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料到,苗吟舒卻針對了她們的臉,驚得她們立即趕緊檢查自己的前胸衣襟,還有那特別愛美的,早有身邊侍女拿了菱花小銅鏡給她們查看妝容瑚。舒愨鵡琻


    一時間,原本是圍著苗吟舒她們的眾女紛紛各自散開,趕緊補妝整理儀容去了,哪裏還計較著幫馮玉燕跟苗吟舒鬥嘴的事了!


    苗吟蝶和琉璃瞠目結舌的看著苗吟舒簡簡單單就將一個看似團結的陣容給打散了,苗吟蝶頓時更加堅定了一定要跟著姐姐好好混。而琉璃是再次覺得她家主子真的是小題大做了,她怎麽看都不覺得這位苗大小姐是會吃虧的那種人!


    反觀馮玉燕,臉上都快是烏雲罩頂了,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一眼各自補妝的閨中“好友”,要不是她們還在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幾乎都能聽見她磨牙的聲音了。


    不過,她有個在吃人的後宮能順利產下龍子,做上貴妃的姐姐,自然也不會是省油的燈,那恨不能吃了苗吟舒的麵色也不過是瞬間變化,之後,便一展笑顏道:“苗姑娘說的不錯,真是我疏忽了呢!隻是,大家一直在這裏等著要見一見蝶兒妹妹的堂姐,才聚在了這一處,一時間見到你太過激動了,便與你閑聊了許久!走吧,大家都去玉漱亭坐坐,我早就準備了茶點蔬果在那裏,就等人來齊了好邊賞花邊吟詩應景呢!”


    吟詩應景?苗吟舒冷笑了數下,早就知道宴無好宴,這些閨閣小姐,每天閑著沒事幹就知道聚在一起比吟詩作畫,彈琴跳舞的,敢情就是等著看她出醜來著?


    “姐姐!”苗吟蝶拉了拉苗吟舒的袖口,擔憂的抬頭看她。姐姐做點心是覺得厲害的沒話講的,可是,吟詩作對……她不敢想象以前連飯都吃不飽的姐姐行不行啊!


    看吧,連蝶兒這個小丫頭都忍不住為她擔心了!苗吟舒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這吟詩作對的人家不願意的話,難不成還要強製別人鬧笑話?各位小姐都是知情知趣識大體知進退的好姑娘,絕對不會為難別人的!”


    這是在寬苗吟蝶的心,可小丫頭是看慣了這些小姐們沒事幹欺負人的時候的狠勁的,隻能在暗中為姐姐哀歎,還想著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自己作弊幫忙了鑠。


    苗吟蝶還是很了解這一群大小姐的,人家今兒就是專門了準備欺負苗吟舒的。而她們欺負人也是欺負的很有水準的,不是說硬性規定每個人必須邊賞花邊作詩,而是通過抽簽行令的方法來玩遊戲。


    遊戲的設定有點兒類似於後世的國王遊戲。就是事先寫好了一些小紙條,紙條上寫了數字,每人抽一張紙條,先由抽到一的人琴棋書畫隨便你表演一項,表演完了,就可以隨意的說一個數字,那麽那個被點名的拿到數字的人就必須按照這個人指定表演一個項目。以此類推下去,結束一輪就再來另一輪!


    也就是說,每個人都必須要輪上一次,看著是非常公平的一個小遊戲。但是,苗吟舒還是看見了其中幾個女子相互交流著視線,看來絕對不是那麽容易簡單的了。


    不過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是對這些標牌著知書達理的小姐們的手段蠻感興趣的,反正在鍾齊他們來京城之前,閑著無事也是閑著,那就陪著她們玩玩也無妨。


    不過,苗吟舒要是以為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那就是她失誤了,因為就在遊戲即將要開始的時候,有丫鬟來報,五皇子駕到。


    葉斐然?


    苗吟舒怔了怔,這下子有些搞不懂這個馮玉燕葫蘆裏究竟賣什麽藥了!


