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慘烈的戰鬥，戰死三千，重傷三千多，輕傷一萬，不過驃國也不好受，一整天不停攻打，死傷近三萬，關卡外麵屍積如山，關卡都被屍體堆了一半高，再有一次，敵人都可以踏著屍體登上城頭。</p>
民夫在打掃戰場，先救治傷員，然後收攏自己人的屍體，等弄完這些，天早已經黑了下來。</p>
強打精神，守了一夜，好在驃國並沒有進攻，天剛亮，民夫就衝出關卡，開始打掃戰場，雖然有些危險，不過這才是他們收獲的時候。</p>
民夫很少有機會獲得戰功，因為勞役和稅收一樣，都是免費的，打掃戰場，會分得一部分收獲，外麵那麽多屍體，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p>
破爛的皮甲，武器，還有屍體上的飾品，都是他們的收獲，然後把屍體搬到了一起。</p>
很久以前，戰場的屍體，是要砍下腦袋做軍功的，至於剩下的屍體，自己人掩埋，敵人就不用管了，直接曝屍荒野；後來老祖宗發現，大量屍體，容易帶來瘟疫，戰勝一方，就會把敵人屍體，一起掩埋；如果是圍困城池，那麽掩埋屍體，就是城外的軍隊負責，但是像王牧這種守關，那就是防守一方的事情，因為守關的人，不會放任很多人在關下晃悠，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士卒假扮，乘機奪關呢。</p>
</p>
防守一方雖然有打掃戰場的優勢，不過也是冒著風險的，因為敵人很可能派兵來攻打。</p>
等了半天，戰場都打掃完了，驃國都沒有來進攻，反而開始撤退，這是王牧沒有想到的，當然！他也樂得如此，這種沒有好處的戰爭，最不劃算。</p>
其實驃國不撤退，王牧也得撤退，這個關卡，基本上廢了，沒有半個月功夫，是修複不了，再打下去，傷亡更大，如果驃國不要命的強攻，最多兩天就得失守。</p>
既然驃國撤兵，他也就不著急了，好好的修整了五天，這才慢慢撤退。</p>
其實驃國也是不得不退，他們本來就是一個聯盟國，雖然驃國占據主導地位，但是傷亡太大，其它部落國家，就不願意了。他們就是一個個小國，小部落，大的不過兩三萬青壯，小的隻有幾千，死上一兩千，都是傷筋動骨。</p>
部落青壯死得太多，不說其他部落，會不會趁機吞並，就是生活，都受到巨大的影響。</p>
青壯又叫主要勞動力，名字就知道，這是家裏的頂梁柱，沒了頂梁柱，一個家庭，差不多就垮了，所以拚命攻了一天，很多人就不幹了。</p>
其實這強攻一天，也是驃國統領強製進行的，不然早就收兵了，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看出時機。</p>
關卡破開，這讓他們看到希望，但是一整天都沒有打下來，不少人心裏就打了退堂鼓，因為再來一天，自己部落，還不知道要死多少，還不確定能不能打下來。</p>
如果是一座城池，他們或許還不會鼓動撤兵，但這裏隻是一個關卡，打下來也沒有好處，不少人都知道，克欽族還有一座城池，關卡都這麽難打，那麽城池呢？等打下城池，恐怕自己帶出來的人，都要死光，到時候還怎麽爭取好處，再說戰爭的好處，本來自立就得不到。</p>
是人都有私心，這也怪不得這些部落的族長，至於退兵之後，敵人會不會反攻，就管不到那麽多了，至少現在沒有來不是嗎？更何況這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p>
迴去之後，計算軍功，進行撫恤，這又讓王牧忙碌了半個月，雖然這些報上去了，但是朝廷那邊，就不要指望太高，畢竟這邊戰爭，基本上都是自己在搞事，朝廷沒有主動下令，即便有賞賜，估摸著也不多。</p>
驃國短時間應該不會再來，王牧也不去招惹他們，安心的發展自身。</p>
