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丞相一黨也趕緊勸說他先迴去,並表示他們一定會留下來尋求到真相的,馮丞相才恨聲隨著馮玉祁離開。<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一出宮門,馮丞相就對著馮玉祁一巴掌打了下去,清脆的巴掌聲在靜夜裏顯得非常的清晰和響亮:“你個混小子,這是什麽意思?”


    馮玉祁並沒有躲避,生生的受了這一掌之後,苦笑著對馮丞相道:“爹,你為官這麽多年,難道沒有看出這件事情的蹊蹺之處來嗎?”


    “為父正是因為看出了事有蹊蹺,才要宮裏給出一個答複!”馮丞相氣哼道,“可你偏偏這時候出來搗亂!”


    “爹指的蹊蹺隻是皇上的生死,可您想過沒有,不管皇上是重病臥床不起,還是已經駕崩,你跟他們爭論這個還有沒有任何的意思?”馮玉祁苦口婆心的勸道妲。


    “怎麽沒有意思,這可關係到你妹妹的將來,也關係到你的侄兒的終身!”馮丞相幾乎跳腳道。


    “那爹說,就算你此時爭辯明白了皇上是不是真的已經駕崩,那你準備怎麽做?要求立三皇子為新皇嗎?窀”


    “那當然,皇上的三個皇子中,就隻有三皇子出身高貴!”


    “出身高貴?是指父親的重臣之位,還是妹妹的寶林之位?”


    “……”馮丞相語塞,卻又難以平複的道,“不管怎麽說,總是要比另兩位皇子更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好!即便是如此,那爹有沒有想過,萬一皇上真的沒有駕崩呢?你今夜的一番言談舉止,不要說能不能保了咱們全家,就是三皇子,恐怕也會毀在你的手上了!”馮玉祁毫不留情的將最壞的打算說出來。


    “皇上若是真的活著,他一定會明白我對他的忠心!”馮丞相心裏雖然動搖了,但想要做新皇祖父的強大野心還促使著他嘴硬。


    “是嗎?若是他明白,又怎麽會任憑皇後誣陷妹妹,降了她的位份,打入冷宮,連孩子都被搶走?”馮玉祁譏諷的道。


    大妹妹雖然在生了皇子得寵後,在後宮確實囂張,但他相信她是一個敢作敢為的人,對於縱火驚嚇了皇後,致使皇後流產,又在她寢院中搜出了證據的事情,她表現的那樣的激烈,也半點沒有認錯悔改的意思,馮玉祁就相信那件事情絕對不是她做的。


    而宣德帝是個精明的人,他難道就沒有想到這是件標準的嫁禍嗎?順勢而為,就代表他早就看不慣馮丞相在朝中結黨營私的動作,而趁機慢慢的削奪他的權利了。


    可歎的是,他這個爹,已經深陷在自我強大的幻覺中,竟然麻痹了防人之心,而將自己太過高看了。


    馮丞相頓時失語,他不是不知道女兒被冤,可別人先下手為強,他沒有準備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才會任憑女兒被貶了位份,被奪了皇子。


    難道這一切,真的如祁兒所說,是皇上早就存了奪他勢力的心嗎?


    被馮玉祁無情的戳破了幸福的泡泡,叱吒朝政二十多年的馮丞相一瞬間似乎蒼老了許多,弓著背,沒能再說出一句話。


    第二日,他便以老母親身體不適為由告假。


    而勤政殿外,自馮丞相離開之後,雲尚書作為另一派的大佬,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並沒有對葉斐然咄咄逼人,當然也不會再拿宣德帝究竟是生是死這個話題來逼迫葉斐然,更是以一個位居高位的上者,勸退了聚集的重臣,“保護”了自己的準女婿沒有被欺負的很慘。


    ――――


    再迴到禦書房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淩晨,葉斐然再沒有耽擱,將沈予沛有可能是瀾海國的奸細和身份如實的說了一遍,同時又建議葉斐雄立即肅查宮裏宮外跟藥材有接觸的人。他相信這些人之中,就有可能有毒殺宣德帝的人存在。


    葉斐雄也不敢怠慢,因為這也意味著如今在宮裏人,包括他自己,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被毒死的人。


    玉璽皇印重重的落下,禁軍統領帶著禁軍搜查皇宮內部,費昀煒則拿了明黃的聖旨,出宮調動駐守在城外的護城軍,開始了對整個京城地毯式的搜尋。<strong>.</strong>


