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春晚,程臣作為三上春晚的老人相比那些初來乍到的新人要澹定許多。


    什麽大牌演員,什麽絕世歌姬,什麽流量小生,哥統統不在乎!


    我自己就是!


    進入春晚後台,所有人都在緊張的做最後微調。


    對於某些人而言,能登上春晚的舞台是一輩子的光榮。


    所以,從接到登上春晚舞台的那天,他們就一直在高強度的排練。


    為的就是這一刻!


    ……


    除夕夜,八點整。


    “中央電視台。”


    “中央電視台。”


    “觀眾朋友們,大家春節好。”


    在一片金色海洋中,央視四大主持人隆重登場。


    在很多觀眾的印象裏,春晚每年都是近乎程式化的流水線作業。


    要有歌要有舞,要有相聲要有小品,要有戲曲要有流行音樂,要有雜技要有魔術。


    從“全民聯歡”到“全民吐槽”,春晚這桌年夜飯已經做了二十多年。


    似乎每個國人心中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春晚“菜單”。


    一千個觀眾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觀眾眼中有一千個春晚。


    春晚所承載的期望和被賦予的意義,已經遠遠超出了晚會本身。


    因為它凝聚了華夏兒女親情與鄉愁的符號,更是衍化為國人的過年習俗,揮之不去。


    這就像過年迴家的車票、大年三十晚上的團圓飯一樣,一樣都不能少。


    八點半左右,上一個節目結束後,程臣便開始登場。


    隻見他一襲米白色西裝緩緩登場:


    “這世界有那麽多人。


    人群裏,敞著一扇門。


    我迷朦的眼睛裏長存。


    初見你藍色清晨……”


    這首歌沒有高高低低的音量起伏,隻有情緒緊張的不斷跌宕。


    就像是在聽一個故事,故事情節與畫麵都與你我的生活契合。


    台下的觀眾不時的隨著程臣的節奏,揮舞著手臂。


    整個春晚的舞台也隨著音樂的節奏變得明滅不定,頗有氛圍……


    鄂省,荊市,曾離家。


    曾離的父母都是普通職工,兩人很早就離異了。


    曾離和妹妹都跟著母親生活,父親獨自過日子。


    雖然收入一般,但是曾離的父親卻對女兒十分疼愛。


    從小就把她送到少年宮學習才藝,讓曾離有了接觸藝術的機會。


    所以她後來才能考入戲曲學校,又進入中戲學習。


    “姐,你跟他熟不熟?”


    妹妹曾雨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著,指著電視裏的程臣,悄悄在姐姐耳邊說道。


    “嗯,不算太熟。”


    曾離沉吟了一會,道。


    “不算太熟你還被邀請去他的演唱會,我看網上說你們倆站在一起特別配。


    姐姐你長的漂亮,他呢長得帥氣又有才,給我做姐夫的話,我麵子上多有光啊!”


    曾雨古靈精怪的說道。


    相比姐姐的文靜,曾雨顯得更加活潑外向。


    “胡說什麽呢。”


    曾離瞥了妹妹一眼,也不知道是家裏的暖氣開的太足還是害羞,臉色紅撲撲的異常豔麗。


    自從她受邀參加程臣的演唱會,一襲戲服的她被無數人圈粉。


    曝光多了,網上的評論便如浪潮般撲來。


    其中不乏她和程臣看起來十分般配,支持他們倆在一起。


    甚至還出現了什麽“征程”cp粉,有時她看到之後都覺得特別魔幻。


    她可是比程臣足足大了六歲!


    人家說女大五賽老母,這都大六歲了!


    “我才沒有胡說呢,不信你去網上看看,都鬧翻了。


    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夜裏偷偷在陽台上打電話,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我還隱約聽到他要來咱家拜年呢,還說你倆沒關係,我才不……唔唔唔。”


    曾雨的話還沒說完,立刻被曾離捂住嘴巴,兩姐妹在沙發上扭打起來。


    “都多大了還打打鬧鬧,好好看會電視不行嘛。”


    看著兩姐妹打鬧,媽媽走了過來批評道。


    “媽媽,你覺得這個男孩子怎麽樣啊?”


    “小雨!”


