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嶽避開她的目光,迴過頭看向疼的幾乎昏厥的宋淮,如同看個死人:“綁架,弓雖奸,夠他坐幾年牢?幾年,又如何彌補阿寧在這裏遭遇的一切?”


    他舉起刀,一下,兩下……


    樓下警笛聲響起,傅承嶽聽見有警察拿著喇叭喊話。


    他將刀隨意的扔在地上,提著宋淮領口的手一鬆,渾身是血的宋淮頓時如同一灘軟泥攤倒在地。


    傅承嶽脫下外衣,將臉上手上的血擦幹淨,一步步走向桑寧,“怕嗎?”


    桑寧哭著搖頭,然後吃力的支起身子抱住傅承嶽,“我們的孩子……”


    傅承嶽看向桑寧的長裙,眼中劇痛,他將她按進懷裏,“你還有小月亮,她在等你迴家。”


    桑寧的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的恐慌,“我們一起迴家!”


    傅承嶽卻隻是對她笑,他說:“阿寧,宋家欠你的債已經了了,現在,傅家欠你的,我也會還。”


    桑寧拚命搖頭,“不要!我不要你還!我真的不要……”


    傅承嶽薄唇翕動,強忍的淚灼痛他的眼眶,他合上眼,低頭親吻她的嘴唇,最後在她的耳邊:“我是不是,還沒說過我愛你?”


    他低笑一聲,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阿寧,我愛你,至死不渝。”


    隨著警察趕到,桑寧和傅承嶽在混亂中被人分開。


    她被抬上救護車,關門前的那一瞬,她看見傅承嶽帶著手銬上了警車。


    不行,她要救他!為他爭取任何減刑的可能!


    她緩緩看向身邊的醫生和一個女警,無比平靜的說:“警察同誌,我被弓雖奸了,我要求做體液取樣。”


    桑寧的傷口雖多,但傷口都不嚴重,隻是她流產後體虛,加上情緒很不穩定,一直住院治療。


    葉昕有空就會過來陪她,勤叔期間也帶小月亮來看過她。


    傅承嶽被抓,傅氏股價暴跌,可這次不同的是,傅元山沒有再管。


    華氏探聽一些內幕後,立刻和宋家解除了婚約撇清關係,華歆更是接連接受了數家媒體專訪,一口咬定宋淮是個麵善心狠的偽君子。


    宋淮身中十六刀,刀刀穿透骨肉,可除卻陰根,刀刀都避開了生命要害,知晴人都懂,傅承嶽就是在折磨他,隻要及時止血就死不了。


    但他手腳韌帶都斷了,就算醒來也是個下不了床的廢人。


    宋淮因涉嫌綁架,弓雖奸被起訴,關於桑寧提交的殺人未遂因證據不足被駁迴。


    傅承嶽一審被判故意傷害罪二十年,鑒於實際案情,屬於救人後被動發起防衛攻擊,但防衛過當,二審改判八年。


    與此同時,多年前傅氏總裁秘書弓雖奸案也被人爆了出來,傅氏和宋氏同時被推上風口浪尖,而桑寧作為這場悲劇的產物備受關注。


    宋修林晚節不保,大病之下一命嗚唿,死前他的助理來找過桑寧,但她沒有見他。


    傅承嶽入獄後,傅元山一蹶不振,時常一個人在房間裏自言自語。


    有時是在和沈音說話,有時是在向桑靜求饒。


    桑寧將他送去了南區的精神病院,迴來的時候周進找到她,交給她厚厚一摞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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