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人人多口雜,這一輩人更是陰盛陽衰,封家宅院裏女人的數量幾乎已超男人。


    桌上所座基本都是女眷,不知怎麽,封家人聚在一起吃飯,倒是成了姨娘們的論席。


    封羽不知何為兩件喜事,想姨娘們請問。


    一旁的大媽喜聞樂道:“羽啊,不是大媽我說你,都這麽大的毛頭小子了,咋還沒心沒肺的,你爹也是,那老東西一天深沉的很,跟他說過的話從來就記不在心上,我封家子嗣稀薄,能有什麽事情是比我封家添了人口更喜的。”


    封羽點了點頭,想著枝枝這是要入封家姓封了,難怪大媽和姨娘們如此高興,人活到老,為的不就是兒女膝下承歡,這是天倫之樂。


    二媽這時插嘴就說:“等你娶了過門媳婦兒,咱封家就是喜上加喜,雙喜臨門。”


    封羽一聽這話,敢情自己是走錯了地方,封羽了解姨娘們的苦心,這說起來,可比老爹要強上百倍。


    果不出所料,姨娘們的糖衣炮彈一個接一個而來,不是數落封羽老大不小,就是說人家姑娘長的水靈,一準能生個大胖小子。


    封羽生無可戀,心想這都民國了,提倡婚姻自由,自己的日子何處能是個頭。


    不管姨娘們怎麽說,封羽自顧自的吃飯,席間壓根沒聽進去一句話。


    飯後,姨娘們相聚一起打牌消遣時間,封羽同姐姐阿雅和枝枝一道迴了去。


    枝枝才來封家沒兩天,還顯得有些陌生,不過和姐姐阿雅相處的很融洽。


    封家走廊上的燈籠搖晃不止,風雨夾雜,時間尚早,封羽一道去了隔壁院內。


    “二姐,自從大姐嫁了人後,你就一個人了,今兒,弟弟我給你帶迴個妹妹來陪你,你要怎麽感謝我呢?”


    封羽的二姐名叫封雅,是二叔家的唯一寶貝女兒,人如其名,雅靜有致,別看二叔成天吆五喝六的,可他這女兒一點沒像他,這點上,同阿雅的母親二小娘有關,二小娘本就出身書香門第家,教養十足。


    二叔先後有過幾個孩子,不過都早夭了,唯一就留下來了這麽一個女兒,可不得跟個寶貝寵著,從來都是阿雅說什麽,二叔就是什麽,她的話比老爹的話都好使。


    阿雅笑著迴答封羽,“臭弟弟,你又看上姐姐的什麽東西了,想要你就拿去,別總是拐彎抹角滴。”


    封羽嘿嘿一笑,這點心思瞞不過姐姐,“既然姐姐都開口了,我要是什麽都不要,不是讓姐姐難堪麽,東西確實有那麽一樣。”


    阿雅輕輕坐下,麵色凝雪,在燭燈下顯得格外美麗,一旁的枝枝盯著封羽,小姑娘眼神裏有說不出的天真。


    “是什麽東西?除了姐姐桌上的胭脂水粉,其他的你想要什麽就拿去。”


    封羽指了指阿雅姐姐腰間掛著的玉牌,“二姐,二叔可真是偏心,送了我長相差不多的古玉,去了山西讓人一玉商看後說那東西裏的玉魂已碎,根本無用,我看你這個不


    錯,不如就送我吧。”


    阿雅將古玉從腰間取下,溫柔的說:“這是爹送我護身符,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成天連門都出不去,還護身什麽符呐。”


    封羽將古玉接過來細細查看,這塊古玉確實要比二叔送自己的好太多了,不說色澤,光是手感上的圓滑程度就知此玉是個良種。


    記得山西的嶽老板說過,人和玉之間講究的是個緣分,人養玉,玉護人,難道二叔這麽有眼緣,就覺著這塊玉是適合姐姐阿雅的?而那塊適合自己?這未免也太不地道了,倒也像是二叔的作風。


    阿雅說道:“本來這塊古玉我是想送給大姐姐的,隻是最近外麵局勢緊張,她夫家人管的緊,一直沒能迴來。”


    說起封羽的大姐,是大媽親閨女,叫封蘭蘭,也是老爹封清唯一的一個女兒,其實話講迴來,雖然封家糟了不少報應,子嗣早夭,但這點上還是公平的,兩個女兒,一家一個,誰也不用羨慕誰。


    封羽疑問道:“怎麽大姐姐夫家人還管這個?她是不是受了欺負?等過幾天我親自看看大姐姐去。”


    阿雅偏心輕罵:“臭弟弟,就知道看你大姐姐,迴來了也不說看看二姐,這次你在外邊遇著什麽好玩事兒了,跟二姐說說唄。”


