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按住黃金童,對他說道:黃大哥,大敵當前,咱們先看看海邊什麽情況。


    黃金童自己也聽到了海上炸裂的聲音,也一肚子狐疑,對鴻蒙老道和韋綠說道:你們兩個站在這裏別動,等我和王得鹿迴來,接著審你們。


    說完黃金童就往海邊走,我隻得跟著他去,我們兩個一前一後,往海邊走去,發現海麵之上,翻江倒海,海中隱隱約約浮著許多海物,時而浮上水麵,時而鑽入水底,將湛藍的海水攪的如同黃泥湯一般,很顯然不知什麽東西在裏麵打的焦灼。


    剛才爆炸之處水波未散,我放眼看去,海麵上浮著許多海物屍首,還有幾隻老海錨浮空在水波之上,海錨杆上空空蕩蕩,我忽然明白過來,不知是誰炸了飛錨兵。


    正疑惑之間,在離海岸線很遠處,有一發光物體快速向海邊射來,那東西拖著一條火尾巴,嗖的一聲飛向海邊,在岸邊海域入水,轟隆又一聲響,海中激起十幾米高的水柱,我往遠處一看,隱隱約約竟然有燈光,那是四艘小艇,艇上應該有熱武器,我終於知道響聲是從哪裏傳來的,那是一種炮彈,具體是什麽型號,我不就不得而知了,而在左近有這種東西的沒有別人,肯定是邢連長,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向海邊開火。


    海岸邊上匆匆跑上三個人來,我一看竟是付雷、薛琴和蜃奴,三個人慌慌張張的往岸邊跑來,見岸邊有兩個黑影,正是我和黃金童,三人遲疑了一下,付雷問道:對麵是誰?


    我急忙答道:是我和黃金童。


    對麵三人這才放心大膽的跑上來,黃金童急忙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付雷說道:誰知道怎麽迴事,我們加上老白龍,正在和東海伏波獸的水族鬥的兇,東海伏波獸受傷之後,招唿了許多海物來保駕。忽然之間來了另外一幫水族,一看他們就是淡水裏的,身上塗著魚油,衝著東海伏波獸的水族就下了手,老白龍一看雙方鬥了起來,自己帶著小青龍變小,然後鑽進了附近的建築垃圾縫隙裏不出來了,我們卻待觀戰,結果不知哪裏向海中開炮,槍炮無眼,我們隻得上岸。


    我一聽,原來淡水水族進海作戰,要塗魚油的,沒有別人,肯定是黃河水夔,一時間,我真替靈感大王沮喪,收小弟收的如此悲哀,兩個水物比水還滑,劉長河有東海伏波獸和黃河水夔這種不要臉的精神的話,就難以對付了。


    想來黃河水夔不是刻意找到這裏的,它帶著水物一直跟著靈感大王,在海域中暗中觀察,和東海伏波獸心思一樣,隻要看到對方受了傷,立即就上,不會放過消滅異己之良機。


    但是邢連長開炮直接就是攪局,得阻止邢連長開炮,但我和黃金童手邊都沒有電話了,隻有張舒望、韋綠還各有一部手機帶在身上,我對幾人說道:咱們趕緊走,先去找個電話。


    幾個人匆匆走到鴻蒙老道和韋綠跟前,我跟韋綠要了電話,撥通了邢連長的號碼,質問邢連長為什麽要開炮。邢連長在電話中說道:我們已經封鎖了陸路還海域,全部都有人執勤,不放任何東西進去,誰知道從海底遊過去許多不明物體,因此追蹤開炮。


    我說道:別打了,海裏和垃圾場以及柳樹溝的事,你們全都不要管,交給我就行了,你們隻負責不放外人進來,免得我們破相就好。


    邢連長一聽說道:你確定能搞定嗎?


    我說道:已經搞定一半了,你別跟著瞎摻和,壞我大事。


    邢連長隻得說道:好吧,我聽你的。不過有幾個人乘著兩片大葉子又從海中飄來了,這幾個人是幹什麽的?要不要火力攔截?


    我一聽,邢連長說的是梁葫蘆一班人,如今天快亮了,他們想著來鋸龍角,我心裏琢磨著,要不是人家梁葫蘆給我和靈感大王用了一個參商不見術,我是不會如此輕鬆的去麵對靈感大王的,這事得感謝人家,不能食言,但給老白龍據角這事我沒幹過,但我確信的是,給老白龍鋸角,它不會疼,蟲書上有載,龍之為物,唯角無血,隻要不通血脈的地方,都不會疼痛,但龍角對於龍來說,肯定是有用的,就像闌尾對人來說看似無用,割了還真不行。上天造物,不增一發,不減一毫,任何東西都有用處,隻是人常做小聰明,以人之力揣度天之心,常常自取其辱而已。不管怎樣,總得兌現給梁葫蘆的承諾,要不然,以後江湖難以見麵。


