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氏集團易主之後,白嘉豪父子兩個鋃鐺入獄,很多人都惶惶不可終日,生怕一個不小心引火燒身。


    尤其是和白嘉豪一起幹過壞事的,比如說裴少。


    他用了點手段,低價從白果兒手裏買了她家的別墅,這些天過得可謂是快活逍遙,整天一幫子狐朋狗友的聚在一起吃喝玩樂。


    今天,一幫人又聚在了一起。


    “裴少,你說白少怎麽就進去了呢?”一個胖子擰著眉和裴少說話,“白家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就白果兒母女兩個,能掀起什麽浪來?”


    “我也覺得奇怪!”旁邊有人湊過來,“不過,我聽說,好像是他家那個窩囊廢帶人去的!”


    “你可拉倒吧!就他那廢物樣,還帶人去呢?你怎麽不說他周天是臥薪嚐膽,有朝一日買彩票中了頭彩呢!”胖子不屑的懟道。


    “你還別不信,我之前不是和白少一起倒騰水果嗎?早就感覺到他們白家不簡單!”那人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


    裴少沒說話,隻是抬眼示意那人繼續說。


    “我聽說,原本白家最大的股東就是白果兒她爸,她爸死後,是白少他爸坑了人家的錢!”


    “什麽她爸他爸的,說清楚點!”胖子沒聽明白繞口令似的話。


    “嗨!不就是白嘉豪父子兩個,搶了白果兒家在白氏集團的股份嗎?”那人直接說道。


    “有這事?那她們能幹嗎?”


    “你就看白果兒她媽那樣,隻要給她錢,你幹啥她不讓?”


    “說的也是啊!”胖子點頭,迴頭問裴少,“裴少,那你清楚,當時白家為什麽低價把這裏賣了嗎?”


    裴少心裏忽然突突了一下,他怎麽能不清楚呢?


    當時,可是白少暗地裏示意他白果兒她媽要死了,現在到處在籌錢,讓他出麵把這裏買下來,價格壓得越低越好。


    要不然,他哪裏能占得了這麽大的便宜。


    “不太清楚,當時她說需要錢,著急賣房子,我正好打算買,不就這樣了!”


    裴少嘴裏怎麽可能把實話說出來呢?萬一白嘉豪那邊說禿嚕嘴,再把他賣了,那可真是人家牽驢他拔橛子了,後悔藥可沒有地方買去。


    裴少隱隱的有些不安,心裏忽然就打定主意要離開江城,真要是受到牽連就麻煩了。


    “哎!哥兒幾個,過幾天,我可能要迴去了,老爺子最近總是打電話催我!”裴少忽然說道。


    “啊?你這在江城呆的好好的,幹嘛迴去啊!京都那邊又不能像這邊這麽自由,就在你老爺子眼皮子底下!”胖子撇撇嘴說道。


    “總在這兒呆著也不是事兒,老爺子讓我迴去肯定是有事,沒準就是想我了,迴去看看,幾天就迴來!”裴少不在意的說道。


    “那以後,我們出來玩,沒有你在,就沒有這麽痛快了!”


    “給你留把鑰匙,沒事過來玩就是,別忘了收拾幹淨就行!”裴少說道。


    “夠意思!”胖子高興了。


    他們這些人,就喜歡紮堆兒,白天呆在一起閑聊鬼混,晚上又出去夜場逍遙喝酒。


    紙醉金迷的日子,對他們來說,那就是日常。


    打定主意的裴少,也沒耽擱,當天晚上就坐上了飛機,迴了京都。


    對於白氏集團易主的事情,內部人除了股東高管以外,下麵的人都是不清不楚的,隻要每個月能按時拿到工資,他們也不會管是誰當家。


    吳律師專門請了一位職業經理人在白氏集團做ceo,管理的是井井有條,該清理的清理了,該增加的也增加了。


    白氏集團內部管理漸漸的步入了正規。


    可是,就是有人喜歡沒事找事。


    柳秀芬在新買的別墅裏沒住上幾天,心思又活泛了起來,之前被周天趕走的那些闊太太又有了來往。


    但是人心隔肚皮,嘴上說著為你好的話,肚子裏不知道存了多少壞水。


    幾個人一攢兌,柳秀芬就忘了她已經把自己的股份都已經轉給周天的事情了,就想去白氏集團耀武揚威一圈去。


    說到做到,第二天,柳秀芬精心打扮了一下,用粉底蓋住了臉上的蠟黃和皺紋,穿上昂貴的皮草,坐上了新買的汽車,讓新來的司機直接拉她到了白氏集團。


    前台的小姑娘已經換了人,根本不認識柳秀芬。


    “請問,您有預約嗎?”小姑娘禮貌的,微笑著問道。


    “新來的吧!”柳秀芬鼻子裏哼著說道。


    “是的,請問您有預約嗎?”小姑娘耐心十足,態度也好。


    “既然是新來的,我也不怪你,我是白氏集團最大的股東,我過來看看,難道還要預約?”柳秀芬翻著白眼說道。


    “不好意思,我們不清楚,如果沒有預約,我不能放您進去!”


