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一得知七星山被火燒的消息,立即就帶著祭劍閣來黃山的弟子急速返迴,隻留下葉楓和趙秀兩人繼續調查南黎的死,七星山可是祭劍閣的根基,若不能重振根基,那祭劍閣就真的毀滅了,現在南黎已死,所有的重擔就全壓在劉元身上。


    至於黃山劍派,許多人也建議笛軍乘機將祭劍閣一舉毀滅,但笛軍卻沒有同意,他說:現在的祭劍閣已經無力再對黃山劍派不利,沒有必要拿自己弟子命去硬拚;而且七星山上的大火是什麽人放的還不清楚,黃山劍派也必須加強防衛,說不定那些人的下個目標就是黃山!眾人聽笛軍這一分析也覺得有理,便不再提徹底毀滅祭劍閣之事,全心將黃山劍派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整個黃山劍派已經戒嚴!


    此時,房間隻有尋風、月舞和流歌三人,是流歌特意將尋風和月舞請到這裏來的,他之所以離開留藍山就是為尋風和月舞而來,至於黃山劍派和祭劍閣的熱鬧也隻是遇上了就隨便看看而已。


    流歌一臉低迷地看著坐在一起的尋風和月舞,無奈地感歎道:“當今的江湖,林家隱,祭劍閣毀,我滄海和黃山均受創不輕,五大千年古派(這些門派掌門一直將通雲峰視作邪派,所以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將通雲峰掛在嘴邊。)就隻有天龍寺還算完整,唉!江湖要變天了!”


    月舞輕抿一口茶水,優雅地放下杯盞,輕笑道:“流歌掌門,你找我們來就是為了談這些江湖事的麽?想必你從莫雷那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江湖事,我是不能插足的!”


    “嗬嗬!”流歌微微臉紅,在人家身邊安排一個探子確實不招人喜歡,但是為了滄海劍派他又不得不這麽做,若自己父親流千裏的推測準確的話,這兩人絕對不會放任滄海不管的!流歌抬起茶水大大地喝了一口,向月舞行了一禮,訕訕笑問道:“若月公主,對江湖這些日子發生的諸多事,有什麽看法呢?”


    月舞偏頭看了尋風一眼,悅耳的聲音卻說出流歌最害怕的幾個字:“大亂將至!”


    流歌吃驚道:“難道現在還不是最亂的時候嗎?”


    尋風站起來並走了兩步,淡笑道:“現在,隻不過是針對個別門派,但是不久之後,整個江湖都將動蕩起來!”


    “這動亂的根源是什麽?”流歌急急追問,尋風和月舞會說出這幾句話,足於說明他們一定知道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流歌當然希望他們告訴自己,而且隻有知道根源才能做好防備。


    尋風看著月舞輕輕一笑,對流歌道:“我們隻能告訴你,一些隱世的世家門派慢慢的浮出水麵了!”


    “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一些嗎?”流歌無奈地搖搖頭,尋風這話等於沒說,從昨天出現的司馬家的兩人身上,流歌自己也知道,有一個司馬世家,自然可能還有第二個、第三個……,這些人在這時候複出,可不會隻是看戲來了,必有所圖啊!


    尋風聳聳肩膀,無奈地說道:“我們也隻是在偶然間遇到兩三個勢力成員而已,對他們並不了解,所以沒辦法把話說清楚!”


    “你們怎麽會遇到那些人的?”流歌再次驚詫,莫雷並沒有和自己提過這些,那麽就是在他們二人離開凡城之後才遇到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又做了些什麽?……


    尋風不理思緒飄遠的流歌,話語無奈地說道:“是他們為了一些小事而找上我們的!”


    流歌聞聲才迴神,輕輕點頭後正要開口,尋風搶了先,對月舞說道:“不是要我陪你出去的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噢!”


    月舞聞言便知道尋風是不想再和流歌聊下去了,所以才借口要出去,因為月舞並沒有約過尋風,明白尋風意思的月舞便向窗外看了看,輕笑道:“確實不早了,我們走吧!”


    尋風和月舞向流歌致歉一聲便出了房門。流歌一個人獨坐在房間裏,想著尋風說過的那些隱世勢力,想著月舞說的‘大亂’,想著南黎的死,……,這些或許真的和他們二人無關吧,江湖的動亂或許不是他們挑起的!流歌想了許多許多,最後隻得放棄這些毫無根據的猜想,深深歎口氣:還是將莫雷留在他們身邊吧!


