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概都有一段難以啟齒的過往,白立命的死和他有直接關係,因為愧疚的原因,封二再沒和白家人打過交道。</p>


    封羽聽到這兒,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一個大致地輪廓,前後幾十年裏,發生了太多事情,作為這一代的封家暗派,封二沒有怨恨這個責任為什麽會落在他的頭上,相反,他要感謝這個秘密,是它讓他變得更加充實,可以說他投入了全部的人生。</p>


    與白曼曼這樣不同的是,一個在暗一個在明。</p>


    封羽感慨於一代人的努力,卻又惋惜他們的人生,他們本可以有各自的生活,而現在,白曼曼再沒出現過,封二已有金盆洗手的打算,從此不問此事,確實,比起一個無休止的秘密來講,能讓人放下的不是答案揭曉,是無奈和現實。</p>


    封羽同封二說:“二叔,不管神族天機最終是什麽,得到了又能如何呢?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被枷鎖牽製,和一具傀儡有什麽區別?”</p>


    “這點你隨你爹,二叔我是個放不下的人,就拿白立命的事說,我過不去心裏這道坎,後來我去大雷音山伽藍寺找鐵棍和尚念,念了有小半年的經,鐵棍和尚說我內心不靜,與我講了心中的迷惑,白立命的死我沒和任何人講過,他看穿了我心裏的業障,將古瀾國說與了我。我很好奇他是怎麽知道的,詢問下知道了是白曼曼的線索,她比我的速度快,古瀾國她已經有了眉目。出於自尊心,我離開伽藍寺並沒有去直接找古瀾國,我覺得以我的能力,也能發現其他古瀾國的線索。再往後,就是你我叔侄去歸德城,我封遠斷了一臂是罪有應得,打那以後,心誌讓消磨不少,再沒當年的執著。”</p>


    經曆是能改變人的思想的,封羽也是如此。</p>


    “二叔,你後悔過麽?”</p>


    封二這時站起來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後悔?這世上要後悔的事兒多了去了,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後悔的事兒。”</p>


    他開始簡單收拾東西,身影有點落寞,看上去像個無助的老人一樣。</p>


    “我們該走了,時間不多了,你要想去找白染和張秀賢,得抓緊時間。”</p>


    封羽還有話想問,但是怎奈封二不再往下說,天黑是他們離開的最好時候。</p>


    出了山洞外,封羽有點頭暈目眩,外麵是一片漆黑,樹林裏偶爾傳來幾聲動物叫,格外淒異,這裏緬甸境內,二叔說緬甸人會在林子裏打獵,隻有天黑了才有機會迴到化仙古湖的另一頭。</p>


