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並不以為田一龍會說出什麽驚人的言語來,充其量就是故弄玄虛,看著田一龍是個信得過的人,竟也說起了大話。


    “田叔伯,你說的前世今生是指的什麽?”封羽問著。


    張秀賢吸了口煙,打斷封羽說:“哎,封羽,這正說到你頭上了,姻緣最講究的便是這個,你不想知道你前世的老婆是誰嗎?或者幫你看看天上人間那姑娘和你有沒前世緣分什麽的。”


    封羽一陣尷尬,遲早得要毀在張秀賢嘴上,封羽夾菜吃了兩口,緩解一下氣氛,顯然田一龍沒有在開玩笑,他麵色嚴肅起來,又點了一支煙。


    陽曲縣城內沒有通上電燈,屋子裏點還是油燈,這地方不比京城,就著不大亮的光,封羽瞧見田一龍深沉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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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的前世今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人有轉世之說來自於佛教言傳,上輩子行善積德,這輩子平安無事,上輩子窮兇極惡,這輩子為豬為狗,前世一說信不信由你們。”


    張秀賢覺得田一龍不是在說笑,認真問道:“田叔伯,你是說真的?這前世該從何說起?”


    田一龍繼續說道:“這事一口氣說多了,你們決不會信,總之你們要先相信前世今生這種東西,前世是一定存在的,不管是人是畜,都有前世。”


    張秀賢半信半疑,朝田一龍說:“我說,田叔伯,你遇到的事,不會就是這吧?”


    田一龍放下手中的煙,說道:“是也不是,明天我們先去見一人,先這樣吧,時辰不早了,你們先早點歇息,明兒一早我讓人來叫二位。”


    田一龍故意賣了個關子,起身就走了。


    留著封羽和張秀賢二人一臉懵逼,張秀賢就說:“我靠,封羽,丫是在玩咱麽?見財起義?真他娘的,我就說該帶個排過來的。”


    封羽從剛才就一直沉默著,他在想一些東西,田一龍應該不會騙人,除非他是不想幹的,封家的紅蠟信封一般隨意不會發出,雖然信上要求是讓封清來,可誰人不知封瘸子一名,他腿腳不便,若是不來則是封家不對,封家不得不讓封羽來是在田一龍算計之內的,如此一想,還真是細思極恐。


    封羽心覺這位田叔伯不是個簡單之人,許多事情不能光從外表上來判斷,山西的南爬子是出了名的狡猾。


    “秀賢,先別草斷,這事怕沒這麽簡單,封家幾百年的這種關係從未出過問題,田一龍不是個胡鬧之人,聽我爹說田一龍的老母親尚且在世,她是封家老爺子的堂妹,我得叫一聲老姑,田一龍說的十有八九不會有問題。”


    張秀賢有些僵硬,覺得自己像是進了套,又說不出來哪有問題,“行吧,先睡覺,明天再從長計議。”


    夜裏起了北風,天氣變涼了不少,封羽看了眼窗外月亮,風吹開了所有遮擋,月光映的一地白霜。


    第二天早上清晨,昨天夜裏接封羽的那個夥計便來叫二人,那小夥計人很機靈,看著年紀不大,辦事起來確是很貼人心,這大概也是田一龍用他的原因。


    夥計給二人帶了兩自己的衣服,說入鄉隨俗,換身樸素些的衣物不會引人注意,畢竟山西的地盤還是他閻老西說了算,又帶了兩份丸子湯和蔥花烙餅,說是山西特色,封羽腦海裏還一直印象山西人的早餐也是刀削麵加醋的。


    二人把帶來的東西全部吃了個幹淨,迴味無窮,接著就跟著那夥計先找到了田一龍,他帶著二人去了一家陽曲縣城內的玉行。


    封羽不明田一龍是何意思,昨兒還說什麽前世今生,今兒就領兩人來玉行看玉?這是幾個意思?


    玉行不大,前後共兩間屋子,後麵那間是用來會客的,一共七八十平,有兩個隨堂夥計。


    見是田一龍前來,隨堂夥計早早通報了玉行掌櫃,掌櫃的從後屋裏出來,滿眼喜意。


    “呦,田師傅,可有段日子沒來了,今兒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是帶了新貨?”


    掌櫃的用眼神打量著,看起來絕是個混江湖的商人,他膀大腰圓,油光滿麵,四十來歲左右,除了是地主老財,還能誰有這般貌相?