    “你個小姑娘怎麽這麽固執?”柳秀芬沒想到一來就吃了這麽大一個閉門羹,還是個前台不起眼的小姑娘。


    “公司有規定,就算股東過來也要提前說好,登記後才能進去!”小姑娘依舊笑著,態度沒有一絲變化。


    “我看你是不想幹了!”柳秀芬火了,“不想幹就給我滾蛋,眼睛瞎的嗎?連我都不認識?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這裏到底是誰說了算?”


    “我們總經理姓孫,如果您認為我工作有問題,可以向人事部門反應,我是留是走,不是您一句話說的算的!”


    “你什麽態度?啊?什麽態度?”柳秀芬開始發飆了,周天當著她的麵趕走她的朋友,都沒讓她覺得這麽下不來台的,沒想到自家公司一個小小的前台竟然敢這麽對她!


    “怎麽迴事?”有人過來了。


    來人是一個中年男人,正是新上任的ceo,剛巧從外麵迴來,就看到一個女人在前台大鬧。


    “孫總好!”前台趕緊打招唿。


    柳秀芬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心裏衡量著是不是對手。


    “怎麽?你現在是這裏的總經理了?看著人模狗樣的,怎麽,真正的大老板來了,你們連門都不讓進?”柳秀芬氣焰囂張的問道。


    孫經理皺了下眉,“不好意思,請問您是哪裏的大老板?”


    “呦!還敢問我?你們這裏不是白氏集團嗎?”柳秀芬火氣又上來了。


    “前身是白氏集團,但是早就更名周氏集團了!”孫經理不卑不亢的說道。


    “周……周氏集團……”柳秀芬呆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了,她和白果兒,早就把股份轉給了周天。


    那她今天來,簡直是自找沒趣,自取其辱!


    柳秀芬猛然意識到,跟她說白氏集團都要聽她的這些話的那幾個闊太太恐怕沒安好心,沒準就是報複她們之前被周天趕出來的仇!


    想到這裏,柳秀芬真的沒臉再在這裏呆下去了,趕緊找了個借口匆忙離開了。


    看著柳秀芬倉皇離開的背影,孫經理迴頭跟前台說道:“繼續做事!”就離開迴了自己的辦公室。


    對於白氏集團的背景,吳律師交代的非常明白,所以,孫經理一點也不擔心柳秀芬過來鬧事。


    坐在迴去的車上,柳秀芬越想越氣,這幫不要臉的女人,簡直是把她當猴耍!


    等迴到了家,柳秀芬支開身邊的人,拿著電話挨個闊太太打了過去。


    “啥?你真的去啦?哈哈……你可真逗,我們那都是開玩笑的!你還真當真了!”一個闊太太聽到柳秀芬氣唿唿的指責後,竟然笑的不行了,氣的柳秀芬直接摔了電話。


    但是過後,她再給那幾個打電話,就打不通了,她已經被人拉黑了。


    “都是一幫黑了心肝的!敢這麽對我,早晚有一天出門被車撞死!”柳秀芬在別墅裏大發脾氣。


    她也不想想,她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柳秀芬搬出去住,白果兒也不可能一點不管,到了時間還會陪著她去醫院化療。


    可是今天,她一來,就覺得柳秀芬有點不對勁兒,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還顯得特別生氣。


    “媽!”白果兒叫了她一聲,“今天該去醫院了!”


    “哦!”柳秀芬答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的跟著白果兒上了車。


    到了醫院,掛上了點滴開始化療。


    這已經是這個階段最後一次了,以前每次做化療後,她都沒有多大反應。


    可是今天卻不行,點滴剛掛了一半,柳秀芬就“哇”的一聲吐了,嚇得白果兒趕緊去喊醫生。


    醫生調慢了點滴的速度,等柳秀芬好些了,就把白果兒叫到了外麵。


    “等化療結束後,再做個檢查,之前化療過程都很好,但是今天忽然出現了排斥現象,我懷疑是不是癌細胞開始擴散了?”醫生嚴肅的說道。


    “好的,好的!”白果兒趕緊答應,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癌細胞擴散,等著柳秀芬的就是算著日子等死了。


    柳秀芬躺在病床上,臉色異常難看,蠟黃中還帶著蒼白,不像活人臉色。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是,隻要活著,就不會讓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好過。


    尤其那幾個背後使壞的女人,簡直是把她當猴耍!


    當初風光的時候,一個個的阿諛奉承,現在可倒好,被女婿趕出家門後,她們就開始冷嘲熱諷,落井下石了!


    白果兒有些焦慮,問醫生,“醫生,我想問問,我母親她,她如果癌細胞真的擴散的話,能,能……”


    “如果癌細胞真的擴散,說明化療對她已經沒用了,我還是那句話,迴去要靜養,心平氣和,飲食清淡,如果再動氣發怒,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醫生耐心的說道。


    他也知道這些話對家屬來說,無意於下了死刑判決書,但是出於職業操守,他不得不把話說明白。


    醫生離開了,白果兒坐在走廊裏發呆,不管柳秀芬為人怎麽樣,以前做過些什麽,可都是她的母親。


    如果她不在了,那自己就真的變成沒有媽媽的孩子了!


    母女兩個,一個在病床上麵無生機的掛著水,一個坐在走廊裏難過的發著呆。


    柳秀芬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病,就是她以前刻薄待人的報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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