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十八層,那裏停放著血族的無數強者,是不是李家的人,不敢猜測,但是那裏成百上千的也許是半人王,也許是人傑五境頂峰的強者複活,對於這個國家,或者對於整個北域來說應該都算得上一股災難。


    天上戰鬥的冷戰天、朱燦,以及停下來對峙的李震、花滿天全部的麵色大變,而李家人也是各個麵露驚恐,不難判斷停放的血族,可能和李家沒有一點關係,從那明顯十字形的古代西域棺木,基本可以判斷這些人可能都傳自幾千年前,那個人神損落的年代。


    冷譽邪異的微笑,與這裏所有人麵目當中的驚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微笑當中包含了怨怒,包含著悲傷,包含著一股恨透蒼天的恨。


    我得不到蓉雨詩,那麽你們所有人包括我,都來為蓉雨詩陪葬吧。這是一種玉石俱焚的想法。


    轟隆隆的聲音從上麵傳來,強大的威壓也從上麵傳來,唯一的道路也是在上麵。


    “該死!”李顯龍憤怒了,連這一代李家家主都憤怒了,可見冷譽幹了一件多麽大的事情。這裏的所有人,包括李震在內的所有人,都恨不得這十八層地獄沒有修建在精鐵礦中。


    “快走!”


    伴隨著那轟鳴之聲,伴隨著那股威壓,李震再也顧不上冷譽了,他朝著李家的子嗣吼了一聲,急忙朝著上麵十八層地獄飛去。但是就在他臨近出口的時候,可以看到他整個人麵色一寒,急忙將那原本打開的陰煞天牢牢籠瞬間合璧。整個人臉上顯現出極度的驚恐。


    “哈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祭壇裏麵傳來的冷譽的笑聲,他的笑聲是那麽淒涼,是那麽的瘋狂,甚至讓看上去的人,都感覺到了他幾分變態,所有人都毫不懷疑這個時候冷譽瘋了。.tw他徹底的瘋了。


    “你們都得死!”冷譽的言語當中滿是怨恨,他的目光狠狠的盯住。這裏的每一個人,甚至包括來救他的冷戰天。


    一個人如果恨到了極致,那麽他的眼中也就不再分辨那些對他好的人,那些對他不好的人。因為當你由衷的憎恨這個世界的時候。那麽你會憎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部分,好的人壞的人,都是這個世界的部分,當然也包括你自己。


    當冷譽喊完之時,他隻覺得眼神當中一黑,整個世界開始變得天旋地轉的。流了那麽多血,流了那麽多淚,都因為他心裏堅持著自已一定要奪迴蓉雨詩,一定要將那個心愛的女人的屍體奪迴來。但是現在。他發現了自己做不到,自己太弱太弱了,他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所以冷譽選擇了毀了這一切。用他手中掌控的所有東西,毀了這一切,毀了這裏的敵人,毀了這裏的幫手,毀了這裏那個讓她愛到骨子裏的女人,當然也毀了自己。


    當做完了自己可能的一切之時。他的身體就再也沒有意誌在支撐了。想想也是,他的鮮血早就流的差不多快幹淨了。(..tw無彈窗廣告)這個時候他僅存的意誌也奔潰了,那麽他就沒有在支撐的能力了。


    在李震那讓人傑五境頂峰實力的人都撐不過去的招式下,他硬是挨了三掌,可以想象他九龍五德甲下麵的身體已經破敗到了什麽程度了。


    的確,這個世界是不會同情弱者的,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隻尊重強者。沒有人會在乎弱者的眼淚。可是有的時候,那些你認為不起眼的人,或者你看不上的人,往往能夠製造讓你感覺到驚訝的東西,而且有的時候這種驚訝是致命的。


    冷譽閉上了眼睛,也許在他看來,他的生命結束了吧,他的一切都結束了,至少他掙紮過,努力過,他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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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州可謂是冰雪的世界,這個地方有著很多的傳說,緊鄰著納尼亞特斯的後麵是一個廣袤的冰源,冰源之上修建著很多冰屋子,當然能修建在冰源上麵的冰屋,都是極為豪華的,因為這裏你要應對,極端的冰雪風暴,你要應對冰源血狼,你要應對冰熊、冰獅等等一切的危險,除非那些達官貴族,才有這樣的能力修建這樣具有防護能力的屋子。


    不過現在這個地方,很顯然和之前有著極大的不同,因為這個時候,在這冰源之上,矗立著一個個冰堡,在那些冰堡裏麵,住著的人穿著並非奢華。當然如果你這個時候,去問他們你們來自哪裏,他們會告訴你,我來自納尼亞特斯,