    出了宮的葉斐然和苗吟舒也來不及兒女情長,一個帶著公務去征集糧草,一個傳了急報迴去,讓留守在十裏坡的鍾玉他們趕緊備上所有的糧草和藥材,速速送去前線。


    她則守著空間裏的三七生長,除草殺蟲澆水翻土,一刻都不得閑,真是希望這些三七早早的成熟起來。


    空間裏的土地生長畢竟是有它的規律的,苗吟舒就算是焦急也隻能等上三天。


    第二天的晚上,葉斐然還沒有迴來,苗吟舒忙完了空間裏的事情之後,便出了房間,想要透透氣,卻被院中長身而立的一個頎長人影嚇了一大跳。


    “沈公子?”


    聽到聲音,反剪著手,正抬頭看著天際那漸虧的明月的沈予沛緩緩的轉過身,臉上帶著一抹朦朧的微笑,視線落在苗吟舒的臉上,似有些歡喜的道:“我還以為你一定會大叫捉拿刺客呢!”


    苗吟舒心裏驀地一酸,總覺的他的笑容裏有一種落寞的情緒,又覺得他似乎是來跟自己道別的。


    左右環視了一下,一直貼身跟著他的琉璃或琉雲都不在,他獨身一人來,難道就不怕被蕭十一他們看見嗎?畢竟,他們已經猜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怎麽會呢?即便是你的身份不同,咱們處在不一樣的背景之下,你與我還是好朋友!”


    “你們果然是已經知道了啊!”沈予沛嘴角有著一抹苦澀,轉頭又看著天空,後麵一句似在自語,“若是可以,真希望從來沒有遇見你!”


    “你真的是瀾海國的人?”說知道是一迴事,但聽他親口承認,又是一迴事,沒有聽見他那句喃喃自語的苗吟舒又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對!我是瀾海國的三公子!”三公子,一個注定不會有機會成為皇儲的人,卻又背負了振興家國的榮耀,從小就被送往了外租家生活的孩子,也算是可憐的人兒吧,“我叫肖予沛!”


    肖是瀾海國的王姓,為了不讓人懷疑,他從小到大,都是用的沈姓。


    “三公子!”苗吟舒喃喃的念著。


    她本是一個外來的靈魂,以前對蒼翼朝的鄰國都沒有任何的了解,隻在這次事件之後,她從姓蕭十一或是葉斐然的口中少許的了解了一些蒼翼朝和瀾海國之間的恩怨。


    對於,他們能隱忍百年才發動攻擊,也真是有著說不出的唏噓。


    “你是來跟我道別的嗎?”


    “道別啊!”肖予沛又轉過了頭看著苗吟舒,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朦朧的微笑,“好像是的呢!雖然,我並不想離開這裏,但是,事情該有一個了結了,所以,我也必須要走了!”


    “你走了,還會迴來嗎?”問題出口,苗吟舒卻後悔的幾乎要咬了自己的舌頭,這是在說什麽鳥話呢,他如今的身份已經暴露,若是再來,豈不是有來無迴了。


    “吟舒希望我來嗎?”肖予沛卻認真的問道。


    她該怎麽迴答,說希望還是說不希望?


    她為難了,隻能道:“我隻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是的!他是她的朋友,她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不管他的身份如何,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好!你希望我平安!那我便會平安!”


    有一個人會記掛著你的平安,那便是你的福氣。而為了這份福氣,守住自己的平安,就是對關心你的那個人最好的迴報。


    肖予沛鄭重的承諾著,反剪在身後的手指動了動,張了張嘴,似想要說什麽,但一開口卻不是最初想要說的話,而是變成了對她的關懷:“你也要好好的!”


    “嗯!我會的!”她有失而複得的昀熠,所以,她一定會好好的!


    “臨走前,我有一個禮物送給你!”肖予沛說道,手一揮,隱在暗處的琉璃飛身而下。


    看著琉璃在他無法靠近親近的苗吟舒耳邊低喃了幾句,又在苗吟舒驚詫的瞪大了眼睛的時候,他道:“這也是我才查到的消息,是否準確,還要等些日子你才能知道吧!”


    苗吟舒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因為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女,接受不了這樣勁爆的訊息。


    “我該走了!”肖予沛再次看了看天,“若是你哪一天需要我的幫忙,而我――還活著的話,你可以用琉璃留下的飛鴿找到我!”


