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是摩訶的徒弟?這這怎麽可能?”禿頭院長大驚,想不到摩訶竟然還在人世,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還有傳人,真是活佛在世啊。


    心明和尚笑道:“嗯嗯,家師今年一百五十歲,他來到萬姓國的時候,好像是在一百三十歲的時候。那時候,嘿嘿,院長還是玉樹臨風、瀟灑快活的年紀。”


    禿頭院長頗為害羞地點點頭,忽然轉到正題:“速速退敵才是正事,不要在這裏瞎扯。”


    心明和尚早就做好準備,他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念一些咒語。正當他念咒語的時候,那大門上的卍字印閃閃爍爍,光芒萬丈,好似有無窮的力量,瞬間將那大門震碎。


    轟隆一聲,眾人沉浸在無邊佛法之中,即使大門轟碎的聲音振聾發聵,他們也不覺得。他們內心逐漸祥和,逐漸親近與自然,逐漸由皈依我佛的趨勢。


    洪蒙隻覺得泥丸宮中嗡嗡作響,這是兩種不同的信仰在爭鬥,他被卍字印感染,而自己堅持的信仰與之相悖,可謂是水火不容。在這個時候,他想要掙脫這種身不由己的事。


    “第一次見到卍字印我就覺得它不平凡,原來深藏玄機。印也好,符也好,不都是道嗎?”


    想到這一點,他平心靜氣收迴神識,引導靈符經在泥丸宮中來迴遊弋。他一心放在靈符經之上,口中喃喃,一個聚字被他念叨了千百遍。


    “聚聚聚天地與我為一,萬物與我同生聚萬法歸宗九層之台起於累土這就是道,這就是聚!”


    他的身體沐浴在佛法之中,他的靈魂則沐浴在自我領悟之中。他的靈魂漸漸凝聚,他的靈識漸漸壯大,他找到了聚的真實含義。


    聚,是大道的交合,所以才會產生萬物。靈魂如此。肉體亦是如此。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凝聚自己的靈魂,壯大自己的靈識。.tw[]


    “宇宙在我手,萬化生乎身。我手中既是聚,而萬物則是散。這就是真道啊!”


    他心中空靈,泥丸宮中玄文與靈符經相互交織,或者說,玄文深刻地領悟了聚字的含義。那玄文上麵密密麻麻地紋路縱橫。那就是力道。


    每每悟道越高,道文越深,玄文越來越強大,而力道實質上是玄文的一個等級。也就是說,玄文即是自己的道。


    待得洪蒙醒轉過來,卻發現身旁一個人也沒有。他仔細檢查了自己靈魂的傷,那裏不僅複原,而且壯大了不少。靈識之強,更上一層樓。


    “師兄近來可好?師父跟著一個和尚去了東門,咱們也去看看吧。”


    洪蒙就要離開,忽然背後有一個女子的聲音,他迴過頭來,仔細地打量那名學員。不由得說道:“師姐。咱們走吧。”


    原來那正是曾經的符文學院的學員孫雲,孫雲曾經是符文學院第二名。名聲早就比洪蒙的大。聽得她那一聲師兄,洪蒙倒覺得不好意思。雖然自己符術比她高,可是自己進門最晚。本該洪蒙叫她師姐。


    “師妹,你在這裏做什麽?咱們去城門吧。”曾經符文學院的老大餘文,有些生氣地說道。


    孫雲望見餘文走了過來,倒覺得不好意思,她正要說話,洪蒙就開了口:“一起去吧。”


    符城東門,人頭攢動,人山人海,喊聲震天,攻城武器時不時地拋上來一塊巨石,殺得符城衛士叫苦連天。這些衛士有許多事符文師,可是如此遠距離地攻擊,他們無能為力。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但見天空中陡然降臨數百丈大小的卍字印,恰好將那東吳十萬大軍覆蓋在下麵,倏爾佛經訟起,佛號漫天,一陣陣祥和威嚴的佛唱驟起。


    那些氣血沸騰的東吳軍士仰頭觀望,不料身不由己地紛紛拋下武器,不再衝殺。他們心中好像生長出來一顆佛的種子,靈魂也被淨化,開始懺悔過去。


    鬥誌被瓦解,所有將士都被那卍字印度化,他們痛哭流涕地奔迴家鄉,準備度過青燈古佛的餘生。


    大戰突起,人民罹患,唯有坐鎮東吳的吳家不受牽連。他們挑起戰爭,意在牽製上陽國,卻要三十六國從此消失。這三十六國夾在上陽國與東吳之間,既是兩國的屏障,即緩衝地帶,又是兩國的麻煩。


    在這大戰之時,東吳伏師族忽然傳來消息,說那伏師族族長師魂忽然暴斃,死的不明不白,他們還大張旗鼓地舉行葬禮,連那吳皇也親自與師魂告別。伏師族可謂是擺足了架子,拉攏到不少隱世豪傑。由於族長去世,族中不可一日無尊,故此,師魂的兄弟師魄,即伏師族中的元老級人物,自然而然地接下這個位置。


    隻是,在師魂入土的哪一天,人山人海,送到伏師族家族陵園那裏之後,隻有一些地位尊貴的人才進得去,在那陵園之中上演了一出鬧劇。


    為師魂送行的隊伍來到師魂的墓穴旁邊,師魄忽然發現人群中多了一個年輕小子,這個小夥子人長得帥氣,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相當怪異。


    師魄畢竟是老江湖,他一眼就看出,那小夥子額頭中央有一團若有若無的火焰印記,雙目之中隱隱約約頭透露出幾絲魔氣,他頓時心生警覺,思量著家族中有沒有這麽一號人物。


    “師意你過來,”師魄斜著眼說道,“家族貴賓裏麵有沒有這個人?他是何來曆?”


