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


    東吳突然對上陽國動手,不知道是為了示威征服,還是為了爭奪寶物。他們兩國高層之間的恩怨,很少有人知道。不過,東吳既然動手,肯定有自己的依仗。


    戰亂從東吳與上陽國之間的緩衝地帶開始的。而這些緩衝地帶,就是眾多小國,包括萬姓國在內。以鄰國為壑,這就是兩個超級大國的做法。


    曆來戰亂,從來沒有損耗上陽國和東吳兩國本土的利益,而受到極大傷害的民眾,無不是那些生活在夾縫中的小國。


    “聯起手來,三分天下!”


    曾經有人提出過這個口號,甚至聯絡了三十個小國,浩浩蕩蕩地組織起來一個聯盟,阻擋首先進攻者的攻擊。他們言明,誰如果首先挑起戰爭,他們就幫助另外一國。這是不得已的做法。


    然而,這個聯盟終究難敵東吳上陽兩國的夾擊,功虧一簣。後來人們認命了,如此強大的聯盟毀滅了,還能有什麽辦法?


    在這亂世之際,東吳忽然傳出一個驚天消息,伏師族族長師魂暴斃!這個消息如同驚雷般炸響,讓那些心中怨恨的人精神抖擻,仗劍提刀,尋找仇家。


    當初伏師族禍害人間,吸取活人的生命力,其手段不可謂不狠毒,其心腸不可謂不毒辣。他們從來不懼怕任何人前來報仇,因為沒有人能夠從伏師族逃走。


    話說紫竹林畏懼吳老前來尋仇,一直不敢出現,晝伏夜出,行走緩慢。當他帶著洪蒙和於攖二人來到元光城的時候,隻見那裏斷壁頹垣,人心渙散,已然成為了他人的領土。


    洪蒙肉體已經恢複,可是靈魂依舊重創,很難在短時間內迴複。他可以行走,可是清醒不了太多時間。就會自然而然地昏睡。


    對虧了於攖的照顧。洪蒙才能恢複得這麽快。紫竹林也受到極大打擊,不能再為洪蒙提供靈氣,被洪蒙依舊藏在那顆痣裏麵。


    “我得迴家看一看,不然我不放心。於攖你也迴家去吧,不然你爹問我要人,那多不好意思。另外,我現在自身難保。恐怕也無法保護自己。你還是盡快迴去吧。我想於浩應該已經到家了。”


    洪蒙身體虛弱,堅持要迴家一趟,不然不放心。元光城已經是他人的天下,不知道還容不容得下洪家。洪家曆來是個燙手的山芋,人人想得到,人人卻又畏懼得到之後的麻煩。


    “我不走。”於攖望著洪蒙那虛弱的境況。不由得一陣心酸,“我走了,誰來保護你?阿q如今下落不明,那幫兄弟各自散去了。我不用去找我爹,他應該派人來找我。”


    “你,你不要如此倔強,倒顯得是我要你這麽做。”洪蒙剛剛說出來,忽然意識到說錯了。臉上有些微紅。“沒關係。阿q與我心神相通,估計他不久當歸。他太貪婪了。”


    洪蒙了解阿q的個性。知道他肯定在九陰黃泉洞中聚斂寶物,或者說,是那些稀奇古怪對的東西。刻畫符文的骷髏燈,地上的死屍,地下的獬豸神獸,這些無不誘人。


    好說歹說,洪蒙終於把於攖勸走,心裏踏實多了。讓不想給於攖惹來麻煩,自己的事,就讓自己來承擔。


    這是一條山區小路,路途艱險,對於這個大病初愈的人來說,行走起來相當困難。他一邊白天趕路,夜裏修煉。經過許多時間的磨練,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太虛九重天的境界。


    突然的境界提升,對他來說是個好兆頭,不過,丹田之傷治愈起來頗為困難。靈魂之傷更不必說。


    他檢查了下丹田的情況,那裏出現了一絲寒死氣,還有幾許混沌氣,看來這些莫名其妙的玄氣,倒還是讓人喜歡。


    中丹田有著天網的存在,依舊可以聚集靈氣,吞雲吐霧,緩慢地補給下丹田。


    據說,太虛九重天會出現一道及其關鍵的屏障,那就是太虛幻境。任何人經曆此關,都有不同的際遇。有人比較幸運安然度過,有人則瘋癲一世。


    他不急於求成,還是先把內傷治愈,在考慮突破的事。


    洪家鎮,這個極為熟悉的名字,他反複念叨著,無限迴憶。生長於斯,這裏既是他的樂土,又是一家人的悲哀。


    隻不過鎮上多了一對人馬,他們都是修者。這隊人馬耀武揚威,從來不把鎮裏百姓放在眼裏。


    一群修者聚集而來,麵對著這個陌生人喝道:“哪裏來的小子?報上名來!”


