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露出自己的困難,說明白大家的家底,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覺得在那裏還好說,百姓那裏已經有了怨言,大家雖然管著軍事不管民政,但現在的情況特殊,軍民一體,所有的人隻能看在眼裏焦急在心頭。


    “所以這一次,我們不但要打擊敵人,顯示我的存在,更主要的是收集糧草物資,取之於敵,用之於我,度過即將出現的物資匱乏的困難關口。”


    有了這個理由,蘇其民也不得不暫時閉上了嘴,但還是心有不甘。


    毛文龍就看向他:“而最最關鍵的是,我們要尊行王巡撫給我們的任務,牽製後金。”


    一提王巡撫,蘇其民丁文禮立刻緊張起來,不是王巡撫那裏出了什麽事情了吧。


    “我上次和大家說的,奴酋努爾哈赤這一次整合了6萬大軍,號稱10萬,已經於正月十一向我們的廣寧重鎮發起了決死的進攻,一場關乎到大明和後金命運的決戰,已經開始了,所以我才決定,即便我們困難重重,也一定要全力配合王巡撫,打贏關乎到大明帝國命運的這一戰,我們必須出擊,拚盡全力扯努爾哈赤的後腿,緩解廣寧前線的壓力,這是我們對大漢百姓負責,是對大明帝國負責,也是在對天下氣運負責。”


    說這話時,已經是慷慨激昂,已經是大義凜然。


    上麵說的也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毛文龍好做大言的毛病再犯。廣寧之戰,對大明,對後金雙方來說,真的說一個局勢徹底逆轉的關鍵。


    蘇其民冷汗已經下來了,廣寧的重要地位他是明白的,而廣寧的軍事實力,他更是一清二楚,就以王巡撫剛剛招募的那些將士,再以根本不懂軍事的一介書生,麵對身經百戰的努爾哈赤和他的虎狼6萬大軍,用腳後跟都能想出來,那是一場絕對的失敗。


    懷著一絲希望,蘇其民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詢問毛文龍:“這個消息您是從哪裏得到的?確切嗎?”


    毛文龍就信誓旦旦地迴答他:“這個消息是我從幾個難民的口中得到了,絕對確切。”


    丁文禮還怕毛文龍為了出戰,在遼東人心中樹立自己的威望,故意編出了這個理由,所以小心謹慎的反駁:“幾個難民的消息不可信,還請毛帥慎重。”


    毛文龍就立刻駁斥:“軍國大事,豈能兒戲?我是在不斷的確定之後才有了這個決定的,同時,我馬上就準備向萬歲拜折,說明廣寧之戰的重要,說明我們雖然連續大戰元氣大傷的情況下,卻為了配合大局,不惜全力向遼東後金的後背進攻,希望能牽製努爾哈赤,以表示我們一片愛國的赤膽忠心。”


    張盤聞聽就不由皺眉:“毛帥,我們出擊後金,其實有以上幾條條件就可以了,沒必要和廣寧戰役牽扯上,一旦廣寧戰役根本沒有打響,那我們一個謊報軍功,貪功惑上的罪名可就做實了,其後果是相當可怕的。”


    毛文龍當時就將脖子一梗:“廣寧戰役已經打響了,大家可以不相信幾個難民,難道還不相信我毛半仙嗎?”


    大家就一片絕倒,這借口也太過兒戲了吧,大家倒是願意相信那些難民的,而絕對不相信你這個什麽毛半仙,大仙這個東西根本就不靠譜,何況是你這半仙?


    不管大家什麽樣的表情,毛文龍焦急的道:“軍功這個東西,那是手快有手慢無,等戰役結束了,我再報上去這次行動的目的,那就叫做馬後炮,有貪占軍功之嫌,咱們先說了,那就是料敵先機,為國盡忠,為國出力,這樣的機會絕對不能放棄。”


    看到毛帥如此鄭重其事,大家也的確是無話可說了,反正出兵是真的,那就隨他怎麽說吧。


    有了廣寧戰役這個理由,蘇其民和丁文禮也就不再反駁,不但不反駁,而且還要求盡快行動,幫助自己的恩主王巡撫渡過難關。


    大家取得了共同的認知,當然就開始排兵布陣。


    這時候毛文龍就再次爭取了熟悉遼東情況的許傑,讓他來參詳這次出兵的辦法。


    許傑就站在了眾人麵前,開始規劃這次出兵的計劃。


    “感謝諸位的信任,我在這裏說一下我淺顯的想法,隻供大家參考。”說完了開場白,然後就依舊他剛剛在毛龍那裏獲得的信息,再結合自己沿途經曆,開始開兵布陣。


    “現在我們占據著鐵山,處於和朝鮮的一種尷尬的地位,現在朝鮮對於我們的態度不明,或有驅趕之心,卻無驅趕之力,才有現在的虛與委蛇。我們這次出兵的機會真是天賜良機,但也不能全軍出動,這雖然有遺憾,但也必須防備我們的根基被朝鮮人攪亂,所以我和毛帥決定,現在我們十一個營中,還有完全建製的八個營,還有一個教導營。.Ъimiξou


