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俊移目,視線落在祁夜寒那張俊美到連男人都想多看幾眼的臉上。


    季節艱難動動手指,在祁夜寒掌心輕點。


    祁夜寒包裹住她的小手。


    “兇手為什麽也這麽做,我現在隻能想到他想先引起恐慌。”季節皺眉:“其他的我暫時還沒有頭緒……”


    “製造炸彈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冷坐於床邊的祁夜寒聲音冷漠,一出聲便像是凝固了病房的空氣。


    季節聽到他開口,心中赫然炸開喜色煙花。


    祁夜寒……你終究還是心疼我的。


    遲俊早就聽季節說過,她經常會和祁夜寒在家討論案情,而祁夜寒也會給她很多啟發式的思維引導。


    於是聽祁夜寒開口,遲俊當即拋開雜念追問道:“所以呢?”


    祁夜寒眸子猶如無底的深淵,閃動著詭異的寒光:“就算他是專業領域的,也絕不可能每天都做出一個來。兩個結論,要麽還有人幫他,要麽,他早就準備了很多炸彈。”


    祁夜寒幾句話,讓季節和遲俊恍然。


    “所以……是個團夥作案?”


    遲俊驚訝開口,引的祁夜寒眉峰半挑。


    “那他們為什麽不直接引起大規模大範圍的爆炸案?”


    質問一針見血,遲俊頓時白臉。


    季節蹙眉,片刻道:“還有,他為什麽一定要先放出一聲假響……就像是在觀察什麽……比如……人們在驚慌時的表情?”


    遲俊立刻想到了之前常齊的案子。


    常齊就是喜歡收集受害者驚恐的表情。


    “所以這更像是一種精神扭曲……”季節凝聲推論,最後給出結果:“明顯的個人行為。”


    遲俊毫不遲疑的接上:“所以他一定有很多的存貨!”


    “但是不對…”遲俊又提出新的質疑:“如果他連續多次作案,那我們是會收到消息的……”


    “不一定就隻限於公交車上,也可能是……”季節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了,她轉臉看向祁夜寒。


    “比如……公司……”


    遲俊已經疾步離開了病房,他有了新的查案方向。


    病房中隻留下了兩人,季節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節才從虛空中找迴了自己聲音。


    “所以我想見你。”祁夜寒俯身在季節手邊,執起她的手背貼撫在自己側臉,“可你卻出事了……”


    季節從不懷疑祁夜寒對她的關注,可他是怎麽發現其中連接點的?


    這場案子她從始至終沒有給祁夜寒講述過細節,就即便是推論,也必須是建立在理論實證之上……


    他是怎麽知道案件細節的。


    “老公,你怎麽知道的。”


    季節問的很平靜,平靜到即便此刻心如海嘯,麵上卻依然風平浪靜。


    祁夜寒無聲吐息,手肘撐膝坐起身體。


    “韓淩。”


    人名,算是迴答。


    很簡單,季節立刻懂了。


    情報,她忘記了祁夜寒還有一層身份。


    “那韓淩是怎麽知道的。”


    祁夜寒淡笑:“你想不到嗎。”


    想不到……怎麽可能想不到。


    錢,名譽,地位。


    家庭,事業,聲譽,或者……政績。


    利誘,威脅。


    總有能拿到消息情報的辦法。


    這個世界上有獵物,就一定有獵人。


    自然法則,畢竟誰都要生存。


    “老公,能幫我一個忙嗎。”


    “好。”


    祁夜寒用了肯定字眼,所以季節也不用再往下說了。


    她想知道給韓淩提供情報的人是誰,而祁夜寒已經給了他迴答。


    如果能查到這個人,那或許就能找到當初給神秘人提供方寒案件信息的暗手。


    麻藥過了,灼痛感驟生。


    “沒有…沒有告訴爸媽吧……”


    祁夜寒心疼她,緊握著她的手,點頭。


    “沒事的……”季節忍過一陣劇痛,唿出口中涼氣道:“……我一向生命力頑強。”


    手心突然浸染一滴溫熱,仿若隕石落下,狠狠砸在季節心頭。


    祁夜寒埋首,雙眼緊貼在季節掌心。


    溫熱漸溢,在季節纖長的指縫中蔓延開來。


    “你想說……如果那時你堅持要見我……我就不會上那輛公交車了對不對……”季節強忍著淚,哽咽道:“祁夜寒……你哭什麽……你一哭,我連疼都忍不住了……”


    “對不起……”祁夜寒嘶聲道:“對不起……”


    “祁夜寒,你是我的驕傲。”季節收指,指尖輕拭著他的眼角,“我希望我也是你的驕傲,所以我不後悔。我感謝你沒有堅持要見我,因為這樣……才讓你我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遺憾。”


    如果季節沒有坐上那輛公交車,那她一定會後悔遺憾。


    幸好,她沒有錯過與兇手最近的交鋒。


    *


    這場爆炸案,除了季節以外,其他幾位受傷的乘客基本都是輕傷。


    祁夜寒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病床邊,一連兩天,鐵青的臉色也不見好轉。


    為了不讓其他任何人知道自己受傷的事,季節愣是按住了祁夜寒要給諶勳打電話的手。


    “他知道顧妃就知道了,顧妃知道所有人就知道了!”


    祁夜寒又氣又心疼,更是滿心揮散不去的內疚自責。


    該說的季節都說了,但是換位思考,她也能明白理解祁夜寒的心情。


    如果出事的是祁夜寒……


    醫生敲門而進,幫季節換藥處理傷口。


    “沒事,不嚴重。”醫生知道季節的受傷經過,感動之餘也非常關心她:“因為燒灼麵積不大,而且你當時被衝擊力推出去沒有大範圍接觸高溫,靜養一段時間就好。”


    季節自己也明顯感覺後背的疼痛不適感減輕了許多,現在能慢慢翻身挪動了。


    “主要還是肋骨的問題。”醫生道:“雖然是沒斷,但總歸是受損了,一定要靜養,短時間內不要劇烈運動。”


    季節應聲,可憐巴巴的瞥了祁夜寒一眼。


    別說劇烈運動了……


    她現在連上廁所都是祁夜寒……


    醫生做完了該做的事,全程沒敢看祁夜寒一眼。


    病房門關上,沾著消毒水氣味的空間裏隻剩下一躺一立的兩人。


    “老公我想坐起來。”季節故意找話打破沉默:“趴著胸口悶得慌。”


    祁夜寒不說話,動作輕柔扶著她坐起。季節順勢麵對麵倚在他懷中,下巴抵在他肩頭,“公司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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