    飛鴿!琉璃確實在她府中留下一隻信鴿,苗吟舒此時聽來,感覺到了肖予沛對她的信任。


    “你一定要活著!平平安安的活著!”淚,毫無預警的落下,是對於好朋友即將離別的不舍,還有他一直以來的照顧。


    短短數年,她在異世之中,也結識了許多的好朋友呢!


    “好!”他應聲,再次朦朧的笑了笑,雙手始終反剪在身後,緊緊攥成了拳,因為他害怕一鬆開,他就會控製不住的想要去抱她,“保重!”


    一旁黯然不語的琉璃卻是感覺到了主子的掙紮,一聲不響的忽然又迴到了苗吟舒的身邊,雙臂一展,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用著肖予沛的語氣道:“保重!”


    “你們也保重!”苗吟舒哽咽著。


    肖予沛看著琉璃的舉動,似了解她的用意,鬆開了拳頭,想象著她溫軟的嬌軀在自己臂彎中的溫軟感覺。


    他終究還是沒能向她說出自己的心思啊!


    夜色深沉,大樹的枝頭晃了幾晃,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隻餘下苗吟舒依舊在庭院中默默的流淚。


    一刻鍾之後,蕭十一等人衝了進來,緊張的看著苗吟舒道:“大小姐,你沒事吧?方才咱們似乎中了別人的暗算了!”


    原來是給蕭十一他們下了蒙汗藥了,難怪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到來。


    “沒什麽事啊!”吸了吸鼻子,苗吟舒善意的扯著謊話,“我一直在院子裏吹風呢,沒見著什麽可疑的人,不過,貌似看月亮看的太入神,感了風寒了。”


    “小姐,都是秋天了,你怎麽還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呢?”菊花跳腳,趕緊扶了她進去。


    她其實是發現小姐的眼眶紅了,想著小姐一定是說謊了。但小姐是她的主子,她要說謊,她就會幫著她圓謊。


    ――――


    沈予沛走了,冷劍宵奉命迴老家說服自己的父親,再次帶兵出征,他自然是要作為先鋒跟隨,匆忙的整理他自己事物,又或者因為苗吟舒已經算是嫁作他人婦,他不便再見她。


    總之,直到大軍出征,苗吟舒都沒有再見過他。


    她來到異世中,這兩個有著朦朧的說不清感情的朋友,似乎就此淡出了她以後的生命中。


    而為了遠征的將士們有一個生命的保障,在空間裏的三七一批一批的成熟了之後,苗吟舒讓人磨成了粉,再派人快馬加鞭的往先前的糧草部隊送去。


    邊境上鄰國的侵犯,似乎衝淡了大臣們對宣德帝是否還活著的懷疑。畢竟,若是國不將國,那皇位也就不引人注意了。


    文武百官難得的聯合了起來一致對外,除了驍騎王爺和冷將軍率領的軍隊前去支援前線的鄒將軍,準備收複丟失的城池。上朝討論的時候,百官們也是積極的想著應對的策略,隻為能為前線征戰的將士們多出一個主意。


    半個月之後,前線終於傳來了第一個好消息,驍騎王爺率領的驍騎軍和冷將軍的鐵騎軍到達前線,稍作整頓的第一戰就告捷。


    朝堂上一陣歡欣鼓舞,原本低沉了大半個月的心情,終於撥開了雲層,露出了歡顏。


    而一旦戰爭有了希望,某些隱藏的事物就要蠢蠢欲動了。


    又激烈的討論了一下讓人欣喜的戰果之後,馮丞相便又忍不住關切氣宣德帝的身體來:“二王爺,如此大好的消息,下官以為應該稟告給皇上聽,皇上聽了,一定會高興的!”


    他九泉之下一定是高興的!


    二王爺葉斐雄嘴角扯了扯,想起那個還在鋪滿冰塊的棺材裏放置著的宣德帝,心裏還真是五味雜陳。


    可憐的皇上,連死了都還不能入土為安,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不爽吧。


    幸好啊!幸好!幸好他向來就沒有想做皇帝的野心,不然,說不定躺在棺材裏,死了快二十天還不能下葬的就是自己了。


    “丞相大人說的是,這麽好的好消息,本王自然是要通報給皇上聽的!”至於,他還聽不聽得見,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好了!時候不早了,眾位大人退朝吧!”


