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的聲音,這個時候,讓冷譽的心涼了,可以說冷到了極致,因為他知道可能自己最不願意的一件事情就要發生了,自己將徹徹底底的淪為一個可憐蟲。


    帝鱷的事情,僅僅變成了一場小意外,還沒有掀起風浪就已經平靜了下來。這巨大的皇城廣場上,那人山人海的觀禮使節和表演人員,臉上重新升起了興奮,人們都知道這舉世矚目的典禮就要開始了。


    禮包聲隆隆的傳來,向天上傳遞著來自北帝的喜悅。廣場上,舞者者賣力的表演著,他們臉上顯現著喜悅,仿佛先前一刻的恐懼,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流程按照規定的程序一件件的過著,但是對於此時此刻的冷譽而言,這場景越是宏大,他的內心越是悲涼,而且此時此刻的他根本沒有心思去關心這裏宏大的場麵,他藏在那此時此刻已經有點擁擠的使者群裏,看著主席台上那個矗立的花橋。


    那是由萬花編製成的花橋,看上去是那麽美麗,正麵看上去,這個花橋就如同從天際上中鋪下來的,再過一段時間蓉雨詩將會這個花橋向走下來,接受整個北域的祝福。此女隻能天上有,人間哪得幾迴尋,是對這個花橋最好的詮釋。不知道為什麽,當冷譽看清楚這個花橋的時候,不由得已經感覺到了眼睛裏麵的濕潤。


    這不正是自己應該給她準備的嗎?隻有這從天際當中鋪下的花橋。才能讓蓉雨詩如同仙子一般臨入人間,才配的上那首‘北帝有佳女,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詩句,此時此刻這宏大的場麵,這美麗的花橋,給冷譽心頭除了那固有的美麗之外,有的還有一股蕭瑟,一份苦楚。


    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總會走,我們改變不了什麽。隻能接受這一切的發生,隻能去承受,去感受,然後悲歎一聲。然後日子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也許在那些歌者舞者的世界裏。這時間太漫長了,恨不得典禮趕緊開始,但是落在冷譽的眼睛裏,他開始覺得這一切都太快了,覺得時間能不能再慢點。


    就在這個時候,全場寂靜了下來,天空當中開始灑落花瓣,仰頭看向天空,你會看到無數隻來自東林仙山的仙鶴。它們每一隻口中,爪上都抓著一把把的玫瑰花瓣,那飄飄灑灑的花瓣書寫著浪漫。(..tw好看的小說)書寫著一份愛情。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當中傳來幾聲鳳鳴,那叫聲是那麽的清亮,如同從天際當中傳來的一樣,隻見在花橋的一端的天際之上,有遠及近飛來幾隻美麗的聲音。它們散發著五色的光暈,身上色彩繽紛。


    鸞!一種類似鳳凰的神鳥。如果說蛟是神龍的雛形,那麽鸞就是鳳凰的胚子,那是一種高貴的瑞鳥,也許隻有在東林仙山才有這樣的實力,雲集鸞鳥吧。《萬獸考》中記載:鸞,瑞鳥,一名雞趣,首翼赤,曰丹鳳。


    伴隨著一聲聲的讚歎,隻見從鸞身上走下了一個如詩如畫的女子,那個女子手捧著一束美麗的鮮花,她的身後跟著兩行美到極致的女子,它們不斷灑落著鮮花。


    蓉雨詩三個字,隨著她的身影出現在了冷譽的眼神當中,她美極了,可以說這個時候,她就是美麗的代表,因為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形容可以形容了,這個時候,用天底下最美麗的形容語句,都不足以描繪蓉雨詩此時美麗的分毫。


    除了眼淚還是眼淚,沒有什麽可以來詮釋這一切,兩行眼淚再次不由自主的從冷譽的眼睛當中滑落,曾經告訴自己的種種堅持,在看到蓉雨詩的這一刻,全部被打的支離破碎。


    冷譽整個人都有點抽搐,哽咽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他再也不是那個曾經可以馳騁天劫,欺天鑄兵的天之驕子,再也不是那個可以傲視北勝年輕一代的青年才俊,他隻是一個失去了一切的可憐的孩子。


    當蓉雨詩如同女神下凡一般的降臨的時候,冷譽知道了這次大典開始了。她依舊是那麽美,美的簡直不應該出現在人間,但是這一次的男主角注定不會再是自己了。


    也就在這一刻,花橋下邊那一端,矗立著一個一生白衣的英俊男子。那是一個帥到極致的男子,他擁有仿佛精雕細琢般的臉龐,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櫻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當完美,似乎隨時都帶著笑容。


