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點找過來,都沒有半點跡象,最後隻剩下傳功室沒有看過了,林嵐的臉色不由便有些難看起來。


    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那位大能也許是按照自己的能力設置的出去方法,但他們並沒有達到同樣的境界,所以他能出去他們可未必就能啊!如果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了,難不成他們還要留在這兒先把境界修煉到合體期?


    且不說能不能辦到,就算能,那得花多少時間啊?等他們出去的時候,怕是已經滄海桑田了吧?


    傳功室跟其他的幾間屋子並沒有什麽不同,唯一的區別就是多了一張案幾,上麵擺放了些文房四寶。想來那位大能也是個風雅之人,時不時會在這裏放鬆一下吧?


    傳功室裏拜訪的自然是這位大能畢生收集的一些功法、心得。這倒是極有吸引力的東西,就算到了他們這個程度,已經不能再廢了功力重新修習另外一種功法,也沒有必要這麽做,但心得這樣的東西卻還是十分有用的,可以拿來與他們自己的修煉心得進行相互印證,取長補短,對他們修為的提高、心境的圓滿等等都有著很好的作用。


    林嵐便與赫連祈卿對視了一眼,道:“這裏的東西,一人一份吧。”


    赫連祈卿點了點頭,兩人便走上前去,分工將擺放在這裏的功法、心得等都複製了一份,然後互相與對方手上的複製品進行了交換。他們都沒有在複製的時候作假,一來是兩人多少算是有了些交情,勉強算得上同伴,二來他們的驕傲也容不得他們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來。


    畢竟隻是個人收藏而已,所有的功法、心得等等加起來也不過隻是一個架子的內容,他們花了一天的時間便已經全部處理完畢。但他們卻發現,這裏並未留下這位大能本身的功法傳承。這便有些不可思議了。


    大凡修真之人,總會將自己畢生的心血都記錄下來,以防他日萬一有個什麽不測,自己的傳承還能繼續流傳下去,甚至於,若是他們有機會奪舍的話,還可以重新修煉起來。


    而這位大能花了那麽大的功夫來修建這麽個藏寶庫。卻不曾留下自己的傳承。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的。赫連祈卿便走到了案幾前,看了看桌上放置著的東西。


    文房四寶放得很是隨意,並未特意整理過,看得出來主人家並未想過會一去不迴。怎奈世事無常。他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埋骨他處,徒留一生的遺憾。


    兩人心中不由都有些沉重,是想起了自己這一生,追求著得道升仙的夢想,卻也不知最終的結局會是如何?


    不過兩人都是秉性堅韌之人,這番傷懷不過曇花一現,便收拾起了心情,開始尋找此處有無可用的線索。桌上的紙張已經隨著歲月的流逝化為了烏有,但同時在桌麵上還擺著幾塊玉簡。裏麵用上古文字記錄著一些信息。上古文字與現今的文字大有不同。赫連祈卿對此有所了解,卻終究不如林嵐熟悉,所以他看的時候總有些缺漏,當林嵐再去看時,頓時便發現了端倪。


    在其中一塊玉簡上。詳細描述了這個空間的製作過程。這可是個珍貴的發現,雖然現在他們還沒有製作的條件,但隻要他們不死,修為慢慢提升上去,難說就有用到的一天。兩人急忙將這塊玉簡也複製了下來,然後在玉簡的最後,出現了一行小字。


    林嵐看了,臉色便不由有些難看起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在這個空間裏,不是人人都能來去自如的,若是沒有這位大能所修煉的功法為基礎,根本就無法開啟出去的通道。


    難不成還要他們在這裏學會了這位大能的功法才能出去?就算他們要學,也得有地方學吧?這位大能留下他的傳承了嗎?


    兩人不僅麵麵相覷,愣怔了半晌。好一會兒,赫連祈卿才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說道:“不管怎麽樣,還是先找找看有沒有傳承的功法吧!”


    林嵐無言地點了點頭,兩人又是一陣翻找,就差沒有掘地三尺了,卻始終沒有發現。


    林嵐不由就有些急了。她十分急切地想要找到迴去的方法,自己這般突然消失,母親他們一定會很著急的,她不早點迴去不行。但現在他們好不容易剛剛找到一點兒線索就被困在了這裏,就算有線索又如何?


