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讓石天龍心生警惕的是,方才在莫震辰出現的那一刹那,石天龍便曾經探出神念,在他身上遊走了一圈,卻是並沒有查探出他的修為境界,這便是說,他很可能亦是最少達到三花中品了。


    這也就罷了,畢竟乃是青蓮劍派的高足,又是七聖之一的徒弟,若是沒有一點本事,那反而讓人覺得奇怪了,可是方才石天龍對他的探查便是一觸即收,並非是因為莫震辰過於強大而有所反製,而是因為,在莫震辰忠厚之極的外表之下,他的體內,分明是一股股極為銳利的劍意。


    這股劍意之強,甚至比之那葉孤仞當日,亦是不遑多讓。石天龍隻是一觸之下,便感到無限的銳利之意。


    石天龍暗自心驚,正要與秦璐瑤說點什麽,秦璐瑤卻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搖了搖石天龍的胳膊,說道:“天龍哥哥,瑤瑤記得當日,慕容長老曾說,有個熟人在等我們,你有沒有猜到是誰啊?”


    “這還用猜?應該就是那葉孤仞吧,除了他,還可能有誰?”石天龍脫口說道。


    秦璐瑤聞言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哦,我明白了,莫非是阿蘭那個家夥?”石天龍忽然恍然大悟的說道。


    “咦?天龍哥哥,你好聰明,瑤瑤還以為隻有瑤瑤才發現了呢,原來天龍哥哥也想到了。嘻嘻,瑤瑤想啊,除了阿蘭,哪還有人能稱得上咱們的熟人呢。宗元山上的師兄師姐們,應該不可能,至於那些外門弟子,你我真正熟識的卻並沒有幾個,也應該不是,瑤瑤想來想去,也隻有阿蘭了。”秦璐瑤臉色興奮的說道。


    “你這麽興奮做什麽,難道,你就這麽想見那個家夥麽?”不知為何,見到秦璐瑤這麽高興的樣子。他隻覺得一股不舒服的感覺直上心頭。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讓他十分的難受。


    “啊?哪有,人家才不會想他呢,隻不過是猜測而已嘛。”秦璐瑤一見石天龍這個樣子。她並無惶恐。反而笑顏如花。晃蕩著石天龍的胳膊,笑道。


    “你呀!”石天龍伸手刮了一下秦璐瑤的鼻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嘻嘻。天龍哥哥,咱們走吧。長生樓,長生樓,莫非是我宗元山的外門弟子所開,哈哈,那就好了。”秦璐瑤使勁拉著石天龍,恨不得就此跑了起來。


    石天龍一陣苦笑,好什麽好,無非就是又能有好東西吃了。


    石天龍搖了搖頭,他在想著莫震辰之時,猛然聯想到了在鎮奴關外,徐傑鬧事之時,曾有一股極為銳利的神念曾經探查過整個人群,當時他還以為是葉孤仞親自查看呢,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這莫震辰了。


    想到這裏,石天龍不由拉了拉秦璐瑤,告誡了一聲:“小師妹,這莫震辰可不簡單,你可莫要小看他了。”


    秦璐瑤見到石天龍麵色鄭重,不由詫異的說道:“怎麽了,天龍哥哥,難道這個小子還能比天龍哥哥厲害不成?瑤瑤才不信呢。”


    石天龍笑了笑,說道:“我不是說的這個,我是說,你可還記得,在鎮奴關外的時候,我曾經與你說過有一股神念曾經探查過人群麽,現在我有七分的把握可以肯定,就是這莫震辰,不過他所修煉的功法比較奇異,以至於就連神念都不似神念,倒反而像是一把劍一般。”


    “哦?原來是他?”秦璐瑤一驚,不過隨即她便再次說到:“哼,就算是他又如何,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可見完全不是什麽好人,瑤瑤才不怕他呢。”


    石天龍聞言,隻覺得一陣無奈,他的本意是想讓秦璐瑤對此人能有所警惕,誰知道這說了半天,倒反而像是對牛彈琴了,他歎了口氣,也就隨她去了。


    灰燼此時已然迴到了石天龍的手背上,雖說現在她的爪趾上的那層灰氣,給她帶來的痛苦,已然是有所緩和,但是對她而言,卻再也沒有比在石天龍體內呆著修煉,更為舒服的事情了。


    自神霄殿跟隨著石天龍出來以後,灰燼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麽把那層灰氣驅逐出去,可是努力了許久,亦是不曾有絲毫見效,那層灰氣便如跗骨之蛆一般,牢牢的纏在了她的爪趾之上,給她帶來無邊痛苦之時,亦是壓製著她的修為,讓她不得寸進,如此感覺,可謂痛苦至極。


