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來學校,推開那熟悉的大門,看著被陰晦籠罩教學樓,顧安選定好方向,直接朝著校長室那邊走去。


    上次看的那幅畫,就是在通往校長室路途中一座牆壁上。


    那一次,他就隨意瞄了幾眼,沒有太在意。


    這次是懷著目的而來的。


    很快,輕車熟路,這學校顧安來過幾次,也不陌生,憑借著記憶,很快就找到了那座牆壁。


    就和其他學校一樣,這是一麵普通的牆壁,上麵展示著學生們的畫作。


    但是這個學校牆壁上可沒有學生們的畫作,它隻要那一幅畫,一幅和圓桌上一模一樣的話。


    一個人站在高處,眺望著下麵,下麵是一棟建築。


    這幅畫的內容和每個細節都和圓桌上的一模一樣,沒有一絲差別。


    顧安認真看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什麽不同。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校長,想看看這家夥會不會知道一些什麽。


    朝著校長室的方向而去,踩過一層層樓梯。


    顧安能感覺到,校長應該知曉自己的到來,畢竟,這裏可是它的地盤。


    果然,剛剛走到辦公室門口,裏麵就傳來校長的聲音:“剛剛就看到你在看牆壁上那幅畫,莫非你在哪裏見過?”


    這一句疑問讓顧安不由得思索了一下,看來校長也在好奇這幅畫的來曆。


    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測,走近校長室後,第一眼就看到那被校長禁錮在原地的瘦小老頭,這家夥還是和上次一樣,在那個位置一動不動,被校長看得死死的。


    校長這家夥對這老頭可是上心的很,為了壓製它,可謂是形影不離。


    進入校長室後,顧安的目光越過瘦小老頭,轉移到坐在辦公桌背後的校長身上。


    西裝革履,除了那雙眼睛外,還是之前那樣,幹幹淨淨,和普通人無異。


    看著這家夥,顧安笑了笑:“你認得那幅畫嗎?”


    校長麵無表情,眼珠子默默看著顧安:“這個問題我剛剛還在問你,你突然來我這,第一件事就去看這幅畫,肯定是發現了什麽。”


    顧安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我在另一個地方也發現了這幅畫,不過它出現在一張圓桌上,桌麵上就是這幅畫,當時看到那幅畫的時候我就想起,你這學校裏好像也有,變過來證實一下。”


    校長很耐心的聽顧安說完,然後也道:“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和我一樣,我當初也研究過這幅畫,可惜什麽都沒有看出來,本以為你這次來能帶來什麽消息。”


    顧安疑惑的打量了校長一眼:“這幅畫就在你這學校,學校是你的地盤,你都不知道嗎?”


    校長搖搖頭:“顧安,不要懷疑我的話,我沒有欺騙你的想法,這個道理你能想到,我又何嚐不能呢,若是我真的想對你隱瞞,完全可以換別的說辭,這般告訴你也隻是實話實說,我真的不知道。”


    校長說話的語氣和以前一樣,沒有一點改變,聽上去永遠會覺得它是那麽的真誠,那麽的有理有據。


    雖然和校長是合作關係,並且校長的最近表現一直都很不錯,非常的有誠意,所做的一切也確實再往人類這邊靠攏。


    但是顧安對於這家夥,心裏一直提防著,從未鬆懈過,即使有時候表麵看上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同樣和校長情況有些類似的唐烈,他給顧安的直覺要比校長安心的多。


    如今校長說得這些話,顧安也不能確定是真是假,但至少表麵看不出什麽,就像校長說話時那樣,他的表情也很誠懇,對校長好像充滿了信任。


    所以,他笑著迴答了校長的話:“沒有不信你,畢竟也合作了這麽久了,如果說一開始,可能還真的不太相信,心裏有些警惕,不過現在,要好很多了,而且上次你救了我們這邊一位除靈者,我還要感謝你。”