    那師意喜歡在別人麵前擺架子,隻是在新任族長麵前卻不敢,他恭恭敬敬地答道:“他叫王穹,自稱是師魂伯伯的忘年交。至於他的來曆,我們不敢仔細詢問,他的口氣相當大。”


    師魄哦了一聲,眼睛中盡是狐疑,他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麵盤問王穹,隻是按照禮數,將師魂黯然下葬。


    他好不容易擠出了幾滴淚水,幹巴巴地嚎叫:“我的兄弟啊!你怎麽就去了啊”


    墓碑安置妥當,眾人正要離開,卻聽得轟得一聲,背後傳來爆炸聲。他們急忙轉迴身,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那師魂的墓碑被人轟碎了!


    他們不可思議地盯著王穹,心道,這是何人?竟敢挑戰伏師族的地位,竟敢挑戰伏師族的威嚴?他不想活了?這裏是伏師族的地盤,進了這裏,就由不得外人。


    “可惡!你到底是誰?為何毀掉我兄弟的墓碑?難道你不怕我伏師族滿世界地追殺你?”師魄氣得臉色鐵青,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做法,明明是在打他的臉。他剛上任就碰到這事,那麽以後誰知道會不會有別人來伏師族搗亂?


    “我是王穹,專殺大奸大惡之人!伏師族罪行罄竹難書,你們捫心自問,你們自己殘殺無辜該不該死?飛魂澗一戰,師魂殺了多少人?還有那村子裏的無辜百姓,你們自己憑良心說。”王穹站在師魂的墳墓旁邊,昂首挺胸,沒有一絲的畏懼。


    師魂冷哼一聲:“黃口小兒,他們不過是些螻蟻,難道你誤殺了螻蟻,還需要償命嗎?來人,拿下!”


    伏師族中年輕弟子從後麵趕來,迅速將王穹圍住,可是王穹不屑道:“吳皇,伏師族的罪行,想必你也知曉。為何不鏟除這殺人不眨眼的家夥?”


    眾人愕然,想不到王穹膽子比天還大,得罪了師魄不說,這會兒又來招惹吳皇。


    那吳皇倒被這話噎住,支支吾吾說了半天,方才袍袖一甩,道:“他人公與過,豈由你一個小子來評判?師魄,饒了他,免得天下修者不服。”


    師魄瞪了一眼吳皇,卻又無可奈何,猶豫了半天方才下定決心:“殺了他!”他本要在上任之時立威,既然吳皇不許殺人,那麽他偏偏違逆聖旨,下令殺人。


    其餘人本來也是魚龍混雜、各懷心腸,誰人沒有個自私的心思?看笑話他們還是會的。


    望著那些不入流的伏師族子弟,王穹本來不屑於拔劍,隻是麵對師魄這樣的人物,他不得不抽出寶劍:“血魔劍一出鞘,唯有飲血方可迴鞘。就用你們的鮮血來祭奠亡魂吧!”


    刺眼的光芒從那劍鋒上麵散發出來,任是傻子也看得出,這是一把絕世寶劍。那劍身光華流轉,隱隱有魔氣繚繞,威勢驚人。一把從頭到尾沒有一絲瑕疵的利劍,輕輕劃破伏師族那些弟子們的咽喉,奪走性命。


    刹那之間,眾多元老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個個年輕人慘叫一聲倒地不起。那師魄臉色變了又變,想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鋒利之物。他仔細感覺那柄寶劍的氣息,忽然發現這種氣息以往在什麽地方見過。他不由得將目光轉移到吳皇身上。


    吳皇心中詫異,他摸了摸懷中的匕首,妒忌之心油然而生:“他一個小子怎麽會將仙劍淬煉到如此境界?這是勢道?還是劫道?這這不是人力所為!”


    “拿下他!”


    幾乎吳皇與師魄同時開口,堅定不移地要拿下王穹。他們自己不屑於動手,還是讓身邊的人動手。隻是,王穹力戰八大高手而不落下風,渾身繚繞一種死亡氣息,讓人不敢近身。


    眾人殺紅了眼,就算要死也要把這年輕小子留下來。可是,身披死氣的王穹來去自如,最終在一片唾罵聲中駕著八爪魔珠飄然離去。


    這事在整個東吳傳遍,無人不笑話伏師族的無能,還有堂堂吳皇的虛偽。


    後來,王穹又在伏師族三進三出,攪得整個伏師族雞犬不寧,逼得他們不得不下達追殺令,懸賞誅殺王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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