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很滿意,王牧弄出來的好東西,大多數是衝著百姓去的,能讓百姓受益。李世民善於學習,總結,他知道百姓安穩,天下就安穩,所以他除了戰爭,幾乎不征召勞役。</p>


    王牧沒有給他們解釋地龍蛋白質多,家禽大補的原理,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這吃肉肯定比吃草好。</p>


    想想地龍,也就是蚯引,那玩意就生活在泥土裏麵,一些石頭搬開,就能見到,印象中確實不少,至於地龍吃啥?好像也不吃啥東西。</p>


    “陛下,地龍吃腐爛的植物,這裏味道不怎麽好,我們去看象群吧。”王牧建議道。</p>


    “嗯,你說地龍是吃腐爛植物?”李世民點點頭,邁步前行,語氣帶著好奇的問道。</p>


    “是的,隨便弄一些爛菜葉丟進去就行,長得很快。”王牧有些驚歎的說道。</p>


    蚯引他以前並沒有養過,所以也沒有想到,蚯引的繁殖速度會那麽快,因為附近有雞鴨鵝,所以連蛇蟲鼠蟻都沒有,沒有天敵,食物充足,蚯引繁殖的速度,近乎瘋狂。</p>


    而且目前還在總結經驗,等一兩年,產量會更高,如果不是人不能吃,這玩意比養豬還劃算。畢竟現在黑豬的長勢比不過白豬,體型也長不到那麽大,除非養好幾年,不過那樣太浪費糧食了。</p>


    沒有和李世民講解產量的問題,因為現在技術還不成熟,最終產量還不確定。</p>


    “這次和真臘一戰,繳獲了不少戰象,有一些傷勢太重,沒有救活,還有一些換了母象,如今林邑有戰象三百,母象三百。”王牧介紹道。</p>


    “這裏隻有幾十頭吧?”杜如晦掃視著樹林問道。</p>


    雖然有禦手看著象群,眾人還是沒有太過於接近,畢竟大象體型看上去就很嚇人,而且這裏是戰象,沒人敢大意,萬一傷到李世民,可承擔不起那個責任。</p>


    “這裏隻有六十多頭,主要是懷孕的母象,大象需要接近兩年,才能生一頭幼崽。”王牧介紹道,當然,這些話是飼養員告訴他的。大象屬於群居動物,以家庭為單位,由母象決定一天的行動,公象隻保護象群安全,而且大象還會接納別的家族,共同組建一個大的象群,相互之間,不會爭鬥。</p>


    “有這麽多母象,豈不是以後,我們也可以組建戰象軍。”杜如晦有些欣喜的問道。</p>


    在場的人,都是見過大象的,不過數量眾多的大象聚在一起,大多數人還是第一次見到。</p>


    “不可能!”</p>


    “沒用!”</p>


    “不需要!”</p>


    李靖,王牧,李世民三人同時說道。</p>


    “我知道戰象,雖然體型龐大,不過用處不大,速度不如戰馬,巨大的體型讓它們有些地方根本無法行進;攻城派不上用場,即便對付步卒,也有很多方式應對。”李靖解說道。</p>


    “一隻大象,一輩子最多生五六頭,這需要十多年的時間,花那麽長的時間去組建一支用處不大的騎兵,沒有必要。”王牧接著說道。</p>


    “原來這玩意,中看不中用啊,體型這麽大,吃得肯定也多吧。”褚遂良遺憾的說道。</p>


    “用處還是很大的,大象力氣巨大,用來運送東西非常好用。”王牧笑著說道,他很喜歡這些大家夥,聰明,聽話,力氣又大,開采出來的大樹,有它們拖著,比用人輕鬆多了,而且大象吃素,食物好采集,野草,嫩葉,果皮,青儲的草料,都是它們愛吃的。</p>


    “也是,這麽大的個子,用來拉車肯定很輕鬆。”杜如晦點頭讚同道。</p>


    “壓路基,運送貨物,用途很多,很好用。”</p>


    “看來朕一直讓人閑養著,浪費了。”李世民摸摸下巴說道。</p>


    “進獻陛下的大象,隻會表演,幹活反而不太好,臣建議可以在新城區建立一處動物園,讓百姓觀看,讓所有人都能了解動物的習性,了解它們的習性,才知道如何應對。”王牧說道。</p>