    在這些屋子當中,有一處應該稱之為別墅的房屋,房屋看起來並不是太過眨眼,隻能算得上有板有眼,看起來算得上高大上吧。那原本古代西域歐式的建築,讓人印象深刻,在那扇形的圓窗當中,顯現出瑩瑩的燈火。仿若磚石堆砌的煙囪,此刻向天空不斷的冒著黑煙。走進這個房屋,裏麵那些家具上,滿是厚厚的灰層。


    煙囪爐子旁邊,一個古樸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老頭,老頭身上披著一個冰熊皮做的毛毯。就在他的旁邊,有一個躺椅,躺椅上麵躺著一個渾身布滿鱗甲,嘴唇幹裂的如同蜥蜴一樣的人。


    “嗬嗬,這個小子,命還挺硬的。”老頭看著那個蜥蜴一樣的人,挑了挑他那通紅的眉毛。


    老頭旁邊放著一把大刀,大刀上麵寒芒碩碩,大刀旁邊放著兩塊,已經切好的雪鹿的鹿肉,如果有識貨的人在這裏,一定會大吃一驚,人傑精兵榜第一神兵冷血戰刀,竟然被拿來剁鹿肉?什麽人有這樣的魄力?


    當然毫不懷疑,這個人就是曾經的冷家家主冷戰天,而他看著的那個遍布鱗甲的蜥蜴人,就是冷譽。


    冷譽沒有死,在那日躺下的瞬間,就被冷戰天救起,當時的情況,李震、朱燦也絲毫顧不上垂死的冷譽,比起冷譽背後的東西,可能他們的命更加重要吧。當然冷戰天,也沒有那個閑工夫去從花萬仙手中去奪蓉雨詩的屍體。


    冷戰天逃了出來,畢竟身為半人王,又手握冷血戰刀。但是即便是這樣,冷戰天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那場最後的戰鬥讓他的背後留下了一道永恆的傷疤,而這個傷疤可不是那麽容易愈合的。


    “都十天十夜了,這小子怎麽還不醒。”冷戰天看著冷譽,眉頭緊緊皺著。


    很顯然,冷譽躺在這個地方已經十天十夜了。這句話是冷戰天這幾天來最長說的話,但是這一次,就在他話落得那一瞬間,冷譽那原本如同蜥蜴一般緊閉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了。


    “嗬嗬,你小子總算醒了。”冷戰天看到冷譽的眼睛睜開,進而開口,“嘖嘖,不得不說,你小子福源不淺啊,這龍源改造的身體,確實強悍。”


    “我還活著……”冷譽沒有應答冷戰天的話,就在他眼睛睜開的一瞬間,他的目光當中充滿了空洞,“我為什麽還活著……”


    “因為我沒有允許你死啊。”冷戰天淡淡對曰。


    冷譽掃了一眼冷戰天,眼神當中露出一種厭惡,他對於這個冷家可是沒有絲毫的歸屬感,這個家族的人說話都是那麽盛氣淩人,那麽霸道,一副牛逼兇兇的感覺,好像從上輩子開始,你就成了他們的奴隸一樣。


    當然這個時候,冷譽對他們的厭惡,也僅僅維持了大約一秒鍾,因為這個時候,他的心空了,心裏麵空空如也,仿佛什麽都沒有了,就像窗外遠處那空蕩蕩一望無垠的冰雪源。與這種空蕩蕩相對應的是他心中升起那股難受,那股沒落。


    這一刻仿佛時間的已一切都沒有的能引起讓他產生哪怕一絲興趣的東西。


    他沒有理會冷戰天的話,從那躺椅上做了起來,當他坐起來時候,感到了身體當中那陣陣的虛弱。但是他還是強咬著牙關從那躺椅上站了起來,在那天旋地轉當中,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冷譽一瘸一拐,遙遙晃晃的走向了門口。


    “你就這麽走了?一點都不感激我的救命知恩?”冷戰天冷冷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


    冷譽聞言,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他的眼睛看了一下地麵,而淡淡開口:“你不是已經拿走了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這個時候,冷譽身上的鱗甲退卻了,隻留下一個單薄而且寬鬆的睡袍,很顯然九龍小鼎和九龍五德甲,都被拿走了。他想笑,一年時間自己從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又返迴到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而這一次好像更加徹底。


    冷譽沒有再說什麽,在經曆了一會兒的沉默,他又邁開了步子,他的背影顯得更加蕭瑟,他的眼神顯得更為落寞,他那飄飛的白發訴說的無盡的淒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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