    曾離連忙喊了一聲。


    曾母奇怪的看了她們倆一眼,將手中的眼鏡戴上,看了眼電視,驚訝道:


    “這不是那個叫程……程什麽的來著,你姐前段時間不還在他的演唱會上唱戲嘛。”


    “媽,什麽叫唱戲啊,那是戲腔歌曲,跟戲曲根本不一樣。”


    曾離嗔道。


    “還不都是一樣嘛,這個男孩子挺好的哎,幹淨、斯文,唱歌也好聽,個子也高。”


    “那媽你說他跟咱姐……”


    “曾雨!”


    曾離杏眼怒瞪,見姐姐發火,曾雨立馬噤若寒蟬。


    “你姐啊……”


    曾母瞥了曾離一眼,道:


    “你姐就是個小悶包,人家哪裏看得上她,而且你姐比他大好幾歲呢,就不要想這件事了。


    對了,說到這個我差點忘記了,過了年你可就三十了。


    什麽時候找對象,咱隔壁的胖嬸,都快抱孫子了,你不急我都急死了。”


    聽到母親對自己的評價,曾離氣得鼓起兩頰,正當她準備辯解的時候。


    結果又聽到母親催婚的消息,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蔫頭巴腦抗議道:


    “媽,我不急,你看娛樂圈裏的女明星哪個結婚這麽早?我這還算年輕的呢!”


    “別跟我說什麽娛樂圈,再娛樂圈也不能不找對象啊。


    更何況天王天後都有地下戀情呢,你還是趕緊帶個男朋友迴來!”


    曾母聽到曾離說這話就來氣。


    以前曾母對曾離很是寬容,溺愛。


    在曾離演戲後,曾黎媽媽對女兒的角色會進行研究、思考。


    提出意見讓女兒更好地將角色詮釋得更好。


    但自從曾離無意中說過不打算結婚的話,一向寵愛自己的媽媽立刻大罵了自己一頓。


    隨著年紀的增大,母親似乎擔心她不婚的念頭愈發加深,於是便加入了每年的催婚大軍。


    “對,姐我覺得媽說的對,而且……”


    曾雨轉了轉眼珠子,道:


    “我覺得這個叫程臣就非常不錯,姐你就從了他吧!”


    “曾雨,開學還想不想要零花錢了……”


    曾離家有個食物鏈,媽媽在最上麵,姐姐控製妹妹的零錢大權。


    妹妹嘛……食物鏈最低的那一環。


    “你就會來這一套,哼。”


    曾雨撅著嘴巴不滿的說道。


    ……


    “辛苦了程老師。”


    “辛苦。”


    “那個就是程臣,真人比照片上還帥!”


    “程臣今年已經是第三次上春晚了吧,哎,我下次什麽時候上春晚還不知道呢,羨慕了。”


    程臣從台上下來之後,跟眾人打了聲招唿後便離開央視大樓。


    有了前兩年的經驗,程臣已經不會被守在央視大樓的媒體記者逮到。


    從後麵偷偷溜到地下停車場後,程臣坐上了車。


    “走吧強哥。”


    程臣疲憊的說道。


    別看他在台上輕鬆,其實心裏一直緊張著,縱然是開了兩場演唱會的人,在麵對春晚的直播鏡頭,依舊心裏發緊。


    全球華人都在矚目觀看,單單是知道這件事情能在台上依然鎮定自若的就不多。


    所以每年春晚才會排練n次,耗費那麽長的時間。


    石強確定程臣坐安穩後這才發動汽車。


    車上,程臣剛把手機開機,車裏便不斷響起短信的聲音。


    不過他都沒有理會,開始撥通電話給家裏人拜年。


    “哎媽,看到了是吧?嗯呢,我好著呢,剛從央視出來。


    迴去就吃飯,您就別擔心了,幫我跟爺爺奶奶還有老爸小叔小嬸他們問聲好。


    好,您放心吧啊,我年後就先不迴去了哈,對對對,之前跟您說過。


    爺爺奶奶他們也要去電影院看我的電影?好嘞,知道了。


    您放心吧,這次不演黑社會老大了,嗯,那都是假的,是演戲,對對……”


    掛了家人的電話後,程臣又開始迴複短息,順便給女友們發拜年短信。


    顏玬晨,高園園。


    劉天仙……啊,這個不是,不過想想過了這個年劉天仙也差不多十八歲了吧……


    “程總,公司到了。”


    石強把車停了下來說道。


    “唔……這麽快就到了。”


    收起手機,程臣下車笑著道:


    “強哥,給嫂子和你家小孩準備的過年禮物都放在後備箱了,迴家記得拿出來。


    另外幫我給嫂子帶個好,新年快樂。”


    “程總您這……”


    石強有些躊躇,給程臣當司機的這兩年每年過年都會收到程臣置辦的禮物。


    更何況平時程臣對他也多有照顧。


    “好了就先這樣,我上去了,你開車迴去小心一點,別讓嫂子等太久。”


    程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


    “嗯。”


    石強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不善言辭的漢子終究說不出花裏胡哨的漂亮話……


    “走吧老夥計們,咱們出去吃年夜飯去!”


