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行動我會多派兩人相助你,我看曲陽跟趙小龍就不錯。”


    不得不說,婁知縣是個真小人,不會故意隱藏自己的憤怒與仇恨,一旦有機會報複,絕不放過。


    王武天聞言隻是微微搖頭,在心中對婁知縣表示鄙夷。


    “事不宜遲,馬上召集人馬,今夜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出發!”婁知縣不給王捕頭說話的機會,一說完就喊人去將寺廟道觀中的高人請來,以及曲陽跟趙小龍。


    當所有人到齊後,婁知縣道明事由,那來自寺廟的和尚以及道觀的道士皆無異議。


    “阿彌陀佛,此事我流山寺義不容辭。”一名身著黃色長袍的中年和尚,雙手合十的說道。


    那名兩須發白的道士也不示弱,有模有樣的一甩拂塵,道:“不管是什麽妖孽,真陽觀定將其伏法殲滅!”


    婁知縣大喜,“此事有兩位高人出手,定將馬到成功!”


    曲陽與趙小龍都有些意外,並非自身被選中,而是驚訝劉家莊發生了這起怪事。


    隨後,婁知縣靠近流山寺主持長老以及真陽觀觀主,在他們身邊低聲細語了幾句,也不知說些什麽。


    ……


    翌日,眾人集合在青陽鎮外。


    一切準備就緒,包括曲陽三人在內,共有十九人。


    流山寺有八人,身穿黃色僧袍的主持長老,披著袈裟,胸前戴著一串佛珠,有拇指粗大。其身後有七名和尚弟子,皆是灰色僧袍,手持一把五尺長的木棍。


    真陽觀也是八人,觀主身穿絳衣,頭戴混元巾,手持拂塵。其身後也是七名道觀弟子,皆佩著一把三尺長劍,一身青色道袍。


    十九人,在婁知縣目光相送之下,離開了青陽鎮,向距此三十裏路的劉家莊而去。


    這一路上,流山寺的和尚與真陽觀的道士沒有任何交流,甚至於可以從他們的神色當中,看見對彼此的不屑。


    曲陽對此深感興趣,他不由的向身邊的王武天詢問起來。


    王武天虎背熊腰,長的又是兇神惡煞,這笑起來的時候,也給人一種無言的威懾,他笑道:“搶生意唄。”


    曲陽聞言先是一愣,轉瞬明白過來,也是笑了起來。


    一旁的趙小龍,顯然未明白,追問道:“他們可是和尚道士,搶什麽生意?”


    王武天解釋道:“你可知道青陽鎮誰最新鬼神之說?”


    “婁知縣若稱第二,恐怕無人敢稱第一…”趙小龍說著,突然恍然大悟,他撲哧一笑,道:“原來如此!”


    三人皆笑了起來,婁知縣對這一行業在青陽鎮的振興可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此番雖是十九人共同出行,可一看這各走各的,就知道並不和睦,分為了三批。


    和尚道士各一批,曲陽三人則走在前頭。


    劉家莊發生的事情,王武天曾探查過,曲陽與趙小龍出於好奇便諮詢了起來。


    王武天也沒有什麽隱瞞,將所發生的一切,全部告知。


    “你說你差點死於那鬼影之手?”曲陽驚道。


    王武天迴想當時情況,心有餘悸,微微點頭間,能看出他神色的變化。


    曲陽微皺起眉頭來,他轉頭仔細的觀察起王捕頭,圓眼微眯,顯得欲要睡著一般,很是迷糊。


    王武天被一個少年這般盯著,覺得很不舒服,“曲陽,你這樣看我做甚?”


    曲陽做出‘噓’的動作,隨後繼續打量起來。


    “王捕頭,你自那夜之後,可有什麽不舒服?”曲陽開口問道。


    “不舒服?”王武天臉色驟然大變,想起自那差點死於非命後,自己不管睡多久,都覺得疲勞,有時候甚至精神無法集中。這被曲陽一提醒,他當即醒悟過來,心中一陣擔憂。


    “曲陽,你知曉這其中的門道?”王武天滿懷希冀的問道。


    曲陽微微搖頭,“我看你印堂發黑,雙頰有些暗紫,甚至於…你身上時常有黑氣繚繞。”


    “什麽?”王武天驚唿一聲。


    一旁的趙小龍也是十分驚訝,此時細細觀察起來,確實發現王捕頭印堂發黑、雙頰暗紫,但黑氣繚繞就沒看出來。


    “看來我那日不可避免的沾染了髒東西…”王武天神色黯然起來,可轉瞬一掃頹廢,“這髒東西,定要抓緊除掉,不能讓其在危害鎮中百姓!”