    前線有了好消息,那後宮這邊的事情也該了結了吧。


    葉斐雄沉穩的目光落在了拿捏著皇城守軍的兵權的費昀煒臉上,後者眉眼微微一動,迴視了他一眼之後,又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葉斐然。


    後者並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心裏隻想著,終於安定了人心,這幾天,是不是就可以去向皇太後提出他所有的疑問了?


    “那懇請二王爺允許下官等人一起去探望皇上!”馮丞相一聽有戲,立即打蛇隨棍上。


    這老東西,看來還是不死心啊!


    葉斐雄暗諷,但麵上沒有半點顯露出來心中的不屑,隻表情略帶為難的道:“這還要容許本王稟告一下皇太後,畢竟,皇上病體嚴重,神誌不清,萬一眾位大人驚擾了聖駕,本王負罪不起啊!”


    “皇上的病情還沒有半點起色嗎?”一位禦史台的禦史很是驚詫,隨即又不由憤怒的道,“依下官看,一定是庸醫無用,二王爺何不張貼皇榜,招攬天下名醫,來為皇上看診。”


    “哦?難不成劉大人認為民間的大夫,醫術要高於太醫院經過層層考驗選拔的禦醫們?”葉斐豪站沒站相的歪著身子,慢條斯理的說道,而後,又非常沒有形象的打了個嗬欠,對龍椅旁的偏座上坐著的葉斐雄道,“二皇兄,你還散不散朝了?眾大臣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被葉斐豪生生的堵了一迴的劉禦史氣的翻白眼,正要憑借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好好的督導一下這個紈絝王爺,但葉斐雄一個眼神淡淡的掃來,竟讓他無端的渾身發寒:二王爺的眼神什麽時候有這樣的殺傷力了?難不成,萬一皇上不好的話,最有肯能繼承皇位的不是三個小皇子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他?那他方才確實是多嘴了,在這麽關鍵的時刻,還是悠著點比較好啊。


    “今兒就都散了吧!皇上那邊,本王一定會傳達眾位大人們的關懷之情的!”葉斐雄收迴警告的視線的時候,又恢複了往常的沉穩,低沉的聲音中有著不容人抗拒的威嚴。


    馮丞相再次沒有見到宣德帝,心裏自然不悅,但又很快的發現,這些日子以來,他的老對頭雲尚書好似從來就沒有當著眾人的麵提過皇上,這精明老家夥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內情,或者又在玩什麽詭計?


    但任憑他猜測,拉不下麵子去跟老對頭打聽的他也隻能隨著大流,緩緩的走出了大殿。


    看著眾大臣們魚貫的出去了,葉斐雄叫住葉斐然和費昀煒道:“咱們一起去一趟慈寧宮吧,該了結的事情總是要了結的!”


    “是!”費昀煒應著,又看了葉斐然一眼。


    葉斐然則想著,自己也正想要去問問皇太後關於自己失憶的事情呢,那就正好了。


    “二哥,我可以不去嗎?”葉斐豪卻耍賴道,“我肚子真的餓了!”


    開玩笑,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政事了,如今能堅持每天上朝,那已經給足了皇太後的麵子了,也是為了陪襯二哥,不然,他早就要去對皇太後說了,他才不要跟著一起監國呢!


    每天這麽早起床上朝,還不如在家抱著小嬌娘美美的睡到日上三竿,多爽啊!


    “你覺得呢?”葉斐雄隻反問了一句,就率先抬步走了。


    抹一把臉,葉斐豪還是沒膽子說不,隻得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走出大殿,穿過永巷,途徑禦花園的時候,葉斐然忽然叫住費昀煒道:“費世子,本王可以先和你說一會兒話麽?”


    不止費昀煒怔了怔,葉斐雄和葉斐豪見到葉斐然鄭重的麵色,也不由的微微訝異,三人麵麵相覷之後,費昀煒點頭道:“當然!”


    “那咱們先去慈寧宮等你們!”葉斐雄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麵沉如水的葉斐然,暗示了一下費昀煒,若是遇上什麽事情,還是先忍耐為好!


    後者幾不可見的微點了一下頭表示明白,便目送著兩兄弟先離去。


    “咱們去那邊說吧!”葉斐然掃視了一下在宣德帝“病重”之後就冷清了許多的禦花園,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假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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