工匠多了，要利用起來，水車在各地製作，不止是利用水流帶動的水車，還有人力水車，把水幾次抽起，可以灌既大部分土地。</p>
還有養殖，如今糧食算是充足起來，養殖自然就可以大量的進行，尤其是雞鴨鵝。</p>
家禽的蛋，對於百姓來說，就是家裏最大的財源，自己舍不得吃，累計起來，拿到鎮上去換鹽；以前平川鎮養殖，隻是把大多數家禽養在一個圍起來的空地，產蛋的才會圈養。</p>
如今地盤打了，人也多了，可以進一步精化，所有的家禽都圈養起來，一個個鴿籠一般的養殖場，修建起來，至於飼料，同樣也要改進。</p>
王牧記得，小時候夏天，母親讓自己去撿螺獅來喂鴨子，據說吃螺獅的鴨子，產蛋率要高許多。還有的養殖場，會飼養一些小東西來喂養，其中一種，就是蚯引。</p>
蚯引食腐，隻需要把鋸末，樹葉加泥土混合，堆積到一起就行，等蚯引成規模之後，加在米糠之中就行。</p>
不用考慮去打驃國和南詔，王牧安心下來發展，每天都會花一些時間來迴憶以前的東西。以前沒有紙筆，沒法記錄，後來又一直考慮戰爭的事情，對於發展就顧慮不到那麽多，想起一點是一點，如今可以好好整理一下。</p>
南詔與驃國多雨，夏天的時候，有許多蘑孤，其中有不少能吃的，有一天見到加雅帶迴來的蘑孤，又讓他想到一個方向。</p>
蘑孤的根部，埋在花盆裏，可以再次長出來，而且還會發出新的銖苗，這是曾經他一個室友幹的事情，盆栽裏麵的土壤，同樣是樹葉謳出來的，很肥沃透氣，所以王牧讓人開始收集蘑孤根部，開始實驗。</p>
雖然王牧對於蘑孤並不了解，但是他知道蘑孤喜陰，生長在潮濕的地方，有這兩個先決條件，其它就好辦多了。</p>
搭建一個遮擋陽光的棚子，用牛糞加泥土，鋸末，樹葉混合的泥土做地，然後每天澆水。</p>
蘑孤生長速度快，種下去三天，就成活了，見到種植成活，王牧就更感興趣，親自關注指點，看著從土裏冒出來的蘑孤，用筆記錄了蘑孤生長的時間。</p>
目前種子不多，一切都以實驗為主，雖然沒有溫度計，濕度計，不過這一切都可以估算，不同的房間，不同的生長速度，這都是經驗。</p>
本來王牧還讓人找了野生木耳來培養，不過全部失敗了，他知道這是缺乏知識，也就沒有繼續。</p>
“夫君，樂兒已經十四歲了吧？”加雅問道。</p>
“是啊！一轉眼已經成大姑娘了。”看著在院裏逗弄熊貓的女兒，王牧感歎道。</p>
“你考慮過她的將來嗎？是嫁給世家還是其他人？”加雅又問道。</p>
“還早吧？再說嫁給誰都沒有關係，隻要她喜歡就好。”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考慮過，王牧不由愣了一下才說道。</p>
“不早了，我們這裏的女孩，十四五歲成家是正常的，聽說在大唐，十六歲就該定親，十八歲就該成家，不然別人會笑話。”加雅說道。</p>
看了加雅一眼，王牧知道她這是在表達自己對孩子的關心，所以才用心去了解這些，心裏有些感動，微微一笑說道：“別人怎麽想我不管，但是我的女兒，至少要二十歲才成家。”</p>
“為什麽呢？”加雅不解的問道。</p>
“二十歲以前成親，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女孩，難產的幾率很大。”王牧組織了一下詞語說道，他可沒辦法和加雅解釋身體發育這些，因為他也不懂，隻能找一個最好，最合理的理由。</p>
“真的嗎？”加雅驚訝的問道。</p>
“當然是真的，你可以去查一下，難產的絕大部分，都是第一胎，後麵的就很少了。”王牧很肯定的說道。</p>
“原來還有這種事，夫君你懂得真多。”加雅並沒有懷疑王牧的話，一臉佩服的說道。</p>
加雅很佩服王牧，她覺得王牧懂得很多，尤其是打退驃國反攻之後，更是佩服得很，以前話語之中，還有一些平等意味，如今可是溫順無比。</p>
