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霍二人,行於山澗而入王城,欲迴霍青山東來客棧所居,冷譽獲劉全財富,將二人安置於東來客棧內一獨門別院之中,雖不算豪華,卻淡雅平靜。冷霍二人,皆身傷加重,然步與相扶而入。


    “歐陽兄,還是你考慮的周全啊!”霍青山由衷而歎。


    “嗬嗬,青山兄言重了!”冷譽對曰。


    二人閑聊當中,步入居所。


    嗚……嗚……嗚……嗚


    哭聲自裏屋傳來,霍青山之屋,房門大開,院內淩亂,瓷瓶倒,石桌翻。


    ‘糟了’冷譽心中嗡明。


    “霏兒!”


    霍青山猛然衝入屋內,屋內淩亂一地,磁瓦滿地,桌凳邪倒。霍青山如獅而入,直奔霍霏兒閨房,冷譽亦跟隨而入。


    唯見霍霏兒,一絲不掛,蜷坐於床頭,床上地間,衣屑遍地,霍霏兒頭埋於雙腿間,瑟瑟發抖,臂膀之上,隱有血痕,烏黑發絲蓬亂飄散,雙腿處殷紅流……


    “混蛋!”霍青山雙目通紅,“霏兒!”


    霍青山直撲其妹身前,霍霏兒眼神微抬,雙目空洞無神,麵色蒼白似雪,兩行血淚凝幹。


    父親早逝,母親改嫁,自幼與妹生活,妹妹乃其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父親臨終托,母親走時囑,霏兒空洞床上坐,血自心中流,與妹生活數十載,每載時光顯。猶記臨終打獵時,妹坐屋前唱。今見俏麗實不存,昔日種種間。其悔!其恨!其不憤!蒼天於己之不公可!何以欺辱霏兒!


    “霏兒,告訴我,告訴我!是誰幹的!”霍青山如獅咆哮。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冷譽雖與霍霏兒,接觸非多,然其乖巧之資,精怪之思,另冷譽頗為欣賞。冷譽更是看著霍青山此時痛苦表情,目色中閃現憤恨糾結。


    青山淚如雨下抱妹痛哭,“霏兒啊!哥哥對不起你!對不起爹,爹走的早。娘又改嫁,你隨哥哥,四處奔走,哥哥對不起啊,哥哥對不起你啊!哥哥沒有保護好你啊!”


    “是誰,是誰!”霍青山咆哮怒吼。


    屋內咆哮聲迴蕩,霍霏兒不語,麵色蒼白,眼神空洞,任由霍青山抱著。冷譽巡視屋周,忽覺壁牆之上,乃有凹陷之地,乃為鈍物擊打。


    冷譽走進,細觀觀鈍處,然突而其自鈍地,找到一個字條。


    “哈哈,霍青山!你妹妹味道不錯!”


    冷譽麵色冰冷,能夠做出此時之人,定然隻有田飛,而牆上鈍器,則表明林曉動乃是跟隨!


    田飛!冷譽心中憤恨,此人去其筋!扒其皮!削其骨!都不能解其心頭之恨!青山接觸雖短,然其作為,映於其心,為青山定當斬殺其於劍下!


    突而冷譽低頭察覺地上一出小碎玉,將碎玉拾起頓時目色一凝,此於正是玉城名玉!莫靈玉!


    看來就是那隻玉劍將田飛引至此地。


    “不用看了!肯定是那把玉劍引過來的!”突而一個聲音傳入冷譽耳中,正是庚精劍靈。


    突而冷譽心中一陣懊惱,若當時自己堅持,不給霍霏兒玉劍,將玉劍銷毀,情況恐不至此。


    正當此時一個聲音自門外傳來,冷譽頓時轉目觀看,乃見一個身穿素衣,容貌美麗女子立身,不是別人正是方才二人棄於林中萬仙宮之女。


    “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不要光站著那裏,哭的哭,想的想,看看人!好不好!”


    那女子徑直而行往霍霏兒床榻,後看看冷譽,目色中閃現一絲厭惡。此厭惡冷譽倒也可以理解,畢竟自己此番扮演的角色並不光彩。


    “看什麽看!你還不去,打點水過來!”那女出言,而行於此,“你這個當哥哥的,光抱著有什麽用,起來,去取個毯子。”


    “滾!”霍青山咆哮,“滾開!”


    那女一滯有怒氣上湧,然觀之霍青山通紅雙目,痛苦表情又強壓而下。


    “你妹妹,氣滯於腦,若不休養,醫治會得癔症,人從此瘋傻。”


    霍青山目凝,聞言看看霍霏兒,乃見霍霏兒一陣呆滯,情形和女子所言相仿,故而心中升起擔憂,忙起身而出。


    “記得要厚點的。”


    冷譽打來水,霍青山急忙尋來數個毯子,隻見女子自頭取下金釵,金釵可拆,數個金針而現。


    “我要施針,你們兩個出去吧!”萬仙宮之女出言,見霍青山略有躊躇,“你放心,我不至於害命,要讓她變糟,隻需放任不管,又何必如此。”


    冷譽亦拉,霍青山而出。


    “青山兄,這個是從牆上,拿下來的。”冷譽將條遞於青山之手。


    霍青山拿走字條,看了少許,突而目色通紅,勃然大怒。一把拿起落地之剖牛刀,欲徑直而出,其眼中殺意滔天!


    “混蛋!田飛!你個狗日的!”


