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站在原地發呆,盤子曹已經走沒影了,他不敢多做停留,立馬拔腿去追。


    這裏是化仙古湖底下三層,充滿了無數的未知,張秀賢和白染仍舊下落不明,但願他們能夠險象環生。


    追跑出幾十步後,封羽仍舊沒見到盤子曹,又跑出幾十步後,還是沒有人影,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是不慌的,手電弱小的光在漆黑的世界裏是那樣無助,封羽又追出去幾步,心裏暗罵,他娘的這人怎麽走的怎麽這麽快呢?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黑暗下尋找,等同是大海撈針,他朝前頭叫了聲:“曹老板?你等等我。”


    聲音在空洞的地底傳了很遠,迴音很長,像是傳進了另一處空間,盤子曹並沒有迴應他,取之而來的,是黑暗裏的一聲悶響。


    “啪嗒,啪嗒。”


    兩聲後,那聲音朝他來了,封羽反應過來時,那聲響已離他不到幾米。


    慌亂中封羽照射著周圍,情況的轉變太快,僅在幾秒內發生,當時的他幾乎嚇的要跳起來,不知什麽時候,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餘光裏那東西特別高大,估計有兩米高,貌似是個人形,下意識裏,封羽的雞皮疙瘩已經起了一身。


    人的本能反應裏,對生的渴望是非常強烈的,封羽拔腿就跑,踉蹌裏他差點栽倒,衝出去幾十米後,沒再看到那個巨大人影。


    迴過神來時,見前邊是個石梯,是一直通向上頭的,封羽迴頭望了眼下邊的黑暗,把心一橫,既來之則安之,自己一人一樣能出得去,觀山太保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的。


    那石梯上頭必然是上一層陰樓,猶豫之時,啪嗒的悶響聲再次移動了過來,鬼知道那東西是什麽玩意,封羽不想在和那東西打個照麵,順著黑色的石梯往上爬。


    石頭表麵非常陰冷,而且異常濕滑,這是一個直升向上的石梯,成九十度,在石柱上鑿出了台階,四周有雲紋,極像是那種九天雲麓紋。


    龐然大物再次靠了上來,黑暗的視野特別模糊,巨大的人形影子像是怪物一樣,說不定是用來守陵的。


    他爬了上去,每一步都比想象中難行,下頭的東西在撞擊石柱,從行為上判斷,這家夥應該智商不高,或者說動作不夠靈敏。


    封羽奮力向上爬著,若是不慎掉下去,那可真是羊入虎口。


    相比一人在未知的環境裏,人的思路會變得非常清晰,就是不聰明的那種人,他也知道該做什麽不做什


    麽,以前在封家祠堂書載上曾提到過,這個叫內心恐懼症,越是狹小的空間呆的越長,人就會越發的安定,反而是在大的空間裏,事情變得宏觀,人的目光和思緒會亂的許多。


    這是封家人在告示後人,盜陵的難度要遠超於小墳,要遇事不亂,倒鬥講究的是技巧和派術,不是埋頭硬來的活兒。


    這點上,封羽覺得二叔是個瀟灑的人,不同於老爹的嚴肅,他的內心極其堅定,世界都在心裏,事情都在手裏,以前的二叔是個比張秀賢還灑脫的人,自打歸德城斷了一臂後,整個人變了許多。


    封羽始終不信,二叔與封家暗派的關係,他認識的那個封二,沒有一點像暗派的,當然了,想法遠比事實單純,人是會變的。


    封羽在劇烈的撞動中顫顫巍巍的到了頂,他帶的裝備有限,憑借著多年的經驗,上了陰樓之中。


    這裏是片難以描述的世界,以至於封羽自己都不相信他是否是在真的世界中。


    混沌裏上下融為一體,腳下是一種光澤的石麵,亮度非常高,光在上邊形成散射,和頂上的那種材質近乎一樣,仿佛置身於黑色星辰中,那種感覺非常神奇,立體的空間連接成一片,界限難以劃分,星空幽遠,日升月沉,讓人頓感兔走烏飛,深覺時光如電,人生瞬息,抬頭仰望古墓頂部已逾千年的壁畫,看得心中砰砰直跳,目瞪口呆。


