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絲診脈!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出了“懸絲診脈”四個字,當即引得全場一陣驚唿。(..tw$>>>棉、花‘糖’小‘說’)


    所謂懸絲診脈,傳說,古時因為宮廷尊卑有序、男女有別,禦醫為娘娘、公主們看病,不能直接望、聞、問、切,隻能用絲線一端固定在病人的脈搏上,禦醫通過絲線另一端的脈象診治病情,俗稱“懸絲診脈”。


    至於曆史上是否有懸絲診脈的事情,而且病人的脈象是否能夠通過絲線傳遞給醫生,至少眼下的中醫們,還真的沒有人能夠做到。一般來說,這懸絲診脈可說是亦真亦假。


    所謂真者,確曾有其事;所謂假者,懸絲純粹是一種形式。


    原來,大凡後妃們生病,總要由貼身的太監介紹病情,太醫也總是詳細地詢問這些情況,諸如胃納、舌苔、二便、症狀、病程等。為了獲得真實而詳盡的情況,有時太醫還要給太監送些禮物。


    當這一切問完之後,太醫也就成竹在胸了。到了懸絲診脈時,太醫必須屏息靜氣,沉著認真。這樣做,一是謹守宮廷禮儀,表示臣屬對皇室的恭敬;二是利用此時暗思處方,準備應付,以免因一言不慎、一藥不當而招禍。


    不過在曆史上,還真的有懸絲診脈的故事流傳。其中最最著名的,就要算是藥王孫思邈與長孫皇後之間的故事。


    相傳唐貞觀年間,太宗李世民的長孫皇後懷孕已十多個月不能分娩,反而患了重病,臥床不起。雖經不少太醫醫治,但病情一直不見好轉。太宗每日愁鎖眉頭,坐臥不寧。


    有一日,唐太宗理完朝政以後,留大臣徐茂公詢問,後者則是推薦了當時位於華原縣的孫思邈。


    唐太宗聽過徐茂功的一番話後,表示同意。便派遣使臣馬不停蹄,星夜奔赴華原縣,將孫思邈召進了皇宮。


    等到孫思邈進宮,唐太宗便立即召見了他,說道:“孫先生醫術超群,有起死迴生之功,皇後身患重病,昏迷不醒,特請先生前來治療,若能好轉,寡人定有重賞。”


    但是,在封建社會,由於有“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束縛,醫生給宮內婦女看病,大都不能夠接近身邊,隻能根據旁人的口述,診治處方。孫思邈是一位民間醫生,穿著粗布衣衫,皇後的“鳳體”他更是不能接近的。


    於是他一麵叫來了皇後身邊的宮娥采女細問病情,一麵要來了太醫的病曆處方認真審閱。<strong>.tw</strong>他根據這些情況,作了詳細的分析研究,已基本掌握了皇後的病情。


    之後,他取出一條紅線,叫采女把線係在皇後右手腕上,一端從竹簾拉出來,孫思邈捏著線的一端,在皇後房外開始“引線診脈”了。


    沒有多大工夫,孫思邈便診完了皇後的脈。原來,孫思邈醫術神奇,靠著一根細線的傳動,竟能診斷清人體脈搏的跳動。這就是他被群眾稱為神醫的原因。


    之後唐太宗雖然有心留孫思邈執掌太醫院,但是孫思邈不願在朝為官,立誌漂泊四方為廣大人民群眾舍藥治病,並撰寫《千金方》濟世活人。於是他向太宗陳述了自己的誌願,婉言謝絕了太宗賜給的官位。


    唐太宗十分欣賞孫思邈,後來還曾親臨華原縣五台山去拜訪孫思邈,並賜他頌詞一首。直到現在,藥王山南庵內還留有唐太宗禦道、“拜真台”、“唐太宗賜真人頌”古碑一通等。


    這些故事究竟是真是假,已經讓後人無從考究,但是既然是民間口口相傳的故事,往往都是具有一定的真實性。


    尤其是現在,當看到蘇玄竟然拿來了棉線,而對方又是一個體質特殊無法切脈的病患,跟古時候男女授受不親,中醫無法直接接觸病患的條件相仿。唯一能夠讓他們想到的,也就是懸絲診脈了!


    而且蘇玄甚至還考慮過細繩材質是否會影響到病患體質考慮,這才詢問了病患內衣的材質,按照材質尋找來純棉線繩,若不是要懸絲診脈,那又是要幹什麽呢?!