    程臣走進辦公室,黃博和濘浩正等在那裏。


    這倆哥們不在家,非要在公司等程臣迴來。


    他們今年過年和程臣一樣都沒迴家,用他們的話來說。


    自家電影馬上就要上映了,正處於關鍵的節骨眼,迴家幹嘛?


    其實程臣也理解他們倆,都是單身男青年,大過年的也隻有他們仨報團取暖了。


    本來程臣不屬於他們的行列,結果高園園今年跟父母一塊在外地旅遊過年。


    著實讓程臣抓瞎。


    “博哥會開車吧?酒店我已經定好了,咱們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程臣隨手扔了把車鑰匙給黃博道。


    “好嘞。”


    ……


    “程總,您覺得咱們這部電影會火麽?”


    酒過三巡,濘浩有些醉意的問道。


    聞言,黃博也發下快子,靜靜地等著程臣的下文。


    程臣搖了搖頭,笑著道:


    “你啊,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就是在擔心這件事吧?”


    隨著上映日期越來越近,程臣發現濘浩不在狀態,雖然已經點映過,再加上之前線下放映點,成績都非常好。


    但濘浩心裏還是沒底,他總覺得這兩次小範圍的成績不足以代表大眾。


    濘浩點了點頭,算是默認程臣的話。


    “你的擔心我能理解,濘浩,你對《瘋狂的石頭》這部電影滿意麽?”


    程臣看著濘浩認真的問到。


    一問到專業問題,濘浩立馬拍著胸脯道:


    “滿意,絕對滿意!《石頭》是我的第一部商業電影,同時也是我迄今為止最滿意的一部電影!”


    聽到濘浩的話,程臣笑著點了點頭,道:


    “不僅你滿意,我也非常滿意,即使你這部電影賠的血本無歸,我也會繼續投資你下一步戲,現在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麽?”


    程臣這句話直視著濘浩的眼睛,嚴肅又認真。


    聽到程臣的話,濘浩恍然大悟。


    是啊,還有什麽比拍電影更能讓他動心的事情?


    如果《瘋狂的石頭》這部劇撲街,那他還有再拍電影的機會啊!


    原來,他怕的不是《石頭》表現不佳,而是擔心以後沒有這種大製作的機會!


    身為導演,他絕對對每部劇負責,但不是每一個導演都有拍戲的機會,那些在片場奔波數年擔任副導演的同行,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指揮“戰場”。


    “我明白了。”


    濘浩點了點頭道。


    程臣欣慰看著濘浩道:


    “剛才說的隻是最壞的情況,退一步來說咱們這隻是最壞的打算,《瘋狂的石頭》效果還不錯,咱們還不算最差的時候。”


    “明白!”


    寧浩點頭道。


    “來,咱們繼續喝,喝酒不談工作。”


    得到準確的迴複後,黃博也想明白了,無論電影成敗與否,他們都綁在程臣這首大船上。


    這部戲成功與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下部戲。


    隻要有戲,那就拍啊!


    演戲和導演,都是吃戲的人啊。


    “對了,跟你們倆知會一聲,年後我準備再籌拍一部新戲。”


    程臣看著兩人笑嗬嗬的說道。


    “新戲!”


    兩人緊盯著程臣,異口同聲道。


    程臣吃了口菜,慢悠悠道:


    “你們覺得《我不是藥神》這個名字怎麽樣?”


    《我不是藥神》提檔一天在華夏內地上映。上映後電影口碑炸裂,首日票房1.59億元。


    首周票房12.38億,最終以累計票房31億的成績斬獲2018年年度票房季軍,華夏電影票房總榜第九的好成績。


    除了極高的票房,其口碑更是爆炸,豆瓣評分9.0,位列華語影史第八。


    這部片子程臣從重生的時候就想拍了。


    寧浩和黃博麵麵相覷。


    《我不是藥神》?


    這是啥名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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