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和張秀賢繼續侃著,這地方不說點什麽話真是怪瘮人的,封羽要是早知道如此的話,是說什麽都不大晚上跑這裏來。


    “我說,封羽,你聽說過山魈勾人魂的故事嗎?”張秀賢嚴肅的問道。


    “什麽山魈?”


    “就是山鬼成精,變成人勾人魂魄,聽說啊,這些個山魈都是女的,變成人勾魂時個個都是不穿衣服的光屁股女人,若是逮著過路或者迷路的路人,就會裝作可憐,說是遭賊人侮辱,假意自殺博取同情,這時候一旦產生了情感便是上套了,不過天底下能有那幾個男人抵得過光屁股女人的誘惑?”


    封羽見前邊還有張滿月在,這張秀賢說話不分場合,當著人家大姑娘一直說什麽光屁股不光屁股的,搞二人好像怎麽著似的。


    封羽一本正經的說道:“那都是傳言,有幾個能是真的?在說了,山魈是精怪,又不是鬼魂,索男子性命要做什麽?”


    “我靠,我說封羽,你別裝傻啊,山魈是女的,索個男子性命能幹什麽?自然是...”


    封羽急忙打住張秀賢,示意了下前邊還有位女同誌,要說什麽奇怪的話不免尷尬。


    張秀賢朝封羽嘿嘿一笑,心思壞得很,“那自然是你為陰我為陽,陰陽交錯,分分合合,這山魈也是位風水玄學大師,雙修成仙,乃是功課,功課。”


    封羽一個沒忍住,大笑了出來,在這種遍地是墳堆的地方說他娘的滿嘴胡話的葷段子,真是格外有趣。


    封羽笑後頓時雅雀無聲,場麵一度尷尬,張滿月在前沉默不語,心中一定連殺了二人的心都有。


    遠處的幾個若隱若現的墳堆處偶傳來幾聲怪響,氣氛突然緊張一下,但確定了無恙後,張秀賢也不再繼續說下去,在張滿月的帶路下,他們已走過了山頭,麵前零零碎碎的出現了一條下山的狹長小路,世間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便成了路,這路應就是人踩的多了踩出的山路。


    如張滿月說的沒錯,順這路下去就能找到驛站,一想著前麵馬上有熱騰騰的飯菜和溫暖幹爽的被窩,封羽也無懼什麽山上墳堆,本來自己就是個盜墓賊,是挖人墳墓,這些個墳見著封羽應該害怕才對,哪有封羽害怕的道理?不過這挖墳也不是誰的墳都挖的,三句話不和就挖人祖墳的,那不叫盜墓賊,那叫神經病。


    幾人順著小路往下走,雨到了山的這頭漸漸大了起來,由於張秀賢沒事講的葷段子,搞的封羽一直沒好意思問張滿月是否離驛站不遠了。


    沿著羊腸小路走了有三五刻鍾時間,張秀賢看了眼表上時間,夜裏九點多鍾,山上靜如一潭死水,除了幾人腳步聲外,鴉雀無聲,好在有張滿月在前帶路,封羽絕對信得過她,張滿月雖說來曆有些不明,但經了幾次事情下來,封羽知道,張滿月對封羽沒有惡意,所以封羽也就放心,在一些事上,確實少了腦子。


    後半截路程上,張秀賢沒再和封羽講什麽葷段子解悶,他們是來找狐仙墓的,不是半夜裏沒事幹上山講什麽葷段子的,再說,人張滿月是個大姑娘,話說的過不免留下不好的印象。


    直到下山的路走了快一半時,張秀賢看見了臨近山腳下飄上來的嫋嫋炊煙,這樣的氣息在無有人煙的地方顯得特別珍貴,張秀賢指著雨幕下的淡淡炊煙,言道:“封羽,你看,那地方一定就是驛站所在。”


    這時候張滿月忽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一路上有些奇怪。”


    “什麽奇怪?”封羽反問。


    “按常理來說,山的西邊有上下山的路,咱們上來的東邊應該也有一條才是,可咱們一路走來,卻沒見有半條路。”


    張秀賢迴答道:“東邊都全是墳堆了,跟亂葬崗一樣,誰還會走這種地方,也就是咱們人生地不熟。”


    封羽分析:“張滿月說的對,哪有人隻上山不下山的,也不會有人上到山頭在返迴去走另一條路的,咱現在走的這條路隻到西邊的山頭,再沒有往東邊延展下去,說明上頭有問題。”


    張秀賢一驚,眼瞅著驛站就在前方,這時候最怕再出現什麽問題,“有,有什麽問題?他娘的這亂葬崗的山頭上該不會有鬼吧?”張秀賢緊張往四周看著。


    “還能有什麽鬼?光屁股的女山魈?”封羽調侃。


    張秀賢迴過頭來,就說:“我說,封羽,玩笑歸玩笑,說正經的時候咱能不這樣麽?要不是有女同誌在,我不得好好講講你那些風流事跡?”


