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和阿二對於李瞎子而言,基本等同於是李瞎子的幹兒子,他倆是李瞎子從小養育大的。


    那年李瞎子在湘西澗山上背屍時,在義莊內撿到了阿大和阿二,二人的父母是外地人,因大雨天發生了山體滑坡,雙雙死在了澗山上,兄弟倆無親無靠,遇到李瞎子乃是大幸。


    那會李瞎子還沒瞎,全名叫做李默野,默野乃是莫邪的諧音,李默野的命格並不算硬,所以他的父親作為上一代背屍人,給他起了莫邪的名,莫邪和幹將乃是劍神,神的名字不能通用,便叫默野一名。


    但後來他被冰川女屍熏瞎了眼後,外人隻稱他一聲李瞎子。


    不管是默野也好,還是莫邪也罷,又或是李瞎子,不過隻是個名號而已,李瞎子不在乎這些,有些事情在人,而不在名兒。


    站在鐵籠外,李瞎子的人時刻注意著籠子裏的動向,隻要那妖王敢有什麽動作,招唿他的就是一梭子子彈,封羽看到,李瞎子的人還帶了炸藥過來,必要時刻無法控製了,采取些極端手段也不是不可能的。


    封羽知道李瞎子是什麽都能做的出來的,狗急了還跳牆呢,何況他李瞎子呢?


    封羽詢問白染事情發生的過程,那妖王莫非真的活了不成?


    李瞎子這時言道:“並沒有什麽過程不過程的,迴來後,我叫阿大到此處來置放妖王屍身,並特意囑咐一定要放到這裏。”李瞎子用手指了指前頭,“這地方當時經過特殊的設計,就是眼前這牢籠,當年我早想過會有這麽一天,我讓蓮花大師在這牢籠上加持過咒語,為的就是對付妖王時以防萬一。”


    封羽再次細細看了眼那牢籠,心覺李瞎子的城府真是深不可測,當年他早就有預算到會有將妖王擒來的一天,還叫蓮花大師做了這處牢籠,那他娘的得是多少年前的事兒?


    李瞎子有些惋惜的說:“阿大去了很久一直都沒迴來,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事兒了,到了地下後,鐵牢放了下來,阿大人已經沒救了。”


    陳山海便說:“現在我們隻能靜觀其變,你們看那妖王,他立在棺槨內,很難說到底有沒有問題。”


    白染冷聲道:“一定是有問題的,不然以阿大的身手,怎麽可能死的那麽慘?”


    張秀賢向後退了兩步,“誒,不是,我說咱們有必要這麽逞英雄嗎?既然各位都知道那妖王不是個善茬,還圍這麽近幹什麽?要我說哥幾個把大門關死,丫兒能跑的出來才怪,它總不會自


    己挖洞出來吧。”


    張秀賢的話確有道理,封羽也是這麽想的,那妖王真是如此危險的話,他們一群守在這,光靠一個鐵籠子能關的住麽?


    封羽問白染說:“咱們這是要做什麽?在這等妖王複活麽?”


    李瞎子氣定神閑的說:“我已差人去請了蓮花大師,我們隻要看好妖王,別在生出是非來,等蓮花大師來處理一切。”


    從語氣中不難聽的出來,李瞎子對蓮花大師的信任,他們二人到底是何關係,以蓮花大師的身份,李瞎子竟能一請便來?


    陳山海看了眼鐵牢籠內的妖王屍身,被裹屍袋裝的完好,他覺得就算如此,他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妖王是至邪之物,身心不定,必會被其利用。


    “蓮花大師常年遊曆藏地,恐怕沒有幾日,他趕不來這兒,留下三人看著,剩下的人全部等在外邊。”


    陳山海分析說道,人多必失的道理他再清楚不過。


    張秀賢自動站到了李瞎子那頭,守古屍這種活兒,可不是他喜愛幹的,尤其還是個那麽詭異的騎屍。


    張秀賢拉了拉封羽,讓他也精明著點,封羽沒有理會,他問白染說:“得守幾天?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白染臉色帶著一絲玩笑,迴答道:“小封爺是做夢都會被妖王夢囈的人,你還是守在外邊等候消息的好。”