    王武天出生於青陽鎮,在這裏活了半輩子,他這一生的夙願就是當著捕頭的差事終老,盡自己所能守護這個小鎮。


    曲陽看著王武天,深刻體會到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意思。


    就好比王捕頭長的虎背熊腰,兇神惡煞,一看就讓人害怕,但心地卻充滿了陽光;而婁知縣,看似溫文爾雅,一副正派君子的模樣,可心裏卻陰暗的狠。


    三人談話間,已經來到了劉家莊,此時還不到響午。


    劉家莊附近乃是一片竹海,此時遠遠望去,讓人心生一種怪異的感覺。


    “我感覺陰森森的...”趙小龍開口道。


    流山寺主持長老,這時說道:“區區障眼法而起,看老衲破了他!”說著,他雙手合十,將脖子上的佛珠取了下來,往竹海一扔,婉如飛鏢一般在那些竹子間來迴而動。


    “吱呀…”


    數十株竹子頓時斷裂,紛紛跌落在地。


    果不其然,前方光明了許多。


    曲陽看到這裏,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曲陽施主,你笑什麽?”流山寺主持一臉不悅,他在眾人麵前耍了一把,卻引來笑聲,這讓他感覺受到了挑釁。


    曲陽笑著擺手,他越想越覺得好笑。


    流山寺主持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想起來之前婁知縣所交代的事情,眼中寒光頓時更甚。


    曲陽好不容易緩過勁來,道:“正如大師所言,這區區障眼法又怎能礙得了您的法眼?砍倒幾株竹子,讓周圍陽光更明亮一些,這障眼法就被您給破了!真是厲害。”


    流山寺主持臉色一變,他本想在眾弟子麵前表現一把,更何況‘搶生意’的對手在場,好以此震懾對方,可誰知卻被曲陽給識破,不免有些尷尬。


    真陽觀的觀主倒是笑了起來,譏諷道:“不得不說,流山寺乃藏龍臥虎,這破障眼法的手段更是一流。”


    “你…”流山寺主持大怒,可此時又不好發作,最後冷哼一聲,退到一邊不再多說什麽。


    王武天作為這次的領隊人,這時站了出來,道:“諸位大師道長,且隨我去休息,那髒東西在夜裏才會出現。”


    “不必。”真陽觀觀主道,“我等需要熟悉一下附近情況,暫不休息,今夜子時,我們在此聚集。”言罷,他就領著七名道觀弟子離去,進入了竹林當中。


    流山寺的和尚們,也說要熟悉情況,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身影淹沒在了竹林中。


    最後,隻剩下曲陽三人,向劉家莊走去。


    一走進劉家莊,三人就感覺氣氛古怪,死氣沉沉,所有人家大門都緊閉著。


    王武天也沒去打擾,帶著曲陽跟趙小龍,來到莊中的一處涼亭,取出所帶的幹糧食用起來。


    “今夜行動,多留個心眼提防那些道士和尚。”王武天開口警告道。


    曲陽一聽就明,點了點頭。


    趙小龍則是不解,一臉的困惑。


    王武天見其心性善良,但有些天真,便解釋道:“婁知縣乃小人,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機會的。”


    此話未點破,趙小龍也非愚昧之人,當即明白過來,微皺起眉頭,歎道:“人之差別,竟有如此多不同。”


    ……


    隨著夜幕降臨,劉家莊給人的感覺更加怪異起來,沒有一家人點亮燈火,隨著晚風吹動竹林,響起那咯吱咯吱的聲音,毛骨悚然油然而生。


    曲陽三人來到劉家莊外,等了一會,那些道士和尚便從竹海中出現,他們依舊不說話,甚至連眼神交流都無。


    “上一次我看見髒東西時,乃破曉前一個時辰。”王捕頭背著一把大砍刀,上麵有著鋸齒般的刀鋒,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如此說來,時辰還早。”流山寺主持開口說話,“下午我等探查了竹海,發現共有六穴墓地,老衲檢查過,都很正常。”


    真陽觀觀主附和道:“我那一邊則有七穴,也很正常。”


    這二人似乎要表現他們的專業程度,這件事反複重提。


    眾人聚合後,一同走進劉家莊,莊中共有百戶人家,他們行走這些房屋之中,個個警惕的張望四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由昏暗漸漸明亮。


    這個時辰,通常是人最困的時候,有幾名年紀的和尚道士昏昏欲睡。


    正當此時,四周竹林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同時一陣風席卷而來。


    眾人驚唿,同時抬頭望去,隻見一道鬼影竄出,爾後進入到一家房屋中,隻眨眼的功夫,又從房屋中竄出,隻見一名熟睡的孩童被籠罩在黑霧中。


    王武天曾經見到過這髒東西,顯然更有心理準備,其餘人都還處於震驚當中,他便喊道:“追!莫要被它逃了!”


    眾人迴過神來,紛紛往剛才鬼影消失的方向而去。


    到了竹林中,曲陽隻見前方幾團鬼火飛舞,那道鬼影化作人形模樣,正吸食著孩童的陽氣。


    “住手!”曲陽等人紛紛大喝,來到鬼影麵前,準備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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