    封羽對化仙境的崩塌不是很了解,如果它是一種幻境的存在,那麽幻境崩塌後,裏邊的人是否能夠出的來呢?</p>


    林子裏沒有所謂的路,腳下全是雜草,封羽不知道二叔是如何把它帶到這兒的,封二在前頭似乎非常謹慎,封羽沒有見過緬甸人,所以對二叔的謹慎有點不大理解。</p>


    二人摸黑連燈都不亮一個,全憑在黑暗裏瞎走,封羽張嘴就問:“二叔,咱怎麽連個燈都不亮呢?”</p>


    封二扭頭立馬讓封羽閉嘴,他顯得很緊張,慌亂的看了眼四周後,讓封羽把嘴閉上,“小聲點,驚動了那些緬甸人,咱們誰也別想離開。”</p>


    封羽很少見二叔這樣,他口中的緬甸人到底什麽樣的?為何能把人嚇成這樣?</p>


    二人沉默不語,封羽就跟在後頭,黑燈瞎火的不知走了有多遠,可他們還是遇到了夜裏巡山的緬甸人。</p>


    封二在遠處看著那些人後,就立即躲到了樹後,他們舉著火把,手裏拿著槍,還有清一色的冷兵器,這副行頭八成是悍匪,這兒是邊境線上,有悍匪占路是常見的。</p>


    而封二則十分緊張,他清楚這些緬甸人是比亡命徒還要可怕的人,那種野蠻性極其兇殘,落到他們手中,九條命也得丟上八條。</p>


    然而緬甸人太過狡猾,他們好像知道了什麽消息,拿著槍火帶著獵狗,在山裏一寸一寸的找。</p>


    封羽和封二一動沒動,就算如此,也很難逃過獵狗的鼻子,他們越來越近,封羽心中焦躁起來,摸了下包內,根本沒有可以對付的武器,早知有今天,他就從張秀賢哪兒取把槍什麽的。</p>


    緬甸人一夥有十三人,他們邊說著聽不懂的話,向二人靠了過來,等到了不足五米遠的距離,獵狗已經鎖定了他們的位置,封二悄悄歎了口氣,自知是無處可藏。</p>


    恐怕封二自己都沒想道,他計劃了半天,最終還是難逃這樣的下場,他在最後幾米的距離時,突然從草叢裏跳了出去,與緬甸人糾纏在了一起。</p>


    封羽知道,這是二叔在給他提供機會,能跑一個算一個。</p>


    緬甸人讓嚇了一跳,封二的一直獨臂掄起拳頭就狠狠砸過去,迎麵的第一個緬甸人大唿了聲,卒不及防讓打到在了地上。</p>


    一時間場麵亂成一團,三條獵狗直接撲了上來,其餘人把火光照亮,後邊的兩個直接舉起了槍,隨時都會開槍。</p>


    緬甸人下手非常狠,就近的兩個用槍托直接去砸,封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封二疼的大叫了起來,封羽再藏不下去,他也衝了出來,衝進人群中瘋狂和緬甸人打在一起。</p>


    那夥人身體強壯,個個膚色棕黑,封羽和封二不是對手,混亂裏,封羽身上被槍托砸的生疼,胳膊腿上全是淤青,這時候他想起了張秀賢來,如果是他在的話,一定會有迂迴的辦法。</p>


    幾分鍾後,在劇烈的疼痛和威脅下,封羽選擇的放棄,封二讓這夥人揍的鼻青臉腫,一個緬甸人用槍指著封二腦袋,說著蹩腳漢語:“你再動一下,就讓他的腦袋開花。”</p>


    封羽知道這夥人什麽都能做出來,二叔畢竟上了年紀,不是該死的責任和身份,絕對不可能到這地方來。</p>


    看著麵前的二叔,封羽有點心疼,這把年紀不能享天倫之樂,卻要為一個身份搭上性命。</p>


    封羽放下拳頭,二叔的下巴讓打脫臼了,含糊其辭道:“讓你逃,你還出來做什麽?”</p>


    緬甸人飛快從身後架住了封羽,他被按在地上,不等他和封二說什麽,後腦勺就傳來了一陣暈眩感,他讓砸昏了過去。</p>


    封羽他怎麽也沒想到,等待他們二人的會是這樣的下場,張秀賢和白染還沒找到,他倆倒讓抓了去。</p>


    等封羽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在一個牢籠裏,他讓帶迴了緬甸人的營地裏,外頭還是一片漆黑,天還沒亮,周圍仍舊是樹林。</p>


    </p>


    封羽揉了下後腦,疼痛讓他清醒過來,不遠處有兩個站崗的,這是單獨的牢籠,沒有看到二叔在哪兒。封羽發現他的手讓綁了起來,艱難做起來後,就喊那兩個站崗的人。</p>


    見封羽醒後,一個走出去報告,另一個走到封羽前頭,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堆緬甸語,他是半句沒有聽懂,對緬甸人說,找一個能說漢語的過來。</p>


    不一會兒,去外邊的那個人跑了迴來,身後跟著一個不緊不慢的人,這人封羽認識,正是拿槍指著二叔腦袋的那人,他的一口蹩腳漢語,讓封羽記憶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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