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漢墓的主人定是廣郡國漢王中,留有威望的君主,可畫上內容再看不出別的有用價值。


    雲陽對張秀賢的話全不放在心上,她沉思了會兒說道:“漢代是禮儀之邦,天下分封君臣,廣郡國在偏隅小地,西臨羌族,北近河西走廊,凡要入西域都護府,必經河套地區,廣郡國位於蜀郡,是入河西走廊最近的支持,所以廣郡國的曆代漢王都頗有名望,直到西漢覆滅,王莽篡漢。”


    說及王莽,封羽想到的便是棺巫溪這人,關於他的事跡,一直都是書說成迷。


    封羽便問:“廣郡國有幾代君王?”


    “十二代,第七代以後,便是東漢逐漸沒落,最後讓羌人吞並,廣郡國最後慘遭滅國屠殺,最後一代漢王屍首分離,這地方就在沒人提起過。”


    “你看圖上畫的,送葬人手裏抱著六個牌位,這位一定就是第七位漢王,正好就是王莽篡漢之際。”


    張秀賢不明白二人說的,就問:“篡漢?這跟這墓有什麽關係麽?丫兒都火燒眉毛了,還聊什麽曆史啊,這鬼地方一直出不去,難道還是篡漢的緣故?”


    “不排除可能,這麽講吧,一個墓葬格局,看的是朝代背景下的興盛,篡漢之際,全漢朝上下舉國震驚,這位身在千裏之外的廣郡國漢王同感,他死的時候必是心念大漢。”


    封羽說到這兒突然停住,似乎想到了什麽。


    “誒,你倒是把話說完,然後呢?我們怎麽出去?”


    “雲陽,你叔叔說漢王墓全是父子山格局是吧?”


    “父為子山,祖為宗山。”


    封羽確認無誤,“那沒錯了,我知道出口再什麽地方了。”


    “在哪兒?”


    封羽看了眼上頭,“父子山格局在風水學中,是互為互補,子孫蒙陰,蒙的就是先人前輩留下的福澤,這地方是疑塚,王莽篡漢之際,這個廣郡國漢王不可能大張旗鼓修建多麽華麗的墓葬,疑塚肯定也是臨時充數,所以,真正的墓室還在這裏,隻是巧妙的運用了一種機關設計而已,讓上下兩層的甬道相連,一層一甬道和二層的二甬道連接,如此循環而已。”


    封羽的話著實讓張秀賢和雲陽聽的一愣,但也隻是猜測,如果上邊沒有所謂的出口,封羽可就打臉了。


    打腫臉充胖子,話是這麽講,封羽當然希望就像自己說的那樣。


    雲陽直接上了頂上,查看有沒有出口的跡象,她踩著墓牆,輕盈如燕的上到了頂,從某些地


    方看,雲陽和張滿月有許多相似之處,除了張滿月那高冷的性子外,二人還真是互有影子。


    張秀賢在下邊等待答案,“怎麽樣?有出口嗎?這小子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雲陽探了一圈,發現全是密砌好的石牆,連磚縫間都用石膏封著,八成連隻蟲子都進不來。


    張秀賢安慰封羽,“我說,也沒事,長篇大論分析一通,結果是不受人控製的不是。”


    封羽覺得不對,不可能是這樣的結果,如不是這樣,怎麽解釋父子山格局的變化呢。


    封羽一人往前走了一段,用手電光照看每一處不同地段的頂上,確實是一模一樣的,這的確匪夷所思,莫非是自己哪裏算錯了不成?第七代漢王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


    意識到出錯的時候,雲陽似乎有了新的答案,她同封羽分析說:“你沒有說錯,出問題的是這裏的位置,十六卦中言過,地鬥北轉為辰星,天南覆盡還做西,北轉天南,此處的墓道如不出十六卦之中,能將兩個墓道作為一個大的循環,分設在卦象之中,分別為乾一、景二、兌三、靈四、離五、聚六、震七、虛八、實九、巽十、散十一、坎十二、亡十三、艮十四、亮十五、坤十六,找著靈四位,便是所謂的出口。”


    封羽點頭表示讚同,“原來如此,竟是這裏出了問題。”


    “那什麽靈四位在哪兒?”


