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20


    見晨光的張穹刁難自己,沐心儀臉色一變,隱約的感到不對勁,喝道:“你說什麽?”


    沐心儀來晨州之後其實就沒見過張穹,對此人也是一知半解,她在晨州的談判其實都是和羅林一起的,可羅林雖然執掌暮色,是背後隱藏的一脈之主,但卻也做不了什麽主,所以一直對沐心儀虛與委蛇,敷衍了事。


    而背地裏和張穹卻做著打算,晨光和暮色早已獨立萬年,儼然已經是晨州的土皇帝,在東楚更是能和亂雪峰分庭抗禮,以他們的實力,莫說東楚,就是整個東部外圍也是一等一的勢力。


    加之日月神教萬年間從未理會過晨光兩脈,晨光,暮色也早已不當日月神教是自己的主子了,如果不是沐心儀此番來找他們,並且幹係重大,他們早就出手攆人了。


    可神州北部到晨州,其中之路何止萬裏,雖說沐心儀修為不錯,但晨光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憑沐心儀的修為還不能長途跋涉的來這裏,對方肯定有日月神教的後手,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才含糊其辭,唯唯諾諾。


    但所說這些,也不過是六道齊聚中原前的事情,兩脈隻以為沐心儀是為了一年前的天變才到此的,所以也沒怎麽留心,可時間一久兩脈就發現不對了,雖說沐心儀還在晨州地界待著,可卻頻繁的聯係在東楚泰州的綠雲,杜德二人,怎麽看都有想要聯手魔道,在東楚根深蒂固的樣子。


    俗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是這幾位不請自來的人,所以兩脈也不敢大意,一直派人留意著東部的動態,可數月後,六道齊聚中原的事情傳遍整個神州,而矛頭所指,赫然是東部聯盟所在。


    這下子兩脈終於知道了日月神教的算盤了,也不敢大意,一麵許諾沐心儀不會參加東部聯盟,一麵暗地裏聯絡閉關已久的元嬰老祖,可元嬰修士閉關都是死關,哪是他們可以叫出來的,所以恍恍惚惚的又過了幾個月,終於請出來了晨光的元嬰老祖。


    可這元嬰老祖一出關聽到沐心儀的日月神教前來,居然大發雷霆,竟然不顧麵子的叫嚷,聲聲要活剝了日月神教的人,要不是在場諸多的金丹修士死命勸阻,恐怕沐心儀很難活到現在。(..tw好看的小說)


    而這時羅林就獻上一計。


    “莫不如我們就將計就計,反正他日月神教要拖我們下水,對付東部聯盟,我們何不順水推舟,將暮色的勢力表現出來,而我們先前的舉動也並沒有參加東部聯盟,這樣周邊國家在看到我們的動作後一定會極為的警覺,怕後院起火,定會派出人前來探查我們,而我們就謊稱老祖閉死關還沒有出來…”


    “然後就跟沐心儀說我們元嬰老祖閉關,難以抵擋周邊國家的探查,時日一久恐怕會引來其他宗門的攻擊,這樣日月神教就會擔心他在東楚的基地不保,就會讓沐心儀背後潛在的後手出現,讓那後手坐鎮月牙湖。這時我們再點動靜,放出點風聲,這樣就可以威震四方宵小,而附近的宗門不但不會被嚇退,反而更加的認定我們有所圖謀,所以定會派出不少的高手前來月牙湖,到時我們再略施小計,就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就是羅林這麽一條計策,讓血心池,天魔宮,日月神教,積雷山,一元宗,毒王教的高手紛紛趕到月牙湖,而徐暮亂雪峰的出現,也隻不過是一個意外罷了。


    至於葉姓男子的到來,自然也是意外之舉,畢竟塵雨國是帝王道修士的天下,更是當今東部聯盟的發起人,勢力自然是不能如何淺顯,早在九個月前李紈等人蹤跡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著手調查了,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張穹望著沐心儀,充滿了不屑的冷笑:“日月神教近萬年沒管過我們的死活,現在東部有事想起我們了,天下哪有這般的好事?”


    沐心儀也不理會張穹,在這之前也是沒見過張穹,不由的將目光轉向羅林,隱約的她已經明白讓兩脈的人耍了,所以看向羅林的眼神充滿了冰冷。


    羅林此刻望著沐心儀冰寒刺骨的眼神也是心中一顫,可他畢竟是金丹修士,即使沐心儀的修為遠超同階,但也不可能是金丹修士的對手。


    “老夫此番也是無奈之舉,老夫雖為暮色的掌門,但也要聽從元嬰老祖的命令行事,沐道友開出的條件雖然極為豐厚,但我們兩脈的人也無力與整個東部聯盟為敵,何況狡兔死,走狗烹,老夫也信不過魔道的聲譽。”羅林誠懇的顏色,仿佛真的被逼一樣,可知情的人卻都知道,此番這場毒計就是他精心為沐心儀布置的。


    沐心儀時此刻已經全然明白過來了,這些所請之人,或明或暗,都是為了針對自己魔道三脈而請來的‘間接’對付自己,所以望著羅林開口道:“自作聰明,難道你們以為這麽做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嗎?”


    這一句話卻是說到了眾人的心病之中,畢竟東部內的隱秘沒人知道,而六道的所圖也是不明所以,麵對著越來越多的六道勢力,這就相當於麵對大半個神州的道門,任是三歲的孩子也曉得東部聯盟的勝算全無。


    可現如今,東部聯盟所有的希望卻是找到東部內部的勢力,畢竟能讓六道聯手到此的‘大敵’,必然有著能和六道一爭長短的實力。


    想到這裏,葉姓男子一笑:“這就不是仙子該操心的事情了,雖說六道齊至,但六道哪個是齊心協力的?”


