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暗戀星梔。”


    少年清冽的嗓音在室內響起,打破了眾人的靜默,迎來空氣的徹底凝滯。


    喻音都被星梔的迴答驚到了,星梔漂亮的瞳孔與她對視,旋即彎唇對著她師傅挑起笑意,完全不把那封血信放在心上。


    喻音下頜微揚負手而立,她聲線散漫:“出了問題大家不著急找人,反倒先急著講責任推給我的徒弟?”


    她複看向清浼和紫靈:“門主和大長老也覺得這樣的做法合適?”


    當然不合適。


    所有的人都知道不該這樣做,可他們不這樣做如果找不到人,門派問起責任來,誰來承擔。


    一片寂靜中,清浼氣息虛弱道:“去沿途找人。”


    門口站立的兩排門童大聲喊了句“是。”他們早覺得應該先去找人。


    今夜無月,禿鷹在烏雲密布的天空盤旋,晚風冰涼吹的人渾身戰栗發抖。


    幾百個人穿過三片樹林終於在一處山洞內找到那七個人。


    七個人麵容幹淨,看到有人過來還表情一致的裂開嘴笑了,若忽略他們全部赤果著,那笑容倒也稱得上和善富有感染力。


    有女修士快速的轉過身,生怕汙了自己的眼,她們暗咒了句:不害臊,揮著帕子站到隊伍最後去。


    紫靈迅速上前完全不在乎那幾個人渾身沒有衣服的尷尬,溫柔抓住其中一個人的手腕柔聲的問:“是誰害你們到這兒的?”


    “是...”


    那人眼神木訥的轉動幾下,扭頭看人群,視線停在星梔身上,對上少年的眸子他喉間哽咽一口氣悶在心間,眼珠凸起像要掉出來。


    他眼前浮現一幕景象。


    七個人勾肩搭背的往迴走,不知誰又議論起了梵音的美貌,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吞咽了下口水。


    言語更加的放肆,他們覺得反正梵音聽不到,怎麽意yin都是他們的事情。


    “要是那女人來我床上,我都能十年靈力不要了。”


    “啊呸你配得上?人家梵音在乎你十年的靈力?要是她讓我摸下小手,我都願意入了清徽門派。”


    “得了吧,照你那樣說來,清浼不更享受,也沒見他和梵音有什麽。要我說,還是迷暈了綁迴去最好,想想那白嫩的手在我身上滑來滑去,我就興奮。”


    三位長老在前麵議論,後麵滄藍的弟子們雖未作聲,卻以笑的滿目猥瑣。


    黑夜最是容易放大人們心中的欲念。


    幾個人笑聲****,有兩位長老已經停止走路尋了根樹木靠著將手塞進褲縫中。


    正興奮著,麵前突然出現一個身影。


    少年穿著天藍色的修士袍,看起來像精靈般純淨,那雙眸子淡漠卻不含任何雜質,他平靜的站在樹前。


    長老看清來人,額鬢滴出汗液,正要將手取出來,麵前的少年淡淡的笑了下。


    看的長老一下就癡迷了,竟在梵音和星梔之間無法做出選擇。


    他訕笑兩聲,和星梔打招唿:“賢徒就不必送了,我等...”


    少年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星梔指尖浮現一團火苗,輕輕揮動便點燃了他身上的衣物,其他幾根樹木上也沉浸其中的六個人,身上的火苗蹦跳了幾下,直接將他們的衣服全部燒燼。


    “星梔,你膽大包天!梵音不會教徒弟,就由我們代教!”


    見衣服已經被燒毀,幾個人也不顧臉麵,使出渾身解數朝星梔攻擊。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他們像從煉獄中走了一遭。


    少年精通梵音的水係他們想的明白,可怎麽連遁土術和七星火也會。


    他們眼睜睜看著星梔從他們體內將所有靈力抽走,露出一雙尖尖耳朵像用靈力在投喂什麽。


    “靈力,我的靈力,你還給我啊!!!”滄藍派的大弟子哭的撕心裂肺,渾身無力的跪在星梔麵前,其餘幾個人麵如死灰,像失去了精神的提線木偶。


    耗盡十幾年取得的靈力,被少年輕易的就取走,他們訥訥的呢喃著,抬頭看了星梔一眼,像看到惡魔般不住的往角落蜷縮。


    少年蹲下身,他身上衣襟未沾染半點血跡,整個人雲淡風輕氣質出塵,星梔平時著滄藍派的大弟子,笑意不達眼底:“我不喜歡別人覬覦她。”


    特麽的。旁邊的二弟子悲傷中對自己充滿鄙夷,都這時候了都被人家把靈力廢了,還想著梵音和星梔的八卦,真是太不該了!


