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4


    聽見於化白的聲音,馮炎尷尬的笑了笑,就急忙帶著徐暮幾人穿過了迴廊。徐暮向前望去,隻見前方一道大門敞開著,白光閃爍,看不清裏麵是什麽。


    走到門口,就見兩名築基期的青年弟子衝馮炎微微點頭,恭敬的叫了聲:“馮師兄。”


    馮炎哈哈一笑,也不多說什麽,就帶著徐暮等人向前走去。


    徐暮進入大門後,見那房屋似是冰雕而成的,其內冷如冰天雪地,凍得徐暮幾人瑟瑟發抖。


    馮炎見狀體內火靈氣湧出,揮手間,火紅色的光芒將幾人團團包裹住,寒氣不得而入,徐暮感覺周圍暖流入體,溫和如初,感激的向馮炎點了點頭。


    於化白見到徐暮,仿佛從不認識一般,隻是淡淡的衝馮炎問道:“這些就是選拔出來的內門弟子嗎?”


    馮炎點頭道:“就是這些了,剩下的那些外門弟子都由王師弟帶到了亂雪峰的第一層進行入門禮了。”


    於化白又問道:“他們的靈命如何?”


    馮炎一指畢晴道:“除了這個女娃是寒靈命外,剩下的人都是五行的靈命屬性,不過…”


    說罷又是一指,“這小子是三靈命,資質很好。”


    於化白雖然已經知道,卻仍要裝作欣喜的表情,但這表情與白日的欣喜程度比起來,卻是差的太多了。


    於化白一脈掌門,逢場作戲的功夫也是得心應手,見此也是麵露微笑的衝馮炎點了點頭道:“有勞師弟了。”


    馮炎見狀急忙表態道:“師兄說的哪裏話,為了宗門大業,區區這點小事何足掛齒,日後隻要師兄有所吩咐,師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罷也是意猶未盡的衝徐暮幾人教育道:“修道之人最為重要的便是尊師重道,更不可背叛師門,否則到哪裏都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你們好自為之。”


    畢晴幾人見馮炎變得嚴肅,也是被他和於化白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點頭不已。


    直到數十年後畢晴幾人也成為築基弟子時才知道,原來亂雪峰每每的招收弟子都會有些下馬威,不管什麽人,平時什麽樣子,到那時都會變得極為嚴肅,畢竟師門傳承的大事,任是多麽膽大妄為的人,也絕不想收那些有可能背道忘典的弟子。是故收徒之時都會極為嚴肅。


    而於化白和馮炎這麽做其實大多是做給徐暮看的,畢竟五行靈命對任何一個宗門都有莫大的吸引力,而亂雪峰雖然堪稱東楚一霸,但如果放到神州大陸上麵,也不過是一個在農村耀武揚威的小地主罷了,任何一個門派,如果想要強搶徐暮,也不過就是點點頭,伸根兒手指的事情罷了。


    而剩下的這些弟子,雖然日後也是有些潛質的,但和徐暮比起來,就好比元嬰與築基的差距,孰重孰輕不言而喻,所以這幾名‘幸運兒’在於化白和馮炎的眼中,早已被忽略掉了。


    於化白見徐暮也是點頭,心中也還欣慰,畢竟戲沒白演,總算讓人家聽進去了。


    馮炎卻急忙道:“師兄,趕緊帶他們進去吧。”他本來是大大咧咧的一個人,在這師門重地之中本就不得放肆,倍感壓抑,如今又要陪著於化白逢場作戲,雖然也是覺得好玩,但也為未能‘本色出演’而趕到苦惱,一派正經總是渾身不舒服,所以也迫不及待的快些出去。


    於化白也是一醒,連忙帶幾人到了一間冰洞之中,隻見那冰洞中別無他物,隻有一副畫像高懸在冰洞的一角,頗為冷清。


    徐暮見那畫像,隻感覺那畫像仿佛千年之久一般,紙也已經是微微泛黃,如若不是這洞中的極寒之力能保存物質不變,否則恐怕早已變成了一捧碎紙了。


    那畫像中的人卻是一名極為年輕的少年道人,那道人五官挺拔,雙目炯炯有神,手持一把銀白色的仙劍,雪白色的道袍上一塵不染,一看便是一位修行極高的青年俊傑。


    於化白解釋道:“這位便是我們亂雪峰的祖師冰真人,當年修為更是化神境界的高手,為修道大戰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因此才被當時的修道聯盟賜予了亂雪峰為我們宗門的駐地,修道聯盟的後裔也看在冰真人祖師的麵子上不曾進攻東楚半步,這才使亂雪峰在東楚得以萬餘年永享太平。”


    畢晴幾人聞言都是大驚,這才知道東楚千百年來雖然內戰時而有之,但卻不曾發生什麽大國來犯之事,如今看來,卻是亂雪峰的始祖冰真人的功勞,又不禁遐想,是什麽樣的人能在走後的數萬年之間都餘威猶在,實在是不敢妄加揣測。


    於化白又道:“祖師畫像前我們不得久留,拜完之後趕緊離開。”