    “嗯。”李世民應了一聲,沒有表態。</p>


    王牧已經習慣了,帝王心術,一般不會輕易表態,免得臣子摸清心思。</p>


    “林邑這地方,除了人少一些,到也不錯。”秦瓊感歎道。</p>


    “這個季節確實不錯,夏天就難受了,又熱又悶,蚊子就像烏雲,要是敢睡在外麵,會被吸成人幹;雨季時間長,到處泥濘。”王牧苦笑著說道。</p>


    “嶺南也是如此,不過這次去到好了許多。”李靖點點頭說道。他去過嶺南幾次,所以了解比較多。</p>


    “那也隻是少部分地方,朕這次走一遍才知道,為何以前談起嶺南就色變。”李世民感歎了一句。</p>


    在廣州的時候他覺得慚愧,一個小城,已經比關中還好,不過去巡視的時候,他也看出來了,其它城池,還是過得艱難,衣不蔽體的百姓很多。</p>


    好在李世民也知道,即便有好的辦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尤其是要改變百姓固有觀念,又不讓他們抵觸,這必須掌握一個度。</p>


    “這裏有能吃人的大蛇,有遮天蔽日的蚊蟲,密林深處瘴氣不少,也隻有這個季節最安全,蚊蟲不見,蛇蟲冬眠,氣溫低,瘴氣不顯。”王牧感歎道。</p>


    為何人們對嶺南避之不及,聞言色變,不就是因為這些地方不適合居住嘛。</p>


    “辛苦愛卿了。”李世民感歎道,以前偶爾還擔心王牧守在邊疆,手握重兵,會不會失去控製,現在才知道,原來別人在這裏受苦。</p>


    “一開始確實有些辛苦,不過做好準備就沒問題了,隻要把樹木雜草清理掉,種植一些驅蚊的,再弄好衛生,慢慢的蛇蟲鼠蟻就少了。”王牧笑著說道。</p>


    李世民來林邑,主要是想看看這裏到底是一個什麽地方,其實在看到那破舊城牆的時候,他就完全放心了,就寫防禦,如何能抵擋大軍攻城。</p>


    “愛卿有困難就告訴朕,朕盡量幫你解決。”李世民想大氣一次,不過又怕話說得太滿,所以說盡量解決。</p>


    “臣這裏困難很多啊,缺人,缺士卒,等南洋土族多了,又缺糧,缺工匠,缺士子。”王牧一臉為難的叫苦。</p>


    </p>


    麵對皇帝,你要說沒困難,皇帝當然會高興,不過以後就難說了,你沒困難,總得給朝廷做貢獻吧?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說得苦一些,至少不會讓人記掛。對其他人來說,把條件說得艱苦一些,能顯示自己的能力,而王牧則是想盡量讓李世民忽視,少給自己添麻煩。</p>