    校長斜睨了顧安一眼:“顧安,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說出這話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你內心沒有相信我,反而還對我更警惕了,我估摸著上次救了你們那個除靈者,在你看來,說不定還是我故意為之……”


    “總之,那個人,某種意義上來講,我救壞了事……”


    顧安聽到這話,眉頭一皺,這校長實在太狡詐了,吞食了那麽多人類的記憶,融合在一起,見識過太多事情,對於人性看得非常透徹。


    就像自己剛剛那些話,可能就是言多必失了……


    不過這話他也沒有辦法反駁,正如校長所說,他心裏其實還真有些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校長有意為之的,就是為了一步步獲取人類的信任。


    不過他沒校長這麽直接,把話擺在明麵上說。


    校長直接說出來,反而顯得它很有誠意,自己倒是成了小人了。


    不過也不排除校長這個精於算計的家夥想到了這一層……


    想到著,顧安及時刹住念頭,他又習慣性的把校長所做的一切往陰謀論上想了,總之,這一切的源頭開始來自於一開始的不信任,這種不信任,已經在內心生根發芽了。


    不管校長怎麽做,顧安都知道,自己的心裏,會一直有跟刺,拔不掉,看上去有幾分矯情,可是麵對這種級別的詭異,他也隻能選擇矯情。


    校長那邊掃了顧安一眼,看到這家夥一直沒有說話,他了解顧安,道:“顧安,就像我剛才所說的,我太了解你了,你現在的樣子就說明你內心很不平靜,在想很多事情,就因為我剛剛那些話,讓你陷入了各種猜想之中。”


    顧安被打斷思緒,斜睨了校長一樣,這家夥太精明了,賊精。


    校長也迴看了一眼,然後道:“如其琢磨我的內心,還不如想想怎麽去解開這幅畫的謎底。”


    “你之前說這學校是我的地盤是沒假,那隻是現在,一開始的時候,這學校並不是我的地盤,我隻是在這裏麵蘇醒,醒來時學校就已經存在了,這裏的一切建築都已經固定好了,包括那幅畫。”


    “一開始我也沒有在意這幅畫,後來時間久了,我才覺得這幅畫顯得有些突兀,畢竟這麽大一所學校,別的特別的地方沒有,就唯獨這幅畫格格不入。”


    “後來我就一直觀察它,也想過許多辦法,但是都沒有找到解開謎底的方式。”


    “你一直在外麵闖蕩,也接觸過不少詭異事情,按理來說,你的經驗應該比我要豐富些,難道你就沒有想到什麽特別的地方?”


    校長一席話將中心點重新拉迴到壁畫上。


    顧安認真聽著,也沒有再去猜想校長是好是壞,隻是搖搖頭:“這幅畫我也是最近才看到,以前都沒想過,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考慮它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至於其他地方,我也沒遇到這幅畫,就圓桌上那一副。”


    “雖然沒有特別的地方,但是如果硬是往畫上牽扯的話,那我倒是想到上次來你這,取走了一幅畫……這壁畫也是畫,兩者或許能有些關聯。”


    校長迴憶了一下,想起顧安上次在自己這裏拿走一幅畫,那幅畫對它而言沒有什麽用,所以就賣了顧安一個人情。


    如今得到提醒,它想了想,點點頭:“你的猜測有點道理,用你們人類的思維來考慮問題,確實能發現這些都是疑點,詭異的地方頻繁的出現畫卷,或者以另外的方式形成的壁畫,還有你在圓桌上看到的畫……”


    “這些如果連在一起的話,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顧安,這事交給你顯然更合適一些,我需要留在這裏看著那個家夥,你們人類聰明人也不算少,問題交給他們去思考,或許能查到什麽。”


    校長的語氣很明顯,它已經對這些畫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本來,顧安今天要是不來,不去看這幅畫,它或許已經將這幅畫淡忘到記憶的邊角。


    但是顧安今日的到來,重新喚起了它的好奇心。


    顧安知道在校長這裏也問不出什麽,這一次注定是白跑了,也如校長所說,這種事,他其實可以交給博士們去思考,也不用凡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畫的事情暫且擱置一邊,顧安想了想,又問道:“你認識薑強嗎?”


