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譽目色一閃盯住前方,傍邊幻狼王亦目色中閃現猙獰。


    “大哥哥,媽媽睡著了。村子裏的人都睡著了……叫了他們好久都不見有人迴聲。嘻嘻,等二嬸子醒來,你們可別告訴她,是我拿了她的凍糕啊。”


    隻見房內蹣跚出一女童,衣服樸素,上縫補丁,幹淨,其頭上兩個小辮分散而開。眼中閃現光澤,純潔濕潤。觀之年約四、五歲。


    小女孩手捧一木盆,可見木盆內波光粼粼,其見冷譽與幻狼王至此,露出微笑,笑容中閃現純真。嘟囔著嘴,一隻手上還有半片米色糕點。


    冷譽目色一凝,神色一冷,‘不對勁,這裏的人都死完了。怎麽迴留這樣一個小女孩,沒有道理。這裏情況詭異,血族行事心狠手辣,怎麽會留活口,更可能的情況是這與紅發男子相關聯。這樣一個小女孩,更本沒有逃脫的能力……’


    冷譽觀之幻狼王,幻狼王亦明冷譽所想,利口張開前撲而上,冷譽持劍緊隨。


    小女孩被幻狼王嚇傻,小木盆撲通一聲掉在地上,清水灑落。其另一手,緊握凍糕。


    幻狼王一撲而上,隨此刻為狗形,亦兇猛異常,將小女孩猛然撲倒在地。


    哇!


    女孩大哭起來,“不要!不要!”


    冷譽令幻狼王上前,有試探之意而不為其他。幻狼王本身實力強過冷譽,故而冷譽並不擔心幻狼王,此時發覺小女孩並未異常。心中漸平,將之上前拉開。


    幻狼王被冷譽拉開,冷譽見地上,小女孩坐起而手抹眼淚。


    “你是壞人!你是壞人!”小女孩邊哭邊說。


    其小手沾滿泥土,將小臉抹黑,雙腳亂蹬間,出嗚嗚之聲。冷譽心中悲歎,不用多想。從其隻言片語得知其家人或已被害。如此女孩孤苦伶仃,如若一人於此,命運或乃悲劇。


    冷譽俯下身去,“小妹妹!不要哭了。看這是什麽?”


    小女孩不斷哭泣,淚流不止,冷譽將手中綠佩拿出,於小女孩麵前晃動,試圖哄逗。然小女孩見之綠佩卻驚唿起來,伸手欲奪。


    冷譽目色一閃,心中突而嗡鳴一聲,望向小女孩,麵色閃現凝重。


    “這綠佩你認識?”冷譽目中閃現精光。


    “是啊,你這個壞人!你拿我爸爸的東西幹什麽!還給我!快還給我!”小女孩有點激動,急忙起身,此時竟而直奔冷譽。


    小女孩起身搖搖晃晃,嘟著嘴直奔冷譽,然還沒有走兩步,再次摔倒,其目中閃現霧色,再次起身而來。


    冷譽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個情況是冷譽願意看到,也不願意看到情形。


    上前扶其小女孩,將手中綠佩塞於其手,小女孩緊緊握著綠佩,仿佛這是她生命般珍貴。


    冷譽俯下身,出言,“小妹妹,你爸爸去了遙遠的地方,跟著我走吧。”


    小女孩目中露出警惕,“不!你是壞人!”


    冷譽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幻狼王,意乃讓其於此處照看小女孩,後冷譽步入屋中。見之屋舍簡單整潔,唯一不舒乃是散發濃濃惡臭,更可見蒼蠅飛舞,冷譽轉目而望,目色中閃現悲哀,見一個農婦,死於床榻旁邊,死狀與之先前所見相仿。


    冷譽轉身而出,見此刻小女孩望向幻狼王,瑟瑟發抖。心中升起悲涼。冷譽臨小女孩身邊曰:“你叫什麽名字啊?”


    顯然較之幻狼王,小女孩更接受冷譽,瑟瑟出言,“我……我叫莫柔。莫柔很乖的,大哥哥,你放了我吧……”


    小莫柔臉上現祈求,一雙大眼閃,可愛而可憐。冷譽心中悲然,長歎一氣,而對之說:“你爸爸,媽媽都去了遙遠的地方……跟哥哥走吧……”


    “不會啊,媽媽隻是睡著了!”


