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和白染在洞壁上掛著一聊許久,白染的信息中,有許多是封羽聞所未聞的,同時封羽對白染產生了一種新的看法,這位白家杖客非比尋常。


    白染給封羽講道:“白家古墓的修建目的就是意在繞過隱派。”


    封羽好像明白了什麽,”你的意思是說,白家古墓是個幌子,是用來騙過隱派的?”


    這事聽著好像有點假,白家和封家得是什麽關係,才能讓白家甘願用自己祖墳這麽做的。


    “具體的情況,你應該是比我更清楚些,還有在拍賣會上的那個白染,我想,那人必然是隱派,他們想趁機混進來得到對他們有利的信息,比如某些重要的秘密,所以現在知道白家對於封家是什麽樣的存在了吧,我白家在暗中幫助封家已有百年,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的上是共患難的。”


    封羽頓了會兒,在腦子裏大致捋了一遍,白家幫助封家,甚至不惜用白家古墓做假,故意以守護的秘密為幌,可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麽呢?


    “白染,我承認你的話很有說服力,凡事總得有個目的,你說是嗎?”


    白染笑了一笑,“沒想到小封爺還是個謹慎的人,這目的我查了有近二十年,今日在此終於有了些眉目。”


    封羽心裏罵了遍白染祖宗,說了這麽一大圈,總算他娘的說到點子上了,再浪費時間下去,自己早晚得耗盡體力從洞壁上掉下去不可。


    封羽追問,“你發現了什麽?”


    白染說著拿出了從下頭屍體上取來的一塊圓形銅牌,“你看,這是從下頭屍體上取的,我想四十年他們要找的應該就是這東西。”


    封羽見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圓形銅牌,上頭的痕跡非常老舊,得有些年頭了。


    銅牌的前後是對稱圖案,雕刻的紋飾極難認清是什麽,最關鍵的原因是在於這東西的方向怎麽看才是正的,封羽瞧不出當中有何玄機,他問白染,“這是什麽?幾千人的隊伍就為了找這東西?”


    “這是‘軸’,簡單講它是進入的鑰匙。”


    封羽不明所以,“進入的鑰匙?咱人都進來的,還要他娘什麽鑰匙,哪有人把鑰匙放到門裏頭的?我現在不關心能不能進入的事兒,能出去才是關鍵。”


    白染的手電光忽然打的很亮,光線有些刺眼,就見白染拿著銅牌移動到了掛繩的洞頂機關處,他將銅牌對合到了洞頂的機關上,然後就擰了起來。


    就聽石壁內部猛然間傳來“嘎巴嘎巴”的轉動聲,好像內部無數的機關被激活了一般。


    “我靠,白染,你幹了什麽?”封羽怒吼了聲。


    與此同時


    ,聞聲後的血蟞蟲如打了興奮劑一般,速度飛快的在爬竄著,但不論怎麽爬,在那把太師椅的附近始終沒有血蟞蟲竄到那屍體上去。


    封羽很難想象,在這樣的峭壁裏頭,是怎樣裝置機關的,古代人的智慧是現代人難以想象的。


    大約一兩分鍾內,封羽沒講半個字,他屏氣凝神,後背上出滿了冷汗,但他還是低估了這些蟲子的能力,隨著躁動間,血蟞蟲已然爬到了洞壁上頭,情況迫在眉睫,分分鍾的時間就有可能竄到封羽他們所在的地方。


    白染二話沒說朝著下頭那具屍體就跳了下去,封羽深吸口氣,心說該來的躲不掉,便也跟著跳了下去。


    好在那把太師椅非常牢固,上邊站了兩人一點沒有要散架的意思。


    白染說:“這個洞內的機關設計非常複雜,可能在石壁後的機關裏,還連著其他某處地方,其結構複雜已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可以預見的是,這些機關在洞頂留了可以用鑰匙啟動的機關。”


    “既然是機關,那你他娘的還啟動,我說你究竟是來幹嘛的?自殺嗎?”


