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大致推測事情是這樣的。


    那位故事裏敘述的田家爺爺不是別人,就是田一龍爺爺,與枝枝說的那個田家爺爺是一個人。


    多年以前,田家老爺子是個遠近聞名的南爬子,一日裏做夢夢見西山裏有處仙墓,便去拜了三拜,臨走了忽起了歹心,進了仙墓中一趟,結果發現自己被騙,出去過程是怎樣的不得而知,但從封羽他們的經曆中,出狐仙墓不是件易事。


    田家老爺子出去後,發現之前來的密室中的一口銅鼎消失不見了,那鼎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田家後院,田家老爺子一定做夢都想不到天底下會出現這種事情。


    然後田家老爺子為了掩人耳目,對外說此鼎是自己在後院裏小便時意外發現的,又找人把後院挖開,估計他自己絕對想不到,田家底下竟然有個墓。


    事情大概就是這麽一迴事,田老太是要說明什麽?


    封羽琢磨了一番,田老太是在說,這鼎的來路不凡?還是在說田家與狐仙墓的關係?


    張秀賢問:“我知道了!田老太太的意思還不夠明顯麽,她將這事的實情告訴你,還能有什麽意思,你想啊,這鼎是從狐仙墓裏憑空蹦到這的沒錯吧,說明此物件詭異,是個不祥之物,得盡快出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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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枝辯解說:“奶奶說了,這鼎不能賣,她說去了下界當差,那鼎是可以直接唿喚到奶奶的。”


    封羽不解,她覺著既然是田老太的吩咐就一定沒錯,可哪銅鼎上有狐仙肉身影子一事又怎麽解釋?


    “枝枝,我問你,你看那鼎時,有沒有看到什麽其他東西?比如說漂亮的姐姐?”封羽試探著問。


    枝枝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她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張秀賢問:“我靠,枝枝,銅鼎上真有東西?”


    枝枝說道:“奶奶說我天生有雙陰陽眼,會對一些邪物產生不好的感覺,記得有一次我年幼貪玩,不小心到了後院裏見著了銅鼎,當時雙目流下兩行血淚,我看見那鼎裏有隻狐狸頭人身,而且渾身是血的血屍,樣子極其可怖。”


    張秀賢覺得不對,再次問:“我說,枝枝,小姑娘可不能瞎說胡話,要當心嫁不出去,你真的看見的是隻血屍狐狸?不是別的?”


    枝枝肯定迴答:“枝枝沒有瞎說,此那後我的眼睛失明了有一個月,奶奶每天給我用菩提水清目,還叮囑人把那銅鼎封在了後院屋中。”


    張秀賢扭過頭低聲去問封羽,“我說,咱們倆是不是春夢做多了?怎麽看什麽都像女人?銅鼎上是個血屍狐狸,咱倆看見的確實貌美女子?我靠,這不是我張秀賢的風格。”


    封羽覺得奇怪,一時半會兒還真難解釋,或許是狐仙這會轉世發生了變化?


    “不管是什麽,銅鼎不可能賣嘍,等會了我去問問我爹,他肯定知道。”


    張秀賢直截了當迴答說:“還問你爹?封大爺他老人家早就昨天打道迴府了,


    你問不著了,我問過別人,除了咱倆,別人看不著銅鼎裏的東西,連金仙都看不著,咱倆不會他娘也和枝枝一樣,開了什麽陰陽眼吧,他娘的,老子可不想要這東西。”


    “不可能的,你當陰陽眼是什麽,哪能隨隨便便就開,我覺著,可能是咱倆對神殿女子執念太深,根深蒂固在心裏了,才會有了這種反應。”


    “沒有的事兒,那怎麽可能?”


    封羽沒說話,覺得自己可能真是中毒已深,還好在神殿裏沒穿褲子的事,張秀賢他不知道,莫非真是自己執念太深?


    封羽換了個話題,說道:“枝枝,你奶奶要說我知道了,你是怎麽打算的?你奶奶讓你跟我們去京城,你願意去麽?”


    封羽一想枝枝有雙陰陽眼,去了封家自有用處,總比留在田家的好,田老太這點是早就安排好的。


    枝枝慢慢點了下頭,“我願意去京城。”


    說了半天小姑娘說的也累了,話已傳達完畢,枝枝開開心心的離開走了。


    留下的張秀賢和封羽二人兩臉懵逼。


    張秀賢罵道:“媽的,我是徹底亂了,這田家趙家還有狐大仙間的故事是說不清理還亂,比他娘的打入敵人內部獲取情報都複雜,這關係亂七八糟的,一點不省心是。”


    封羽也不想如此,可隻怕這事還不止於此,關於狐大仙,可能還有其他故事所在。


    “算了,先不研究了,咱們什麽時候動身離開?我爹交代我迴去時得先上趟大雷音山伽藍寺,我看,要是沒事的話,咱得趕快動身。”


    “別介,急什麽?著急吃不了熱粥,不就是上大雷音山麽,又不是讓你去出家當和尚,金仙最近三番五次來過了,要給咱倆踐行,今兒就先這麽著吧,等明天去趟趙家咱就開上我的汽車,拉上枝枝出發,這安排沒毛病吧?”