    尋風和月舞兩人走在街道之上,本來他們也想帶上雲丹的,可是雲丹早就和伶雲等人出去了,所以就隻好兩人出來逛街了。因為祭劍閣已經離開黃山,那些看熱鬧的人也漸漸地離開了,所以街道上的人也沒有前幾日那麽多了。二人邊看邊走,看到有意思的東西時,月舞也會拉著尋風停留一會,從黃山上第一次牽手以後,兩人在不自覺地時候也經常牽在一起。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著,月舞突兀地問道:“七星山的火,是你叫風衛放的吧!”


    “就知道瞞不過你!”尋風輕輕一笑,又道:“不過,人可不是風衛殺的!”


    月舞停住腳步,驚異地看著尋風:“死了多少人?”


    “七星山上留守祭劍閣的人,活下來的不過百人吧!”尋風歎道,似乎對於那些遇難的人感到不忍。


    “那至少死了兩千人吧!”月舞也輕輕歎了口氣,又問道:“是五將軍的人殺的嗎?”


    尋風抬頭看向天空,幽幽道:“不是!風衛抓了幾人都沒有問出什麽來,但能肯定他們不屬五將軍!”


    “你現在有什麽打算?”月前輕輕拉起尋風的手,似乎在告訴他:你不需要獨自麵對一切!


    尋風輕輕捏了捏月舞玉手,笑問:“師妹,有什麽建議呢?”


    “等吧!現在能讓我們看清的也不多,隻有等他們都暴露出來了才好定計!”月舞輕聲說道:“我覺得還是先將雲丹的事解決了!若真的需要對付這些勢力,那她跟在身邊會很危險的!”


    尋風點頭道:“也是!那我們明天就啟程!”


    見尋風讚同,月舞又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通雲峰上的那人不是雲丹的親生父親或者他對雲丹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那雲丹她……”


    尋風低頭苦想了半天,才歎氣道:“若是這樣的話,隻好把雲丹送到李剛那裏去了!”


    “為什麽不把她送進燕皇宮?”月舞不解地看著尋風,她不相信尋風沒有權力帶義妹進宮,可尋風偏偏沒有把自己是燕國世子的身份告訴雲丹,從這一點來看,尋風極不願雲丹走進燕皇宮。


    “燕皇宮對雲丹來說,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尋風臉上布滿愁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道:“你以為夜影對我糾纏不休,真的隻因為我曾毀了他們幾個分堂嗎?”


    月舞何等聰敏,隻從皇宮危險與夜影追殺便猜到尋風的苦楚,溫言道:“王位之爭?”


    “是啊!盡管我曾多次表示無意王位,可就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作為長子,我成了所有王弟共同的敵人,是誰在夜影裏身居要職,我無從得知!這一次出遊,其一便是為了找出這個人,卻沒想到安插在祭劍閣的探子傳來南黎的野心圖謀!第二,就是想告訴他們我真的不在乎什麽王位!”尋風淡淡一笑,但這一次卻是那麽無奈、那麽悲涼、那麽寂寞!


    月舞輕輕地將尋風攔腰抱住,頭也靠到尋風胸口,街道上的人並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麽,但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停住腳步,首先月舞太美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死尋風了;其次尋風也是俊秀出眾,路人在羨慕嫉妒恨之餘,也覺得這兩人才是天生的一對。


    不管路人何種心態,月舞心裏隻希望能陪著尋風,能陪他一起麵對所有敵人,可是不管是尋風,還是月舞都明白:他們兩人想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是不能被允許的,所以兩人一直以來都不曾許下任何承諾,甚至都沒有說過一句情話!月舞不會勸尋風離開是非難辨的皇宮,因為尋風曾說過要重新統一燕皇朝,她要做的就是幫他完成這個目標。


    尋風輕輕地摟住月舞,在月舞耳邊輕輕說道:“謝謝你,若月!謝謝你這段時間來一直陪著我,謝謝你為我這個……”


    尋風沒能把話說下去,月舞的櫻唇輕輕地印在尋風嘴唇之上,尋風錯愕地看著月舞,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吻,沒料到月舞會在這麽多人麵前這樣做,沒想到……


    尋風沒有想到的實在太多,月舞此時已羞紅著臉躲進尋風懷裏,尋風抬眼看了一眼四周那些驚異的路人,淡淡一笑並運起輕功身法,一閃身便帶著月舞消失在眾人眼裏。


    人群之後的雲丹一行人全都定定地看著尋風和月舞之前所處的位置。雲丹在見到尋風和月舞時,本是要上前打招唿的,可才走了兩步便見到了月舞親吻尋風的一幕,驚得小嘴巴立即張得大大的,人楞在原地!幾人臉上都是一副驚喜的表情,心裏都充滿祝福!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站在最後的伶雲,臉頰完全被憂愁哀傷布滿,粉拳也是握得非常之緊,一顆顆淚珠無聲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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