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孟謙去了一趟泰國曼穀,大風集團(泰國)正式掛牌,引發了不小的影響,泰國官府竟然還派了幾個小boos到現場來助陣,著實給足了孟謙麵子。


    其實本來大風集團開個公司肯定不會有這麽高規格待遇的,這也是正好趕巧了,因為2003年10月初,華夏正式加入《東南亞友好合作條約》,開啟了華夏與東南亞關係的新篇章。


    所以這個時候華夏一家本土大企業來泰國開分公司自然就稍微多引起了一點關注,說白了這個麵子是給華夏的,並不是給大風集團的。


    既然泰國想示好,那孟謙也就不客氣了,順勢跟泰國官府簽了個十億的軟件訂單。


    第二天孟謙還被邀請去了朱拉隆功大學做演講,現場人山人海不禁讓孟謙覺得都是找來的拖。


    當天晚上,孟謙和蕭博識在一家酒吧喝酒,兩名穿著比基尼的女子端著酒杯過來,用不標準的英文問了一句,“霓虹人?”


    “這兩位帥哥已經有主了。”孟謙剛要迴應,兩名女子身後又出現了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


    之前兩人看到後者好像有點害怕,小跑著便離開了,後來的女子穿著熱褲背心,外套了一件白色薄衫,將上半身彎靠在孟謙的桌子上,完美的曲線盡顯無疑,就這麽魅惑的盯著孟謙,“真嫩。”


    “穀莎,這是我老板。”蕭博識沉著聲,板著臉道。


    隻見穀莎身體一轉,直接坐在了孟謙的腿上,孟謙身邊的兩名保鏢下意識要動手,孟謙伸手示意沒事。


    “錢。”穀莎對著蕭博識做了一個要錢的動作。


    “錢不是給你了嘛!”蕭博識看著有些不耐煩。


    “資料不是也給你了嘛。”穀莎邊說邊在孟謙身上蹭。


    “他們說沒有這個人,不然我來你這幹嘛!”


    “你怎麽自我介紹的?”


    “思科啊。”


    “你是豬嘛,你都從思科離職多久了。”


    蕭博識,“...”


    “錢。”


    蕭博識一臉不情願的把錢包裏的一遝米金拿出來放到桌上。穀莎接過錢後立馬從孟謙身上挪開,蕭博識起身到孟謙耳邊道,“那邊見過我們倆了,隻能讓她帶我們再跑一趟了。”


    “讓她打個電話不就好了,有必要帶上她麽?”孟謙倒不是介意帶上穀莎,隻是單純的從邏輯來說覺得完全沒必要。


    然而蕭博識做了一個讓人不太能理解的表情,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孟謙也就不追問了。


    半小時後,三人來到曼穀席隆路,路邊幾乎每家每戶就是一個小作坊,裏麵隨處可見打磨、切割、拋光寶石的設備以及坐在設備前專注的手藝人。


    “你們知道麽,泰國近5年就出現了10多處類似席隆路這樣的寶石街,背後的老板全是華夏人。”穀莎不時吸引著遊客的注目,“等泰國繼續加大旅遊業的發展,估計後麵會有更多的華夏人到這裏來做寶石生意,專門坑華夏人。”


    穀莎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孟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孟謙不在意的看著街邊的手藝人們,見孟謙不迴應,穀莎繼續道,“華夏人跟米國人在東南亞都被稱為聰明人,但原因卻不一樣。


    他們說華夏人聰明,是因為我們華夏人總能找到賺錢的路子,但他們說米國人聰明,是因為米國人總能找到人才。”


    “人才是需要有用武之地的,華夏八九十年代出來打拚的人有初中學曆都不錯了,大家也幹不了高科技的事情,基礎不一樣,方向不一樣,沒什麽問題。”孟謙見穀莎喋喋不休,便迴應了一句。


    “那孟總今天出現在這裏,是代表華夏的基礎和方向也開始改變了?”


    “我今天是來為公司謀利益的,我不代表國家,跟代表不了國家。”孟謙平靜的看了一眼穀莎,三人也正好到了目的地。


    這是位於席隆路中間位置的一個民房,孟謙的兩名保鏢一人留在門外一人跟著進去。


    “薩瓦迪卡。”


    “薩瓦迪卡。”


    進門跟門口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打招唿,穀莎跟對方用泰語溝通了幾句,孟謙也聽不懂,不過蕭博識會泰語,孟謙相對比較放心。


    聊了幾句後小夥子看了一眼孟謙,然後示意三人跟著他走。


    進到裏邊的房間,入目全是寶石和相關的切割設備,還有一名正在打磨寶石的老者,小夥子在老者耳邊輕語了幾句,老者這才抬起頭看了眼孟謙,然後摘下高倍放大眼鏡,緩步走到孟謙的身邊,“你好。”


    “您會說華文?”