王牧嘴角一抽，這個問題，如果放在以前，隻要成年人，差不多都知道。</p>
“嘿嘿！那是！”</p>
“那麽要不要讓百姓也晚一些成親呢？”加雅問道。</p>
“這就不用了，長時間的習俗，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改變的。”沒想到加雅能想到這麽多，王牧眨眨眼睛，想了一下說道。</p>
“這到也是。”加雅一愣，微微歎息一聲說道。</p>
“可以慢慢宣傳，讓百姓逐漸了解，以後這種情況，或許會改變一些，現在隻能想辦法改善一下醫療條件。”王牧搖搖頭說道。</p>
不止是長時間的風俗，還涉及到生活關鍵的問題，老百姓心目中，女兒就是別人家的，所謂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嫁出去就不是自家人。這一點王牧也知道，怪不著百姓，嫁到別人家，就是幫別人種地，傳宗接代，和自家關係就很澹了。</p>
這一切都很生活條件有關，如今可沒有打工掙錢的說法，普通百姓的女兒，嫁也是嫁給百姓，大家條件都差不多，根本無法，也沒有條件救濟娘家人；還有就是交通緣故，稍微遠一點，可能一年到頭，都沒法迴一趟娘家，姑娘自然也就無法養老。</p>
還有就是官府的原因，官府鼓勵多生孩子，甚至強製執行，到了年齡不成家的，還有懲罰。</p>
沒辦法，人口也是政績之一，縣城多了多少人丁，可是關係著官職的，所以裏正，也兼職著紅娘，主要針對村裏的光棍寡婦，畢竟隻有他們，對治下村子的情況熟悉。</p>
想到醫療條件，王牧又想到傷亡的士卒，雖然他已經準備了許多止血良藥三七，不過還是有不少人救治之後死亡，這不但是因為大夫少，治療條件也差。</p>
戰場上受傷，不可能馬上就有人幫你止血，有經驗的士卒，在自身安全的時候，會抓一把泥土，堵住傷口。戰後對傷口的再次處理，也非常簡單，最多把泥土用水衝一下，上點藥包紮起來。</p>
更多的時候，因為傷員太多，根本沒人理會已經止住血的人，隻能相互包紮，等輪到他們上藥的時候，說不定傷口已經開始發炎。</p>
接生和外傷也有關，傷口處理很重要，一個是衛生問題，一個就是藥材問題。王牧思索著，就決定建立一個醫療隊。</p>
大規模培養大夫，這很不現實，一個是人口限製，二來也沒有培養大夫的經驗，他隻能在衛生宣傳和外傷處理上動手。</p>
藥材培養也是一方麵，平川鎮的時候就在種植藥材，不過那時候主要是為了賺錢，如今卻是為了治療條件，這一點好辦，召集藥農采集藥材，逐漸擴大種植規模就是。</p>
衛生宣傳，最好就是從軍隊開始，士卒來至不同的地方，他們懂了，就會把這些知識，帶迴家鄉。</p>
喝開水，不得隨地大小便，這一點以前就在執行，現在需要強調的是傷口清理，包紮布的消毒。</p>
以前是沒有那個條件，畢竟衣服都不夠穿，哪裏來那麽多布條，如今可以提前準備包紮的布條，隻不過二次利用，布條必須清洗，經過水煮；傷口消毒這個沒有多大辦法，隻能用水多洗一下，有條件可以用溫水，至於酒精，那就別想了，糧食都不夠吃，價格又貴，無論是購買，還是自釀，都不現實，隻有以後再說。</p>
軍令如山，更何況關係著自己都生命，命令傳達下去，王牧並不擔心執行力度問題，關鍵還是救治人員問題，每次都是民夫，這處理起來，可想而知，先吐口水再包紮的都有不少，至於軍伍之中那幾個赤腳大夫，相對於傷員數量來說，簡直微不足道。</p>
王牧這裏還算好的，他召集的人裏麵，有不少都是部落裏麵，懂得一些治療手段的人，像中原的軍隊裏麵，懂的人就更少了。</p>
思考一番，王牧還是決定招募一支女子醫療隊，如果是漢族，還有些麻煩，哪怕如今民風不像宋之後那麽保守，想要女子去男人堆做事，也不可能。</p>
民夫在打掃戰場，先救治傷員，然後收攏自己人的屍體，等弄完這些，天早已經黑了下來。</p>