    大弟子淒涼的笑聲,眼角流出淚,沾染了臉上的血跡:“我們覬覦了嗎?我們占用了嗎?星梔你這個變態。”


    他咬牙切成,想要揪住星梔的衣領自己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隻能有氣無力道:“就算沒有我們,還有別人。你不過是個卑賤的異種人,永遠,都不要妄想擁有高高在上的梵音修士。”


    “哦。”少年淡聲應了下,毫不在意的揮手。


    一隻細小的毛蟲順著大弟子的毛孔鑽進他的血管,衝撞的他五髒六腑都要炸裂。


    淒厲的叫聲聽的每個人頭皮發麻,少年嫌吵,直接用那大弟子的衣襟堵住了他的嘴。


    大弟子咬著牙顫巍巍的將自己被樹幹劃破的半截衣襟撕下來,在背後描繪著星梔的名字藏在樹葉下。


    星梔站起來掃視那七個人,將手指放在唇邊,“噓,不要喊。”


    包括大弟子在內,所有人拚命的捂住自己的嘴,絕望的閉上眼睛等星梔給他們一個痛快,少年聳聳肩將人用水波扔到旁邊的山洞。


    星梔背對著山洞口,他身後黑漆漆的,少年像在自語又像在宣告:“她隻能是我的。”


    長老木訥的眼神裏有了光,他張開嘴,嘴皮起了碎屑,上下唇觸碰竟發不出聲音,他努力吞咽了下,才指向星梔的方向,卻與少年對視上。


    所有人都看向露出尖尖耳朵的少年,有人不屑的對喻音道:“這種時候還不知道把他那尖耳朵藏起來。”


    少年仿佛對旁人的話置若罔聞,他盯著那長老。


    吃飽了靈力的小鹿從他耳尖爬出來,在七位長老身邊飛了好幾圈。


    紫靈急切的抓住長老的手:“對,星梔,星梔怎麽了?你被送到這裏前見到星梔了?”


    長老搖頭。


    紫靈不甘心又問其他人同樣的問題,所有人的反應都一樣。


    有弟子更是直接問星梔:“修士,我見過您嗎?”


    少年不語。


    紫靈著急的推推那人的身體:“確定沒有遇到?”


    喻音身後各門派的人也焦急的喊嚷著:“不要怕,我們會替你們主持公道!”


    “嗬。”女人冷哼聲。


    美目裏粹著寒意,她斜乜著所有人,視線定格在蹲在地上麵容端莊的紫靈:“大長老這麽想讓我們門下弟子做錯事嗎?”


    紫靈暗自咬牙,麵上笑容得體:“當然不是。”


    她翩然起身儀態得體的退到清浼旁邊。


    喻音點點頭,視線掃過後麵的人:“如今,大家該給我徒兒道歉了。”


    她恍若忽然想起般,看向滄藍的另一個大弟子:“靈力?...”


    那位大弟子看到坐在中間光著身子的同門同級的人,豆大的汗珠滴在地上,像等待一場宣判般氣息都不敢唿出。


    “靈力就不需要了,道歉。”


    大弟子長唿出一口氣,他覷了眼星梔,後者黑瞳幽靜,看不出情緒。


    在那位大弟子率先道歉的情況下,方才懷疑星梔的人都彎腰認錯。


    少年拉住喻音的衣袖,低下頭不說話,也不讓那些人起。


    另一側,清浼又咳了幾聲。


    喻音抬頭,語氣裏有擔心:“門主,身體不適?”


    她惦念著任務,隻要門主不出問題,原劇情就會被改變,不讓清徽門派解散這一任務也自然能夠完成。


    完全沒發現身後少年臉色沉了下來,薄唇抿起仔細的聽著兩人的交談。


    “無妨,感染了些風疾。”清浼說完話望星梔的方向看過去,溫和的眼裏藏著幾分興趣。


    “門主多照顧好自己。”喻音道了句,身後少年眨巴眨巴了長睫。


    七個人被自己門派的人領了迴去,所有人都感受到事情的詭異,又沒有任何證據可以去指控星梔,他們仔細的推導之前的每一個細節,猜測星梔在那人迴話前動了手腳,可也隻是猜測。


    諷刺的是,不論星梔是否傷害那七個人,所有人都默認星梔就應該去傷害。


    畢竟,他是異種人。


    ——


    山穀外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滴淋濕了人們的肩頭,喻音和星梔加快了迴寢殿的步伐,一路上喻音看了星梔幾次,少年都沒有絲毫要和她解釋的意思。


    進了寢殿,還不等喻音問話,星梔白皙的手握拳放在唇邊,幹咳了幾聲。


    “著涼了嗎?”