    畢晴幾人見狀急忙向那畫像跪拜,麵露虔誠之色。


    於化白見狀道:“弟子於化白見過冰真人祖師,弟子入我亂雪峰門牆一百五十餘年,忝為一派掌門,但於塵世無功,於神州無得,庸庸碌碌,實在有愧先祖教導,今日欲收徐暮等人為我亂雪峰的內門弟子,不求他們得緣仙業,但求他們堂堂正正,不違本派教誨,則弟子日後也有顏在九泉之下欣慰而終,否則弟子實在愧對亂雪峰先祖。”


    於化白言辭誠懇,語氣頗重,但這其中大多卻是為了讓徐暮日後不忘亂雪峰的恩情,卻是下足了功夫。


    徐暮幾人跪在冰真人的畫像前,也是學著於化白的語氣,紛紛行了大禮。


    正當於化白要出言讓幾人出去時,卻見那祖師畫像飄然而起,更是在空中發出道道白光,衝向這徐暮幾人。


    徐暮幾人來不及閃躲,就被這白光罩住,但馮炎剛要阻止,就聽於化白喝道:“祖師畫像顯靈,不得放肆。”


    馮炎手掌在空中一頓,也不由的放下,隻是看向徐暮頗有點不放心,但又麵露古怪的望向那畫像,不知所以。


    果然,片刻後,那畫像仿佛靈力盡失一般,掉露在地上,隻留下白光散去的徐暮幾人,站在原地。


    馮炎擔心的道:“小子,你沒事吧。”


    徐暮搖了搖頭,剛才在迴廊的那種古怪感覺就在白光襲來的刹那又突然激起,但身體卻沒有絲毫的不適,隻是感覺什麽被覺醒了一般,呆呆的望向那副畫像,不知到底因為什麽而出現剛才的一幕。


    馮炎二人也不明白其中緣故,心想出去之後再問問師門前輩,於是來不及細想,於化白便小心翼翼的將畫像拾起,感覺並沒有什麽變化,才恭敬的將畫像放迴原處,拜了幾拜,就帶著徐暮幾人出去了。


    而在幾人走後的刹那,被於化白放迴的畫像處,那畫像裏的少年竟然是詭異的一笑,似乎遇到了什麽極為開心的事情一樣。


    就在徐暮幾人被白光一卷的刹那,外麵的世界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神州大陸整個上空出現一道道彩色的光芒形成的光柱,這些光柱衝天而起,接連天幕,天際間下著五色光芒的雨珠,那些雨珠每個都散發著逼人的靈氣,滲透在整個神州大陸的每處角落。甚至那些本在瓶頸的練氣期修士更是憑借此雨帶來的驚人靈氣一舉突破到築基的修為。


    遠處的海洋深處同樣也發生著一幕幕的巨變,海水翻滾,雨露連天,各種各樣的海族妖修紛紛從深海之處趕至海麵上來,吞吐著這天地少有的恩澤。


    但卻不是所有人見這驚人的一幕都麵露喜色,在神州大陸北部的一座巨大宮殿內,一名名弟子望向這天幕,說不出的驚喜,但就在這宮殿深處的一間密室內,兩名中年修士卻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許久之後,其中一名樣貌美麗的中年婦人忍不住開口道:“師兄…這…”


    另一名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一字一句的沉聲道:“天,命,再,現。”


    中年美婦一聲苦笑,見中年男子不語,隻是將目光轉向外麵的匾額,在上麵依稀刻著四個大字:“日月神宮。”


    而在神州大陸更遠的西方,一名名修為精深的老僧在佛堂前打坐,為首的那名僧人麵色枯黃,在天變的一刹那,望向天際,心中一個名詞一閃即逝,卻是道了聲:“阿彌陀佛。”


    後麵幾名老僧仿佛也知道什麽一般,隻是感歎道:“善哉,善哉。”


    而在神州大陸西北處的一座宮殿內,一聲狂笑從宮殿內傳出:“天命再現,紛爭又起,我冥都鬼城出頭之日到了。”原來此地竟是神州大陸的冥都,鬼修之城。


    幾乎一句句‘天命再現’的關聯之話在神州各處響起,而能說出這話的人,無疑都是神州上修為一等一的高手,而就在眾人想要追查出這天相的來源時,這天相卻不可思議的中斷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於是,一道道命令傳遍整個神州大陸,不管來自哪個宗派,命令卻都大都相致,那就是,找,找到這個天命之人。甚至有的宗派不惜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口吻下令找出這天命之人,一時之間,神州大陸風起雲動。


    而就連一直得以太平萬年的神州大陸東部,也對這天相做出了行動,在神州大陸東邊沿海畔的一座宮殿內,也傳出一道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把天命之人帶迴來。否則,便不用迴來了!”


    甚至凡間,當有一名古道仙風的老者望向這天幕的巨變時,也是極為複雜的一歎,放下了本應入口的酒壺。


    徐暮當然不知道因為剛才的一幕而引起的天下巨變,隻是心中還是驚奇著剛才的那畫像來襲的感覺,可當他剛剛走到掌教大廳的門口時,見周圍人突然間接二連三的倒下,他來不及叫喊,隻覺得困意席卷而來,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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