    封羽一想趙家人的事情太過淒慘了些,說給二姐聽有些不太適合,雖然封家的女子知道自己家中是做什麽的,可真要講起古墓裏的死人,多少還是有些懼怕的。


    封羽看了眼枝枝,“二姐,咱以後有的時間說這些,這不,給你帶迴個妹妹來,你可以慢慢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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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枝枝的臉色顯得很認真的樣子,封羽愁了眼,心想該不會這小姑娘問什麽說什麽吧,總不能把趙家和狐大仙的事情全說了出來,這未免太耿直了。


    枝枝盯著封羽手裏的玉講:“哥,你手裏的玉不能帶走。”


    這聲哥倒是叫的親切,封羽從沒聽人這麽喊過他,但後邊這句就不進耳了。


    “為啥不能拿走?你二姐姐說了,已經送給我了,你要是想要,哥哥我迴頭給你弄個比這兒還好的。”


    阿雅睜大眼睛看向枝枝,“枝枝,你看見什麽了?”


    阿雅知道枝枝有雙陰陽眼的事情,身為封家女子,這種陰陽怪談之事本就不足為怪。


    枝枝的小臉上多了幾分猜疑,小嘴嘟起講道:“這玉上有個女子,是玉魂。”


    封羽拿著古玉給枝枝指著說:“你可看清楚嘍,這塊古玉真有玉魂?還是個女的?”


    “嗯...是有個女玉魂的,所以哥你不能帶走它,不然會招女人陷害的。”


    封羽仔細看了眼古玉,心想該不會是這小姑娘無中生有,編這麽個故事來騙自己吧,這古玉是二叔在一個風水先生墓中得來的,怎麽可能會有女性的玉魂在上邊?可枝枝沒理由這麽做,這古玉和她沒什麽半毛錢關係。


    “枝枝,你還真知道的不少,女魂會招女人陷害?我怎麽不


    知道,既然你說有玉魂,那你能看的出來,這上麵的玉魂前世是做什麽的?”


    小姑娘十分認真的看了遍,迴答:“嗯...好像是個唱戲的。”


    “唱戲的?枝枝,還有什麽?”阿雅一聽來了興致。


    “她好像很悲傷,一直在低著頭哭,其他的枝枝也不知道了。”


    封羽冷不丁覺著這麽一說還真有點瘮人,那這東西也太不吉利了,這樣更不能戴在二姐身上。


    外邊黑燈瞎火的,又下著陰綿連雨,要是再來一段戲腔唱上,別說氣氛多詭異了。


    枝枝盯著古玉楞了會神,封羽還以為小姑娘魂被古玉勾走了,叫了幾聲都沒反應,卻見枝枝忽然說道。


    “這玉魂的前世是讓負心人欺騙而死的,男子絕對不能佩戴。”


    “古代戲子無足輕重,被人騙了是正常的之事,不用多想都能知道,定是有富家公子看上了這戲子,家門不同意這事,所謂戲子無情,古代一般人家怎麽會娶一個唱戲的進門,戲子肯定傷心難過,天天以淚洗麵,抑鬱而死。”


    枝枝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麽迴事。”


    阿雅歎說:“女子紅顏多薄命,是個苦命之人。”


    封羽說著將古玉放在了桌上,“那這東西我不能要,二姐,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聽山西的那個玉商說,玉裏的玉魂能護主,關鍵時刻能給你擋災的,看來還是二叔算的仔細。”


    阿雅迴道:“她是個可憐人,就讓她留在我這兒吧,既是爹爹的心意,我也不送給大姐姐了。”


    封羽隻能點點頭,朝枝枝問:“枝枝,你以後跟著二姐,看到什麽或是有什麽事情,就來找哥哥我,老姑讓你進封家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阿雅朝封羽笑笑,“臭弟弟,你這話的意思是我還會欺負枝枝嘍,她找我這個姐姐不是更方便麽?”


    封羽尷尬一笑,“二姐說的對,二姐說的都對!”


    與姐姐妹妹的歡聲笑語總是很短暫,見時辰不早,封羽迴了屋。


    躺在床上的封羽輾轉反側,半夜未眠,索性如此便起來繼續翻閱那本老棺山人留下的《棺山賦》。


    前邊看了此書內容的十分之一,卻已是讓封羽改變了許多對棺山人的認識,看到剩下部分還有很多,封羽真不敢想,這書會講出個什麽來。


    點了一盞飄忽晃動的油燈,封羽獨自一人在靜謐的深夜中繼續翻閱起了千百年前,有關於棺山人的事跡。


    前邊說到了棺巫溪此人降世非凡,幫助王莽改革了新政,雖沒奏效以失敗告終,但,在曆史上留下耀眼的記憶,之後又下落不明,將自己的風水術成就寫了下來,被後人藏在了龍語圖中,此圖直接導致了後來封家出現的兩派人存在,是矛盾最開始的點。


    接下來關於棺巫溪此人的故事並未說完,先將此人放在一邊,因為按照書中順序記載,在棺巫溪消失之後,棺材山內出了樁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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