    喻音將手放在少年額頭,星梔前額貼著她的掌心,嗓音很低:“嗯,感染了風疾。”


    喻音:“......”


    “我讓修士過來給你煮藥。”


    喻音話落就要往外走,少年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進懷裏,下頜搭在她的肩頭,他長睫在她側臉輕輕拂過,兩隻手將喻音的手分開十指握著,指腹把玩著喻音冰涼的手指,聲線又軟又糯:


    “師傅哄哄我,就好了。”


    少年氣息溫熱,語氣裏有不易察覺的撒嬌,讓喻音完全發現不了。


    她拍拍星梔環住她腰身的手,也看出他在學門主,當即解釋道:


    “我關心他,是想讓他繼續做門主,你不要學。”


    星梔鼻音很濃,他長睫顫抖幾下:“我沒有學。”語氣焦急中帶著委屈。


    喻音迴頭,少年雙頰透著一層淺淺的緋紅,看樣子像發燒時的樣子,他眼神濕漉漉的,朝著喻音抿起薄唇,舌尖瑩潤了嫣紅的唇瓣,雙手輕拽著喻音腰間的束帶,嗓音是感冒後的沙啞:“師傅,哄哄星梔。”


    他指間輕輕用力,喻音的腰帶就被解開滑落在地上,星梔唇瓣微微撅起冷哼了聲,將喻音打橫抱起來,驚得喻音生怕這個不知道到底生病了沒的少年會把她摔在地麵,她無奈的問:“要怎麽哄?”


    少年將喻音放在軟塌上,俯身在她的身邊,如薄翼般的長睫輕輕顫動,黑色瞳仁蕩起羞意,他唇瓣離喻音的茱萸近在咫尺,卻不觸碰,若有若無的輕離輕觸,喉結上下滾動著,低沉的嗓音像施了魔法般好聽極了:


    “師傅親親就好了。”


    喻音一本正經的搖搖頭:“那會傳染的。”


    少年臉上表情空白,他唇瓣上下啟合竟不知說什麽,低頭凝視著喻音。須臾,他低下頭舌尖從喻音的雙唇中靈活的探進去,慢慢的品嚐著,他輕微的悶哼聲讓喻音聽的手指都瑟縮了下,少年扣住她的手腕咕噥著輕語:“師傅,徒兒還要。”


    總歸是江禦的碎片,喻音抬起頭手噙住少年的下頜,笑容嫵媚攜著春情,她輕啟紅唇要碰不碰的撩撥著星梔,在少年不自禁的貼過來時,才用唇含著他的下唇,慢條斯理的像個斯文敗類,少年的喘息聲逐漸亂了節奏,幾近慌亂的握緊喻音的手腕,聲音像在求饒,又不舍得推開喻音,隻好軟綿綿的喊她:“師傅...不,不親親了。”


    “嗯?不親親就哄不好風寒。乖,師傅教你怎麽親親。”


    喻音仔細耐心的親吻著少年,麵上淡定又透著成熟的風情。


    內心狂喜:她終於做攻了!


    這個吻極其的長,等星梔躺會她身邊事,喻音不禁瑟縮了下,才發現窗口並沒有關,外麵的寒風將少年吹的脊背通紅。


    星梔意識昏昏沉沉的,他撇撇嘴。


    原隻想裝個病討個糖吃,沒想到...好像真的病了。


    他真的生病了,倒不去纏著喻音了,高高冷冷的背過身聲線又恢複到之前:“星梔要睡覺了。”


    星梔說著話手緊緊拽著被角,用行動告訴喻音她是趕不走他的。


    出乎少年意料的是,女人蔥白玉手搭在他肩膀上,傾身含住他發燙的耳垂,用牙齒輕磨了下,聲音魅惑酥骨:“星梔還沒有告訴師傅,學會了嗎?”


    熱氣噴灑在少年的側頸,星梔拉了拉被角近乎囁嚅般的嗯聲,他羞惱的將喻音手腕輕拽,讓女人躺進了他的懷裏,少年卻又閉上眼偏開頭不去看喻音,隻露出一雙小小的耳尖在瘋狂的扇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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