    “嶽老板,別來無恙啊。”


    “別來無恙,來,裏邊請,裏邊請。”


    嶽老板名叫嶽曉鵬,並不是什麽地主老財,他早年什麽都做,後來跟了位做玉石的師傅,才上了這行,憑著多年跑江湖的經驗,生意做的一發不可收拾,在整個陽曲乃至太原都是玉石壟斷商,實力不容小覷。


    田一龍和他認識原是生意來往,後來嶽曉鵬知道了田一龍是個南爬子便有了新的發財之路,古墓中的玉器都是上乘物件,不論樣式還是玉料,倒騰古玉是極為大利潤的。


    四人在玉行裏麵那間屋內坐下,隨堂夥計泡了壺特級鐵觀音,之後便關住門出去。


    封羽見著山西這邊的夥計個個辦事得力,都想著招上兩人迴封家去,怎麽這樣的夥計自己就碰不到呢?


    嶽曉鵬看了眼封羽和張秀賢,問田一龍道:“這二人是?”


    “哦…這二人是貴客,從京城封家來的。”


    嶽曉鵬忙換了個臉色,“原來是封家的,久仰久仰。”


    張秀賢和封羽迴應了下,心中很是不解,田一龍要做什麽?


    卻見田一龍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他與嶽曉鵬言說:“這次找你不是因為什麽古玉,而是要你給講講玉上魂。”


    “玉魂?怎麽?封家二位也對這東西感興趣?”


    田一龍白了眼,示意嶽曉鵬不該問的少問。


    嶽曉鵬是個聰明人,明白封家人是貴客,這些年在田一龍這兒沒少聽封家的故事,他即刻便說:“這人養玉,玉養人,二者是相互的,玉和人久了,會沾上人的氣息,便是玉魂,聽老人們說啊,這古玉一般隻做收藏,不能佩戴,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封羽一聽嶽曉鵬賣起了關子,心裏沒個好氣,要說山西人哪裏都好,可就是這點封羽不待見,說話吊人胃口,拐彎抹角的,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地方特色。


    嶽曉鵬賣完了關子,還想等幾人迴應,他抽出煙來,給幾人散了出去,抽了一口後,他遲遲沒有說話。


    “嶽老板,這話怎麽說?為什麽不能帶的?”


    嶽曉鵬嘿嘿一笑,“這就是你們不懂了,玉魂是跟人的,先前跟著的人死後,玉器又在棺材內陪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你說,就是根草,它也有了情感,所以說這玉上有了魂,別人買去隻能做看,不能佩戴,這帶了是要出大問題的!”


    封羽摸了摸自己口袋,問道:“什麽大問題?”


    “古玉它認主,也就是說,他是有魂的。”


    封羽著急問道:“這個魂是有前世記憶的,對不對?”


    張秀賢好像明白了些什麽,他盯著嶽曉鵬,迫切想知道答案。


    “是的。”


    封羽忽然緊張了下,他摸到了二叔臨走時交給他的古玉護符,心說這東西不會也有什麽玉魂吧?索性嶽曉鵬是個行家,拿出來給他看看正好。


    “嶽老板,論起玉來,你是行家,你給我看看,這東西有沒玉魂?”


    封羽拿出了二叔給他的古玉護符去給嶽曉鵬掌眼,田一龍也頗感驚奇,沒想封羽會拿出這麽個東西來。


    嶽曉鵬接過古玉看了片刻,起身去櫃子裏拿了個盒子過來,裏麵放的兩樣物品,一個是小罐清水,另一個是方道尺。


    嶽曉鵬先用罐內清水浸泡了古玉護符,又將道尺握在手中,動作看起來很是嫻熟,隻見那古玉護符不一會滲了些黑氣出來。


    張秀賢對這東西不陌生,幾年前在歸德城時,封二就是用的這東西救過張秀賢一次。


    “我靠,這古玉真有魂。”


    黑氣順著桌子串上嶽曉鵬手中的道尺,又把道尺稍舉高了些,便在空處隱約顯現出了一個淡淡的影子。


    嶽曉鵬還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他不可能穩穩立足將玉石生意做起來,活人要照顧到,死人同樣也得顧及,發財之道,方方麵麵缺一不可。


    田一龍看罷,不感新奇,他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似乎這正是他來此要達到的目的,讓封羽他們相信所謂的玉魂,所謂的前世今生。


    “這玉是有魂的,一看便知是塊古玉。”


    張秀賢忙問:“嶽老板,你還看出來了些什麽?快給說說,它的前世是什麽?”


    嶽曉鵬皺了皺眉,看了眼田一龍,言道:“這玉魂好像快消失了,古玉外表雖然沒什麽大礙,可裏麵已經碎了,至於前世,我隻能看個大概,要是我師傅在,一定沒問題。”


    張秀賢就問:“嶽老板,你看得出什麽,就說什麽,快說。”


    嶽曉鵬似有不願,覺著這種事情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事情,但他的師傅曾說過,世間鬼神需得敬畏,若是不信的話,這些話根本沒必要和人說及,嶽曉鵬見封羽和張秀賢是封家來的貴人,知道都是有些真本事的人,他泯了口茶水,向幾人說了自己所看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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