    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她受傷住在五皇子府的時候,那個姑娘可是興師動眾的想要拿自己是問,就好像是將她捉奸在床的氣勢,這會兒明明邀請了自己過來,卻也叫上了葉斐然,她這是想要做什麽?


    就在苗吟舒猜測著馮玉燕的意圖的時候,葉斐然頎長的如玉身姿在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的陪同下出現在了眾女的視線之中。


    他一襲墨青色長袍,腰間玉帶緊束,長身玉立。麵若冠玉,微帶笑意,淡然若素的信步走來,時不時還會與身邊的男子交流幾句,清俊的姿態端的是風流倜儻,姿容颯爽。


    感覺到身邊的姑娘小姐們都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一雙雙花癡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漸行漸近的葉斐然,嘴裏還不受控製的發出一聲聲的讚歎,苗吟舒毫不懷疑這要是放在開明的後世,她們絕對會毫無顧忌的衝上前去強抱。


    低歎一聲,隻能被動的也跟著站起來的苗吟舒,滿頭黑線的看著前麵那個如玉美男——你這絕對是瞬間秒殺啊!


    可是,為何自己的心尖兒也是不受控製的加快了跳動的速度呢?難道隻為了在萬花叢中,他筆直投過來的視線正好落在自己的臉上。


    四目相交之下,苗吟舒的心房顫了顫,慌忙微微撇過頭去避過那道灼熱的視線,因為她可不想師出未捷身先死——被這些花癡們的眼光殺死!


    那邊的葉斐然顯然是非常意外苗吟舒也在此間,眸色一凝,腳下稍稍的頓了頓,又見她一接觸到自己的眼神,就立即避了過去,不由得有些小受傷的黯了黯神色。


    “五皇子不會是被眼前這許多的美色驚而怯步了吧?”葉斐然身邊的錦衣男子感覺到他腳下的微頓,不由調笑道。


    “玉祁兄見笑,本皇子隻道貴妃娘娘建議本皇子來丞相府賞花,不過是賞那難能珍貴又開得早的牡丹,不想卻是一番美意,讓本皇子賞這許多嬌豔的花兒,當真是有些腳軟了呢!”葉斐然心中苦笑,但麵上卻不露分毫不愉之色,反而還有心情自嘲。


    “哈哈哈!”馮玉祁聞言爽朗的笑道,“五皇子玉人之姿,依我看貴妃娘娘的意圖恐怕不是讓您賞花,而是別有用意吧!”


    馮玉祁這話說的太過明顯,葉斐然不是個笨人在,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但卻隻能張聾作啞的驚詫道:“那難不成貴妃娘娘是要讓本皇子被人當做花兒一樣賞麽?”


    “呃~”馮玉祁顯然是沒有料到葉斐然這樣貶了自己,稍稍一怔之後,立馬略微尷尬的笑道,“五皇子可是說笑了,您身份如此珍貴,皇太後愛你如親子,皇上更是對您愛護有加,貴妃娘娘怎敢如此想法!”


    “玉祁兄,本皇子不過是開了個玩笑隨口一說,你倒是跟本皇子較真了呢!”葉斐然如玉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但是眼中卻沒有半絲情緒,一汪深泉深不見底,讓人無法捉摸他方才的話語中究竟好似幾分玩笑幾分警告。


    馮玉祁也已經在官場混跡了許久,如今的官位雖然因為年紀尚輕,丞相有意壓製著不讓他風頭太勁以免樹大招風而不高。但他畢竟也是一個七巧玲瓏心的人,見葉斐然的態度,亦是知道了二妹妹的一番情動恐怕最終將要付之東流了。


    而他此時似乎也明白了,為何貴妃妹妹沒有聽從二妹妹的意思,強自在皇上麵前進言給二妹妹和五皇子賜婚,她在宮中兩年,想必看的事情比他們更要深入了。


    “是玉祁多心了!”馮玉祁立即微微躬身致歉,臉上也迅速的恢複正常顏色。


    此時,玉漱亭中的一幹千金,在馮玉燕的帶領下已經出了亭子,整齊的分列在碎石通道的兩側,齊齊彎腰福身行禮:“恭迎五皇子殿下!見過大公子!”