    教導營是我們絕對的中堅實力,第一營的營長毛仲明在象關一戰身負重傷,所以這次我和毛帥決定,教導營和一營再鐵山修養整頓,毛仲明第二營做為留守。”


    毛有德立刻就不同意了,剛要站起來反駁,毛文龍一瞪眼:“聽先生說完。”


    毛有德就張了張嘴,然後老老實實的坐了迴去。


    許傑對毛文龍這樣維護自己的尊嚴,投去了感激的一眼,隻有這樣的主官配合,將來自己才能在這裏一展所學。


    許傑就耐心的向毛仲明解釋:“鐵山是我們的根基,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我們就是要留下最強悍最忠心的部隊,震懾住朝鮮人,否則他們趁著我們大隊在外,一旦翻臉,我們就將無家可歸,這是關乎到我們整個集團的根本,所以才請毛將軍坐鎮這裏。”然後語氣加重的道:“毛將軍,我們可將全部的家當交托給你了,你一定要守住,不能有萬分之一的差錯。”


    毛仲明這才明白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麽重,於是站起來,鄭重的向父帥和許傑還有其他即將出征的兄弟保證:“兄弟們盡管在外廝安心廝殺快活,我保證大家迴來的時候,有一個熱乎乎的炕頭給大家,休息。”


    “據我所知,靠近朝鮮一地的遼東地區,因為阿敏戰敗損失慘重,所以守衛相當空虛,如果再如毛帥所說,奴酋努爾哈赤帶領大軍西去攻擊我們的廣寧,那麽我們這次出兵,就等於如入無人之境,所以我們要做就做個大的,我和毛帥的謀略是,利用鴨綠江封凍的難得機會,咱們給他來個四路出擊,分作四個方向出擊,他們分別是岫岩,鎮江,旋城,險山。”


    然後一指地圖:“這四個地方都是鑲藍旗的領地,而且四個地方雖然分作四方,但又相互依存聯係,一旦一個地方有變,其他地方就可以增援,如果我們占據了這四個地方,絕對會對建奴產生巨大的影響。”


    這時候毛文龍站出來,接過了許傑手中的指揮棒,對著地圖道:“現在我命令。”


    全體將士一起站起,神情肅穆的等待自己的任務。


    “留下第一二營和教導營看護鐵山,兩位守備坐鎮中樞,呂一學整理各地情報文書,留毛學禮管理老營,張盤看管公庫。第五六兩營,目標岫岩,第七八兩營目標旋城,第九十兩營,目標險山,第十一十二兩營跟著我,目標鎮江。李光春帶五六兩營,毛承祿帶領七八兩營,陳忠帶領九十兩營,許傑跟隨我讚畫軍機。”威嚴的掃視了一下眾將:‘這一次我們的目的是明確的,但行動上卻要隨機應變,如果上述地方敵人防守嚴密,絕對不許強攻,我們就搶掠他們的四周,如果順利,西北方向最遠不得超過甜水,東北方向,最遠不得超過寬甸,如果誰要是超過了這兩個地方,無論勝敗,殺無赦。”


    這個是一個大軍快速進退的極限,不這樣規定,真要是戰事順利,這幫小子一路撒開了,說不定能給你跑到遼陽和赫圖阿拉去,到時候後金迴過味道來,那是想迴來都迴不來了,那可就要了親命了。


    對於毛文龍治軍,大家還是知道的,那真的是說話算話的,他說軍法那就砍頭啊,所以,大家一起大聲接令。


    “我還要告訴大家,這次我們行動的目的就是給後金製造混亂,牽扯他的後腿,所以我們以搶錢搶糧,搶百姓為根本,以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繞,打完了就跑的方針,堅決杜絕和敵人死打硬拚,就是說,為希望你們出征的時候是多少人,迴來的時候也是多少人,我們一定要對建奴的領地,我們的口號就是,三光政策,將東西搶光,將人搬光,將帶不走的燒光,聽明白沒有?”


    眾將一起大聲接令:“三光政策,蝗蟲本性。”


    “好了,大會結束,大家趕緊迴去整頓鼓動隊伍,後日出發。”


    眾將轟然應諾,大家紛紛出去準備去了。


    毛文龍留下了蘇其民丁文禮還有呂一學:“三位留下,我有話說。”


    三人知道有大事要說,當然就留下了。


    等人走完了,毛文龍對蘇其民和丁文禮呂一學鄭重道:“這一次我帶兵出去,三位便是這鐵山主心,三位對於朝鮮官員一切的要求,堅決給予反對,一切等我迴來再說,第二非常重要,就是請三位在新來的難民裏,挑選合格青壯,再整第一,第三,第四營。


    第一營依舊是毛仲明,陳忠,第三營,營長王直王甫這個不變,第四營營長劉繼祖,以定有功副之,並且抽調教導員人員充實個大隊小隊隊長。”


    蘇其民就明白了毛文龍的意思,鄭重點頭:“毛帥放心,我知道怎麽做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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