    然而黑毛兒卻是正在滿地亂竄,它一雙大大的狗眼四處亂看,不時的通過靈魂鏈接與石天龍交談兩句,大多數都是感概之言,卻是在說,即便在那處洞天內如此多年,亦是從沒見過如此美景。若不是石天龍嚴令它不可胡作非為,它恐怕早就竄到那些空中樓閣上玩個痛快了。


    石天龍則基本沒怎麽理黑毛兒,他正被秦璐瑤用力拽著,慢慢的向前走著,本來以秦璐瑤的意思,便是想著趕緊到長生樓是最好了,可是石天龍卻拉住了她,說道兩人最好趁此機會好好熟悉下鎮奴關,秦璐瑤是以一種遊玩的心態來到這裏,可是石天龍心中卻再明白不過,他們來這裏的根本原因,乃是協同大晉朝的軍隊抗擊草奴一族的南侵。


    說得直白一點,這是戰爭,而且這次大戰的規模,恐怕是空前的,戰爭究竟是什麽,石天龍也並沒有太大的概念,他所了解的,無非是宗元山上的書籍或者張山誠曾經告訴過他的一些東西,也就隻能形成一個大概的印象而已。


    雖然如此,石天龍卻從來沒有輕視過這次鎮奴關之行,在下山之前,張山誠便曾經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誡過他,萬萬要小心行事,若無必要,盡量不要衝進草奴一族的軍陣之中進行衝殺,隻是進行一下心境的磨煉即可。


    由此看來,在張山誠的心中,他們雖然是修仙界中的修行人士,但是在這俗世的戰爭當中,若是過於大意,亦是有喪命的危險,至於這些危險是來自於何處,又是達到什麽程度,石天龍雖然並不知道,但是他對於張山誠的話卻是極為在意的。


    所以來說,此時任何一點時間都是非常寶貴的,尤其是,莫震辰曾說讓他們二人明日去見葉孤仞,且不說他們究竟是去還是不去,這葉孤仞究竟想做什麽?


    要知道,葉孤仞是誰,他是青蓮劍派七聖之一月素真人的弟子,身份之於大晉朝,可謂是萬分尊貴,但是也就僅止於大晉朝而已,卻是管不到宗元山長生觀的頭上,他又憑什麽那麽肯定石天龍與秦璐瑤一定會聽話呢?


    難道是以勢壓人?石天龍暗自一笑,心中一股傲氣不由自主的便生了出來,莫說隻有葉孤仞一人,就算再加上那個莫震辰,他雖不敢說定能戰而勝之,卻也有信心不被壓製。


    這一路上,石天龍心中考慮了許許多多的東西,而秦璐瑤卻絲毫不管,隻是沒心沒肺的一邊觀瞧,一邊讚歎,時不時的還要拉著石天龍笑鬧一會。


    此時天色慢慢接近了二更天,鎮奴關內卻仿若西京城一般,熱鬧之極,偶爾竟是能夠看到喝醉酒的路人在路上歪歪斜斜的走著,而道路兩邊的那些酒家客棧,或者各種鋪子前麵,也全都掛起了大紅的燈籠,這瞧起來哪裏是正在打仗的樣子,分明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樣。


    這也大大出乎了石天龍的意料,本來以他一路上的見聞,他還以為這鎮奴關內必然是旌旗密布,道路上全部都是大晉朝的士兵在巡邏呢,現在看來卻根本不是這樣,在路人的臉色上,石天龍根本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臉色凝重,各種惶惶然的感覺,反而鎮定自如的達到了絕大多數。


    這是為什麽,難道這大晉朝的子民,根本不知這次草奴一族十二大部落已然完全聯合到了一起,還是說對鎮奴關如此有信心,根本不曾擔心過有關破的那一天?


    莫名的,石天龍忽然想起了張山誠的原話:“一千多年以來,草奴一族每過二百年就要攻打一次鎮奴關,可是沒有一次能成功的,具體原因等你們到了自然便知。其實這次隻要你們不主動衝到草奴的陣中,可謂危險並不大。所以這次讓你們前往鎮奴關,其中似乎也有三師叔的意思,他老人家可能是想著你的修為境界提升過快了,讓你去鎮奴關鍛煉一下心境,這樣等你將來衝擊金丹之時,便不會有那麽多的桎梏。”


    即便是張山誠張大哥,看起來對鎮奴關亦是有著絕對的信心,那麽這個信心究竟是從哪裏來的,石天龍心中不由越發的好奇起來。


    就這麽一路走著看著,兩人沒過多久,便是來到一座九層高樓的前麵,石天龍抬頭望去,隻見第一層的上方,高高豎立著一塊巨大的匾額,上麵有著幾個大大的字:長生樓,落款為無道。字體略有些像是草書,亦有些像是楷書,端正之餘而又不失狂狷之意,已然是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書法結構,堪稱大家。


    這無道是誰,石天龍並不清楚,他隻知道,他與秦璐瑤已然到了。(未完待續。。)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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