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帶著尋風一行來到流歌書房前,看到門關著,便在門口叫道:“爹爹,莫雷師兄迴來了!”


    書房門輕啟,一個五十多歲儒雅的男子,滄海劍派當代掌門人流歌,自幼習武,一身強悍的武藝在江湖中早已成名多年,此刻看去卻是一身的書生氣,臉上還帶著絲絲笑意。


    莫雷自己沒能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還是要請罪的,當下便單膝跪地向流歌請罪:“師父,徒兒沒有找到紫陽公子,請您責罰!”


    流歌一愣,目光與尋風交匯,尋風隻是笑笑,並沒動作,卻是雲丹上前一步,手裏一個檀木盒子拋向流歌:“流歌,這是我和尋風哥哥,還有月舞姐姐給你父親準備的壽禮!”


    聽到雲丹的話,流歌也明白莫雷為什麽說他沒有見到紫陽了。


    雲丹這話一出口,可把還跪著的莫雷嚇壞了,心想:師父的脾氣可容不得雲丹無禮啊!在師父麵前門下弟子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自己也得客客氣氣的對師父,而雲丹這孩子卻……,尋風怎麽就不管管雲丹呢?這下壞了!


    “雲丹還是一點都沒變啊!五年沒見了,還是和以前一樣頑皮!”流歌接住飛來的盒子,聽到雲丹叫‘尋風哥哥’,難怪莫雷說沒找到紫陽,原來如此,苦苦笑道:“莫雷,起來吧!”


    “是,師父”莫雷起身和流香站到一起。


    “好久不見了,流歌掌門!”尋風輕移一步上前道。


    “是啊,五年不見了,雲丹都長這麽大了!”流歌看著雲丹感慨道:“一直期待和你們再見,這一等就是五年啊!”


    “嗬嗬,讓流歌前輩等了五年,小子的罪過可真大啊!”


    “哈哈,你這小子也一點沒變!”流歌哈哈笑道。


    “行了,流歌不請我們坐坐嗎?”雲丹氣鼓鼓的看著流歌,沒好氣的道:“我們一路來都累壞了,這會還要在這站著!”


    “是,是,是我的錯,累了我們的小雲丹!”流歌略有些尷尬的說道:“跟我來吧,一高興都忘了請你們進屋了。哈哈”


    流香和莫雷目定口呆的看著雲丹,他們從來還沒見過誰敢這麽跟流歌說話的,連流香自己都沒放肆到這地步啊!雖然在路上時,莫雷就察覺到一些,可沒想到在師父麵前雲丹也是這樣,雲丹絲毫都不把流歌放在眼裏,而流歌卻一點都沒生氣,還承認是自己的錯。


    看到雲丹和流歌是這樣相處,除了尋風正常外,連月舞都覺得驚奇,心中暗自猜測: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流歌一派之掌門,竟也能容忍雲丹到這地步,若說其中沒有隱情,誰能相信?


    眾人隨著流歌七彎八拐後來到一處別院,院中各種名花異草奇樹錯落有秩,假山*真池塘清冷,雖庭院不大卻自成一方天地,可以看出這主人是極其用心的種植,花香迎麵,讓人神清氣爽。


    “這個地方怎麽樣?”流歌一一看過尋風三人,得意的笑笑:“這裏可是我花了很多心思才弄好的!這小院剛好隻有三個房間正適合,你們就住這吧!”


    一旁的流香輕輕拉了下莫雷衣角,低聲道:“他們是什麽人啊?為什麽爹爹對他們如此客氣,這院子平日都是他親自打理的,就是莫雷哥哥你也不能隨意進來吧,今天居然會讓他們住進來!”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莫雷悻悻一笑,相處了那麽天,自己卻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真是難堪啊!


    流香很鄙視的看了莫雷一眼便不再說話。再一次把目光轉向尋風三人,能讓父親如此重視的人,肯定不會是一般人,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看來隻有稍後去問父親了。


    “恩,這地方還不錯!”雲丹把周圍環境看了一遍之後,迴到尋風身邊,對流歌說道:“這幾天我們就住這裏了。”


    “嗬嗬,喜歡就好!我還擔心入不了雲丹法眼呢。”


    “掌門”一個年輕弟子來到流歌五步之外,躬身行禮道:“祭劍閣的人來,正在會客廳內等侯。”


    “哦,知道了,你先去招唿著。”流歌點了點頭。


    “是”年輕弟子應聲告退。


    待弟子告退後,流歌轉向尋風問道:“有沒有興趣去見見黃山劍派的人?”


    “你自己去吧,以後再說。”尋風搖搖頭。


    “那好吧,有什麽需要就找莫雷,你們之間也應該熟悉了。”流歌笑笑,交代莫雷:“莫雷,你要好好招唿他們,要是招唿不周,我拿你是問。”


    “是,師父。”莫雷雖不知道尋風等人為何讓師父如此,但也隻有懷著疑問應命。


    “恩。這就交給你了!”流歌點頭,看到流香還在,又說道:“香兒,也留在這吧,和尋風小子他們熟悉熟悉。”


    “嗯”流香瞟過尋風後輕輕點頭。


    “那你們自便吧,我去前麵看看。”流歌說著就往院外走去。


    等流歌身影消失後,流香才收迴視線,迴頭看看靜立一旁的尋風和月舞,有些不自然地說道:“請隨我進屋休息吧。”


    雲丹輕輕一跳,之前還在逗池塘裏的魚,此時卻已飄至流香身前,瓷娃娃般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嗬嗬,香兒姐姐不用那麽客氣,隨意就可以了。”


    對於雲丹這一舉動,尋風和月舞相視一笑,而在流香卻是被驚呆了,心裏翻起駭浪,從池塘到自己所站的位置,少說也有五六丈的距離,雲丹卻能如此輕易就能跨越,好快的速度,好強的身手!即使流香自己從小習武,每天勤學苦練的,天賦也是上上之等,也不見得能比雲丹做的更好,而且雲丹的年齡比自己還要小,武藝卻比自己都要強很多,真是……


    “香兒姐姐”見流香呆呆的看著自己,卻完全不理自己的雲丹再次叫道:“香兒姐姐,你怎麽了?”


