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村子的守護神,是我們這一片山的山神,你們這樣做,會激怒神明的!”老人家對於神明是相當敬畏的,無法理解這群年輕人的無法無天。


    “哼,我倒要看看,神明激怒又如何!”年輕人發現暫時奈何不了看守,就轉移了目標,對神廟的其他東西進行了無情的打砸。


    顧家村子的老人氣得胡須發抖:“你們,你們,太過分了。”老人喊村裏的青壯把這群年輕人趕出去,老人在村子的威望極高,青壯們二話不說,就衝上去拖著這些年輕人往外走。


    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怎麽會是正值壯年的農家男人的對手?一個個都像小雞一樣,被青壯男人抓了出去。年輕人顯然不甘心就這樣失敗了,他們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我們還會迴來的,你們別得意!”灰溜溜地走了。


    顧家村子的人,教授和看守都鬆了一口氣,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完全沒有想到,他們大大低估了這群年輕人的執著。


    三天後,年輕人又一次來到顧家村子,這一次人數重多,浩浩蕩蕩得有小兩百人,而且和上次不一樣,這次他們手中都帶著短棍戒尺之類的東西。顧家村子的人在神廟麵前攔住了他們,年輕人們一哄而上,雙方大打出手。


    不得不說,農家漢子還是耐打,這群年輕人帶的短棍都是木頭製成的,打在顧家村子的男人身上,也隻是給他們帶來了一點皮肉疼痛而已,根本傷不到筋骨。顧家村子的人知道這群年輕人不好惹,沒有人拿武器,也沒有人下狠手,以自衛防禦為主,很少主動攻擊。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的年輕人在打鬥中被打傷,領頭的年輕人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小小的村子的人會這麽有血性,好在他做了多手準備。


    雙方混戰成一團,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崎嶇的山路上開來了一輛警車。沒錯,這就是年輕人的後手了,警車在離神廟不遠的地方停下,走出幾個警察,其中一個冷著臉,看著神麵前混亂的局麵,毫不猶豫舉槍朝空中打了一槍。


    刺耳的槍聲讓戰鬥中的人冷靜下來,發現來了警察之後,顧家村子的人安分了很多,年輕人氣焰則變得更加囂張了,警察對顧家村子的人宣布:“你們如果不想背上反gm的罪名,最好就乖乖站在一邊,不要再試圖做什麽過激的行為。”


    村裏的老人站出來想要和警察講理,警察狠狠瞪著他:“老人家,我敬重你是老人家,但是你不要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倚老賣老。神廟這種封建迷信的殘留事物,終將被曆史所淘汰!”


    顧家村子的老人被警察蠻橫的態度氣得不輕,一口氣沒緩過來,暈倒過去。顧家村子的其他人急了,紛紛過來護著老人。年輕人見到機會難得,好幾個迅速衝進了神廟。


    看守這次可就沒有那麽好運了,被年輕人一頓毒打之後就扔出廟外,年輕人揮動木質短棍,大力砸在神像上麵。神像被打中之中,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完好無損。年輕人愣了愣,舉起木棍就要打第二下的時候,神像忽然發出刺目的亮光。“啊”,年輕人們隻感覺眼睛一痛,短暫失去了視覺。


    神廟外的年輕人聽到同伴的慘叫聲,慌忙衝進去想要幫忙,結果就看到同伴們捂著眼睛在哀嚎,神像發出了令他們不敢直視的璀璨光芒。年輕人們第一次見到這種神異的景象,居然一個接一個跪拜在地。


    顧家村子的人對於神廟顯然要虔誠得多,越過跪倒在地的年輕人向廟內看去,就看到了顯現神跡的山神,頓時全部誠心跪下,對著神像拜倒。


    警察明顯也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況,見周圍的人都跪下了,他們感到腿腳發軟,但還是強撐著沒有下跪,而是匆匆忙忙上車,掉轉車頭,落荒而逃了。


    神像發出的光芒似乎帶有某種奇異的力量,照耀之下,年輕人變得十分平和,慢慢都站起來,下山離開了。等他們迴到家的時候,才迴過神來,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今天他們做了什麽,對於顧家村子後山上的神廟,也沒有了具體的印象,連帶著關於顧家村子和教授的事情,他們也忘得一幹二淨


    山神顯靈讓山神在顧家村子的人的心中地位越來越高了,那段時間,很多人到神廟祭拜的次數比以往頻繁了許多。而受過高等教育,一直堅信無神論的教授,在神跡出現後,好幾天都表現得精神恍惚,這種事件嚴重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憂思成疾之下,教授病倒了,十幾天過去都沒有恢複過來。躺在床上,意識不太清醒的教授口中卻一直說著“山神”,照顧教授的人把這件事告訴了村長,村長就叫人把教授抬到了神廟裏。看守看了一眼教授,沒有說話,顧家村子的人和看守說明來意,看守指了指廟裏牆邊他睡覺的地方,顧家村子的人就把教授抬到牆邊。


    第二天,看守對到神廟祭拜的顧家村子的人說,今天早上起來,他發現,教授已經去世了。教授生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村子裏的人都知道,如今得知教授去世,想起教授的為人,不少人都為之歎息落淚。人死不能複生,顧家村子聯係鎮上公所,把教授的屍體送了出去。


    不久之後,wg結束,四人幫覆滅,除了教授之外,沒有知青來過這個山旮旯,顧家村子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年輕人們也都改頭換麵,變得人模狗樣起來。


    顧建國說完這些事情,對陳一凡和顧思琪說:“當時我年紀不大,正是少年,這件事情,我印象很深刻,本以為不會再對人說起,沒想到你們會對山神感興趣。”


    “大伯,為何你不把這些事和健哥說呢?”顧思琪想起了之前認為這些是封建迷信的顧健。


    “沒什麽好說的,說了他也不會信,這麽神奇的事情,沒有親眼看過,我也不信,就別說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咯。”顧建國搖了搖頭,對兒子顧健的性格十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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