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子哈哈大笑著,隻覺得胸中接連以來被洞玄子打傷、俘虜逃跑、血池被破壞等等一連串事情帶來的壞心情也都一掃而空,十分暢快地泄著憤,手一抓,便將林嵐捏住頸子提在胸前,冷笑著說道:“就憑你們這群小螞蟻,也想從我手裏逃出去嗎?告訴你,你放跑那些人是絕對逃不掉的,連同你一起,我要讓你成為我練功的爐鼎、我的墊腳石……不,還是幹脆把你做成僵屍,讓你永世不得超生好呢?惹怒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最好覺悟吧!”


    林嵐渾身上下幾乎都成了血人,氣息也變得斷斷續續,一身的靈力已經完全提不起來。但即使如此,她的眼神卻依舊是那麽清澈、那麽堅韌,吃力地抬起頭來,看著東林子的臉,淡然一笑道:“是……是麽?我……倒看不出來你有什麽厲害的。會修煉邪功的人……都是修煉上的輸家,因為承受不了修真的漫長和痛苦,所以才會用邪功來逃避自己該走的路。你……就是這麽個弱者、懦夫,我想不出你有什麽值得可怕的!”


    東林子一愣,隨即勃然大怒,手上驟然用力,怒喝道:“敢說我是懦夫?我和npc有個約會!如果我是懦夫,你就是連懦夫都不如的人,死在我這‘弱者’手上的感覺如何啊?是不是會覺得自己特別渺小?!”


    他的眼中露出兇光,什麽話都不說了,一心隻想著將林嵐當場捏死,如此才能泄那心頭之恨。


    林嵐隻覺得完全唿吸不上來,平日裏若是能夠運起功法,這般憋氣倒也沒有什麽大礙。但現在她根本就失去了動手的能力,便隻能一點點感覺到窒息的來臨。


    費力地在嘴邊扯出一絲微笑,東林子不由一愣,不知道她為何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但接下來的事情卻令他直看到目瞪口呆。隻見林嵐眼睛一閉,就像是變戲法一樣,驀然從他的手掌中消失了,隨同消失的還有那隻小麻雀……


    他們到哪裏去了?!


    他愕然張開手,四下環顧著,銳利的眼神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靈識更是全力開啟,誓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然而不論他怎麽尋找,除了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還有地上碎裂的血肉。明明白白昭示著方才那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是真的存在過,這裏幾乎從來就沒有那麽個女修存在似的。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他隻覺得自己就快要抓狂了!


    為什麽?為什麽一個小小的築基期的女修會那麽難搞?!他堂堂一個元嬰修士竟然三番兩次被她逃脫,這要傳了出去。他就要成為整個修真界的笑柄了!況且她將自己的洞府毀成這個模樣,讓自己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這番猶勝殺父淫母之仇的恥辱,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


    他咬牙切齒,瘋子一般向自己的手下們發布著命令。命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那女修找出來,然後讓他親手將她碎屍萬段才行!為此,他甚至連追殺逃跑的俘虜的事情都顧不得了!


    就在地宮裏掀起一陣熱火朝天的尋人行動時,隻聽一聲轟然巨響,整個地宮都搖晃起來。就像發生了地震似的,天花板、牆壁紛紛倒落,坍塌下來。一發便不可收拾。


    東林子一愣,隨即又是勃然大怒,一瞬間一飛衝天,衝破了地宮上麵厚厚的岩層,來到了外麵。


    仔細一看。卻原來是以洞玄子為首的道修修士們,正將整個地宮的位置團團圍住。而方才那崩塌事件也是洞玄子出手,將他的老巢整個毀去,將他逼出地麵來。之前逃跑的俘虜們也混在修士當中,顯然正是他們前去告了密,將洞玄子等人引來的。


    他不由頓時更是將林嵐恨之入骨。若不是因為被她氣得失去了理智,又怎麽可能白白放跑那些俘虜,並且連最起碼的警覺心都失去了,被人侵入到如此核心的地帶都沒發現?!


    事實上,他太高看廖賢才他們了!他們雖然經林嵐的幫助恢複了行動能力,卻不能使用靈力,隻能全憑兩條腿逃跑,又哪能那麽快迴到各自的宗門弟子們中間?洞玄子等人是被莊可茵引來的,她在天黑之後,見林嵐不曾出來,隻得強壓下心中的擔憂,獨自跑了出去,正巧碰上一路尋找東林子而來的洞玄子等人,急忙向他們稟明了情況。


    洞玄子等人本對她的話半信半疑,隻是既然沒有別的線索,便索性暫時按照她說的去計劃,然後在她的帶領下來到了這裏。途中,他們又碰上了廖賢才等人,這才知道莊可茵說的都是真的,便急忙一路疾馳前來救援,然後將東林子逼上了地麵。


    廖賢才和徐盛等人見狀,頓時一愣,隨即大叫道:“不好!林師妹呢?!”


