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雪屋中,洪蒙與尚青四目相對,忽然覺得無話可說,頗為尷尬。畢竟他二人不熟悉。


    洪蒙隻好以風氣來開頭:“風氣尚且處在繈褓期,還需磨練,才能長大。你要好好修煉風氣,日後必定有所成就。風氣與我體內的幾種氣息頗為相近,又顯得相當熟悉。倒是很qiguài啊。”


    隻見尚青微微低著頭,像是風中的嬌羞荷花,說道:“還多虧你,我才知道風氣一直沉睡在中丹田。我看它挺可愛的,隻是不知道有什麽用處。你的寒氣平常怎麽用?”


    對於風氣的作用,洪蒙也不知道。他隻能迴答說:“我的寒氣殺人對敵、強身健體都可以。主要看你用什麽玄功。有一些玄功還不能用寒氣。”


    “哦。”尚青微微點頭,沉思了片刻,有些害羞道,“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很討厭花滿樓的人?”


    洪蒙一愣,到沒有料到會這樣。他堅定地搖搖頭,道:“從未有過。我對花滿樓還不太了解。”


    “那你就別了解了。我怕你以後討厭我。”尚青像是很感激,對洪蒙有著不yiyàng的好感,“我發誓,以後再也不使用花滿樓的玄功。至今想來,那些玄功多麽無恥與下流。”


    不明就裏的洪蒙一頭霧水,既然尚青這麽說,他也隻好答應,反正他與花滿樓交情不深。他從尚青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氣息,像是迴到了過去。


    “以後我就叫你青兒吧。”他眼睛望著對麵的可人,心裏有些慌亂。


    “好的。”尚青臉色微紅地答應了。不過她很快說道,“我如今全無玄功。以後隻好跟著你了。你得保護我。”


    責任就是這麽來的,洪蒙想推卸也推卸不了。恐怕此刻,三位祖姥正在竊笑吧。他重重地點點頭,表示願意。他看中青兒的出淤泥而不染,看重她體內的風氣。


    第二天一大早,洪蒙打開了冰塊房門,隻見三位祖姥已經笑嘻嘻地在門口等候了。他滿麵含羞,有些氣惱,這些老家夥怎麽如此作為?


    青兒也嬌羞地從屋裏走出來,淺聲說道:“三位師祖早。”


    隻見祖姥花蕾盯著青兒打量了半天。眉頭一皺,道:“你們沒有洞房?哎喲,這就是洪蒙的不對了。你是不是怕擔不起責任?是不是不想擔責任?男子漢大丈夫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你還想出人頭地?”


    洪蒙滿臉憋屈,他和青兒雖然有情義,但是那樣的話進展太快,兩人都接受不了,或許以後變了主意呢?他苦笑道:“祖姥,那些徒子徒孫我不能為她們一個個地療傷。要不然我就累死得了。你還是挑選一些精幹,培養起來,倒比培養一大批悟性差的人強。況且人數少了,自然徒弟們學得快。這是您老的福分啊。”


    青兒受不了祖姥的刺激,又迴到了屋裏,不肯出來。


    祖姥一聽洪蒙的話。心想,培養一批窩囊廢。枉自浪費精力體力,還不見效果。倒不如真個挑選聰明伶俐的。專門培養,這樣,花滿樓的高手就多了,豈不是更好?


    等到宗姥挑選了七八個弟子,交給洪蒙處理,洪蒙卻說:“你先叫我禦物飛行之法,反正我洪蒙說一不二,又不會耍賴。等我心情好了,說不定還能多救幾個。”


    宗姥一聽多救幾個,滿麵大喜,連忙傳授洪蒙禦物飛行之法。


    “這禦物飛行之法流傳於寒泉獄,當然,外界也有。隻不過稍有不同。在寒泉獄,人身不能動彈,但是我們可以禦氣飛行,禦風飛行,禦雲飛行等等。禦物其實乃禦道的一種,隻要精通道義,自然明白禦物。禦物而行在於憑借外物,而禦道飛行則借助真道之力飛行。(..tw好看的小說)


    一般來說,風體質的修者可以禦風而行,當然其他人可以通過修煉玄功來飛行。境界高深者,自然禦道而行。比如我們,乃是禦道而行。以大成勢道飛行,可以連續不斷飛行百萬裏。以中成勢道飛行,可以飛行十萬裏。小成者,隻有萬裏。其實也不是絕對,高深者,以大成勢道飛行千萬裏也不是問題。


    至於沒有勢道,或者勢道初期者,隻能步行。若要禦道而行,先修勢道。其心法有幾句:執著於力,波蕩於氣;精於造勢,善於疊翠。越疊越高,宜法宜道。踏浪而行,踏風而征。往來不息,是為禦道。”


    這一篇心法令洪蒙如同醍醐灌頂,瞬間感覺到勢道的修煉勢在必行。可是他如今沒有勢道,隻得討好地說道:“宗姥不會是祖宗級別的人物,真是學識淵博,對於禦道之術領悟頗深。小子受教了。隻是我還未擁有勢道,您就傳我禦物飛行之法吧。”