    “啊,沒什麽!”流香迴過神來,笑道:“一時出神,讓你們見笑了!”


    “嗬嗬,香兒帶他們進屋吧,我去幫他們把還留在馬車上的行李拿過來。”莫雷笑道。莫雷也知道流香是被雲丹的表現震到了,也不多說就走出去。


    “我們去那邊的亭子裏坐坐吧,這裏的景色不錯,不好好看看的話,就說不過去了。”月舞指著假山之上的四方亭說道。


    “恩,也是,別浪費這麽好的天氣!”尋風認同的點點頭,邁步上前。月舞跟在尋風身後。


    看著尋風和月舞的背影,流香又再次陷入沉思之中:這樣的兩個人,還有誰能介入?


    “香兒姐姐,我們也去吧!”雲丹沒注意到流香的異常,拉起流香就走。


    ……


    在雨豐鎮一家客棧密室裏,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端坐高堂,問下方並齊站著的六個戴著赤鐵麵具的人:“怎麽樣?查到行蹤了沒有?”


    “已經查到了,目標昨日進入本鎮時,我們的人就已發現,並一直暗中監視著,但目標此刻已到滄海劍派。”六人中左邊第一人躬身迴道。


    “好,柳易,此事辦得不錯!”青銅麵具淡淡道:“繼續監視,等總堂的人來到,我們就開是行動!若是能完成這次的任務,我們就不用在呆在這個地方了,就能調入總堂了!”


    聽到能迴總堂,下方六人雖戴著麵具,但都能看出麵具之下的喜悅,對他們來說,迴到總堂才能得到更多升遷的機會,在這裏這種機會相當渺茫,隻要迴到總堂,就能得到重用,總堂裏隨便一人的地位都要比他們現在的堂主還高啊!


    “大人,難道這次的任務是要連滄海劍派抹除嗎?”柳易低聲問道,在他看來這次行動肯定重大無比,不然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獎勵,進入總堂,組織裏多少人窮盡一生都沒能實現,而隻要這次任務完成,自己這些人就可以調到總堂。


    “嗬嗬,我也不清楚,等總堂的人來了,我都得乖乖聽侯調遣,現在我們隻要繼續監視之前的人就行了!”青銅麵具無奈的笑道。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兩個戴著白銀麵具的人並列出現在門口,這倆人的出現,堂內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麵具的材質可是由在整個組織裏的地位決定的,擁有白銀材質麵具在組織裏可僅僅隻有九人,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啊,自己這些人見過地位最高的,也隻有青銅的啊!今天卻能一次見到兩位白銀地位的,心思急轉中,動作也不落後,眾人急急行禮。


    白銀麵具看了看戴青銅麵具的人後,兩白銀麵具也不管其他直接坐到廳內正中的兩椅子上,左邊著白衣的人直接道:“我是吳寒,他是關和”


    之前還高高再上的青銅麵具‘陳木’,此刻卻是和赤鐵六人一起恭恭敬敬地行禮:“參見吳寒大人,關和大人!”


    “嗯,目標此時在什麽地方?”白衣‘吳寒’淡淡道。青衣‘關和’卻隻是輕微點頭,再無動作。


    “稟兩位大人,目標今天中午進入滄海劍派,並駐留其中。”陳木答道。


    “這樣啊!”吳寒雙手抱與胸前,問關和:“你看,我們該怎麽辦?”


    “等!”關和冷冷說出一個字後,閉眼養起神來。


    吳寒對著關和笑笑,看向陳木等人說道:“陳木,給我們安排住處,我們就先等等看!你們先下去吧!”


    “是,大人!”


    ……


    祭劍閣內,南黎把看完的書信遞給身旁的劉元,劉元接過書信看完之後,抬頭道:“流歌不同意聯盟一事,看來他還想把滄海置身事外啊!”


    “哼,置身事外?可容不得他!”南黎氣勢暴漲,手掌一揮,一道淡藍色真氣自掌間發出直指角落花瓶,看著在南黎真氣下碎成粉末的花瓶,南黎收迴掌勢:“看來趙秀和葉楓演給他看的戲,還沒讓他明白!”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劉元問道。


    “讓胡動長老帶著四護法去支援葉楓和趙秀,既然流歌不能為我所用,那滄海就沒有必要存在了,不然隻會成為我的障礙。就讓他父親的壽誕變成他的祭日吧!”南黎冷笑道。


    “閣主,到時候各派齊聚,難道我們要暴露出來嗎?”劉元不解為什麽閣主南黎要選擇這時出手對付流歌。


    “哈哈,劉元,我可沒說要光明正大的出手!”南黎哈哈笑道:“再說各派齊聚,正是我們出手的機會,讓他們都明白自己的處境,最好是能把這次前去滄海的各派人馬都留在留藍山山上。”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劉元領意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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