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的直覺告訴他,金玉龍卸嶺一門守在獅子嶺的目的,恐沒有那麽簡單,就像雲陽所說,他們不單單隻是為了漢王墓。


    封羽猜測說:“你叔叔他是為了雅母文明?這個超前文明裏難道會有什麽東西?”


    這一說法,很快被雲陽否定。


    “不是。”


    她的話很簡單,卻說明了很多,金玉龍他們確有別的目的,這個目的不是漢王墓的金銀財寶,也不是超前文明的雅母人,在這些之外,還有更多的東西。


    封羽反問:“那是為了什麽?”


    雲陽也說不清楚,含糊答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叔叔他不想讓我知道,隻說等東西到手了,卸嶺一門才有重出的機會。”


    都說薑還是老的辣,封羽知道金玉龍此人不是個簡單的人,可不想這次他們幾人卻是各自為伍,到這漢王墓是各有目的。


    封羽問雲陽說:“那你怎麽不和你叔叔他們一起,你不想知道他們要去幹什麽嗎?”


    雲陽低聲迴答,“我,我是見你一個人,他們都是兩人,互相有照應,倘若有什麽危險,恐怕你一人難脫身出來。”


    封羽不僅笑笑,“還真是讓你說中了,要不是你,恐怕我就栽這了,是我欠你的。”


    談笑間,封羽知道雲陽對自己暗生情愫,不然她不會返迴來。


    封羽試著睜了下眼,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光線,他的眼很幹澀,被火炙後非常的不適應。


    但好在有光透進了眼簾裏,說明他的眼睛有救了,但現在還見不得太強的光線,雲陽點著一隻火把,坐在封羽一側,她看起來有點憔悴。


    “怎麽樣?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封羽點了下頭,又把眼睛再次閉上,兩個眼皮間澀的生疼,他還需要緩緩。


    “看來我的手藝還不錯,你的眼睛保住了。”雲陽得意的說著。


    封羽苦笑,“都是命,命,想我封羽是有此一劫。”


    “從來都沒有什麽命不命的,人活在世,為的不是命,而為的是自己。”


    “你說的沒錯,人人都想掌握命運,可到頭來發現,自己仍舊難逃命數,活著確實該為的是自己。”


    封羽在想,他娘的自己活了三十年,每次都想著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靜坐了十來分後,封羽慢慢睜開了眼睛,重見光明的感覺真好,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是前所未有,人隻有在失去時,才能知道其重要性所在。


    封羽一點點看清了他所在的地方,這地方是個不大的閣間,應該還是在鐵樓裏邊,周圍全是漆黑生鏽的黑鐵,空間隻有七八個見方大小,大概這裏是放置某些東西的閣室。


    邊上除了雲陽外,不遠處還坐立著一具幹屍,身上的穿著及其詭異至極,看的封羽是微微一愣。


    那幹屍盤腿坐在地上,恍惚中見身上穿著的是一身黑衣,裝束奇怪,他身形高大,臉上的胡子虯髯如戟,兩隻眼睛精光四射,看的封羽脊背發寒。


    當下的第一印象,封羽以為此人是個唱戲的,那種裝扮同白家唱戲時穿的戲服不出左右,一看便知,世上隻有伶人戲子才會穿著如此,封羽看的是清清楚楚,滿身的黑衣袍靴,頭戴一頂黑色長帽,分明就是戲文裏所說的黑衣勾命鬼。


    雲陽自然是早看到了幹屍的存在,她不以為然,似是對這種東西習以為常。


    封羽覺得好奇,眼睛剛適應光線,對周圍一切充滿了新鮮,他對出現在這裏的幹屍尤為驚奇,這人會是什麽人呢?


    黑衣黑靴無常惡鬼打扮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鐵樓的一個小小閣室裏,這裏邊要說沒有什麽,封羽肯定不信。


    想著,封羽就走到了幹屍跟前。


    漢王墓是建在雅母人文明上的,漢墓的規模必然恢宏無比,墓中哪怕是陪葬之人,身上穿著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古人下葬十分講究斂服,哪裏會有人在墓中穿一身黑衣無常鬼的行頭?


    封羽覺著鐵樓裏處處透著詭異,之前在鐵樓內見過一個女人飄影,現在又冒出個黑衣幹屍,漢王劉笙的墓室還沒找到,就撞上了如此之多的怪異事情,不免生出了一絲栗栗自危的感覺,倘若這黑無常鬼是真的又該如何是好?


    盜鬥自古最看重的是一身膽氣,心中越是不安,越是激生暗鬼,所以曆來倒鬥的人不信鬼,信鬼的人也不會去下墓盜鬥。


    封羽自是不信鬼神,封家人從小就受祖訓,世上無鬼神,隻怕有心人,鬼再可怕也沒有人心可怖,極少有封家人會談論鬼神精怪之類的話語,倒是這人身上裝束有點像白家的戲子,唱戲是民間重要的娛樂活動,形象全靠裝扮渲染鬼狐情節引


    人入勝。


    封羽踱步走到黑衣幹屍麵前,仔細一看,發現屍體高大肥碩,盤腿而坐,手中掐了個奇怪指決,身上衣物用手指輕輕一碰,便絲絲縷縷腐朽成了沫,露出裏邊的屍身幹癟塌陷,耳目鼻上全是黑色粉末,八成是中毒而亡,他沒封羽這麽幸運逃過一劫,一準是讓鐵樓裏的丹藥毒氣害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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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看這行頭來說,此人一定不是漢人,可能也是個盜墓賊也不一定,可什麽盜墓賊會穿成這樣下墓盜鬥呢。


    想到這,封羽連忙去翻動黑衣幹屍腰間。


    屍身上灌滿了劇毒,看樣子應該是死前服毒而亡的,封羽在腰間找到了隨身之物,有兩個瓶罐,裏邊空空如也,大概就是喝的這裏邊的毒。還有一個紙紮的人偶,上邊有細針紮在頭足位置上,封羽看的如墜迷霧,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身上的東西是幹什麽用的。


    就在一籌莫展之時,最後在腰間的黑袍下摸到了一塊黑色木牌。


    封羽打著手電照了照,吹去木牌上灰塵,露出了清晰的幾個浮雕古字。


    木牌漆麵光澤,有淡香滲出,邊框是一眾雕飾,中間有兩個挺拔的古文,刻的正是“觀山”二字。


    封羽見此,腦子裏如滿天烏雲下亮起的一道亮雷,觀山說的不正是他們觀山太保一門,這人難道是觀山先人?獅子嶺漢王墓在多年前就有封家人進來盜過鬥了?


    這信息確如一道晴天霹靂,不巧會在這種地方碰見自己先人,封羽二話沒多說,就地對著這具黑衣幹屍便拜了三拜,心想著自己從未在封家聽聞過有獅子嶺記載的半點消息,這人會是誰呢?


    雲陽見封羽無緣無故磕了幾個頭,過來就問:“這人是誰?你拜他做什麽?”


    封羽將黑色木牌遞給雲陽看,她也十分詫異,“觀山?莫非這人是你觀山一門?”


    自古以來,觀山一門在盜墓界中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直到大明朝時冊封了觀山太保,大明朝以前,觀山一門靠著流傳下來的本事,流傳著許多神秘傳說,秘密發掘了不少帝王陵寢,其動機和手法撲所迷離,觀山一門的祖先是棺山人,那都是隻存在於傳說裏的,當世對棺山人老祖先的說法皆是猜測,甚至連神仙都難以猜測。


    作為觀山太保一門唯一的後人,封羽不知怎麽地,互有一種渺小之感湧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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