    哦!原來那個年輕男子是馮玉燕的大哥馮玉祁啊!


    被擠在隊伍的最後麵的苗吟舒稍稍抬了抬眼角,略略打量了一下錦衣公子,見他麵容不算出色,但是言行舉止間自有渾然天成的一種翩翩公子的氣質,即便在如玉之姿的葉斐然身邊,似乎也無法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濃眉大眼,天庭飽滿,地……


    欸?葉斐然那皺著眉頭的俊顏怎麽一下子就擋在了馮玉祁的前麵了?


    撞進了一雙微怒的眼眸中的苗吟舒心尖兒又是冷不丁的狂跳了數下,趕緊低眉垂目,避過去。手卻不由自主的輕輕按上胸口,暗道:不爭氣的東西!


    小心尖又是無辜的蹦躂了一下,顯然是抗議明明是她隻不爭氣,卻還怪在她頭上。


    葉斐然很快就被馮玉燕等眾女迎進了玉漱亭,一陣噓寒問暖的閑聊之後,馮玉燕當然沒有忘記最初的目的,而之前不過就是做做樣子隻等東風的。


    如今,這陣子東風已經順利的吹了過來了,她自然得抓緊時候讓某人出醜,也好讓五皇子看清那個從鄉下來的粗鄙野姑娘壓根就不值得他留意。


    於是,紙條又多出了兩張,照舊每人抽取一張紙條,然後就是抽取到第一號的方才那位彩月小姐俏生生的站立了起來,嬌聲道:“我是第一號!”


    “彩月姐姐最善舞了!不如彩月姐姐先在牡丹花叢中舞上一曲‘彩雲追月’吧!”馮玉燕似乎是暗示了一下彩月什麽,先鼓掌起了個哄。


    “玉燕妹妹既如此說,那彩月就獻醜了!”彩月含羞帶怯的將手中的紙條放迴了方才的果盆中,輕移蓮步,搖曳生姿的往著亭外走去。


    路過葉斐然的身邊的時候,不知是不是亭外吹來了一陣風,還是她不小心踩到了裙裾,忽然“哎呦”一聲,身子就往葉斐然的方向側倒。


    葉斐然自然是不可能看著美人兒在自己身邊摔倒的,何況還是那樣標準無誤的往他懷中栽來,立即雙手一撐,快速的將人扶住,堪堪擋在一臂之外,彩月小姐連人家懷裏的衣片都沒有碰到就被扶穩了。


    “彩月小姐走好!”末了,這廝還不輕不淡的說上這麽一句,霎時讓彩月的臉上變換了好幾種顏色。


    而葉斐然的目光卻是直直的落在差點就偷笑出聲的苗吟舒的臉上,深邃的眼眸中沉著一汪清泉,波光蕩漾,似笑非笑。


    咳~好吧!咱還是低調一點,笑得太過頭了,可別招了怨恨那就不值當了!


    苗吟舒立即正襟危坐,視線不敢接觸他的,但不妨礙她偷看別人的臉色,特備是馮玉燕的,那臉上變換的神色跟彩月小姐也沒差到哪裏。


    想想她也真是有權利生氣的,仗著自己丞相府二小姐的身份,還有個深得盛寵的貴妃姐姐,原是想借著眾多“閨蜜好友”一起來打擊一下她苗吟舒的。


    哪知道,這花蝴蝶一樣的葉斐然一出現。應當是屬於她馮玉燕最要好的姐妹之一的彩月姑娘卻率先不淡定的想要當場來個投懷送抱了,這不是往她臉上潑髒水嗎?


