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主人是徐公子故人的話,是否能屈尊一見呢?”


    徐暮聞言如遭晴天霹靂一般,寒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姓徐?”


    那名小廝自信道:“我家主人是公子舊識,自然知道公子姓氏,現在徐公子可否跟小的走一趟,去見我家主人呢?”


    “既然是要見紅樓主人,那儀表總要過得去,你們且先出去等著,我整理一下,隨後就出來!”徐暮略微猶豫後,開口說道。


    兩名小廝聞言,一個躬身後,就退步到了屋外。


    “徐兄弟,你莫非真認識這紅樓的主人?”呂嶽頗為詫異的問道。


    “我哪裏認識這紅樓的主人啊,隻是對方在暗,我在明,人家又是有備而來,所以這才勉強答應的。”徐暮一聲苦笑道。


    “他既然知道你的姓氏,想來也是有備而來,莫非真的認識你不成?還是他從哪裏打聽到了你的姓氏,想要趁機拉攏一番,怕你不給麵子,所以才故弄玄虛,謊稱是你認識的人!”呂嶽腦筋一動,猜測道。


    徐暮聞言心頭一驚,但旋即迴想剛才所發生之事,搖頭否定道:“剛剛我隻有進去林家少主的雅間之時才互通了姓名,除了淮yin子和林家少主,以及那兩個仆從外,就連後來進去的司馬先生和眼下服侍我們的小廝都不曉得我的姓名!而林家少主一行人又是匆匆而去,想來不可能是通過他們才得知我的來曆的!”


    “那這就隻有天知道了!我看這紅樓都是些名動大遲郡的歌藝女子,這主人家想必更是什麽風流倜儻的人物,多半也是個女子呢!”呂嶽打哈哈猜測道。


    “是男是女眼下有什麽區別嗎?”徐暮好奇的問道。


    “嘿嘿,是男的固然無所謂了,如果是個妙齡的女子,沒準還真能看上你,想招你入贅呢!”呂嶽哈哈大笑道。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能有心思開玩笑,但我看對方既然派人前來,多半也是沒有惡意,否則紅樓的一畝三分地,要對我們不利也不是什麽難事!”徐暮苦笑一聲,隨即正sè說道。


    “管他們什麽來路,咱們這就去會一會!”說罷,呂嶽就和徐暮一同走了出去。


    紅樓主人派來的小廝見此,躬身一禮道:“兩位客官,請跟我來!”


    言罷,就率先走去。


    另一名小廝也是淡笑一聲:“兩位客官,小的位份低微,不能進入紅樓六層,這就不跟兩位客官一同去了!小的特祝兩位客官一帆風順!”


    徐暮也是麵善的衝小廝一笑,就和呂嶽二人一同往樓上走去。


    這一路上,自然有不少的達官顯貴衝徐暮二人示好,但別說現在二人有約在身,就是尋常無事,也不會理睬這些富商貴胄!


    三人走了半柱香的功夫,來到紅樓一處拐角之處,赫然走了上去。


    徐暮望著身前的小廝,衝呂嶽傳音說道:“呂大哥,這小廝也是身負修為之人,並且似乎已經到了練氣後期,不可小覷啊。”


    呂嶽聞言心頭也是一驚,試探xing的說道:“這位小哥,我看你也是言語得體,辦事有條,怎麽來紅樓當個小廝呢,有些屈才了。”


    “哎,現在這世道亂,能活命,有口飯吃就已經很不錯了,小的又怎麽敢好高騖遠,奢望些虛無縹緲的事情!”店小二走在前麵,一笑說道。


    可呂嶽還想再試探,就見先前那名小廝一動,率先走到一盞孤燈之前。


    “沒路了?”呂嶽好奇的說道。


    “兩位客官別慌,這紅樓的六層乃是本樓的重地所在,所以一般人是不能上來的,但是為了防止宵小之徒擅闖此地,所以本樓特意請了會點幻術的修士,特意布下了幻術,尋常人如果走到這裏,隻會被幻術蒙蔽,以為來到了六層呢!”小廝解釋的說道。


    “所以我們剛剛在五樓看見的六層,隻不過是幻術製造出來的景sè,其實真正的六層,根本不是如同前五層一樣?”徐暮若有所思的說道。


    “徐公子果然見多識廣,不錯,真正的六層的確有別於前五層的,隻是要上六層,還需要特殊的法決,啟動機關才成!”小廝恭敬的迴答道。


    “嘿嘿,貴樓真是謙虛,這層幻術哪是什麽‘會幻術的修士’布置的,明明是個幻術高手加之陣法相結合才能弄出來的,別的不說,我和我師弟剛剛就什麽都沒察覺!”呂嶽一聲冷笑道。