    宗姥被洪蒙這麽一誇,瞬間來了勁頭,多少年沒有與外人講道,她有些把持不住,說了一連串的口訣:“禦物之道,為玄為妙。載舟覆舟,思慮要周。物我yiti,忘形忘我。隨波逐流,隨風而動。風氣雲光,禦物真宗。”


    聽完道音,洪蒙頓時茅塞頓開,對於禦物禦道有了深刻的理解。他一邊心不在焉地為其他女弟子療傷,一邊體味禦物真宗。


    半天功夫,他忙得滿頭大汗,終於為十六位弟子療傷完畢,總算結束了在花滿樓的生活。


    他帶著尚青,一路向著寒泉而去,隻為解開心中的謎團。他與尚青修煉幾天,已經能夠禦物飛行,隻不過飛行距離較短。


    尚青修為處在玄丹小成與大成之間,在寒泉獄的這些日子,到沒有倒退。她嚐試著禦風氣而行,結果效果比禦自然風要強得多。


    而洪蒙禦氣而行,憑著自己充實的玄氣,以及可以通過天網不斷補充的能耐,倒是消耗得起。不過見到青兒的做法,他也學著禦寒氣飛行。


    二人接連不斷地趕往寒泉,在那裏,見到了洪蒙所說的金鼇。


    尚青指著金鼇笑道:“他好像認識你,不然怎麽會對著你吐水波。”


    洪蒙搖頭笑道:“當然認識我,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見著他了。人說神龜長壽,不知他有多少歲了。”


    “那你問他。”尚青潔白手指指著金鼇說道。


    洪蒙當然想問,可是金鼇會說話?他不相信,便以靈識掃視金鼇全身,結果被一層藍光擋住,不得窺視金鼇內部。


    這藍光自金鼇眸中發散而出,盤旋纏繞在金鼇身體四周。金色與藍色相互交織,顯得既高貴又神秘。金鼇有些憤怒,他每每張口吐出水波,有一種想要說話的衝動。


    “小子,你這樣窺視別人,可是不禮貌的喲。”


    洪蒙二人一驚,不覺駭然,他們沒有發現別人,隻看見了金鼇,難不成是金鼇在說話?


    “金鼇老先生,原來是你在說話啊。這可真是qiguài,你竟然也會說人話。不知先生今年貴庚?”洪蒙笑了,自己的坐騎會說話,那是因為他的境界高。


    “怎麽?難道我就不能說人話?雖然說我不能化作人形,但是說兩句人話倒也沒什麽。什麽?你問我多大?這個、這個我也記不清了。大約一萬年、十萬年我也不知道啊。”金鼇口吐人言,說話也奇qiguài怪。


    尚青掩嘴而笑:“胡說。哪有記不清自己年齡的人?你可真會說笑。”


    “你說的不對。當初我第一次見到洪蒙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陣熟悉。仔細迴想起來,好像在萬年前,寒泉裏誕生過一個嬰兒。那樣兒的臉龐,與洪蒙相差無幾。恰好他的體內也有一大團的寒氣。後來我沉睡了,那嬰兒就不知下落。”金鼇緩緩道來。


    “寒泉裏誕生了嬰兒?”洪蒙與尚青齊聲說道,“這怎麽可能?這麽冷的天,他怎麽活下去?老烏龜你也真是的,不好好看著他,自己倒去唿唿大睡。不知道那嬰兒現在如何了。”


    “這我哪知道?我隻知道寒泉獄非常大,他在哪個角落我怎會知道?”金鼇有些生氣了,“睡覺才能長生!兩個小娃娃懂什麽!”


    尚青衝著金鼇做個鬼臉,“睡覺能長生?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哎,要是那樣大家都去睡覺了”說到這裏,尚青瞥了洪蒙一眼,不覺臉上紅了。


    洪蒙假裝沒注意,轉而問道:“我們該如何走出寒泉獄?您作為這裏的長者,想必應該知道些什麽吧。”


    金鼇思索了一會,頗為遺憾地說道:“我也不清楚。一時記不起,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們吧。另外,這裏兇人頗多,你們要注意不要被傷著了。兩個小娃娃都很特殊,我可不希望你們受傷。我要去睡覺成仙了,你們沒事別打擾我。等個三五百年我睡醒了,就唿喚你們。”


    “三五百年?很多人?您在說笑話吧。再過三百年,說不定我們就見不找你了。況且這裏荒原荒山,哪裏有那麽多人?鬼才信。自從到達這裏,我也隻見過那麽幾個人而已。”


    洪蒙沒好氣地說著,隻歎時乖運蹇,不該一時衝動,來到這裏。況且與聖戰聯盟有三月之期,他不得不遵守諾言。


    “怎麽?你後悔了?你後悔見到我了?”尚青臉色微沉,責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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