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後腦生反骨,這話不知道是何人所說的,段飛忽然想起這話來,他心中對於吳三桂可是捉捏不準。他現在組建新軍才是剛剛成形,無論如何一定要穩住吳三桂,莫要讓他叛變,一旦發生叛變的話,那個後果非常嚴重。


    楊延樞早已經告別離去,而段飛,他依然在偏殿中,想著問題。現在要探究吳三桂是否衷心他們大明國,很簡單,隻是需要一道詔令將他招迴來,然後在做安排。若是吳三桂能夠依照詔令前來,那麽就表明他心中沒鬼,若是反之,則是個禍害。


    段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是山海關被攻陷了,鎮守邊軍還可以退守到潼關。隻要潼關不破的話,他們的大明依然能夠堅挺下來。潼關地勢險峻,南有秦嶺,東南有禁穀,周邊山連山,峰連峰,山高路狹,是最容易防守的最佳地勢。


    一萬敵十萬,若是能夠掌握了天時,地利,人和,不是什麽難事。


    是否要將吳三桂調遣迴來,明天的朝會,段飛已有了他自己的打算。夜是寂寞,孤燈燃盡。


    麗日的朝會,段飛將此問題拋給了殿下的大臣。


    其實,段飛早有了決斷,他隻是不想讓手下的一眾大臣對他的決斷有了誹謗之意。說是軍家大事也不跟朝中大臣們商量,便是下了決斷。


    朝中這些都是文官居多,文官嘛,都是動動嘴皮子而已,一個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上的文官,卻是在紙上款款而談,既是說得頭頭是道,段飛也不可能會采取他們的意見。天下間不是有一句說麽?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就是諷刺了這些讀書人隻會耍嘴皮子而成不了大器。


    但,段飛卻不能置之他們不理,治國,是一項大過程,需要文官建議,打仗,則是離不開武官,關鍵是一碗水,兩手都必須要端個平衡。


    帝王心術,即使是有的皇帝,當了一輩子的萬歲,也難以參透其中的奧妙真理。隻能說是,因人而異了。


    見朝下的大臣低低的討論得差不多了,段飛揮手,示意他們停了下來,然後他目光一瞥,對著幾位元老問道:“馬愛卿,錢愛卿,對於此事,你們可否有什麽看法?”


    “迴稟皇上,清軍十萬大舉南下,狼子野心已經非常明顯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要將吳三桂調遣迴來,的確是有些不妥之處,可是若不將此調遣迴來,依照朝廷現在的局勢,好像已經都與他們脫節了,老臣是在不好把握,一切旦聽皇上的決斷。”


    馬士英真不愧是成精的老狐狸,一番話,立刻將這個實情全盤都推在了段飛的身上去,您是皇上,決定權在您的手上,是否下調令,那就看您的意思了。


    段飛也沒有一絲不悅之色,目光一瞥,又落在了錢謙益的身上去,“錢卿,你的看法如何?”


    “一切旦憑皇上決斷!老臣隻是文官,對於打仗戰場上的事情,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若是胡亂指點一通,出了大事情,老臣已經一把骨頭了,可是擔當不起。”


    得!都他娘的是修煉成精的老狐狸。現在的國情,拿你們沒有辦法,一旦度過了這個關節,國情穩定下來,看我不把你們這些老狐狸身上的毛全部拔光去,卷鋪子滾迴鄉下安頓晚年吧!


    段飛默默的掃視了他們一眼,不在征求大臣們的意見,“有句話說,食君之祿就得為君分憂,嗯,身為大明的臣子,難道你們不為自己感到臉紅嗎?”


    輕輕的訓斥了他們一句,段飛也懶得跟他們繼續廢話了,“朕注意已定,即可下詔令,將吳三桂調遣迴來,有事稟奏,無事退朝。”


    一貫大臣低頭叩拜離去。


    詔令一下,段飛心中也有幾分忐忑。因為他無法估摸吳三桂是否會遵從詔令,一切都是未知數。


    出了宮門的錢謙益,他疾步追上了馬士英,“瑤草,你說,我們這樣推卸責任,是不是很不應該呀?”


    今早的朝會,皇上雖然並沒有因為他們的不擔當出現一絲的不悅,可錢謙益不是老糊塗,他縱橫官場十餘載,對於皇上的舉動,他豈非看不透其中的緣由?


    “唉!受之,其實你不都明白了皇上的心思了麽?居然如此,我們何必不順著皇上的心思?今時的皇上,他已經不是過去的聖上了!總之一句話,皇上的決斷,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會做出的決定,不管我們在做什麽樣的建議,根本是無法改變這個時局,你還讓我說什麽?”


    馬士英捋了一把胡子,分析了目前的利弊所在。他老了,在官場上的道路已經到頭,即使他在如何的迷戀官道,他總得為自己的子孫做個準備,預防不變應萬變之策。而皇上才是三十過,正直壯年,正是他一腔抱負施展的時機,他總不能為了一時眼前的利益,從而忤逆了皇上的意思,這不是自挖墳墓麽?


    如此愚蠢的事情,馬士英當然不會做。


    “看來,瑤草也是個明白人。我懂了!”錢謙益眼睛一眨,嗬嗬一笑道,“老馬,下午可否有什麽節目安排?若是沒有的話,不妨到我的寒舍一趟,賤妾如是和她的幾個好姐妹,說是舉辦了一個桃園詩會,才子佳人,可是難得的機會喲……”


    “居然受之如此盛情,我怎麽好巨人千裏之外?哈哈!下午見……”


    好個桃園詩會,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若是段飛聽見了這兩老狐狸之間的對話,他非得一口老血噴出來不可。


    可惜現在的段飛,他早已經脫下了黃袍,在校場上訓導著重建的新軍。踏踏的腳步聲,是將士們們圍繞在校場上的跑步聲音。非常有節拍,不過整齊就說不上了。短短的幾天練習下來,這些老軍充當新軍來鍛煉,明顯雖然不是很大,不過與之前他們的懶散有了很大的改變。


    段飛鍛煉他們的目的很簡單,便是要在他們的腦海中形成一個習慣,無論在何時何地,隻要聽到了軍官集合的口令,不管他們是在睡覺,洗澡,或者蹲茅廁,都必須要全部一下子集合完畢,如若不然,等待他們的可不是軍棍懲罰那麽簡單了,而是斬立決!軍令如山,如出必行。


    一旦習慣形成,往後訓導他們的時候,進行起來就容易得多了。絕對的服從命令,即使身後是一座懸崖,軍官要他們縱身跳下去,也要昂首挺胸去執行。哪怕是麵對死亡,也得麵要攜帶微笑。


    段飛知道,要訓練處這樣的一支軍隊,還得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可時間不等人啊,唯有加快他們訓練的步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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