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音,你敢頂撞本公主!”


    紀步瑤從未想過,有一天喻音敢反抗她,她氣的就拿起旁邊的花瓶摔在地上。


    動靜之大,驚擾了床上的人兒。


    他睜開眼眸,黑色瞳孔瀲灩著水霧,轉眸看向喻音和紀步瑤。


    隻一眼,就讓紀步瑤春心亂動,跋扈的公主說話聲音都小了些,生怕驚嚇到寧卿之。


    “我,我,我是紀步瑤。”


    寧卿之視線在紀步瑤身上停留一秒,若有若無的看了眼喻音,他嗓音比泉水擊石還要悅耳動人,許是很久未開口說話,又帶點誘人的低沉。


    “卿之見過公主。”寧卿之態度客氣,卻坐在軟塌邊沒有起身。


    他雖為質子,但也是寧王朝二皇子,寧王朝為這片大陸最強國,他的身份和紀王朝的嫡公主不差上下。


    紀雲瑤乖乖巧巧的迴了個禮,就聽的麵前的男人態度溫和的問她:


    “公主還有要事?”


    “自是沒有。你好好休息。”


    紀雲瑤羞紅了臉往後退,她總不能在人清醒的時候把人扛過去。


    紀雲瑤倒退著跑時還不忘惡狠狠的瞪喻音一眼,吩咐下人們跟上,出了音寗府,就讓那些奴仆去領罰!連一個弱小的喻音都打不過!


    “咳咳。”寧卿之從床榻坐了起來,他清清嗓子咳了兩聲,好笑的覷了眼站在原地的喻音。


    “郡主,我,臉上很髒嗎?”


    寧卿之眼尾上翹著,與方才在紀雲瑤麵前的疏離全然不同,帶著幾分逗趣的問喻音。


    喻音迴過神發現她竟然對著寧卿之犯了花癡,心中暗惱:江禦,狗男人。


    “沒有。我在看美景。”


    寧卿之有意問她:“美景在哪裏?”


    如果再給喻音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脫口而出一句:“你就是美景啊,你是人間絕色。”


    空氣中有什麽奇怪的因子好像在流動,喻音不自在的偏開頭,耳垂羞的發紅。


    寧卿之嘴角有個細小不可察的上揚,他體貼的沒有去戳破小郡主的羞澀,站起身對著喻音施了個君子禮:“卿之體寒已久,今日不慎暈倒,謝過公主相救。”


    若對著之前的碎片,喻音想她定能流裏流氣的告訴他:“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可對上寧卿之,喻音支支吾吾迴了句:“沒關係,應該的。”


    她說完,寧卿之愣了。


    喻音恨不得將自己舌頭咬掉,怎麽淨在寧卿之麵前犯了蠢。


    “我是說,前人有言,積善行德,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寧卿之點點頭,笑容純良:“郡主是個好人。”


    滴。好人卡一張。


    喻音不自覺的就聯想到她在之前世界的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劇情,一般拒絕人時就會說:“你是個好人。”


    她搖搖頭:“不不不,我想做個壞人。”


    寧卿之欣開眼皮凝視著喻音,這下眼底真的有了茫然的情緒。


    喻音:如果她犯了錯,請讓法律來製裁她。而不是讓她在喜歡的人麵前總說些蠢話!


    喜歡的人???


    喻音瞪大了眼眸。


    她已經喜歡上了寧卿之嗎?江禦那個狗男人原來有這麽大的魅力嗎?


    寧卿之就看著眼前的小郡主在他麵前,表情比戲班的演員還要豐富的變幻著,他終於忍不住的笑出聲,聲音清朗傳入喻音的心扉,喻音不自覺的就跟著笑了出來,兩邊的酒窩淺淺。


    她糯糯著嗓音:“我是說,做你的壞人。”


    寧卿之:?


    喻音內心十萬個羊駝奔騰,聲音都大了些:“我的意思是,我要做你心尖上的壞人,在你心上刻我的名字。”


    喻音說完,整個人都生無可戀了。


    她問係統:“能不能倒迴去,重來一次這個世界。”


    係統憋笑著搖頭:【不能耶。壞人。】


    喻音:靠!


    她看向寧卿之,大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直視著寧卿之的雙眸,“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喻音仰著頭,才發現寧卿之好高...


    她又多看了兩眼:還好瘦...腹部平坦,手感應該不錯...(???)


    喻音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整張臉都通紅。


    她是喻音,不是喻流氓。靠!


    喻音努力讓自己端莊起來,一本正經的告訴寧卿之:“已請過郎中,稍後就來。皇子要迴去診斷,亦或留在我這裏?”


    寧卿之觀看著女孩在自己麵前七八種表情不停變換,喉間悶出笑聲,他微微彎腰與喻音對視著,雙眸比星河還要亮,比月色還要暖人。


    喻音一動不敢動的任由寧卿之將她鬢邊的一縷墨發別在耳後,兩人離得太近,喻音聞到了他身上的藥味,卻不難聞,甚至有點沁人心脾香。她也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的像要跳出來。


    “卿之等著郡主。”


    啊?等什麽?喻音不解的看寧卿之,驀然想到自己說過的刻字,她小臉紅通通的揪住衣角:“你也可以主動的,我不反對。”


    淦!喻音內心欲哭無淚。她的錦鯉臉要丟完完了。


    喻音委屈巴巴的小心望了寧卿之一眼,寧卿之迎著她的視線很認真的思考著:“好,待郡主及笄之日,若未嫁,卿之來娶郡主。”


    這下換到喻音楞了,她不敢置信的問寧卿之:“你就這麽隨隨便便的對一個女孩許下承諾嗎?”


    問完,喻音想死。


    喻音用手捂住自己臉,又從指縫中可憐兮兮的望著寧卿之:“我不在了。你就當我沒有說話。”


    寧卿之聲音含笑,眼眸真摯:“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喻音內心土撥鼠開會:#*%#%#%#@。


    表麵強行淡定:“皇子記得今日所言。”


    “當然。”寧卿之說完彎眸對喻音笑笑。


    那一笑,在喻音的心扉燎了原。


    下人們過來收拾室內的花瓶,喻音才著急的問寧卿之:“要在我這裏等郎中嗎?”


    寧卿之站立於門口,“無妨。謝過郡主。卿之醒了還繼續住在這裏,怕對郡主聲譽有所影響。”


    喻音嘀咕道:“聲譽都是虛的,你是實的。”


    她今日犯蠢的話太多了,那句沒有讓寧卿之聽到。


    隻嗯了聲,看著寧卿之上了馬車。


    再進門內,喻音的心跳還在撲通撲通作響,她捂住心口狡黠的眸圓溜溜的轉了下,站在銅鏡前仔細的打量著這副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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