    小廝聞言也是淡笑一聲,手中光芒盛起,不停的打著法決道眼前的孤燈之上,直到五個唿吸之後,才大汗淋漓的扭轉起孤燈。


    隻聽‘嘭!’的一聲。


    徐暮聞聲望去,隻見一個傳送法陣赫然出現在徐暮的眼前,並且散發著青白相間的耀眼光芒。


    “還請兩位客官快一些,以小的的法力,無法支撐法陣太久的。”說罷,率先一步邁了進去。


    隻見人影閃動處,隻留下空空的一座法陣。


    徐暮和呂嶽對視了一眼後,就紛紛踏步向前,往傳送陣走去。


    兩個唿吸之後,徐暮頭暈目眩的站在紅樓的六層,打量了起來。


    “這紅樓的六層,果然與先前的五層不一樣,但竟然隻是將原先隔空的地方全部打造了出來!讓其變成一個巨大的樓麵,而且這裏靈氣充足,顯然有著聚靈陣在支撐六層的靈氣和周身的幻術,果然奇特!”徐暮觀察了一會後,這才點評道。


    紅樓小廝環視了一眼徐暮和呂嶽後,這才開口說道:“兩位客官,六層身為本門重地,也有不少的禁製和陣法的,如果不緊跟著小的,誤陷入法陣之中,則會有xing命之虞,所以還請兩位客官不要走散了!”


    呂嶽修為最差,受不了法陣的傳送之感,這才緩過來說道:“紅樓怎麽這麽多秘密,看來你家主人在東楚修道界也有著不小的地位,否則怎麽會在大遲郡眾多修士的眼皮子底下打造出如此的秘密場所?”


    小廝淡然一笑道:“我家主人說來也算不得東楚的修士,隻是廣有薄財,這才能請動一些修士打造此地!隻是這也算不得什麽秘密,大遲郡有不少的名門望族都是知道此地的,而徐公子得罪的林家,也恰巧是這些家族之一!”


    徐暮聞言一笑道:“帶路吧,我倒要看看,我什麽時候有了如此神通廣大的舊識?”


    小廝點頭一諾,就帶著徐暮向前方走去。


    徐暮和呂嶽跟了過去,見小廝每走幾步就變換法決,起先還沒覺得怎麽樣,但後來卻是越瞅越心驚。


    因為這小廝每次所打出的法決,都不盡然相同,有的法決論之複雜,連徐暮都感覺眼花繚亂。


    而徐暮和呂嶽二人,住在亂雪峰馮炎的丹房,雖然不能與亂雪峰的掌教大廳等重地相提並論,但卻也算得上是半個‘公共場所’,是故二人丹房的守護陣法也算是亂雪峰中小有名氣的,但與現在紅樓的陣法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隻見小廝帶著徐暮七拐八繞後,走到一間青竹翠綠的房屋前,恭敬的說道:“小姐,徐公子他們到了!”


    徐暮心頭一驚,直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見過哪家的小姐。


    而呂嶽更是一拍腦門道:“乖乖,還真讓我說對了,果真是這紅樓的丫頭看上咱們徐小子了!”


    那名小廝聞言大驚失sè,心想道:“你就是主人請來的客人也不能這麽口無遮攔啊!”


    果不其然,一種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了出來:“果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你想必就是馮炎那老兒的徒弟吧!”


    徐暮心頭一驚,總感覺這聲音在哪裏聽過,而且還認識馮炎,那想必也是近兩年自己修道之後才認識的人。隻是自己從未踏足過大遲郡,又是哪裏認識的紅樓主人呢?


    呂嶽卻沒有想那麽多,粗聲迴答道:“你認識馮老?”


    那聲音一頓,沒有理會呂嶽,反而似笑非笑的衝徐暮說道:“徐道友,昔年月牙湖暮sè行宮一別,道友修為倒是越發jing進了!”


    徐暮心頭一震,終於想起來一個名字來,大驚失sè的拉著呂嶽就往外走去。


    那小廝沒得裏麵主人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守在外麵。


    可徐暮剛走出一步,又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來:“莫不說你不懂此間的陣法,就是懂得其中關竅之處,也需要琢磨數ri,沒有紅樓的人為你指路,恐怕你是走不出去咯!”


    徐暮聞言冷汗直流,迴身才苦笑道:“一別十餘月,仙子別來無恙?適才徐某隻是聽聞仙子提及馮老,這才想起來馮老等一眾亂雪峰同門在等我們,也怪我師兄弟二人貪玩,誤了時辰,所以情急之下才想急著離去,還望仙子恕我兄弟二人唐突之罪。”


    裏麵聲音撲哧一笑道:“小家夥一年不見,倒是學會油嘴滑舌了,你亂雪峰現如今早已人去樓空,當我不知道嗎?還敢拿馮炎嚇唬我,別說他不在,就是現在站在這裏,本姑娘讓他一隻手他都未必打得過我!”


    呂嶽聞言震怒道:“你算哪根蔥,等我師傅來了,讓你兩隻手的!”


    “等他來?用不用我告訴你們,馮炎等一眾亂雪峰門人,就在昨ri已經到達了塵雨國啊!”裏麵聲音調笑道。


    “什麽?”徐暮和呂嶽驚叫道。


    “算了,你們還是進來再說話吧,否則隔著個門,總覺得有些別扭!”裏麵的聲音再次傳來、徐暮略微一點頭,就帶著呂嶽闊步走了進去。


    繞過屏風,赫然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映入徐暮眼中。


    “沐心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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