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聽徐教授這麽說,是不打算離開了,其實他自己暗暗想過,真帶徐教授的話,他和張秀賢必然無法行動,這鐵索上頭不知還得走多久,連他自己心裏都沒譜。</p>


    “教授,你在這裏等我們,一旦上去了,立馬迴來救你。”</p>


    徐教授把眼一閉,似乎是認了命,他不再多和封羽二人多說一句,擺了擺手讓他們離開。</p>


    人的力量是很輕薄的,封羽不想讓徐教授去死,可他別無辦法,大難臨頭各自飛,他要先保證自己再說。</p>


    張秀賢給封羽搭了把手,二人在鐵鏈上徐徐前進,手臂粗細的鐵索爬起來一點都不好走,每走一步,都需要萬分小心才行。</p>


    封羽時不時在往迴看,隨著徐教授的身影一點點變小,徐教授選擇了死亡,封羽心裏很不是滋味,拋棄同伴獨自求生是不得已的選擇,想起以前土夫子們在下墓盜鬥時,常有殺害同伴的事情,難怪下墓盜鬥必須要親父子,虎毒不食子,哪怕是親兄弟二人也難免會因財生變。</p>


    棺材峽的水位在緩慢上升,用不了多久徐教授就會被吞沒,此刻,封羽隻能奮力沿著鐵索去爬,山猿們隨時會再次發動攻擊下來,這裏的一切還是充滿了危機。</p>


    又往上爬了不到四十米後,封羽再看不到了徐教授,因為體力關係,他們二人也再爬不動。</p>


    張秀賢喘著大氣,看了眼一望無際的頂上,“這不等爬上去,咱們一定就先累死了,還是徐教授他老人家省心,在下麵什麽罪都不用受。”</p>


    二人休息了大概兩分鍾後,山猿們便迴來了。</p>


    伴隨著陣陣淒異的叫聲,封羽感到了無比緊張,那是一種死亡哀嚎,山猿們不會放過他們。</p>


    張秀賢嘴裏罵著,“我靠他奶奶,這幫猴們還真是胡攪蠻纏,看來是非要和咱們過不去了,今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分出個勝負,誰也別想離開。”</p>


    張秀賢豁了出去,封羽也想開了,大不了像徐教授一樣,魚死網破又能如何?</p>


    前頭的山猿再次衝了上來,二人拿起槍開始點射,子彈還有三十多法,手雷還剩兩顆。</p>


    子彈在一通宣泄後全部打完,張秀賢隻能拿著槍同撲上來的猴子惡鬥,封羽也是一樣,撲上來的惡猴將他咬的皮開肉綻,它們是在報複,在為老猿報複!</p>


    張秀賢讓咬的吱哇亂叫,仿佛剛才的一幕又一次發生了,曆史總是在以相同的故事重演,張秀賢掙紮著嚷罵,他衝封羽喊:“我曹你們八輩祖宗,老子今兒和你同歸於盡!”</p>


    他再次掏出了一顆手雷,沒和封羽商量就拉開了環,靠他娘的,封羽暗罵,你丫兒同歸於盡能不能別帶上我?他機靈的往邊上躲,七八隻山猿立馬撲了上來,封羽差點沒站穩掉了下去。</p>


    三秒鍾後,就聽轟的一聲在他身前炸開,就和上次一樣,巨大衝擊力將封羽直接擊飛,他沒站穩,讓衝了出去,從崖壁鐵索上掉下。</p>


    一瞬間,封羽腦袋發懵,他失去了所有意識,好多隻山猿讓炸飛在天上,同封羽和張秀賢掉進了水中,整個場麵混亂不堪,十幾隻山猿在空中飛,封羽看見張秀賢在空中胖揍另一隻山猿,場麵滑稽而又驚悚。</p>


    失重掉落時,封羽失去了記憶,中間的一段是空白的,直到掉入水中的壓力壓向他,人才清醒過來。</p>


    </p>


    水異常冰冷,刺骨的寒冷一下傳遍全身,讓他再沒有了能夠昏厥意念。</p>


    封羽在水下劇烈掙紮,最先的感受不是缺氧,而是冰冷感讓他大腦神經發出了極力排斥。</p>


    再下一秒,冰水淹進了他的口鼻,嗆了幾口水後,身體裏的五髒六腑全部進入冰冷狀態,仿佛連血液都停止流動了, 他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的手腳竟讓凍麻,行動起來受到了很大的限製。</p>


    封羽看到張秀賢在水中遊動,他的身體素質好,很快適應了水下的環境,張秀賢迴過來去抓封羽,將他提出水麵,他告訴封羽,“你丫兒切記亂動消耗體力,讓身體平穩下來,這樣就能適應這裏的水流和溫度,冰冷環境下,切記劇烈運動,四肢運動產生的乳酸會被凍在裏邊,到時候會完全喪失行動能力。”</p>


    封羽平靜下來,按照張秀賢說的,他逐漸穩在水麵找到了平衡,除了冷的讓人發狂外,暫且沒有太多的感受。</p>


    一同掉下來山猿有好些已沉了下去,還有些被崖壁上的同伴搭救,但它們一直守在邊上看著,在等著封羽二人上來。</p>


    “你發現沒,水位又高了!原先徐教授所在的地方,現在已經看不到了。”</p>


    封羽確實沒見到徐教授,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高出了有十米左右,水位還在不斷上漲著。</p>


    “秀賢,咱兄弟倆可能今日要葬送在此了,這麽多年咱哥倆風裏來雨裏去,死後在閻王殿也能做個伴。”</p>


    張秀賢聽著晦氣,反罵:“什麽狗屁葬送,丫兒又在胡說八道,咱哥倆的日子還長著呢,等你七八十歲,老子還要上燕山去看你孫子。”</p>


    “你他娘的就惦記別人家的,有能耐自己生一個,別天天的不務正業,到時候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p>


    張秀賢嘿嘿一笑,“這點我不擔心,大不了老了就住燕山去,你還能把我攆出來不成?”</p>


    兄弟倆各自笑著,這份情是多少次出生入死換出來的,正所謂兄弟是手足,很多的事情缺手斷足還如何能做成。</p>


    封羽的手腳冰涼,血液的流速在逐漸變緩,他心中比誰都明白,這樣下去遲早是一死。</p>


    隨著水麵的上升,封羽心中開始疑惑一件事兒,棺材峽是做了什麽樣的風水改道才成的現在這樣呢?</p>


    徐教授講過,這裏是在石津底,是巫峽段裏的一處旁支,本來就難以發現,加上被棺山人動過風水,所以此地極其神秘,但天下風水萬變不離其宗,外麵除了有障眼法蒙蔽世人,其內在核心的是不變的。</p>


    棺材峽內水位大漲,必然會帶動另一側水位的變化,這就像是陰陽兩合一樣,一側是陰滿則另一側陽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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