    說話間的功夫,封羽就看見黑暗的洞中有零零點點的藍色火光飄動,當下心中涼了大半,是那血蟞蟲生出了翅膀,這家夥要起飛了。


    “你看那頭!”封羽叫了聲,給白染指著看,藍色的熒光在一片一片的亮起,用不了多久,這洞恐怕得成藍色洞穴。


    白染眉頭一皺,不想這蟲子進化的有能有如此之快,“要想出去,機關必須得重新啟動一遍,這蟲子不是善茬,當心別被它沾到身上。”


    血蟞蟲的數量足有成千上萬,在這種地方,想不被蟲子沾到,是癡人說夢。


    “別被沾上?你自己看看,還有不被沾上的可能嗎?”封羽自感絕望,心想自己的骨頭多半也要變成那樣的藍色鬼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沒別的辦法了,姑且隻能試上一試。”白染說著,將目光對準了太師椅上的巨大屍體。


    “你有什麽辦法?這屍體上有貓膩?”封羽麵色煞白,這一刻,他是實實在在感到了危機,死亡似乎就在眼前,向前一步便是,從未如此簡單。


    白染還是那副表情,看起來不緊張,也沒有一點失色,他那張臉龐不管在什麽時候看,都是完美無瑕的,唱戲的難道都這麽注重表情管理的麽?


    白染盯著那身官服說:“這屍體上的衣服被藥材泡過,有異香存在,這些蟲子不會往這上邊靠。”


    這點封羽也注意到了,但隨意扒死人衣服,不是盜門所為,死者為大,最後身上的這身衣服是其尊嚴,這種缺德事兒封羽實在不想去做,


    他封家這些年遭的報應還不夠多麽?


    白染倒是無所顧忌,飛快的動手扒起了古屍身上的官服,那手法一看就是老手,在別處一定沒少扒過屍體衣服。


    白家杖客是受封家所用,這樣的活兒,想必以前沒少幹過,杖客最主要的作用是什麽?就是主家的拐杖,封家是從明朝中後期開始盜鬥的,一般的墓葬都不在話下,除非是些特別的地方,所以白家的杖客本事必不會差,白染也說了,一代人裏隻有一個,必定不會是阿貓阿狗。


    那屍體的體型有常人兩個大小,生前必定得是位叱吒沙場的將軍,封羽顧不上去多想,就見白染將古屍身上的官服脫了下來,奇怪的是,這具巨人古屍身上沒有半點被蟲子啃食過的痕跡。


    時間緊迫,轉眼間的功夫,洞內已然成了半壁藍色,有的已經注意到了二人,要不是忌憚太師椅上的古屍,可能已經衝了過來。


    封羽身上的冷汗發了一身,恐怖感難以言語,白染無所顧忌,一甩那件官服就披在了二人身上,洞壁內的機關轉動,像是打開了某處地方,白染朝封羽說:“機關開了,我還得去取樣東西,你披著衣服往前走,一直往洞口處去,到了洞口處,你默數十秒,如果我迴不來的,你就自己出去,記著,洞口一定得封好,迴去後別和任何人提起這裏的事情。”


    封羽還沒反應過來,白染就從官服下竄了出去,身影非常之快,封羽叫了聲,見成群血蟞蟲撲扇著藍色的翅膀就朝這頭飛了過來。


    此時此景,想什麽都是多餘的,封羽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不管能不能出得去,總得試試,白染是個遇事不要命的主兒,愛怎麽折騰隨他的便。


    封羽將自己全部蒙進了那官服裏頭,一路往迴去的地方狂奔,裏頭漆黑一片,看不清外麵,略有藍色的光線從外滲透進來,這要比上次在銅俑裏強了許多,起碼還有個光。


    地麵有許多破爛了的罐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在上邊尋找求生之路,令人欣喜的是,這件官服對血蟞蟲是有效果的,飛在空中的蟲子碰倒這東西,立馬就會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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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算如此還是逃不過有漏網之魚,有幾隻飛進了裏頭,撞在封羽的臉上就是一口。


    封羽沒有任何感覺,直到衝迴了洞口處的位置時,臉上已經發涼,等用手摳下來的時候,發現手背上竟然也有兩隻,摳下蟲子的地方是種火辣辣的疼痛感,能清晰的感覺到血蟞蟲的毒牙劃破的膚肉,血並沒有流出來,隻留下了一個小小牙口。


    幾乎是瞬間,封羽的心理就奔潰了,傷口處很快就傳入了麻木感,那感覺實在是太真實,快的讓人沒有半點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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