    所以,她此時的臉色臭臭的也是說得過去的。


    再看別的小姐們,臉色同樣不大好,大概是惋惜自己怎麽不是第一個衝出去的,將這麽好的機會讓給了彩月,而她還沒能好好的把握機會,真是讓她們又是幸災樂禍又是感歎,並也趕緊的想著自己待會兒該用什麽方法接近一下五皇子,哪怕得他一個攙扶也是好的。


    姑娘們這邊正在各自想著法子,那邊,出了醜的彩月小姐已經整理了心情,翩然的來到了那幾盆珍貴的牡丹旁邊。


    也不用她指令,已經有幾個丫鬟上前,手腳利落又小心的將花盆分了幾個角移開,留出中間的一片空地讓她起舞。


    再另一片還未開放的薔薇花叢中,不多時便響起了絲竹聲聲,彩月小姐起舞的同時又不死心的拋了個媚眼給葉斐然,迅速的投入到了她自視甚高的舞蹈中去了。


    對於跳舞,苗吟舒還真是看不出啥門道來,隻是覺得身材婀娜的彩月小姐大約就是因為多跳了舞,所以身材才極好。纖腰豐臀,雙腿修長,手臂柔軟,裙裾翩翩……


    隻是,她可不可以不要轉那麽多的圈圈,她舞得盡興,她卻看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了。


    趕緊閉目養神一會兒,別的待會兒她轉圈還沒轉過癮,她就當場暈倒了。


    她身後的琉璃看著這位姑娘這麽沒出琝鉬息的樣子,暗暗翻了個白眼,再次覺得主子的眼光絕對是有問題!


    絲竹聲似乎有著越來越激昂的趨勢,隨著有人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就差叫好了的時候,苗吟舒覺得大概是要結束了,為了不讓人逮著話柄,她趕緊睜開眼睛,想要裝作很認真的觀看的模樣。


    可眼睛一睜開,就感覺到一道熱烈的視線帶笑的看著自己,差點就破功的趕緊避過去!心中更是忍不住腹誹:這丫的,難道不知道今天這場賞花會不單純麽,他總是看著自己豈不是故意要給自己拉仇恨?


    在眾人熱烈的鼓掌聲中,彩月小姐的驚豔一舞終於結束,帶著微喘,款款福身,苗吟舒都看見她腳下顫抖著快要站不住的樣子了!


    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而且,還大有著要與閨中姐妹一較長短的趨勢,讓她不由的為馮玉燕擔心了起來:小妞,你可別沒整到我,卻平白給自己心裏添堵啊!


    在場麵上,葉斐然自然不吝讚揚的誇了聲好。而按照遊戲的規則,身為第一個表演節目的彩月小姐便隨意的報了一個數字六,執著六號紙條的是先前的那個看著麵容和善的女子,名叫鈴蘭,是左都尉之女,身份地位顯然不是很高,她被指定表演的是彈琴。


    苗吟舒的眸光閃了閃,若是她沒有料錯的話,在一番琴棋書畫皆有人表演之後,就該報到她的號碼了。至於葉斐然和馮玉祁,大概是不到最後不會有機會參加他們的比拚了。而到了她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這個遊戲快要結束的時候,因為此時就快接近五十了,該是午飯了。


    而她們究竟是怎麽製定出這麽一出遊戲規則的,大約就是她們怎麽會平白無故比她們晚來的這小半個時辰中間的故事了。


    果然,在鈴蘭小姐結束表演之後,她報出的號碼是那名翠衣女子的,翠衣女子是慷慨激昂的吟了一首關於牡丹的抒情詩。美目顧盼間,倒是將自己暗喻成了花中之王,柔情蜜意的就差直接對葉斐然道:五皇子,我傾慕你!仰慕你!想要嫁給你……


    對於自己看著翠衣女子那脈脈情深擅自作出的詮釋,苗吟舒不由寒了自己,忍不住就打了個寒顫。


    而似乎隻要她一有所動作,或是臉上有一點點變化,那本是直視前方看表演的臭家夥就像是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一樣的會對她飄來一眼。當然,隨著他的動作,也會有人緊跟著對她瞥來一眼,當真讓她有些芒刺在背的趕腳。


    悲催的她啊!連表情都不能有隨意的變化嗎?


    翠衣女子的“情詩”朗誦完了之後,正要報號,張了張嘴,忽然就噎住了,看那緊張又無措的模樣,大概是在五皇子麵前表演的太過投入,一時間忘記了接下來該報哪個號碼才是對的。


    於是,她立馬有些慌亂的看向了馮玉燕,當然也立即引了大家的視線看向了馮玉燕。


    馮玉燕心中著惱,卻不能當著葉斐然的麵將事情弄僵了,便影壓這心中的不悅,柔聲和氣的對翠衣女子道:“柳嬋妹妹,你快報個號吧,大家都等著呢!”