    眾人這才想起還有那個舍己為人的女修林嵐,若是她依然活著,還在這地宮之中,洞玄子這一擊豈不是連帶她也要遭殃了?!


    洞玄子的老臉上也忍不住泛起一絲尷尬,急忙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大聲喝問道:“東林子,林嵐……那個小女娃呢?勸你趕緊把她交出來,或者我會考慮給你一個全屍邪天戰尊!”


    東林子心中恨極,嘴邊掛起一抹詭異的冷笑,說道:“她壞了我的好事,難道你以為我會留她全屍嗎?師兄!”


    此言一出,頓時眾人皆驚――這邪修是洞玄子的師弟?那也就是說,他竟然出自逍遙劍宗?!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洞玄子身上,想要聽他如何迴答。


    唯有廖賢才等人,卻是一時間隻覺得五雷轟頂,臉上“唰”的一聲血色全無,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力氣,一顆心仿佛突然之間空了,想哭卻又哭不出來,一股深深的愧疚彌漫在心頭,沉重的罪惡感幾乎令人崩潰。


    林嵐……死了?!


    且不論他們心中的愧疚和自責,洞玄子在一旁歎了口氣,道:“師弟,你為何要選擇走上邪修這條道路?你在宗門裏本也是精英弟子……”


    “住口!”東林子惱羞成怒地打斷了他,喝道,“滿嘴宗門宗門的,到頭來也隻有你們這樣的核心弟子才能得到真正的重視,你怕是從來都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的心情吧?那種永遠都必須低人一頭的感覺,那種無限的屈辱感覺……”


    洞玄子皺了皺眉頭,說道:“確實,我是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但當時我們師兄弟十幾人,比你還要略差一些的也大有人在,卻為何他們沒有跟你一樣走上邪路?!”


    東林子頓時語塞,突然間想起方才林嵐說過的話,“因為承受不了修真的漫長和痛苦,所以才會用邪功來逃避自己該走的路”,不由又是一陣大恨,還有一種被人拆穿的狼狽和羞辱,一咬牙,恨恨地說道:“師兄不必關心我的心情,我也沒必要顧念你的想法。自從離開了逍遙劍宗,我現在才是真正的逍遙,還有修為上的迅速提升,你怕是從未想到過像我這樣的人也能修煉到元嬰期吧?又何必區分什麽正路邪路?不論走哪條路,隻要能提升修為,那就是好的!”


    話音未落,他突然出手,從身上摸出一個白幡,輕輕一晃,隻見頓時一陣烏雲彌漫開去,這一片區域立刻變得昏暗起來。


    陰風陣陣、鬼影憧憧,無數哀嚎著的幽靈現身出來,張牙舞爪,向著周圍的人襲去。


    眾人都是道修,講究的是道法自然,因為邪修的稀少,也很少有過跟這樣的對手交戰的經驗,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感覺。就這麽一瞬間的遲疑,他們便被無意中間隔開來,不知有多少幽魂飄蕩在每一個人的四周,令人隻覺得寒氣侵體,靈力竟有些凝滯,臉上不由便多了幾分凝重。


    廖賢才等人是經曆過的。他們雖然被其他的宗門修士圍在中間,暫時還沒有直接受到幽魂的攻擊,但那種可怕的氣息卻是他們一生都忘不掉的,頓時大叫起來:“注意這股陰寒之氣!不能讓它入體,否則會吞噬你們的靈力到一滴不剩!”


    這番話立刻在眾人中引起了一番騷動,原本就有些遲疑的攻擊更是緩慢了下來。此消彼長之下,倒是幽魂的攻擊占了上風。


    “跳梁小醜,也敢囂張!”幾聲冷哼聲傳來,隨即幾股雄渾浩大的靈力蔓延開來,以摧枯拉朽之勢,生生將這些幽魂逼退了一截,卻原來是幾位金丹期的修士出手了。


    金丹期與築基期,差別不是一星半點兒,對築基期修士來說或許有些麻煩的幽魂們,麵對金丹期的修士卻是絲毫不構成威脅。一時間,擺脫了幽魂的影響,築基期的修士們各自就近分成了若幹組,同宗門或是關係好的修士們彼此相互照應,與東林子的那些幸存的活死人手下們拚鬥起來。於是,隻見刀光劍影,各種各樣的法術漫天飛舞,塵土飛濺、劍光橫空,很快,這一片就成為了熱火朝天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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