    “無名無姓。”洪蒙不屑與這些人說話,他隻看到,這些人剛剛太虛境出頭。這點實力,要乒手無寸鐵的百姓容易,可是到了洪蒙手中,什麽也不是。


    “咦?不知死活的東西!大東吳馬上就要教化萬姓國,連國主也要俯首稱臣,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再次撒野?你這是在跟東吳過不去!”


    一群人一言不合,立刻想要殺掉洪蒙,反正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屠殺民眾。


    五顏六色的玄氣看上去花裏胡哨,驚嚇的四周百姓抱頭鼠竄,而隻有往昔的賣混沌老者好言相勸:“洪少爺快走,他們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惡賊,從來沒有憐憫心。快走”


    洪蒙感激地望了一眼,他還記得當初離開洪家鎮時的場景。一股溫暖油然而生。然而,他忽然冷笑,冰冷眼神喝道:“不要怪我,擋我者死!”


    噗


    他沒有發慈悲,對於蠻不講理的人來說,一個殺字才能解決問題。他殺了人,接二連三,一共五個。那些玄氣尚且微弱,縱然洪蒙身負重傷,也能滅掉他們。


    其餘人見狀,哭爹喊娘地逃走了。


    鎮上恢複了寧靜,不過,許多人還是帶著幹糧躲進山中,避免戰亂。他們都是樸實山民,一有戰爭,就會想到去山中避世。


    他再次被人奉為英雄,被眾人念叨著。他搖了搖頭,隻是淡淡地說道:“這裏是我家,除掉惡人,是我的責任。”


    迴到家裏,卻發現不是衰草枯楊,而是頗為潔淨的所在。裏麵有人居住,而主人卻是大長老。


    “大長老一向可好?不知你們為何這般摸樣?“


    大長老一身重病,奄奄一息,不能主持家務,兩個兒子畏畏縮縮,不再有往日的風采。就連東吳的幾個軍人找上門來,他們也不敢吭聲。他們害怕勢力龐大的東吳。


    一家人對這些外來人唯命是從,不敢有絲毫違逆。這讓鎮上的百姓非常不滿。


    “原來是你,聽說你遭了難,不想又迴來了。不過,告訴你一件傷心事,咱們洪家敗了,敗得一塌塗地。蕭家也敗了,人也走光了。不信你可以去城裏看看。”


    大長老掙紮著坐起來,唿吸沉重。


    洪蒙心裏一咯噔,預料中的不幸還是如期降臨。他小心問道:“家裏還有些社麽人?”


    “散了,都散了。好似一群同林鳥,大難臨時各自飛。能走的都走了,隻剩下形同死人的二長老坐鎮洪家。你可以去探望他。他的命可真大。”


    聽了這話,洪蒙心裏不舒服,想不到大長老還是如此小肚雞腸,對過去的事念念不忘。


    洪蒙從下人口中得知,當洪蒙離開元光城的時候,族裏查出來大長老和慶家曾經來往甚密,甚至有所勾結。故此,族長按理將其發配到這洪家鎮。


    “都過去了,他還是那麽固執。唉,該不該去城裏一趟?”


    他不忍心見到那淒楚荒涼的景象,可是若是不去,自己終究會後悔。


    元光城,看上去沒有多少變化,可是處處可聞哀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漫天悲聲。


    他還記得進城時的重重阻撓,如今這些都成了過往雲煙,連大長老也即將歸西了,還有什麽放不下。他還望見那高高的墳丘,心中不免存在幾絲希望。


    好不容易進了城,他按照記憶,尋得洪家宅院。隻見那裏牆倒屋塌,滿地荒草,唯有一座小樓屹立不倒。那是洪荒殿。


    信步走去,隱約聽到裏麵幾個人的說話聲。他推門而入,隻見裏麵有幾個陌生麵孔。


    “誰?你是誰?幹什麽來的?”五六人提高警惕,不敢有絲毫馬虎。


    “這裏是我家。我倒要問你們是什麽人。”洪蒙反問道。


    “洪家的人?終於見到一個正常人了。唉,迴去可以交差。”幾個人說道。


    其中有一個人,身材中等,麵容鎮定道:“你是洪蒙吧?我聽凡天提起過你。他要我們保護好洪家人。你也在內。”


    洪蒙苦笑,自己已經成為需要保護的人了。這讓他有一種挫敗感。


    “敢問還有沒有其他洪家人?”他不抱希望了。隻是隨便問問。


    “有。”這漢子頓了頓,“不過他是個快死的人。就在樓上,我引你去看看。”


    灰塵沾滿了地板,顯然這幾人也剛到不久。


    “二長老,你可還好?”洪蒙聲音哽咽,簡直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二長老命途多舛,這種不死不活的狀態,卻沒能要了他的命。


    “一年過去了,你還好。”洪蒙看了看那枯柴般的軀體,不由得心內發酸。


    這時,忽然樓下傳來一聲洪亮有力的聲音:“是誰闖進了洪家?若是來搗亂的,趁早走開,不然我這拳頭打得你腦袋開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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