強打精神，守了一夜，好在驃國並沒有進攻，天剛亮，民夫就衝出關卡，開始打掃戰場，雖然有些危險，不過這才是他們收獲的時候。</p>
民夫很少有機會獲得戰功，因為勞役和稅收一樣，都是免費的，打掃戰場，會分得一部分收獲，外麵那麽多屍體，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p>
破爛的皮甲，武器，還有屍體上的飾品，都是他們的收獲，然後把屍體搬到了一起。</p>
很久以前，戰場的屍體，是要砍下腦袋做軍功的，至於剩下的屍體，自己人掩埋，敵人就不用管了，直接曝屍荒野；後來老祖宗發現，大量屍體，容易帶來瘟疫，戰勝一方，就會把敵人屍體，一起掩埋；如果是圍困城池，那麽掩埋屍體，就是城外的軍隊負責，但是像王牧這種守關，那就是防守一方的事情，因為守關的人，不會放任很多人在關下晃悠，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士卒假扮，乘機奪關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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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一方雖然有打掃戰場的優勢，不過也是冒著風險的，因為敵人很可能派兵來攻打。</p>
等了半天，戰場都打掃完了，驃國都沒有來進攻，反而開始撤退，這是王牧沒有想到的，當然！他也樂得如此，這種沒有好處的戰爭，最不劃算。</p>
其實驃國不撤退，王牧也得撤退，這個關卡，基本上廢了，沒有半個月功夫，是修複不了，再打下去，傷亡更大，如果驃國不要命的強攻，最多兩天就得失守。</p>
既然驃國撤兵，他也就不著急了，好好的修整了五天，這才慢慢撤退。</p>
其實驃國也是不得不退，他們本來就是一個聯盟國，雖然驃國占據主導地位，但是傷亡太大，其它部落國家，就不願意了。他們就是一個個小國，小部落，大的不過兩三萬青壯，小的隻有幾千，死上一兩千，都是傷筋動骨。</p>
部落青壯死得太多，不說其他部落，會不會趁機吞並，就是生活，都受到巨大的影響。</p>
青壯又叫主要勞動力，名字就知道，這是家裏的頂梁柱，沒了頂梁柱，一個家庭，差不多就垮了，所以拚命攻了一天，很多人就不幹了。</p>
其實這強攻一天，也是驃國統領強製進行的，不然早就收兵了，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看出時機。</p>
關卡破開，這讓他們看到希望，但是一整天都沒有打下來，不少人心裏就打了退堂鼓，因為再來一天，自己部落，還不知道要死多少，還不確定能不能打下來。</p>
如果是一座城池，他們或許還不會鼓動撤兵，但這裏隻是一個關卡，打下來也沒有好處，不少人都知道，克欽族還有一座城池，關卡都這麽難打，那麽城池呢？等打下城池，恐怕自己帶出來的人，都要死光，到時候還怎麽爭取好處，再說戰爭的好處，本來自立就得不到。</p>
是人都有私心，這也怪不得這些部落的族長，至於退兵之後，敵人會不會反攻，就管不到那麽多了，至少現在沒有來不是嗎？更何況這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p>
迴去之後，計算軍功，進行撫恤，這又讓王牧忙碌了半個月，雖然這些報上去了，但是朝廷那邊，就不要指望太高，畢竟這邊戰爭，基本上都是自己在搞事，朝廷沒有主動下令，即便有賞賜，估摸著也不多。</p>
驃國短時間應該不會再來，王牧也不去招惹他們，安心的發展自身。</p>