    被叫做柳嬋的翠衣女子有些心虛的不敢看她,隻能慌亂的隨便胡謅了一個數字“八”。


    “哎呦!八號是我呢!”馮玉燕立即起了身,而另一邊有個粉衣的少女立即攥緊了手裏的紙條,低著頭不看任何人。


    嗬嗬!有意思!苗吟舒暗笑,想著這馮玉燕接下來輪到的就是她了,她倒是拭目以待看看她隻準備怎麽為難自己了!


    “柳嬋妹妹,二小姐最善書畫了,你就讓二小姐揮墨畫一幅牡丹爭豔吧!”彩月這樣建議柳嬋道。


    “好啊!那我便作畫一幅!”馮玉燕應得倒是爽朗,一定而都不矯揉造作,顯然是自信的很,“今兒難得五皇子這般俊美無儔的青年才俊能夠光臨我這小小的賞花會,我自是要拿出全部的本事來作畫的!”


    “那不如將五皇子畫在畫中可好?”忽然有人這樣小聲的建議著。


    眾人聞言,立時一震,苗吟舒亦是怔了怔,想要搜尋一下究竟是哪個膽大的姑娘,居然敢當著本人的麵如此提議。隻不過,她反應的不夠及時,沒看出是誰這麽大膽的建議的。


    氣氛有稍稍一瞬間的凝滯,葉斐然清冷的麵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是一雙本是神采熠熠的眸子卻是深邃了幾分,有些深不可測的味道在裏麵。


    馮玉祁一看情勢不對,立即賠笑道:“五皇子,看來你如玉之姿已經深入人心,令得姑娘們芳心悸動,隻為求你一副畫像了!”


    “玉祁兄見笑了,一副臭皮囊而已,當不起大家的推崇!”音調很平靜,聽不出有任何不滿,但是,也疏離的表示了拒絕


    馮玉燕暗恨的掃了一眼眾女,心裏隱隱對今日有些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而心生不悅,但此時卻隻能隱忍著,想著待惡整了苗吟舒之後,再好好的治一治這些見色忘友的臭丫頭們。


    麵上保持著溫柔的微笑,馮玉燕一揮手,立即有下人去準備桌案和文房四寶了。


    然後,她又笑著說道:“不過,我覺得我一人作畫難免顯得枯燥,不如我再指明一個號碼與我一起作畫如何。就看在規定的時辰之內,誰能先將我院中的這些牡丹描繪在紙上,並近情近景的賦詩一首!五皇子和大哥以為如何?”


    “好啊!這個主意妙!”馮玉祁自然是力挺自己的妹妹的了,看出這丫頭費了心機,說動了貴妃妹妹建議五皇子過府賞花,定然是想要在五皇子麵前表現了一番了。


    接觸到馮玉燕的眼光的葉斐然不由的看了低眉順目的苗吟舒一眼,心裏似乎閃過一道靈光,大約也猜出了一些什麽事情,但人家姑娘眼巴巴的等著自己的迴答,他若是掃了興的話,總也說不過去,便微微點了點頭,也表示了同意。


    馮玉燕得到了葉斐然的首肯,暗中得意的一笑,視線假裝糾結的掃了眾人一眼,然後沉吟了片刻道:“三號!”


    得!自己手裏的不正是三號嗎!


    苗吟舒頭皮麻了麻,還真是有些佩服她們居然能夠猜到自己手裏的數字是三。不過,若是,做好圈套的話,能被馮玉燕叫中,那也不意外了。


    “姐姐!”苗吟蝶的心裏猛顫了幾下,愛莫能助的抬頭看著自家姐姐,心中不停的打鼓:姐姐會畫畫嗎?