    “我在華夏呆過五年。”


    “納瓦先生您好,我叫孟謙,冒昧打擾了。”


    孟謙今天來找的這個納瓦,是泰國寶石領域的民間泰鬥,而來找他的原因跟之前穀莎說的話有關。


    之前也一再提過,西方一直以來都很懂人才的挖掘,其中有一條就是,他們明白再爛的人有優點,再貧窮的國家都有國寶這個道理。


    就像泰國的寶石工藝,寶石加工不如鑽石加工複雜,但泰國的寶石卻能讓人看出跟其他地方寶石的不同和明顯的優勢,這就是本事。


    而在泰國還很窮的時候就擁有大量手藝高超的老師傅,而這些老師傅中有一些人還可以轉化崗位,比如去切割玻璃,而且在泰國還比較窮的時候,這些人的勞動力還很廉價。


    這就是既能找到各個國家的優勢,還能聯想到這些優勢的可轉化性能,在這個問題上,華夏確實很長一段時間內沒太關注,相反華夏有不少傳統工藝技術都被西方拿去二次利用了,同樣,也有不少老師傅被挖走了。


    所以人才的挖掘一直都是一門藝術,去高校挖人才,那屬於最偷懶的方式了。


    “我知道孟先生,昨天在新聞上看到過,感謝你為學生帶去的演講。”


    孟謙微笑迴應,“這個世界是年輕人的。”


    “孟先生來找我,是想讓我去大風集團麽?”納瓦直接把話挑明。


    孟謙快速分析後決定也把話說的坦率一點,“正是,我真誠的邀請納瓦先生,我們會為納瓦先生提供絕對滿意的條件。”


    “我不會去華夏的。”納瓦笑著迴應,“米國也好,華夏也好,我都不會去。”


    “為什麽?”


    “你們都是大國,你們越強大,像我們泰國這樣的國家就隻會越受欺負。”


    孟謙眉間一動,“納瓦先生,人類正在向命運共同體發展,我想,至少我們華夏並沒有想過要去欺負誰。”


    “那隻是因為你們現在還不夠強大,人類永遠不會和平,永遠不會和睦,永遠不會和諧,永遠不會。我所擁有的一切,我隻想奉獻給泰國。”


    納瓦的話完全不在孟謙的預料之中,著實打了孟謙一個措手不及,倉促思考間隻好換個角度,“如果納瓦先生點頭,我們大風集團願意為了納瓦先生把工廠建到泰國來,這對泰國來說無論是就業還是經濟還是技術發展都是利好的,至少這件事情本身確實是一個互利互惠的事情,不是嘛?”


    “對小國來說不存在互利互惠,泰國再怎麽崛起,終究隻是小國,我們幫助大國發展得到的都隻是一時的利益,最終我們的一切,都會被大國吞噬。”


    “納瓦先生...”


    “孟先生,我見你,是為了說一聲感謝,感謝你帶給學生們的一切,但也到此為止了,請迴吧。”


    麵對納瓦的態度,孟謙知道自己現在再說下去隻會讓情況更糟,隻好禮貌的道別。


    “這就是你推薦給我們的人?”出門後,蕭博識有些不悅的看著穀莎。


    穀莎一臉的不在意,“你們說的是讓我找到泰國曼穀最好的寶石加工師傅,就是他啊,我哪能知道他有狹隘民族主義。”


    蕭博識欲言又止,然後對孟謙道,“看來這個納瓦隻能放棄了,我們再找找其他師傅吧。”


    “找其他師傅得另算錢啊。”穀莎忙在一旁接話,“雖然納瓦確實名氣很大,但曼穀不缺有本事的老師傅,我迴去再給你們好好物色幾個。”


    蕭博識轉過頭瞪了穀莎一眼,穀莎迴敬了一個白眼,“行了你們兩個先商量著,我去上個廁所。”


    看著走遠的穀莎,孟謙不由發問,“她以前真是你同學?”


    “不僅是同學,還是同事。”蕭博識表現出無奈。


    “那她怎麽甘心在泰國...”


    “其實穀莎也不容易,她性取向那個...之前在學校裏一直被歧視,但她常跟我說,這是天生的,她也想克製,但克製不了,畢業後因為這個事情,她在工作中更是沒少受到歧視,後來我們正好要在泰國發展,錢給的不少,她就主動要求過來。


    但本來是到分公司上班的,幹了一段時間後不知道為什麽她就辭職了,後麵她具體在做什麽我們都不是很清楚,隻知道2年後之後她突然開始賣情報了。


    穀莎之前是個黑客高手,我們甚至懷疑...當然隻是懷疑,但她對泰國的很多情況確實了如指掌,慢慢的也算是用她的方式在這裏紮根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你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她是那個,這一路過來我還以為她喜歡你呢。”


    蕭博識眼角跳動,“她確實喜歡過我。”


    孟謙,“???”


    “她...他是男的。”


    孟謙,“?!?!”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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