    小莫柔一臉倔強,冷譽見其倔強之色,心中更乃悲涼,冷譽不必多有詢問,猜測定然為紅發男子所為,而紅發男子十有八九乃為血族。


    “哥哥,把你爸爸的綠佩帶來了。所以知道你爸爸在哪裏,跟著哥哥。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冷譽對曰。


    “真的?”


    小莫柔露出無邪目光,而望向冷譽。冷譽此刻竟然愧疚,更有濃濃悲哀,而不敢與其無邪雙目對視,隻能點點頭,轉目望於四周。


    小莫柔見冷譽點頭,高興挑起,“哦!見爸爸咯!見爸爸咯!大哥哥,你等等!”


    冷譽轉目,見小莫柔,跑入房中。少頃,見其手中抱著一個粗線娃娃,而一臉無邪的看著冷譽。冷譽牽起小莫柔將其抱起而放於幻狼王背上,小莫柔一臉害怕,眼中閃現淚光,更望著冷譽。然小莫柔此時並未哭泣,幻狼王此時亦無反感,任憑冷譽將小莫柔放於其背。


    “大哥哥,你知道嗎?我爸爸可厲害了,他是我們村子最好的獵手!”


    “大哥哥,我爸爸在哪裏都幾天沒看到他了……”


    “大哥哥,你說我爸爸去了遙遠的地方,迴來的時候會不會給我帶布娃娃啊……”


    冷譽行走間,一路上心中慘然,小莫柔很快便忘記了幻狼王之兇,歡聲笑語。言語中充滿對莫桑之依戀、崇拜與思念。然冷譽高興不起來,觀之小莫柔興高采烈,隻覺心裏沉甸如石。


    自小莫柔口中,冷譽得知那村名曰懷光村,乃伏虎林中村落,村內以伏虎林野物為生,而數十日前,一群兵甲之士,行至此村,將村落狩獵經驗豐富之獵手抓走,當時小莫柔貪玩,而外出玩耍。


    小莫柔迴來的時候,發現村落中其他人,盡皆僵死。天真莫柔以諸人盡眠,等之諸多天。而至冷譽來時,村中人屍體皆臭。冷譽更從其描述得知,帶頭甲士乃有一頭標誌紅發,更而心中一冷。


    二人一狼沿小路折返,行往翼州護城,不知覺間臨近夜晚,未進一食,於冷譽而言,修煉一途令其耐餓力強。然小莫柔卻不然,此時無精打采。肚子咕咕直叫,一雙大眼楚楚可憐。


    狩獵任務由幻狼王完成,幻狼王乃伏虎林中王者之一,不多時叼有羚羊而歸。伏虎林外區,為尋常野物。冷譽架火,烘烤羊肉,來了一頓烤全羊,其味不算鮮美,然小莫柔尤餓,狼吞虎咽,可見油嘴亮,明眼閃爍,可愛。


    臨近城池,冷譽並不擔心紅發男子來襲,因乃隻需一次土遁,或可進入翼州護城。不知不覺間,冷譽抽出懷中畫卷,從小到大每到心煩,冷譽都會從中尋找慰藉。畫中女人,如若天仙頓時吸引幻狼王與小莫柔。


    “好……好漂亮的大姐姐啊!”小莫柔驚唿,“大哥哥,這個姐姐是誰啊。我以後也可以這樣嗎?”


    冷譽扶其額,微笑。“會的,小莫柔。一定會比這個漂亮的!”


    小莫柔聽聞冷譽言語,麵色興奮。幻狼王觀之許久,幽目掃向冷譽,此刻冷譽若觀,可從中讀出譏諷,後轉身而啃食羊肉。


    冷譽觀之畫像呆滯起來,望向畫卷冷譽想起了小胖、想起了香豔,想起了秋葉,想起了秋蝶,更是想起了莫桑、美豔,不知不覺見冷譽眼中已然濕潤……


    “大哥哥你怎麽哭了?”此時小莫柔跑到冷譽前麵,伸出小手企圖為冷譽逝去眼角淚光,然其身子短小,隻能將腳墊起來,才能碰到冷譽臉龐。


    “沒什麽!小莫柔快睡吧,乖……”冷譽溺愛摸摸莫柔小腦袋。


    “不嘛!大哥哥,每次莫柔睡覺的時候,爸爸都會給我講故事……”


    “好我給你講個故事……”


    “和漂亮姐姐有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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