工匠多了，要利用起來，水車在各地製作，不止是利用水流帶動的水車，還有人力水車，把水幾次抽起，可以灌既大部分土地。</p>
還有養殖，如今糧食算是充足起來，養殖自然就可以大量的進行，尤其是雞鴨鵝。</p>
家禽的蛋，對於百姓來說，就是家裏最大的財源，自己舍不得吃，累計起來，拿到鎮上去換鹽；以前平川鎮養殖，隻是把大多數家禽養在一個圍起來的空地，產蛋的才會圈養。</p>
如今地盤打了，人也多了，可以進一步精化，所有的家禽都圈養起來，一個個鴿籠一般的養殖場，修建起來，至於飼料，同樣也要改進。</p>
王牧記得，小時候夏天，母親讓自己去撿螺獅來喂鴨子，據說吃螺獅的鴨子，產蛋率要高許多。還有的養殖場，會飼養一些小東西來喂養，其中一種，就是蚯引。</p>
蚯引食腐，隻需要把鋸末，樹葉加泥土混合，堆積到一起就行，等蚯引成規模之後，加在米糠之中就行。</p>
不用考慮去打驃國和南詔，王牧安心下來發展，每天都會花一些時間來迴憶以前的東西。以前沒有紙筆，沒法記錄，後來又一直考慮戰爭的事情，對於發展就顧慮不到那麽多，想起一點是一點，如今可以好好整理一下。</p>
南詔與驃國多雨，夏天的時候，有許多蘑孤，其中有不少能吃的，有一天見到加雅帶迴來的蘑孤，又讓他想到一個方向。</p>
蘑孤的根部，埋在花盆裏，可以再次長出來，而且還會發出新的銖苗，這是曾經他一個室友幹的事情，盆栽裏麵的土壤，同樣是樹葉謳出來的，很肥沃透氣，所以王牧讓人開始收集蘑孤根部，開始實驗。</p>
雖然王牧對於蘑孤並不了解，但是他知道蘑孤喜陰，生長在潮濕的地方，有這兩個先決條件，其它就好辦多了。</p>
搭建一個遮擋陽光的棚子，用牛糞加泥土，鋸末，樹葉混合的泥土做地，然後每天澆水。</p>
蘑孤生長速度快，種下去三天，就成活了，見到種植成活，王牧就更感興趣，親自關注指點，看著從土裏冒出來的蘑孤，用筆記錄了蘑孤生長的時間。</p>
目前種子不多，一切都以實驗為主，雖然沒有溫度計，濕度計，不過這一切都可以估算，不同的房間，不同的生長速度，這都是經驗。</p>
本來王牧還讓人找了野生木耳來培養，不過全部失敗了，他知道這是缺乏知識，也就沒有繼續。</p>
“夫君，樂兒已經十四歲了吧？”加雅問道。</p>
“是啊！一轉眼已經成大姑娘了。”看著在院裏逗弄熊貓的女兒，王牧感歎道。</p>
“你考慮過她的將來嗎？是嫁給世家還是其他人？”加雅又問道。</p>
“還早吧？再說嫁給誰都沒有關係，隻要她喜歡就好。”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考慮過，王牧不由愣了一下才說道。</p>
“不早了，我們這裏的女孩，十四五歲成家是正常的，聽說在大唐，十六歲就該定親，十八歲就該成家，不然別人會笑話。”加雅說道。</p>
看了加雅一眼，王牧知道她這是在表達自己對孩子的關心，所以才用心去了解這些，心裏有些感動，微微一笑說道：“別人怎麽想我不管，但是我的女兒，至少要二十歲才成家。”</p>
“為什麽呢？”加雅不解的問道。</p>
“二十歲以前成親，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女孩，難產的幾率很大。”王牧組織了一下詞語說道，他可沒辦法和加雅解釋身體發育這些，因為他也不懂，隻能找一個最好，最合理的理由。</p>
“真的嗎？”加雅驚訝的問道。</p>
“當然是真的，你可以去查一下，難產的絕大部分，都是第一胎，後麵的就很少了。”王牧很肯定的說道。</p>
“原來還有這種事，夫君你懂得真多。”加雅並沒有懷疑王牧的話，一臉佩服的說道。</p>
加雅很佩服王牧，她覺得王牧懂得很多，尤其是打退驃國反攻之後，更是佩服得很，以前話語之中，還有一些平等意味，如今可是溫順無比。</p>