    說著,解圍輕蔑的看了一眼一元宗的元澈道長和毒王教的刻薄男子。


    刻薄男子見魔道三脈吃癟,本也極為高興,但兔死狐悲的道理也是極為的懂得,知道此時不是看魔道笑話的時候,畢竟沐心儀幾個人完了,他也別想活著走出這月牙湖。


    所以開口笑道:“蔣某不才,但也識得大體,魔道三宗行事雖然齷齪不堪,但現在好歹也是同仇敵愾,說不得隻好得罪了貴派了。”


    杜德聞言不禁惱怒,這刻薄男子在表明立場的時候仍然不忘埋汰一下魔道,自然惱怒異常,可如今卻不是算賬的時候,魔道三人,以他傷勢最重,修為最低,說不好一會大戰一起,自己最有可能第一個戰死,所以隻得拚命轉動腦筋,想活命的辦法。


    那邊綠雲也是沉默不語,雖然他自詡足智多謀,但和羅林這活了數百年的陰險老怪比起來實在差了太多,甚至步步都在人家算計之中,對他的打擊實在不小。


    而沐心儀望著張穹,冷笑道:“別忘了,你們自己說的元嬰老祖閉關,這才讓我們日月神教的前輩在月牙湖附近,我們出了事,你們也別想活著走出這月牙湖。”


    羅林卻不在意道:“你也知道這是誰的一畝三分地啊?月牙湖,暮色近萬年苦心經營之所,難道就能讓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沐心儀卻滿不在乎一般,望了眼一元宗的元澈道長,開口問道:“道長有何見解?”


    元澈道長蒼老的麵容透露出無奈的神情,看了眼沐心儀,卻出乎意料的道:“師門有訊,不得與邪門歪道為伍,仙子好意貧道隻有心領了。”


    沐心儀似乎早有所料一般,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倒是毒王教的刻薄男子,望向元澈道長急道:“道長…”


    可話說一半聽張穹笑道:“老牛鼻子,果然有後手。”


    說著,手中玉簡一出,迅速的飛到了羅林的手裏,羅林見此似乎也是意料之中一樣,搖了搖道:“一元宗不愧是正道第一宗門無為道派的分支,果然人才濟濟,說不得也要佩服了。”


    毒王教的刻薄男子聞言一驚,魔道的修士有後手,而一元宗在月牙湖外也似乎有增援,隻有自己所在的毒王教的同門卻還不見動靜,心下不禁焦急萬分。


    雖然眾人同為捆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但真有危機誰會管他的死活?隻怕稍有不慎,刻薄男子數百年的修為隻有交代在這裏了。


    而就在這一刹那,隻見外麵的鬼魂嘶叫,無數怨鬼冤魂在月牙湖畔漫天飛舞,就與當日綠雲的噬魂幡極為相似。


    著一道道鬼魂在天空中嘶吼,無數怨力在眾人周身波動,每一道竟然都不下與築基初期的波動,這些魂魄與綠雲的魂幡比起來相差了不知多少倍。


    葉姓男子望著這漫天的魂魄,突然麵色一變,開口喝道:“這不是魔道高手噬魂幡所發出的生魂,這是修士之魂,是怨力所成的修士之魂,這附近的怨鬼冤魂是鬼道修士發出的。”


    沐心儀聞言冷笑不語。


    蕭雷見此也是開口罵道:“他奶奶的,你們勾結鬼道修士?”


    似乎印證蕭雷所說的話一般,外麵萬鬼嘶吼,發出一陣陣歇斯底裏的聲音,極為叫囂一般在外麵嘶吼。


    杜德一笑道:“讓你們看看鬼道宗門的厲害。”


    可不等這些冤魂鬼魄殺入宮中,就聽見一聲聲震雷交響,似乎要撕裂天地一般,散發著慘絕人寰的叫聲和滾滾天雷的悶響。


    杜德麵色慘白,開口道:“是積雷山的修士,他們和外麵鬼道的修士交手了。”


    張穹聞言一笑:“何止積雷山的修士,我們暮色和晨光也拖住了毒王教和一元宗的增援,今日你們就等著葬身這月牙湖吧。”


    綠雲冷靜的道:“殺了我們,你們和魔道三脈就是不死不休之局,到時候你們誰也跑不掉。”


    羅林見此笑道:“誰說的?跟魔道不死不休的應該是正道的無為道派和靈道的五毒教,蔣道友和元澈道長與我們在這月牙湖一敘,誰知發現了與魔道修士相互勾結的鬼道之人,所以舍生取義之下為了神州太平和魔道妖孽玉石俱焚,可悲可泣啊。”


    沐心儀聞言冷笑:“你當外麵的一元宗和毒王教的修士是傻子嗎?”


    羅林繼續笑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鬼道的修士確實離開西北之地在東部出現了,單憑這點,佛門的那幫老和尚就不得安生了。”


    馮炎一醒,鬼道萬年不出西北之地,而果真如羅林所說的,這鬼道一現,作為看守鬼道數萬年‘近鄰’的佛道自然是最為感到不安的,畢竟佛道高手出動近半,現如今都在趕往中原的路上,一旦鬼道有所圖謀,抄了佛道的老巢,這群和尚們就再也念不住經了。


    沐心儀也想到了這點,驚道:“你想瓦解六道?”


    直到此刻,徐暮才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修士的爾虞我詐,詭計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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