    “咳咳!士卒朕沒法給你,隻能你自己招募,無論是南洋土族,還是林邑人,你自己看著辦,人口到是可以從江南遷移一些。”李世民幹咳兩聲說道。</p>


    “陛下,江南的百姓,還是遷移到南洋諸島上去吧,臣這裏搬遷南洋土族就行了。”王牧搖搖頭說道。</p>


    “這是為何?如此一來,豈不是多此一舉。”李世民不理解的說道。</p>


    “臣覺得,南洋諸島,以後一個土族男子也不留下,以後那些島嶼,就是無可爭議的中原領土。”王牧解釋道。</p>


    王牧不想後世出現爭議的聲音,不過李世民他們卻不理解,覺得把人遷移到南洋,又把南洋的人遷走,是多此一舉,轉念一想,讓熟悉的本地土族離開,也是一件好事。</p>


    “遷移江南的百姓,恐怕人數不多,畢竟要他們背井離鄉,有些困難,而且把南洋土族男子全部遷走,那些人會同意嗎?”李世民問道。</p>


    “各地皆有乞丐懶漢吧?送到南洋去改造一下,也是一件好事,還有家庭貧窮的人,隻要過去,就分媳婦,分土地,應該還是有不少人自願過去。</p>


    至於世家的人,雖然用土族成本低一些,不過需要人看管,還得交他們說話做事,用中原百姓,更省心。”王牧講解道。</p>


    當然,他有句話沒說,到了南洋這地界,不聽話的,有的是辦法給他們下絆子,所以隻要問題不大,沒人會反對他的提議。</p>


    不止是南洋諸島,還有如今東海道,王牧的打算就是除了女人,慢慢都替換上中原的百姓,看千百年以後,誰還敢說這些地方具有爭議。</p>


    上次解語花誤會的事情也給了他一個想法,王牧打算將來在東海道和南洋諸島,安葬一些人,陪葬品不重要,銘文一定要整得清清楚楚。</p>


    巡視林邑,更像走過場,宣布免稅,民心一下就收了許多,不過李世民讓跟著來的大臣多學習,所以王牧讓人陪著他們參觀,自己則給李世民服務。</p>


    “這栗子用蔗糖炒出來,味道真不錯。”李世民讚歎道。</p>


    板栗早就是堅果零食之一,不過生吃味道一般,大多數用來燉菜,王牧以前就喜歡吃糖炒板栗,隻不過在家裏,一般是女人吃得比較多,李世民一家子喜歡吃甜食,這一嚐到就停不下來。</p>


    “板栗澱粉重,吃了管飽,就是作為糧食也可以,還有銀杏,不但可以入藥,白果燉菜也是非常好的。”王牧介紹道。</p>


    “嗯,確實不錯,可以讓百姓多種一些。”李世民讚賞的看了一眼王牧,他聽出了王牧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提醒他,這兩種果樹,是很好的食物替代品。</p>


    果樹最好的一點,打理方便,隻要成活,即便不打理也可以,空了的時候,除除草,澆點水,施點肥就行。</p>


    “你說以前就沒人想到,多種一些果樹呢?”李世民有些不爽的說道。</p>


    這事他已經不止一次,為之氣惱,感覺為啥就沒人像王牧一樣,找到糧食替代品,主動種植。</p>


    “這個問題,有很多原因,大部分百姓,一輩子最遠的地方,就到鎮上,哪裏知道有多少水果能吃的;野生的水果,大多味道不好,處理不當甚至有毒性,百姓更不敢亂吃。百姓一年到頭,都在為生計忙碌地裏的活,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那些,鐵製農具和牲口增加,百姓輕鬆了許多,這才有功夫做一些副業。</p>


    最主要一點,臣覺得是戰亂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官員的精力,也很少放在農事上麵。也隻有南方,因為氣候原因,果樹很多,但是因為保存和運輸原因,又難得送到關中,關中百姓了解自然也不多,而且就算送到關中,百姓也沒錢購買。”王牧想了一下推測道。</p>


    “嗯,你說得有道理。”李世民皺著的眉頭舒展開,微微點點頭。</p>


    “也隻有臣這種餓怕了的人,看到啥都想弄來吃,走的地方多了,就見到不少能吃的東西。”王牧麵帶慚愧的說道。</p>


    “朕聽說了,你為了子女有吃的,竹蟲竹鼠都吃過,真是苦了你們。”李世民感歎道。</p>


    汝南公主和王快,自然是無話不說,小時候那些事情,也就說了出來,又被長孫套了去,李世民也就知道了,更何況王樂兒以前多次進宮,兜裏的零食不斷,也說了不少她小時候的事情。</p>


    “臣有一把子力氣,到也不苦,隻是孩子在小時候,沒有足夠的食物,尤其是肉食,有些虧欠他們。”王牧微微搖頭說道,其實他並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隻不過見多了,也就能大致上知道是什麽情況,畢竟普通百姓,生活都差不多。</p>


    “栗子味道是好,保存時間也長,不過沒有蔗糖來炒製,就沒那麽好吃了,蔗糖可不是普通百姓吃得起的。”李世民又丟了兩顆板栗在嘴裏,細嚼慢咽之後,迴味了一下說道。</p>


    “嶺南在加大甘蔗種植的數量,林邑也在種植,臣告訴真臘人,以後交易,我們隻要甘蔗,臣已經讓人在真臘,修建了幾座煉製蔗糖的作坊。</p>


    不過短時間蔗糖的數量,還是無法滿足國內需要,因為臣想拿著去天竺交易。”王牧解說道。</p>


    “隻要甘蔗,你是想讓真臘人為了甘蔗而少種糧食?”李世民眼睛半眯,迴想了一下問道。</p>


    “陛下英明,臣正是如此打算。”王牧點點頭道。</p>


    “想法不錯,不過用處不大,真臘人又不是笨蛋,不可能自己沒糧,還去種甘蔗。”李世民搖搖頭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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