王牧嘴角一抽，這個問題，如果放在以前，隻要成年人，差不多都知道。</p>
“嘿嘿！那是！”</p>
“那麽要不要讓百姓也晚一些成親呢？”加雅問道。</p>
“這就不用了，長時間的習俗，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改變的。”沒想到加雅能想到這麽多，王牧眨眨眼睛，想了一下說道。</p>
“這到也是。”加雅一愣，微微歎息一聲說道。</p>
“可以慢慢宣傳，讓百姓逐漸了解，以後這種情況，或許會改變一些，現在隻能想辦法改善一下醫療條件。”王牧搖搖頭說道。</p>
不止是長時間的風俗，還涉及到生活關鍵的問題，老百姓心目中，女兒就是別人家的，所謂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嫁出去就不是自家人。這一點王牧也知道，怪不著百姓，嫁到別人家，就是幫別人種地，傳宗接代，和自家關係就很澹了。</p>
這一切都很生活條件有關，如今可沒有打工掙錢的說法，普通百姓的女兒，嫁也是嫁給百姓，大家條件都差不多，根本無法，也沒有條件救濟娘家人；還有就是交通緣故，稍微遠一點，可能一年到頭，都沒法迴一趟娘家，姑娘自然也就無法養老。</p>
還有就是官府的原因，官府鼓勵多生孩子，甚至強製執行，到了年齡不成家的，還有懲罰。</p>
沒辦法，人口也是政績之一，縣城多了多少人丁，可是關係著官職的，所以裏正，也兼職著紅娘，主要針對村裏的光棍寡婦，畢竟隻有他們，對治下村子的情況熟悉。</p>
想到醫療條件，王牧又想到傷亡的士卒，雖然他已經準備了許多止血良藥三七，不過還是有不少人救治之後死亡，這不但是因為大夫少，治療條件也差。</p>
戰場上受傷，不可能馬上就有人幫你止血，有經驗的士卒，在自身安全的時候，會抓一把泥土，堵住傷口。戰後對傷口的再次處理，也非常簡單，最多把泥土用水衝一下，上點藥包紮起來。</p>
更多的時候，因為傷員太多，根本沒人理會已經止住血的人，隻能相互包紮，等輪到他們上藥的時候，說不定傷口已經開始發炎。</p>
接生和外傷也有關，傷口處理很重要，一個是衛生問題，一個就是藥材問題。王牧思索著，就決定建立一個醫療隊。</p>
大規模培養大夫，這很不現實，一個是人口限製，二來也沒有培養大夫的經驗，他隻能在衛生宣傳和外傷處理上動手。</p>
藥材培養也是一方麵，平川鎮的時候就在種植藥材，不過那時候主要是為了賺錢，如今卻是為了治療條件，這一點好辦，召集藥農采集藥材，逐漸擴大種植規模就是。</p>
衛生宣傳，最好就是從軍隊開始，士卒來至不同的地方，他們懂了，就會把這些知識，帶迴家鄉。</p>
喝開水，不得隨地大小便，這一點以前就在執行，現在需要強調的是傷口清理，包紮布的消毒。</p>
以前是沒有那個條件，畢竟衣服都不夠穿，哪裏來那麽多布條，如今可以提前準備包紮的布條，隻不過二次利用，布條必須清洗，經過水煮；傷口消毒這個沒有多大辦法，隻能用水多洗一下，有條件可以用溫水，至於酒精，那就別想了，糧食都不夠吃，價格又貴，無論是購買，還是自釀，都不現實，隻有以後再說。</p>
軍令如山，更何況關係著自己都生命，命令傳達下去，王牧並不擔心執行力度問題，關鍵還是救治人員問題，每次都是民夫，這處理起來，可想而知，先吐口水再包紮的都有不少，至於軍伍之中那幾個赤腳大夫，相對於傷員數量來說，簡直微不足道。</p>
王牧這裏還算好的，他召集的人裏麵，有不少都是部落裏麵，懂得一些治療手段的人，像中原的軍隊裏麵，懂的人就更少了。</p>
思考一番，王牧還是決定招募一支女子醫療隊，如果是漢族，還有些麻煩，哪怕如今民風不像宋之後那麽保守，想要女子去男人堆做事，也不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