    果然,蘇玄的動作沒有讓眾人失望。


    隻見他小心翼翼地將線繩輕輕係在了唐瑄的手腕上,既能保證棉線繩貼著唐瑄的手腕,又不會太緊造成肌膚的壓迫。


    經過剛剛的觀察,蘇玄已經發現,唐瑄的體質,不僅僅是簡單地被他人碰觸會過敏,畢竟李一河診治的時候,並沒有身體的直接接觸,可還是出現了過敏紅腫,顯然是稍微大一點兒的壓迫同樣會產生紅腫的症狀。


    考慮到這一切因素,蘇玄將兩根純棉線繩綁好之後,另一端則是搭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整個人屏住唿吸,感受著從純棉線繩另一端傳來的微弱震動。


    若非蘇玄修為進階到了練氣期三層,整個人的五感被無限的放大,他今天也不會選擇用選擇懸絲診脈這樣的方法。[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而且用了懸絲診脈的方法,蘇玄也能在最大限度上震撼住聞人明龍,讓他知道自己的能力,省的迴頭他總是過來找自己的麻煩。


    事實上,既算是沒有棉線搭在唐瑄的身上,蘇玄在足夠近距離之下,甚至隻是憑借肉眼的觀察,也能看出她脈搏處血液跳動的規律。隻不過若是單純說是用肉眼觀看的話,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蘇玄最終還是決定用懸絲診脈的方法。


    就在眾人望著蘇玄的動作的時候,很快的,蘇玄便完成了自己的診斷。


    扭頭看看放在診桌上麵還紋絲未動的空白方紙,蘇玄利索地直接撕下來一張,刷刷刷寫好,這才站起了身子,張嘴說道:“好了。”


    按照比賽的規矩,每一屆的鬥醫大會,五門參賽,同樣也是五門評委。每一家會派出一名有威望有能力的老中醫作為評委,參與每一輪比賽的評比環節。同時他們也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每一次的評比,就算是本門的弟子實力最強,也本門評委也絕對不能評選本門弟子。


    這樣一來,也就最大程度地避免了作弊得可能性。


    蘇玄的方紙很快被一名鬼門的弟子送到了五名評委那邊,接著便是一通竊竊私語的議論。


    過去的兩屆鬥醫大會,因為五門中人都在拚盡全力去爭第一,彼此可以說是殺的麵紅耳赤。整個過程都是在比試醫術,若是說無聊,也絲毫不為過。


    可是這一次,不僅僅是在五門鬥醫大會裏麵有了一個外人的新麵孔,更為有意思的是,這個家夥什麽都敢說還不是個事兒,偏偏第一場比賽就抽到了這樣一個奇怪的患者,當即讓在場的一眾弟子們紛紛好奇不已。


    有好奇的、有驚喜的、有嫉妒的……


    總之是各種各樣的情緒都夾在在裏麵,表情很是豐富。


    站在聞人明龍身邊的聞人昭虎,則是臉色陰沉地望著站在場地中間的蘇玄,忍不住輕聲低估道:“哼,別人都沒法給她診病,還不是隨便他自己想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說什麽?”站在聞人昭虎最近的聞人明龍聽到了聞人昭虎的低估聲,下意識問道。


    “沒沒沒,沒什麽!”聞人昭虎一聽父親的聲音,當即不承認。


    聞人明龍看看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搖搖頭說道:“讓你說你就說,哪那麽多廢話!”


    得到聞人明龍的嗬斥,聞人昭虎估計自己父親也聽到了自己的話,隻能是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實情。


    聞人明龍一聽,笑著點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是個問題!”


    就在聞人明龍跟聞人昭虎說話的功夫,五門派出的五名評委也已經得出了統一的結論,其中一名須發皆白的白衣老者站起身來說道:“按照蘇玄小友的意思,唐瑄姑娘的病情,是因為月事不調引起的。”


    “根據病情,蘇玄小友也已經開出了方子。方子不錯,也確實是治療月事的方子。而且我們剛剛也派人問過了唐瑄姑娘,她也確實是幾個月前來月事之後開始身體不適的,跟蘇玄小友的判斷基本無誤。按照大賽規定,這一輪……”


    “等等!”


