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見她終於老實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看著林嵐他們,淡淡地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各位請隨我來吧。(..tw好看的小說)”


    他的聲音已經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麽淡然,帶著淡淡的威脅意味,林嵐等人聽著,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暗自戒備著。


    那黑衣男子一直默默地將他們領到了出口處,停下身形,轉過頭來說道:“三位道友,從這兒一直走就可以走出秘地了。在此我再次提醒各位,渡天宗雖然好客,卻也不容人胡亂破壞了規矩。這次的事情就算了,各位也是初來乍到,不能全怪你們。但若是下次再‘走錯路’的話,自有我們宗門的前輩出手,到時候可就不是驅離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他這話說得頗為強硬,話語中的暗諷之意更是顯而易見。林嵐嘴角微微一翹,搶在沈慕天和赫連祈卿的前麵說道:“多謝道友體諒,這次倒是給道友添麻煩了。不過認識了這麽久,我們還不知道道友尊姓大名,實在是有些失禮了!”


    那黑衣男子淡淡一笑,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玩味,說道:“沒有向各位自報家門,是我的疏忽,該說失禮的是我才對。我乃鍾瑞,道號守虛,渡天宗初雲真人門下弟子。這位是我師妹,也是初雲真人的愛女,芳名姮豔,道號守蘊。”


    林嵐已經聽玉柔介紹了不少渡天宗內的名人,所以聽到這幾個名字便是一驚,暗自嘀咕怎麽就遇上了這兩個人物,當真是運氣不好。


    初雲真人可不是簡單人物,即使在高手如雲的渡天宗裏,也算得上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了。除了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合體後期以外,對門下弟子的護短也是天下聞名的,據說他曾經為了一個弟子而滅掉了一整個宗門,因為那個宗門的高手將他的弟子打成了殘廢。說起來這件事情他的弟子也不能說完全沒錯。可他卻不管這些,對方“欺負”了他的弟子,他就將對方給滅了,可想而知有多麽不講理。而有這樣的師父,他門下的弟子會是什麽模樣就不言而喻了。


    而在他門下,有兩個人是最出名,一個是他的大弟子守虛道君,一個是他的女兒守蘊道君,這兩個人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守虛道君是個天才,比她林嵐或是沈慕天都要厲害,不到二百歲就已經突破了元嬰境界,如今更是以不到三百歲的“幼齡”成為了上寰大陸最年輕的元後修士。


    如果說守虛道君是因為天才而出名的話,守蘊道君就是因為暴虐而出名的了。她本身並不是個天才。資質雖然不錯,卻也不可能達到守虛道君那樣驚人的升級速度。但她有一個極為護短的師父兼老爹,所以從小就想盡一切辦法為她提升修為,很快,她也成為了一名年輕的元嬰修士。具體方法是怎麽做到的,林嵐並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女雖然修為提升極快,心境卻完全沒有跟上,以至於她的脾氣隨著修為的提升而愈發暴躁殘酷,動輒傷人,更是會無緣無故對無辜者下手。她在修真界中的敵人不少。但都礙於初雲真人和守虛道君對她的維護,至今沒有人能夠傷得了她。


    可以說,林嵐他們今日居然會遇到這兩個人,著實是倒黴到了家了。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何守蘊道君不由分說一上來就開打,至於守虛道君,雖然本身並沒有什麽惡劣的傳聞。但對姮豔這位師妹的維護可謂沒有底線,為了師妹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好在今日沒有跟他們完全翻臉,林嵐不由暗自慶幸。當然不是怕了他們,而是她還有別的打算,如果徹底觸怒了這對師兄妹。對方不顧一切放開手來對付他們的話,對於她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就很麻煩了。


    她於是笑了笑說道:“原來二位就是守虛道君和守蘊道君,久仰大名了,我們居然對二位見麵而不相識,失禮失禮。雖然今日走錯了地方,但能夠跟二位道友相識,也是一大收獲,算是不虛此行了。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來日若有機會,再來給二位負荊請罪。”


    鍾瑞笑著說道:“豈敢豈敢,日後若有機會,我們再行聚過就是。不過不知三位的名號是?”