    封羽苦笑了下,不知該說什麽,很是尷尬。


    李瞎子給他手下的人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先撤出去,“有勞二位,老朽就守在門口,有什麽問題隨時招唿。”


    看來在封羽來之前,白染和陳山海就和李瞎子商量好了,這守屍的活兒由他們兩個來做。


    封羽默默的站了過去,迴頭看了眼鐵牢籠裏頭的阿大,血肉模糊,隻有半截身子,守在這地方的確不是個好差事兒。


    阿大阿二作為李瞎子的幹兒子,接連橫死,阿二被妖王掏心,阿大被妖王截斷,李瞎子他連個屍首都沒法去收,這當父親的心該有多痛?


    封羽和張秀賢跟著李瞎子退到了外邊,月色冥然,天空上的陰雲很厚,李瞎子出來後,叫下邊人把門關好,上了把大鎖掛在門上。


    這做法讓封羽感到十分反感,李瞎子這麽做無異於過河拆橋。


    張秀賢本想理論幾句,被封羽一把拉住,這地方是李瞎子的地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少說兩句,還是少說兩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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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瞎子鎖好門後,叫人


    去抬了桌子過來,他們就守在外邊,靜觀其變。


    封羽和李瞎子並沒有太多的話,實際上不是封羽不願意和李瞎子講,而是人李瞎子完全不屑於搭理封羽,那目中無人的感覺,讓封羽影響深刻,瞎子可不得是目中無人。


    李瞎子的人在院子裏,他自己到了側邊的一個小屋內休息,給封羽和張秀賢安排到較遠點的一個屋子,這地方原先是縣衙的地牢,外邊的屋子是牢頭們住的,非常簡陋,黃泥砌的土牆,搭立著的簡單木質結構,年久失修,似乎隨時會塌了一般。


    張秀賢不知從哪兒摸了瓶藏地的青稞酒和烤肉,封羽睡了整整一天,全無睡意,和張秀賢便坐在屋子裏瞎扯。


    外邊是李瞎子的人,有近十人,他們守在大門口,手裏拿著槍,桌子上放著幹糧和水,一班三人,輪流守著。


    封羽和張秀賢沒有點燈,二人就摸黑吃著,張秀賢跟封羽說:“你看到瞎子的這些人了嗎?丫兒各個都是受過訓練的,這地方原先是縣衙,你猜猜他們會是什麽人?”


    張秀賢都這麽說了,封羽多半也猜出了不少,“你的意思是,他們原先是縣衙裏的兵?”


    “可不嘛,你看到那邊那個人的站相沒,帽子是歪的,槍掛的也是斜的,看他那拿槍的姿勢,一瞧就不是專業用槍的,不過,他走起路來盤底結實,身體硬朗的很,平時一準沒少鍛煉,據我一個老兵的經驗判斷,這些人有七八成,都是清朝留下來的老兵。”


    封羽一看覺得也是,這些人的身子的確要比一般人健碩一些,而且張秀賢分析的沒錯,他們用槍的方式,一看就很憋手,真不敢想象,要是那妖王衝出來的話,就憑他們這些三腳貓的槍法,指定得走火了才是。


    封羽透過窗子,看了眼外邊的格局,說道:“你看這地方,左右各三間屋子,中間是地牢,有沒有發現什麽?”


    “嗯?發現什麽?你丫兒就是這點不好,有屁快放,別賣關子。”


    “這格局明白著是隻進不出的,地牢在底下,上邊是牢頭,這邊上的屋子就是用來關押臨時犯人的,這沒錯吧?”


    “沒錯,這能說明啥?”


    “是說明不了什麽,但有一點很奇怪,墨石這種地方,就算是在清朝,治安也到不了這樣的地步吧,這麽大的一個地牢,有這麽多犯人可關麽?”


    張秀賢聽著就明白了什麽,他一拍封羽大腿言道,“我靠,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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