小草他們這邊,是在暫時落腳的城裏,暫時租賃了一座宅院,沒錯,就是一座宅院,為了過個年而已,就是這麽大手筆。本來吧,原本也是不抱希望的,畢竟符合他們要求的宅院,通常不會出租,出租的時間也不會這麽短,實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準備包一座酒樓,不過最後這事情居然成了。


    說起來依舊是小草的功勞,就跟某些事故體一樣,走哪兒都可能出點兒事情,而她呢,似乎是走哪兒都可能遇到病人,遇到病人之後自然就順手救了。


    她對病人,通常情況下都是態度極好,對方又是個老太太,隨便的嘮嗑了幾句,知道小草他們的需求,這一拍手事情就解決了,小草要給租子,對方也接了,嗯,一兩銀子。


    最終小草到底是接受樂對方的好意,為了讓魏亭裕這個年過得舒坦點。


    大部分人是在進入臘月之後就開始準備過年了,而如今離過年也就幾日,是注定沒法過一個完整的年了,不過就算如此也盡力而為,而又得到了主人家的大力相助,送來了不少的東西,短時間內就采辦得相當的豐富了。


    屋裏屋外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雖然實際上隻有小草他們兩個主子,但實際上全部帶出來的人都聚集在宅院裏,人數著實不少。


    小草讓他們放開些,出門在外的,也就不用講究那些上下規矩了,如果都規規矩矩的,那也就等同於他們二人過年了,那就沒必要弄得這麽麻煩。


    下麵的人本來就想要一個熱鬧的氣氛,心裏一合計,也就將規矩什麽的丟開了,裏裏外外的忙活,有需要的時候,也將小草跟魏亭裕拉出來一起。


    難得的,魏亭裕的心情也很不錯,有需要的,都不會拒絕。


    如此一來,這氛圍倒的確是炒起來了,更別說這裏麵還有不少樂子,就比如說,魏亭裕手底下的那些人,就合夥起來,“欺負”他們首領,在采藥歸途中,小草說要罰他的其實這事後來都忘了跟魏亭裕提及,現如今是又被人想起來了,而魏亭裕嘛,媳婦兒說的話,那肯定就要執行的於是這位首領就“遭殃”了,現在大家的一應開銷都是魏亭裕在出,這位的家底兒也都在皇城,那就逮著他可勁兒的使喚唄。筆蒾樓


    不過,這位執行任務的時候,瞧著是淩厲又果斷,現在這會兒看起來確實憨憨的,被手下“唿來喝去”的,居然也不惱,仿若任勞任怨的老黃牛,讓小草看得很是驚奇。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嗎?”小草側頭,對魏亭裕笑問道。


    “或許吧。”魏亭裕閑適的坐著,眼中帶著幾分柔色。


    “或許?”


    “往年我沒見過,今年是因為有你。”


    魏亭裕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卻又惹得小草心疼,伸手握住他的手,“以後每年都可以這樣的。”仿佛是忘了,原本那個被騙的很慘的人是自己。


    魏亭裕笑著點頭,他是不敢自家萱兒不記仇的,不過,反正到時候都一樣,那麽現在能利用的都利用起來,好處到手了才是真實在。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迴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別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麽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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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瑋內心所想的那樣,一級血脈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迴事兒啊!更何況還是在天宇帝國之中名列前三的強大種族後裔。論底蘊深厚,不死火鳳一脈說是天宇帝國最強,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天狐族並不擅長於戰鬥。


    可就是這樣,居然被低一個大位階的美公子給壓製了。孔雀妖族現在連皇者都沒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還是一名九階的存在,還在參加祖庭精英賽。而半年多之後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給她幾年,她又會強大到什麽程度?她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成就皇者?在場的皇者們此時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因為美公子所展現出的實力,著實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頭微蹙,雙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從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夠更好的延續,為了讓妖精大陸能夠始終作為整個位麵的核心而存在。


    為什麽要針對這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因為在她當初奪冠的時候,他曾經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也從她的那個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強烈的威脅。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威脅,威脅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護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導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殺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迴歸之後,說是有類似海神的力量阻攔了自己,但已經被他消滅了,那個叫修羅的小子徹底泯滅。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屬於修羅的那份氣運存在了。


    所以,隻需要再將眼前這個小姑娘扼殺在搖籃之中,至少也要中斷她的氣運,那麽,威脅應該就會消失。


    但是,連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沒想到,美公子的成長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來,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還能夠與大妖王層次的一級血脈強者抗衡。她展現出的能力越強,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威脅。而且這份威脅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了。


    曹彧瑋手中戰刀閃爍著刺目的金紅色光芒,全身殺氣凜然。一步跨出,戰刀悍然斬出。天空頓時劇烈的扭曲起來。熾烈的刀意直接籠罩向美公子的身體。


    依舊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臉色不變,主動上前一步,又是一個天之玄圓揮灑而出。


    戰刀強勢無比的一擊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場都是頂級強者,他們誰都看得出,美公子現在所施展的這種技巧絕對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對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強大的多,但卻就是破不了她這超強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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