    “哪一位是三號?”馮玉燕明明知道三號的紙條就在苗吟舒的手裏,還裝模作樣的又問了一遍。


    琉璃憐憫的看了主子受托的苗大姑娘一眼,壞心眼的也想要看看她的笑話!反正主子隻是讓她保護好她的安危,不讓再出現她被馬車蓄意撞擊的危險,卻沒說在跟人暗中較勁時,她也得幫忙不是。


    “是我!”苗吟舒早已經在這一瞬間將各人臉上的變化看了一遍,這才從容的揚了揚手中的紙條道。


    “咦?這位小姐麵生的很呢!”馮玉祁這才注意到二妹妹的小圈子裏似乎多了一位姑娘出來。


    隻是她似乎一直很低調的不出聲且試時時低著頭,他才沒有發現一群塗脂抹粉、珠環滿頭的姑娘中間,居然有一位是素顏朝天,但卻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清新雅致,嬌媚天成的小姐隱於其中。


    她身著一襲藕荷色交領如意羅裙,俏生生的站起時,微風剛好拂過她的衣袖,寬大的廣袖間若隱若現一雙雪藕般的玉臂。隻是可惜那微風一吹而過,廣袖很快便將其掩藏起來。


    纖腰若柳,不盈一握,身形修長,亭亭玉立。不描而黛的遠山眉若青煙微攏,大而圓的杏眼顧盼生姿,菱形小嘴未著唇脂卻遠比其餘女子的唇色更為水潤光澤,讓人不由自主的浮想聯翩。


    馮玉祁打量的目光太過不知掩飾,葉斐然的眼中閃過一道慍色,可心裏又有些不知名的喜悅,好似這般嬌豔的她就是他的驕傲一般!


    這丫頭,雖然在一群花枝招展中盡量顯得低調了,隨意挽起的秀發上,隻有一枚翠玉簪固定,衣裳的顏色也是極其的素雅,但是這俏生生的一個站立,就立即將眾女的美豔給壓了下去。他似乎都已經看見馮玉燕在暗中磨牙了!


    隻是,據他打探來的消息,她從小生活在遠離京城不下千裏的山村中,做生意開鋪子研究點心很有一套,卻從未有過她琴棋書畫出色的這一方麵的傳言,卻不知是否會被馮玉燕打壓的心灰意冷。


    關於畫畫這件事情,苗吟舒還真是白癡級的人物,除了小時候看***戰士的時候塗鴉過幾幅看不出線條的少女漫畫之外還真是連畫筆都沒有好好的拿過。


    呃!這個當然是指畫國畫、水墨畫用的毛筆了,至於硬筆鉛筆畫畫麽,圖畫老師最多給她打個及格的六十分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而小吟舒雖然是讀過詩書的,那還是翠姑想盡了辦法去借的一些書籍來給自家小姐看,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還能夠迴京。可那比較奢侈的糟蹋昂貴的白紙的畫畫,可就沒有能力給她置辦了。


    至於她自己麽,現如今也算是富可敵城了,但向來隻對吃的感興趣的她自然不會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的學什麽畫畫了!


    所以——她還真是被馮玉燕給難到了!


    不過,難得倒她畫畫,可難不倒她別的不是!


    先在馮玉祁打量的目光中從容的淡然一笑自我介紹道:“小女子是侍郎府苗侍郎的侄女,從小生活在山野小村,新年時才因奶奶牽掛進了京城的!”


    “原來是苗姑娘!”就苗吟舒這不亢不卑一點兒都不怯場的表現,若要說她是個山野不長見識的野丫頭,馮玉祁還是不大相信的,“敝人馮玉祁!”


    “馮公子安!”苗吟舒款款一福身,行了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的禮。


    “苗姑娘免禮!”馮玉祁看著苗吟舒的眼色又深了幾分,連帶著一旁的葉斐然的眸色也深得幾不見底了。


    “好了,筆墨紙硯已經準備妥當,苗姑娘請吧!”馮玉燕可不願意自己的大哥跟苗吟舒看對了眼,那家夥到時候就會絕對的護短。當然,這個短指的是護著他自己的女人,妹妹什麽的隻能靠邊站了。


    &&


    吼吼,苗大姑娘怎麽度過這個難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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