    赫連祈卿的眼神閃動著,看不出心裏都在想些什麽,他也從未表現出急切想要迴去的願望,此時看上去倒還算冷靜。他看了看有些心浮氣躁的林嵐一眼,緩緩說道:“再仔細想想吧,他既然要我們把他的屍骨帶迴故鄉去,自然不可能放任我們被關在這裏,總會有什麽方法出去才是。”


    一語驚醒夢中人,林嵐一下子跳了起來,摸出了被自己仍在乾坤袋中不聞不問的那塊黑色玉簡。因為甫一接觸它就吃了虧,她一直很不待見這塊玉簡,從未曾仔細看過就扔在了一旁,現在想來著實是有些幼稚了。她急忙拿出來,放出靈識往裏一探,果然,在其中便有提到這位大能自身的功法,竟然是十分全麵的從金丹期開始直到合體期都有的,這可是個了不得的發現,要知道現今除了幾大宗門以外,像這種一整套完整的傳承是幾乎已經完全失傳了的,尤其是其中還有一直修煉到合體期的功法,怕是除了四大宗門這樣的地方之外,稍小一點的門派都不一定會有。


    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林嵐有這樣一塊玉簡的話,除非她整日躲在縹緲仙宗裏不出門,或是自己修煉到合體期這樣的境界,否則怕是一輩子都永無寧日了!


    她不禁臉色就是一變,看向了赫連祈卿,眼中閃過濃濃的戒備,還有一絲狠戾一閃而過。


    赫連祈卿不由一愣,不明白為何方才好好說著話的人,這麽一轉眼的工夫就要翻臉了?


    然而他細細一思忖,頓時不由也是色變,看向林嵐,眼中同樣閃過一絲陰霾。


    兩人頓時不動聲色就拉開了彼此的距離,遙遙相對,雖不至於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卻也不複方才平和的景象。


    林嵐不由苦笑起來。


    若是她從裏麵學到了出去的方法,就明擺著說明了這裏麵有那位大能的傳承。若她不說,自然不會有人猜到這點,但她便別想從這兒出去了。


    赫連祈卿神色複雜地看著她,良久,才緩緩說道:“那功法,我也要一份。”


    林嵐忍不住挑起了眉,驚訝於他的讓步。


    功法的誘惑就連元嬰大能也無法抵擋,更何況赫連祈卿還是一派少主,自有自己的責任,這功法若是拿了迴去,八成是要作為鬼霞宗的壓箱底的寶物給保存起來的。一般情況下,若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有了這樣的寶貝而被元嬰期的修士知道了,通常都隻會落得個身死寶失的結局,這種功法能夠獨占就一定要獨占,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沒有人會冒險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


    而金丹期的修士在元嬰期的修士眼裏,便跟三歲的小朋友沒有多大區別,解決掉那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所以林嵐才會第一時間采取了那麽戒備的行動,就是從這一般的情況發展來考慮的。但卻沒想到赫連祈卿竟然沒打算殺人奪寶?


    她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隻是緩緩地問道:“赫連少主,難道你不想獨吞嗎?”


    赫連祈卿看著她,忽而翹了翹嘴角,淡淡地說道:“一來這是正道的功法,我就算拿迴去了也未必有用;二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還不想跟你翻臉成仇。這兩個理由可還充分?”


    林嵐不由啞然,深深地凝視著他,似乎要看進他的心底深處去。隻可惜她的道行不夠,或者說赫連祈卿的心機太過深沉,她完全無法從他的表情和眼神上看出任何端倪來。


    良久,她不得不皺了皺眉頭,說道:“赫連少主,這空口說白話的,我們怕是誰都不能說服誰。不如這樣,咱們定一個心血之契,從今開始五百年內,絕不對對方展開任何殺人奪寶的行為,你看如何?”


    赫連祈卿很是光棍地點了點頭,爽快地道:“好,我同意。”


    兩人於是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拿出了一塊玉佩,擠了一滴心頭血上去,說出了誓言之後,再將手裏的玉佩扔到對方的手裏。


    對魔修來說,發心魔誓是沒有用的,唯有用這種契約的方式,彼此各自以自己的心頭血訂立契約,一旦違反,則會引致心頭血的反噬,令自己元氣大傷,甚至掉落境界,難以恢複。


    在他們各自都不相信對方的情況下,隻能用這種方式來保證各自的安全,說起來,赫連祈卿表麵看來還有些吃虧了。對於一個元嬰修士而言,對金丹期的修士完全可以滅殺掉,卻跟對方訂立了這種契約,絕對是腦子抽了想不開。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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