    林嵐忙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看著他搖了搖頭道:“我等乃是剛剛出山見世麵的新人,名號什麽的,不說也罷。這次來貴宗是有事要辦,等辦完了事後,咱們再行認識不遲。”


    鍾瑞一聽,心中了然。像林嵐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甚為初出茅廬的菜鳥,修為雖高,見識卻不多,以至於心中莫名有一種自卑感,不好意思報出自己的名號。他們八成是想將渡天宗當做自己揚名立萬的跳板,想等著自己出名之後再來攀結,這種詭異的心理著實是他這種天之驕子所不能理解的。他心中不禁就對這三個人嗤笑了一聲。


    想將渡天宗當做跳板的人不少,成功的人卻鳳毛麟角。他們太小看了渡天宗的高手,也太高看了自己的實力,他倒是有興趣等著瞧,看他們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樣子,也好一出今天這口惡氣。


    至於這三個人究竟是誰,他們不說不要緊,以他的身份還不是一查就知道了?


    於是他也不多說,隻拱手說道:“既然如此,我就靜候三位的佳音了。”


    林嵐笑著向他迴了個禮,然後轉身當先向前走去。沈慕天和赫連祈卿對視了一眼,同樣施了個禮之後便緊緊追隨著林嵐的腳步而去,並沒有詢問林嵐為何會突然改變了態度。


    鍾瑞目送著他們的背影遠走,陷入了沉思。姮豔卻快要氣炸了肺,沒頭沒腦一個火球就砸了過來,好在鍾瑞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急忙轉身一躲,避過了那個火球,隨即無奈地看著姮豔,問道:“師妹,又怎麽了?”


    姮豔氣得俏臉發紅,怒道:“你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輕輕鬆鬆就放那幾個人走了,是不是看上了那個女的?!”


    說完便仿佛射擊一樣,數不清的火球“砰砰砰”向著他射來,打得他不得不放出了防護罩才能抵擋。


    鍾瑞不禁哭笑不得,一邊忙著撥開打到自己麵前的火球,一邊安慰道:“師妹你想到哪兒去了?我之所以放他們走,是因為師父才教訓過,在秘地之中不得擅自動武,難道你都忘了?這些日子師父他們正在殫精竭慮解開封印,我們不能幫忙也就算了,怎能反而給他們添麻煩呢?!”


    聽到自己的父親兼師父,姮豔終於沒話說了,火球也漸漸停了下來,但一張小臉兒還是繃得緊緊的,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鍾瑞無奈,隻得走上前去小心陪著不是,苦口婆心相勸,他們自小便是這樣打打鬧鬧長大,彼此都習慣了。


    卻說林嵐等人一路毫不停歇,走到前方之後突然一腳踏空,心中一緊便感覺自己又踩到了實地上,再一看,周圍的景色隨之一變,又變迴了他們之前走過的那條蜿蜒的山路。三人對視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麽,按照原路便匆匆返迴了那浮橋前,遙遙可以望見玉柔正盤腿坐在橋頭,閉目修煉著。


    他們如法炮製渡過了浮橋,來到玉柔麵前。玉柔一下子驚醒過來,睜眼一看,他們竟然已經到了眼前,便急忙跳起來,欣喜地說道:“三位前輩都參觀完了?”


    林嵐他們沒有多說,隻淡淡地“嗯”了一聲,便當先向著山下走去。玉柔心中一個咯噔,立刻知道他們必定是在後山之中遇到了什麽事情,倒也不敢多問,急忙默默跟在三人的身後,就這麽一路沉默著走迴了竹林的住處。


    打發了玉柔去休息,林嵐轉頭看著赫連祈卿,道:“赫連道友,你體內的傷勢不要緊吧?”


    雖然鍾瑞出手的時間很短,但林嵐還是看清了他們交手的情形,赫連祈卿受到暗算的事情,盡管他一直表現得若無其事,但那一瞬間的變色還是讓她敏感地察覺到了。


    赫連祈卿微微一愣,心頭一暖,搖了搖頭道:“不打緊。”


    林嵐卻知道鍾瑞的攻擊絕不是那麽容易解決掉的,便關心地問道:“赫連道友,鍾瑞的攻擊非同小可,要不要我們幫你療傷?”


    赫連祈卿本就是個極為自負的人,平日裏自視甚高,也輕易不願接受別人的“施舍”,便是同情對他來說都是一種侮辱,若不是說這話的人是林嵐,他當場就要翻臉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臉色還是一瞬間變得極差,冷硬地說道:“好意心領了。不過我自己能夠應付,不必勞煩你們出手。”


    林嵐隻不過是處於同伴的立場關心一下,不管他們往日有怎樣的恩怨,在這陌生的大陸之上就他們幾個同鄉,不互相幫助、相互團結可怎麽辦?然而她也絕不是受虐狂,赫連祈卿都那麽明顯表現出不悅了,她又何必堅持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因此她便微微一笑,從善如流道:“既然如此,那赫連道友你還是快去休息吧,盡快為自己療傷才是。我們就不打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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