    就在白衣老者準備想要說下麵的話的時候,聞人明龍忽然開口說道:“諸位,抱歉打斷一下。事實上剛剛的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了。除了蘇玄之外,其他人根本無法對唐瑄姑娘進行切脈確診。如此一來,也就是隻有蘇玄自己的脈象診斷情況,而沒有其他人的評價進行佐證。至於對病人的問話,我感覺還是有些不太可靠。按照我的想法,這一輪,應該是作廢。”


    聞人明龍的話,實際上也不是沒有道理。


    隻是,他碰到的對手,是蘇玄。


    “憑什麽作廢!”


    就像是聞人明龍打斷了白衣老者的話,蘇玄同樣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聞人明龍的話。


    “你能說出無法證明我藥方合理的證據,所以就要作廢。那我還要說,你同樣也無法證明我的藥方不合理的證據,那就不能作廢!”


    蘇玄的迴答擲地有聲,同樣也非常合理。


    “給病人治病不是兒戲,若是用藥錯了,很可能產生嚴重的後果,怎麽能如此隨隨便便!”聞人明龍據理力爭道。


    在場的五門弟子看到眼前的場麵,頓時一個個暗喜不已。


    好玩!


    沒想到這個蘇玄一來,原本枯燥煩悶的鬥醫大會,竟然變得如此生動有趣。不僅僅比試的對象出現了不同,而且最重要的是,還出現了如此激烈的辯論。


    好玩!


    實在是好玩啊!


    “就是因為知道病人的病情不能兒戲,而且病人的病情更是不能延誤!眼下唐瑄姑娘的這個病已經纏著她難受很久了,難道就因為你一個可能好可能不好的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要讓病人繼續忍受病疼?難不成你一天不敢確定,就一天不讓患者吃藥治療?”蘇玄寸步不讓。


    是啊,若是說沒藥可治,那就隻能是讓病人忍著痛苦罷了。就像是現在世界性的疑難雜症艾滋病,根本沒有治療手段。一旦染上,當然很是糟糕。


    可問題是現在已經有人說可以治愈這個病了,而且並不是什麽生僻的方子,憑什麽就要讓病人繼續忍受煎熬而不去嚐試一下呢?


    望著一時啞口無言的聞人明龍,蘇玄扭頭看看唐瑄說道:“尊重病患,是一個醫生最基本的醫德。這樣,既然我們彼此在用不用藥的問題上爭執不下,那我們不妨就來聽聽病人的意見,看看她是不是願意用藥。”


    “我願意!”


    結果這邊蘇玄的話音剛落,唐瑄便立即應承了下來。


    沒辦法,一個是年輕帥哥,看上去陽光善良。另外一邊那個家夥總是喜歡挑刺,還總是黑著臉。但凡是隻要是正常的少女,也肯定會選前者而不是後者。


    “胡鬧!怎麽能讓患者自己選呢!”聞人明龍一聽,當即否定了蘇玄的建議。


    “我願意!”唐瑄再次開口說道:“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毛病,但是聽了蘇醫生的話,我感覺很符合自己的情況。既然你們擔心用錯藥的話,麻煩你們將蘇醫生開出的醫單給我,讓我背下來。離開眾生堂,我自己去別的藥房抓藥吃。那樣出了問題,我也不會賴到你們頭上。”


    唐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對於眼前的這個蘇玄,竟然有一種莫名地信任。


    不僅僅是外貌,更是蘇玄給自己診治時候得那種真誠得眼神。


    最重要的是,他說的症狀,真的很符合自己的情況。而這個,也是給了她相信蘇玄最大的動力。


    場麵一時之間變的更加複雜了,五名評委見狀,不得不又開始了討論。現場的氣氛則是又一次高漲了起來。一個個年輕弟子望著蘇玄,對於他敢於挑戰權威的做法,感覺很是對脾氣。


    當然了,這裏麵不包括鬼門的人呢。他們可不覺得蘇玄挑戰權威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兒。


    沒別的原因,因為他挑戰的權威,可是他們鬼門的現任門主聞人明龍!


    這一次討論了足足有十五分鍾,五名評委這才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既然病人願意嚐試,我們本著尊重病人以及嚴謹的態度,確實感覺這個藥方是合適的,可以嚐試。”白衣老者站起身來說道:“尤其是蘇玄小友在藥方上寫明了,這副藥劑下去,不出個把鍾頭,病人的情況就能好轉。”


    這一句話說出口,現場頓時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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