    這種微笑,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裏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溫和而又自若。他欣長優雅,穿著得體的白色長袍,手上一枚黑金閃閃的玉戒指顯示著非凡貴氣,整個人都帶著天生高貴不凡的氣息。


    他散發著那種獨特的威壓,無時無刻的顯示著他的強大,那是隻有半人王才有的威壓,不愧是東林仙山掌教的兒子—煜凱,小小年紀就成了半人王。


    這個時候,冷譽的周圍充斥著,所有人的讚歎,所有人的讚美。不管你是讚美兩個人門當戶對,還是讚美男神和女神的結合,這兩個人站在那個地方就代表著一種美麗。代表著一種和諧。


    當蓉雨詩走下了花橋,手搭在了煜凱的手上,她的臉上突然洋溢起了幸福的微笑,也就是這個時候,整個廣場散發出了雷鳴般的叫好和尖叫聲,也就在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開始祝福這一對玉人的結合。


    這一刻,冷譽的心被紮了一下,疼的他身體都蜷縮了起來,他沒有想到自己看到這個場景心裏會是這麽疼。與此時此刻的疼痛比起來,自己曾經經曆的身體和心靈上的痛苦仿佛就是屁。


    他隻能任憑著眼淚流下來,隻能任憑著自己蜷縮在地上,聽著周圍人群的歡唿,聽著他們的讚美。


    蓉雨詩的笑容還是那麽的美,美到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會目不轉睛,那是幸福的樣子,那是裝不出來的。但是這個時候,那種微笑放在冷譽的眼睛裏麵,竟然形成了一股股最痛苦的藥,而這種藥讓他隻能痛苦,隻能承受的藥。


    “看看!這才叫天造地設,再叫郎才女貌。什麽冷震天?什麽冷譽!那是個屁!”


    “就是!”


    周圍諷刺的聲音,不絕於耳,他們不留情麵貶低著,曾經和蓉雨詩有過交集的男子和女子,他們沒有給這些人哪怕一點點情麵,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人的痛苦。


    煜凱帶著蓉雨詩,在那漫天的花海當中,走向了主席台中間的心形花壇,那裏此時此刻,已經算的上是貴客滿座。


    這個時候那個象征著愛情的花壇,這個時候,慢慢的從地上升了起來,托舉著男神、女神讓他們沐浴在那冉冉升起的朝陽下麵。


    而也就在這一刻,出閣大典的祭祀,開始按照既定的流程開始行使他的職能了,也就在這個時候,主席台中央出現了一個老者,那是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頭,但是他散發的獨特的韻味,以及他周圍所有人戰戰兢兢的樣子,都說明他就是來自東林仙山的人王境強者。


    煜龍海,煜凱的叔叔,東林仙山人王強者之一,傳說當中東林仙山四大堂主之一,誰都不知道他統禦著這個北域數百國度,也許就連北帝、北勝的大多數王公貴族都不知道,實際上他們也隻是東林仙山的附屬國度罷了。


    但是此時此刻的冷譽,那裏有心思去關注先前一刻還和自己交鋒的東林仙山的這個強者,他那滿含淚水的目光看向了那花壇上矗立的兩個身影。


    “我,煜凱,娶你蓉雨詩,做我的妻子。我用最真誠的喜樂迎接你進入我的生命,使我們


    合而為一、成為一體。我承諾,以最深的愛愛你,以最完全的心意關心你,以最溫柔的態度照顧你。我承諾,你在我生命中的地位無可替代……”


    煜凱的誓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了,那誓言落在冷譽的心裏讓他那麽的憎恨,但是他不得不聽,他也隻得去聽,這個時候,嬌嬌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冷譽的手,因為她知道下一刻就要輪到蓉雨詩了,她不知道冷譽可不可以挺住,她不知道冷譽如何去麵對。


    冷譽有點狠現在的自己,明擺著自己是一個笑話,明擺著自己隻是蓉雨詩的一個玩具,為什麽?為什麽自己還是這麽痛苦!心如同被割了一般,心如同死了一般,這到底是為什麽?


    沒有想到事情真的當著自己麵發生的時候,這一切會這樣的痛,痛到他自己根本無法去承受,他此時此刻隻有一種奢望,他竟然有點奢望蓉雨詩可以停下來,不要宣誓。


    但是這個世界有的時候,很殘酷,奢望這種事情是從來不會發生的,現實會狠狠的告訴你一個道理,奇跡終究是奇跡,奇跡永遠是奇跡,想要奇跡發生,那麽本身你要做一個奇跡。當你沒有創造奇跡的本事的時候,你隻是一個笑話。


    “雨詩,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經過囉囉嗦嗦的一大段表白,煜凱總算把話說到了關鍵點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了蓉雨詩,對準了這個女子,大家都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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