    封羽點了點頭,張秀賢又說道:“隻是一點,你他娘的要是再睡過去,老子可就一個人拉上枝枝迴京了,那伽藍寺你就自己一個人去吧。”


    封羽嬉皮笑臉應付過去,穿好了衣服出了屋門活動筋骨。


    剩下的半天時間裏,封羽哪也沒去,在田家呆了整個下午,田家人在為田老太的喪事做收尾,一個個忙的瞻前顧後,招唿著親戚朋友,隻有田老太的畫像冰冷掛在牆上,所謂人走茶涼,就是指現在這個樣子。


    封羽不認識那些田家的親戚朋友,也無心去和那些人交際,反正自己明天就要離去,倒是張秀賢,撇天侃地的吹了一番,貌似還談成了幾單買賣,真是應驗了那句話,仁義不在買賣還在。


    到了晚上,因為睡了太久的緣故,封羽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但終究還是入了夢。


    第二天一早,張秀賢收拾好了行禮在前廳等著封羽,田一龍夫婦二人給封羽送別,臨走時再三交代要照顧枝枝,說要是枝枝添了什麽麻煩給送迴來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田一龍夫婦二人早把枝枝看成了親


    生女兒對待。


    聽了一番話裏話外的嘮叨後,封羽和張秀賢去了趟趙家,田一龍也差人把張秀賢停在陽曲的汽車開到了城外,說為不引人注意就沒進城,這年頭局勢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人一路去了趙家,見到金仙也已是收拾妥當,趙寶生和他兒子的喪事辦的還算順利,說是金仙給二人踐行,不如說是三人一起上路。


    趙家一片淒零,趙水生消失後沒幾天,那些個虎視眈眈的親戚就自相惡鬥了起來,先是賣了趙家的田宅,換好了財產,之後又因為一點爭執不放的錢財毀了多少年的親戚情分大打出手,最後鬧到了閻老西耳朵裏。


    閻老西一聽心想,哎呀,這事是件好事,便不多廢話,趙家是太原城裏出了名的富戶,晉綏軍正愁沒軍費呢,於是閻老西立馬派了部隊接手了趙家田宅,自己冠冕堂皇的搬進了趙家,美其名曰,征用政府辦公處,又把趙家裏值錢的東西變賣了金條,充了軍費。


    閻老西是一時有錢又有了房,趙家人卻是兩眼一抹黑,到頭來一個銅子沒撈著,還搞得是兄弟反目,家道中落。


    當封羽和張秀賢路過趙家時,原先的趙家門匾早就換了新的,掛牌為山西省人民政府征用辦公處,簡單的來說,就是省政府所在,不知趙家人是喜是憂,自家老宅竟然成了政府辦公院。


    前前後後總共才用了不到一個禮拜時間,看來論起辦事能力來,有兵有槍還是簡單的許多。


    趙寶生家並未受到牽連,趙寶生一死,他那兩個婆娘沒什麽興趣再爭,再加上死了兒子,趙寶生一家人基本上也都散了。


    金仙在趙寶生家門口迎了二人進去,趙寶生大老婆已經收拾東西迴了娘家,趙寶生草草下葬,因是被邪氣衝體橫死之人,按照地方上規矩,人死是要在家中停放七天的,等著頭七迴魂夜過後才能入土,為的是等死者最後一次再迴來看一眼。


    金仙的下葬儀式還算順利,沒遇什麽麻煩,金仙見著二人不禁感慨道:“我與趙寶生相識二三十載,最後竟不想是我親手送走了他和他兒子,這世間從沒什麽定數,隻有的是人各有命,哎...二位,咱們也算患難與共,今日一別,他日不知還有沒機會再見。”


    趙寶生家中沒什麽人在,隻剩下趙雷的母親桂萍,這女人死了兒子又死了丈夫,怕不是天都要塌了,封羽沒再去打擾。


    “我說,大羅,此言差矣,天下能有多大?你我相逢就是緣分,緣分講究什麽,講究的是吃喝嫖賭,放心,隻要以後能再涉及到錢的時候,我們肯定會有相逢時候。”


    金仙尷尬一笑,心想那最好還是不要見麵了。


    封羽問道說:“金仙,對於狐大仙和趙家你的想法是什麽?”


    金仙今日穿了身深灰色道袍,看起來像那麽迴事,他舉手掐指一算,對二人言說。


    “哪裏哪裏,想法談不上,不過此事說來確實是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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