    校長疑惑的看過來,然後搖搖頭:“不認識這個人類,在遇到你之前,我對你們人類的名字從來沒有興趣去觀察和注意,現在也隻是和你們合作了,才記住你們那些博士的名字,也隻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合作。”


    顧安點點頭,也沒有再追問,關於薑強,他本來也就隨口一問,畢竟這個薑強可是有很大的野心,他尋思著和校長認不認識,便問了一下。


    既然問不出什麽,顧安索性也不在多留,和校長告別之後便離開了學校。


    一邊通知老司機返迴小區,一邊在車內和柳溟進行了通話。


    將剛剛和校長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告知了柳溟。


    電話另一頭的柳溟聽後笑了笑:“顧安,你下次哪怕在怎麽不信任這個校長,拜托能不能不要把你心裏的答案掛在臉上。”


    顧安一愣:“我的話看上去很明顯嗎?”


    柳溟點點頭:“嗯,你就差沒有直接和它說,我不信任你了,也怪不得校長每次遇到你都要和你表明一次自己的心意。”


    顧安:“……”


    見顧安沒有說話,柳溟也不在糾結這個問題,轉而道:“你說得畫的事情我們會去查的,雖然暫時不能肯定它們之間有關聯,但是你和校長的猜測我是比較認同的。”


    “詭異的地方時常會出現不一樣的畫卷,或者同樣的畫卷……那這裏麵肯定就有問題了。”


    “我感覺,如果查到更深層次的東西,或許能發現一個新的世界,解鎖一個新的知識。”


    柳溟一雙眼睛裏充滿了好奇和思索。


    顧安點點頭,隻能說一句祝你們一切順利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他便是選擇閉目養神,默默思考。


    車子一路行駛,最終迴到小區。


    ……


    穿過遊樂場的大門,在眾多詭異之間輕鬆避開,一切都是那麽的遊刃有餘。


    他先是推開了104的門,將韓老財喊了出來,這一次他可沒有帶這家夥出去溜達,一是因為白天的原因,二是暫時不想太多人看到韓老財。


    這個韓老財,外人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厲害,用得好的話,說不定是一張不錯的底牌。


    帶上韓老財,又喊上錢龍龍,顧安便直接找到唐烈。


    這一次,已經不需要帶劉元了,劉元的價值已經沒有了,作為一個工具鬼,對它最大的報酬就是讓它待在屋子裏,避免被薑強弄死。


    唐烈很熱心,聽到顧安說有辦法去第九層的時候,它很激動,很興奮,有些迫不及待。


    這麽多年來,它可從未離開過這裏,如果是正常的詭異還好,反正就一根筋,不會去想那麽多,可它有著人類的思維,它懂得寂寞,懂得空虛,這種精神的折磨,讓它很絕望,可偏偏它又是詭異的身體,它死不了,無法像正常人類那樣解脫自己。


    它隻能被困在這裏,和孤獨為伴,一直等待著,永無盡頭……


    後來,遇到了顧安,一個不歧視詭異的人類,還把詭異當成家人,這讓它很感激,顧安也因此得到了它的好感。


    而現在,聽說可以去第九層,不用在縮在這個重複的場景之後,唐烈立刻轉身去了房間,他要拿武器。


    很快,他拿著一根板凳腿走了出來……


    顧安看著唐烈手中的板凳腿,一陣無言……


    果然,這一切都和武器沒有關係,這個唐烈,純粹就是自身強悍,武器也就是隨手一拿,上次是棒球棍,這次就換成了板凳腿,看到什麽就拿什麽,哪個順眼就拿哪個。


    再下次,隨便冒出點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他也不覺得奇怪……


    “兄弟,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唐烈可不知道顧安心裏那些豐富的想法,他隻是激動的揮舞著板凳腿,滿臉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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