    張滿月言道:“哦?封小爺的風流事?你倒是可以講講。”


    封羽急忙轉移話題,“張滿月,你不是說這路有問題嗎?怎麽轉臉就變了,那到底是有問題沒問題?”


    “自然是有問題的,不過對我們沒什麽影響,要有問題,咱仨不早中套了,前麵就是我說的驛站,你不夢寐以求的都想過去嗎。”


    封羽為了不讓張秀賢胡扯什麽風流事,再次說道:“有你張滿月在,咱們能中什麽套,要套也是咱套別人的,不過這路確實有些問題,在風水學中,路是一種走向,可以疏通地勢,一個地方沒有路,隻能說明這地方的格局中有另一種不需要路的走向。”


    張滿月朝封羽笑笑:“看來封小爺還是有些實學的,你說的沒錯,這處西山的山頭上確實有些問題,但現在天太黑了,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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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秀賢便說:“看不出來那就別看了,反正人家又沒招惹咱,不一定非得要看出個什麽來啊,路邊的野花能不采就不采了唄。”


    話語間,三人離那處驛站十分的近了,老遠處就能聞著雨氣裏夾雜的材火味。


    張滿月想了想,朝二人說道:“等明天天亮,咱們再上來一趟,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三人尋著驛站門口吊著的黃色煤油吊燈進了驛站,此地位於在太原城西山西側的半山腰下,不用看也能知道,這地方平時根本就沒人會來。


    驛站比較簡陋,是老清朝時期修起來的房子,距今算是有些年頭,不過磚瓦結實的很,青磚顏色依舊,倒也不顯年代。


    封羽見著此地憑空拔地起來一個驛站,心裏總覺有些荒唐,就是真有人要開驛站,不至於跑到這種荒山野嶺的來開吧,這就和聊齋誌異裏的故事一樣,寧采臣夜遇蘭若寺,那整個蘭若寺不都是大樹姥姥變出來的麽,這故事二叔打小給他講過多遍。


    就跟眼前所見到的驛站一樣,裏麵他娘的該不會什麽吃人的妖精吧?要真有妖精,那最好是那種光屁股的女妖精。


    驛站的大門緊閉,在這種地方,難不成還得打開大門迎客?


    “咚...咚...咚...”


    張滿月上去敲門,她之前來過這裏一次,她所說的黑驢蹄子應該就是這裏的黑驢,仨人在門外等了一會,空中的雨演變成了毛毛細雨,氣溫下降了不少,封羽迫不及待想吃上一口熱飯,喝上一口熱水。


    等了三兩分鍾,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有人走了過來開門。


    “誰啊?”裏麵傳來一個聲音。


    “大伯,是我,前些時你家黑驢死時我來過的。”張滿月輕聲迴答。


    門豁然打開,裏麵探出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腦袋,“哦,是你啊,大晚上的,快,快先進來。”


    大伯把門打開,讓三人都先進了去,之後他又把大門從裏麵反插上,嘴裏自言自語著,“夜裏活動的物種多,這門一定得關好嘍。”


    封羽和張秀賢麵麵相覷,大伯在前帶路,朝幾人問說:“幾位大晚上的到山裏來幹嘛的?有什麽需要盡管跟伯伯說,我啊,在這地方住了大半輩子。”


    聽這口氣,麵前這位大伯定是為見過世麵之人,首先,他見到幾人沒有多問來曆,他的心裏比誰都清楚,大晚上能來這地方的,一準不可能是什麽遛彎的,二來他能在這地方生活大半輩子,一般人誰能做到?


    此處說是驛站,實則就是戶人家所在,許是這位大伯為給行人一個方便,自己也能掙點小錢糊口,便有了這麽個名號。


    院內打掃的十分幹淨,這處孤立的院落有著很高的圍牆,恐怕除了一些野貓外,其他動物都絕難進來。


    大伯帶幾人進了廳屋,裏麵比較寬敞,因此地偏僻,用的照明工具都是煤油燈,張滿月手中的手電可以說和這裏的時代感格格不入,廳屋裏擺有五六張桌子,雖說不多,但平時卻很難坐滿。


    大伯領幾人走了進來,裏麵隻坐了一桌,在封羽幾人進來時,這桌上坐著的兩人將目光投了過來,站在櫃台裏的一位大嬸走了過來,看樣子是這裏的老板娘,她見有新人進來,不免熱情似火。


    老板娘開門見山,言道:“這大半夜的,先吃點熱乎的,嬸子等會去給你們安排房間,再燒幾壺熱水驅驅寒氣,咱這地方不比別處,條件比較簡陋,你們別介意。”


    大嬸的話正中封羽心意,於是,三人便找了個靠近門口的桌子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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