    霍青山取刀,霍青山此況,冷譽豈能讓其前去,其又何以找到田飛之所在。冷譽急忙立身而起,立身霍青山麵前。


    “你讓開!”霍青山見冷譽阻擋,乃是怒吼!


    “我不能讓你白白送死!”冷譽對曰。


    “你到底讓不讓開!”霍青山發豎,可見此刻其依然憤怒至極點。


    “不讓!”冷譽對曰。


    霍青山擲刀,一拳打來,拳飛而至,冷譽並未躲閃,打入冷譽右臉。冷譽倒飛,嘴角鮮血流。因為冷譽愧疚,真若不是己所為,亦或不至於此。


    “你們兩個,給我安靜點!”


    房中傳來叱喝。


    霍青山聞言,轉目而觀,但見萬仙宮之女擦汗而出。


    “哎!我妹妹怎麽樣了?”見女而出,霍青山臉上現出焦急。


    “我不叫哎。我叫趙瑩!”


    霍青山一臉焦急,“哦,對不起,趙姑娘,我妹妹怎麽樣了?”


    “嗯,基本氣息通了,現在睡了。”趙瑩對曰,“等她醒來,或許會情緒不穩。你好好安慰她。”


    “那個趙小姐……”冷譽出言。


    “你滾!”趙瑩對曰,“我沒找你麻煩,都夠給你麵子了。”


    冷譽一陣青紅臉白的,“我滾,也要問清楚。霏兒,到底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就那樣。”趙瑩白了一眼冷譽,而對之霍青山曰,“你妹妹嘴裏一直喊玉劍!什麽玉劍啊!”


    霍青山聽聞目色一凝,突而轉目盯住冷譽,霍青山料定此玉劍乃為冷譽所給,定然乃是此把玉劍招致災禍,突而霍青山心中一陣煩躁又心係其妹,早先冷譽三番五次叮囑自己要讓霍霏兒將玉劍銷毀,然自己忙於修煉把這事竟然忘記,此時果然招致災禍,令霍青山後悔異常。


    “青山……”冷譽出言,看到霍青山目色中露出悔恨,更有自責,乃是出手欲拍拍霍青山肩膀。


    霍青山一把佛開冷譽手臂,後是一把提起剖牛刀,望向冷家之處,目色中更顯悔恨憤怒。冷譽無法阻止憤怒之極之霍青山,但是冷譽必須阻止,因為霍青山魯莽,一定不能報仇,並且極有可能葬送自己姓名。


    冷譽求助望向趙瑩,趙瑩卻是白了一眼冷譽,令冷譽心中一滯。然其行動上卻與表現相反。


    “你要是想你妹妹死在這裏,你就去!”趙瑩出言。


    果然趙瑩之話,令霍青山一頓,然趙瑩慢慢出言:“我從殘存的真氣上判斷,你更本不是對手!令一方麵,這裏離不開人,現在你妹妹情況極不穩定,你就是要報仇也應該等你妹妹脫離危險再說。”


    趙瑩之言抓住要害,冷譽不由對其豎起拇指,然卻換來一頓白眼。


    霍青山聞言,稍愣片刻突然,跪在地上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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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下,月夜升,霍青山趙瑩對坐。冷譽見霍霏兒情況穩定之後,遍離開東來客棧,行往冷家然冷譽並不願打探田飛消息,因為冷譽料定田飛必然會和林曉動參加外賽,因為他們背後的實力不允許。


    霍青山在二人開導之下,逐漸冷靜下來,雖心中憤恨然此時亦不在衝動,坐於趙瑩對麵則是彷徨,其妹之所況,令其心中憂甚。此刻之霍青山,擔憂苦悶憤怒仇恨,種種情緒匯集。


    “趙姑娘,你知道嗎?我們兄妹二人孤苦,父親去的早,當時母親也改嫁了,我學得一身打獵的本事,去找當時隨母親改嫁的妹妹,母親改嫁,那家人竟然逼我妹妹當他家的童養媳,他家那個男的,我一看竟然是先天殘疾!你說我妹妹天生麗質,怎麽能嫁一個未來的瘸子呢!”霍青山言之,“我一怒之下,搶了妹妹,跑去了山林,那段日子,我們打獵為生,相依為命。你知道嗎?妹妹在那個時候,是我唯一的親人啊,我在心裏不止一次的告訴我。我一定要保護好妹妹!可是……可是……”


    趙瑩見霍青山神色有點激動,心情悲傷至極,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傷心處。趙瑩未言,目光閃亮望之霍青山,不知為何心中有點同情此人,更有點刺痛,或許因為故事,或許因為自己所見。其遞出手帕,霍青山略有尷尬,望之趙瑩之臉,此刻月夜至,星光落地,旁有微風拂,偶聞蟬鳴於耳,遠處王城燈火闌珊。


    霍青山目直而望,忽聞清香淡淡,見一秀絲手帕,絲滑光亮。


    霍趙二人不語,相互凝視,霍青山無意識,起手而觸碰其玉指。


    啊!


    二人手瞬然而分,絲帕翩然而落,心電流竄,心跳加速,趙瑩目光閃爍,身有所顫抖。


    “天不早了,青山,我先走了!”


    言畢,其轉身逝於夜色中,唯留霍青山悵然而望。此女多少意,意中有多情,青山心中柳絮飛,空留輕絲帕,絲帕留清香,此女如仙而來,又飛零而去。青山自小少有美人於傍,此女為何來,此女因何走,未見迴眸百媚生,卻有飛仙意。


    星空明月夜,二人對坐情,心中小湖漣漪蕩,銀河天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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