    封羽揮動雙手,自己也與黑暗融為了一體,產生出了一種恍惚感。


    這大概就是神族人營造的世界,滄海一粟,自古是世人的向往。


    封羽心中暗做打算,此地不宜久留,從外邊看著樓身應該不大,用不了太久就能將樓上查看一遍,到時再做打算,是先找人還是先找出路,再隨機應變,計劃永遠是趕不上變化的。


    樓身內部沒有半點潮濕,隔斷性非常好,陰樓能在湖底立這麽久沒半點影響,工藝實屬罕見,樓是用石頭砌成的,嚴絲合縫的程度令人讚歎。


    行走在當中,能忘記一切煩惱,其實說實話,封羽對神族人的了解不多,所有的信息全是來自於他的聽聞,封家上沒有半點記載,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了的,這點已無法考證。


    在空蕩的樓層裏走了沒幾步,不遠處有光線散發出來,石麵上的材質反光的厲害,半點的光亮都能被放大數倍,封羽又是十二分精神,一點點的微光都能察覺的出。


    他慢慢靠了過去,剩下不到五米時,認出了那人似乎是張秀賢


    。


    封羽忽的有種他鄉遇故知的親切感,顧不上去想這家夥怎麽會出現在這兒,急忙去叫張秀賢。


    人昏迷了過去,像是受到過巨大的衝擊力。


    封羽掐著他的人中,又唿了兩大嘴巴子,這種土辦法最是有效,他下手稍微狠了些,張秀賢的臉讓打的通紅,才兩下功夫,人就抽搐醒了過來。


    “我,我靠,誰?誰?”


    “噓,是我,小聲點。”


    張秀賢沒反應過來,見是封羽後停止了掙紮,他定是之前受了什麽刺激,不然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抗。


    “你怎麽會在這兒?白染人呢?”


    張秀賢緩了下,坐起來迴憶著說:“我想起來了,丫兒,有股水流把我卷上走了,好像是白染那小子推了我一把,誒?他人呢?我怎麽在這兒?”


    封羽思考了會,沒有做聲,張秀賢摸著臉,又說:“我靠,丫兒是不是臉著的地兒?怎麽火辣辣的疼?”


    見人無大礙,封羽站了起來,覺著以白染的身手,說不定也一樣脫了險。


    這時,樓頂上傳來了摩擦的移動聲,是有人在上頭搬動東西,封羽叫起張秀賢,立馬往上頭去,除了盤子曹和白染,沒人會挪動東西。


    很快,他們倆到了上邊,環境近乎是一模一樣的,聲音從中間發出,過來後發現,當中竟有一麵石畫立在中間。


    畫上還有大量的古怪文字,字的形狀看起來十分眼熟,在畫幅中間,是畫作主角,一個半人半妖的浮雕女子像。


    我靠,封羽暗罵一聲,這女人不會他娘的是雅母吧!


    張秀賢繞到了畫的另一側,地上留有被挪動的痕跡,“我說,剛才有人動過它,是盤子曹?”


    封羽沉浸在那畫上, 張秀賢見著後頭的東西,顧不上臉上的火辣,由衷的讚歎道:“靠它奶奶的,這畫的是什麽鬼東西?”


    張秀賢一直不信鬼神,這麽些年盜鬥買賣古物全是一個財字,至於物件上的來曆,他從不忌諱,死人嘴裏含過的夜明珠價值千金,他一樣能掛在家裏放光。


    但他看到這幅畫後,整個人為之一緊,差點沒當場懵過去。


    說見著鬼是有點小題大做,以前挖墓,畫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會隨著墓中陰氣出來,人眼會在這時看鬼影會誤以為撞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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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張秀賢看到的卻不一樣,換句話講,他不是撞鬼了,而是連他自己是人是鬼都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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