    封羽一笑:“地鬥星北轉,天南在西,指的是頭尾,找著一再找四,便不是難事。”


    說罷,他拿出了一個隨身的羅盤,這東西是二叔臨走是給他的,進來學了些風水上的本事,不想竟會在這裏派上用場。


    雲陽默默看著封羽,按照盤上方位,一四九六很快顯現出來,走在幽長的墓道裏,忽覺一切盡在掌握。


    靈四位上,果不其然有一塊鬆動的石磚是被打開過的,金玉龍和成冰二人極有可能是從這裏離開的。


    張秀賢沒說多餘的廢話,封羽這兩手功夫,確實讓他刮目相看。


    從頂部上去,他們到了另一個幽黑的墓道之中。


    這裏幾乎同下邊一模一樣,甚至有種錯覺,他們到底是出了疑塚沒有?


    張秀賢一臉懵然,他現在隻擔心一件事,那兩條巨蟒不會出現在這裏。


    雲陽很快在墓道裏發現了金玉龍和成冰的腳印,看來方向沒錯。


    三人一路向墓道裏頭走去,進入了中間的中室位置,布局幾乎同原先相差無誤,張秀賢看


    了圈,突然就驚唿道。


    “娘的,這裏有蛇!還是紅的。”


    那蛇有火紅的雞冠和紅色的蛇身,直立著保持一個駭人的姿勢,但這蛇的體型不大,隻是一般大小,可數量有幾十條之多,這地方像是他們的蛇巢。


    一下子,封羽的冷汗嗖的就冒了出來,這種紅蛇不算常見,封家祠堂的書載中曾寫過一段,這樣的紅蛇體型雖小,但卻是蛇中帝王存在,名兒叫紅帽王,據描述說,所有的蛇都懼怕它,紅帽王能貼地而飛,行跡如電,而且劇毒無比,它爬行過的地方,草木短時間都會呈腐朽狀。


    更厲害的是,這種紅帽王,不能驅打,報複心極強,屬於那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也要和你拚命的動物,老輩人見著都會繞道走。


    傳聞此蛇原先乃是一條小龍,沿山川龍脈而棲,是盤踞在龍脈上的蛇精,天庭有天雷滅妖的手段,多數打雷劈在山上的,就是在降滅這種蛇,用不了多長時間,紅帽王就絕跡了。


    傳聞歸傳聞,真蛇出現在眼前多少叫人有些難以適從。


    雲陽提醒幾人別驚動這些蛇,凡事倍加小心些,和樹蟒鬥尚有一線生機,要和這種毒蛇鬥,怕是分分鍾中毒暴斃,隻有我死敵勝這一種結果。


    蛇是冷血動物,除非是受到刺激和威脅,不然不會輕易發動攻擊,它們現在保持著立狀,就是在向幾人做出警告。


    叫人為難的是路隻有一條,他們三人也想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可這墓就這麽窄,也不知金玉龍和成冰是怎麽樣過去的。


    張秀賢不想在當出頭鳥去試探這種毒蛇,他反問雲陽說:“大妹子,這地方你熟悉,這蛇都毒上頭了,你們一般麵對毒蛇的時候,都是怎麽著的?蛇打七寸對這種蛇有沒有作用?”


    雲陽麵無表情,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


    “當然沒用,一旦被盯上,逃命要比自我了斷更幹脆些。”


    張秀賢尷尬一笑,“我靠,爺可不想讓這小蛇給毒死,怎麽辦?”


    雲陽抽出了一把發著寒光的匕首,沒等三人反應,一條火紅的蛇就飛跳了出來,它們剛才不是向幾人發出警告,而至在直接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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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直撲向雲陽,封羽頓時心頭一緊,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和緊張感充斥了內心。


    這一刻他可能是比雲陽還急的那個,他大喊一聲:“小心!”


    就見那蛇已從自己身邊飛了過去,張著紅色恐怖的毒牙,雷厲風行,來勢之快叫人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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