    因此我對邢連長說道:那是梁葫蘆人馬,是咱們這一邊的,你盡管放進來就行。


    說實話,我也不確定是否和邢連長站在一邊,他有他的職責,我有我的取舍,臨時情況來看,他和我都不希望看到靈感大王活著走出包圍圈。在這一點上,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我話音剛落,遠海之外的小艇燈光立即滅了。


    掛了電話之後,我想就此打住黃金童和鴻蒙老道之間的糾葛,鴻蒙老道和韋綠都說沒有什麽過火的事情發生,這事過去也就過去了。糾纏來糾纏去,隻會讓大家心裏不愉快。再者說了,以前農村,兒子結婚不分家,全家人妯娌好幾個,就一個茅廁還四麵透風,多有公公撞見兒媳婦上廁所的情節,兒子哪裏說理去?甚至一些民間惡俗小段子,多以此為藍本。偶爾走光被撞,生活中常見,如果為此揪心,屬於蒼蠅抱走一個飯米粒,一口氣追到四川,沒來由惹閑氣。


    但黃金童卻不依不饒,非得要鴻蒙老道說出個紅豆綠豆來不可。我眼見沒法,對付雷說道:你們先去找張舒望,我們在此談點事。


    薛琴一聽,頭也不迴就走了,這人臉皮薄,吃不了言語,付雷一看薛琴走了,也帶著蜃奴去找張舒望。


    黃金童問鴻蒙老道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韋綠忍不住了,就說道:我全說了吧,鴻蒙老道先是自個脫了衣服,給滕華兵吃了個藥丸,雌雄兩相妖在滕華兵肚子裏受不了,就出來了,鴻蒙老道用罡氣罩將我和雌雄兩相妖連同自己一塊罩住,然後讓滕華兵把守門口,不準迴頭看。再然後鴻蒙老道從背後抱住了雌雄兩相妖,我在雌雄兩相妖身前,往下擄了擄褲腰帶,還不如打針露的多,就這樣雌雄兩相妖就快瘋了,雌雄兩相妖不斷的往外吐白沫,一分鍾後,我們問它還敢不敢和我們作對,雌雄兩相妖說不敢了,繼而從滕華兵體內出來,跪地磕頭,滕華兵傻兮兮的,一直站在門口,沒有迴頭。我全說完了,你愛怎樣就怎樣,我看和你過不到一塊去了,明天我就去打胎,遠走高飛,咱們再也不用見麵。


    說完韋綠哇哇的哭了起來,轉身就跑,黃金童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急忙追去,韋綠沒有向南麵柳樹溝跑去,也沒有向張舒望等人跑去,而是徑自向北跑了,跑還不夠,來了一陣小黃風,一眨眼就找不見人,別的兩口子吵架,都是作勢要離開,希望對方攔住自己,而韋綠吵架,輕易不會離開,說要離開時,說走就走,根本就不是作勢,直接動用道門,反正你黃金童追不上。


    再看黃金童時,衝著生鐵孩吹了一個口哨,腳下如飛,朝著黃風的方向追去,我心中惱恨,倒不是惱鴻蒙老道,老道也是為了降服雌雄兩相妖,我惱雌雄兩相妖,這種局勢下,後續事件竟能抽走我的左膀右臂,說起來黃金童和韋綠在這些人之中,不算手段特別高的,但是她倆是真能往前衝的,打架不在人多,關鍵看能有多少人肯舍命去幹,有些烏合之眾,一衝即散,這就是所謂的士氣。


    但我不好攔住黃金童和韋綠,讓她倆自己去解決是最好的辦法。


    鴻蒙老道則坐在地上不住的自責,我勸慰道:這又不是你自己的主意,這事屬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總之雌雄兩相妖被你倆打跑了,這是好事。


    鴻蒙老道站起身來,依舊喋喋不休的說自己老來攤上這種事,叫你們不要打不要打,偏偏不聽,以至於釀成今日之事。


    我無暇和鴻蒙老道論嘴,估計韋綠一惱,黃金童也不敢再找鴻蒙老道麻煩,我們兩個快步迴到張舒望身邊,劉長河已經在石鱗獸泡泡中憋的不行了,我讓石鱗獸又吹了一個更大的泡泡。


    就在這時,一個暗三門江湖老客腳下有陣小旋風,飄在垃圾場上,嗖嗖跑來,跑到我們跟前就說道:盟主叫你們都過去,發現靈感大王了,靈感大王在柳樹溝一顆龍爪槐下麵,和剛才三頭異獸,打起來了,那叫一個血乎,靈感大王瘸了一條腿,絲毫不弱。


    我一聽,急忙問道:那咱們的人呢?千萬別靠近靈感大王。


    那人說道:柳盟主早就囑咐了,我們把那龍爪槐遠遠的圍起來了,五十米開外,隻等你過去定奪。


    我心道:靈感大王這是要搶蟲母遺卵,早晚要和靈感大王拚個死活,咱再拚死之前,我得先知道,為什麽他們迴來搶蟲母遺卵。


    我扭頭看向劉長河,隻得先從他身上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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