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正是喜慶歡快的日子,元光城的人們起了個大早,互相拜年問好。自然,鞭炮聲成為城中主題,單憑口舌上的歡快,不足以增添節日的喜悅。


    這是千百年來傳下來的習俗,周而複始,人們度過這一天,用極為虔誠的願望,乞求上天給予幫助。過年,成為話題,正月這個詞匯更是節日的重要成分。


    正月,是個極為特殊的日子,人們不知道它的來曆,甚至那些研究曆法的人,也是不明所以。可是,他們生成,正者,名正言順,說的就是這個詞匯。這可能是古時大帝留下的規矩,甚至其中暗含隱秘。


    也有人說,正就是蒸,恰恰好喜慶的鞭炮相似,預示著蒸蒸日上,代表著人們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自然,人們關心的並不是這些詞匯的來曆,而是親朋好友的狀況,而是家庭以及朋友的祝福。勞碌奔波了一年,也總該在這時候休息。而且,春天的到來,更是消失疲倦的時候,令人神清氣爽。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元光城再次沸騰。因為,有一個從王城遠道而來的朝中要員,將會在這一日中午巡查街道。這是一個親近百姓的機會。他們這些官員,自然懂得拉攏民心。


    到了正午,從元光城東門開始,這位朝中要員一路向南進發,準備從此地開始,繞城一周。街道之上早已站滿了人群,人們早已好奇這位早就到達元光城的大官,是何等風采。


    鳴鑼開道,那位大員坐在八人抬著的金色官轎上,神情愉悅,不時和下麵的百姓打招唿。他身穿昂貴雪絨襖,頭戴方方正正的官帽,端坐著。雙手偶爾向著人群招手。這種官轎專門適合巡遊時所用。官轎上麵是寬大圓形頂棚,四周綴著青色腦子,在風中飄舞。


    “聽說這位大員名叫董承,是個極為負責和清廉的人物。他去過的地方,一般都會抓住幾個貪汙犯罪之人,不知者元光城會不會出來幾個那樣的人物。”歡唿聲中,一個人說道。


    “那可了不得,他是王城派來的人,自然會對王城負責。若是查不出什麽事,他可沒辦法向上級交代。”另一個人附和著。


    “你們說,元光城能有什麽事,會驚動王城?”


    “還不是前幾次大軍出動的事?沒有王城批準,嘿嘿,城主竟敢擅自做主,動用軍隊為自己做事,真是膽大包天啊!”另一個人像是知道什麽。


    “哦?大軍出動所謂何事?聽說他們去了小酉山,還抓了幾個妖孽,不知真假。”


    “斯――這你都知道?我敢說,你的死期不遠了!”另一人大驚,做出這樣的判斷。


    “快別說了,那不是城主和萬將軍麽?”一旁,有人提醒。


    眾人舉目望去,隻見官轎的後麵,城主和萬將軍各自騎著高頭大馬,並排走著。那城主麵帶微笑,和那董承一般附和著眾人的歡唿。可是,有人確實看出,城主的笑容中充滿了苦澀,甚至懷著幾許無奈。


    而一旁的萬將軍,則是麵不改色,任是人們唿喊他的名字,他卻毫不動心,兀自仰著頭望著前方。人們看不出他在想什麽,隻是,看得出萬將軍似乎並不畏懼董承。


    時間過去,終於,大隊人馬趕到臨近洪家的街道,洪家人也都外出觀看。這是一個見識大人物的機會,那些下人們更是不能錯過。洪家高層更不用說,他們老早搶到位置,在一個能夠看得見,但又不顯眼的位置,觀察這位神秘的朝中要員。


    望著那大隊人馬,洪蒙揉了揉發澀的雙眼,對著旁邊的洪銅說道:“銅叔,你認為,這位董承要員,為何來到元光城?莫非城主有陰謀不成?”


    看了看洪蒙那睡眼惺忪,洪銅皺了皺眉,道:“你也守夜了?族中年輕人沒這習慣啊!”繼而又道:“肯定是城主擅自調兵的事情。這下看那城主如何解釋。況且還有很多傷員家屬,想要掩飾,恐怕是欲蓋彌彰啊!”


    目光凝聚在董承身上,洪蒙忽然發現,董承的後麵,不正是那耀武揚威的萬將軍嗎?心中一驚,這下糟了,自己答應萬強的事,還沒有做到啊!若是這時被其看見,那可不好。


    待到萬強來到時,洪蒙連忙躲在洪銅那高大身形的後麵,隻用眼角撇著萬強。


    “阿蒙,你怎麽躲到背後去了?是怕萬強找你麻煩?嗬嗬,不必擔心,恐怕他自己的事都忙不完,哪裏有心思找你?”洪銅扭頭看了看洪蒙,不由得笑道。


    麵上帶著尷尬的笑容,洪蒙這才走出來,再次打量著那對浩浩蕩蕩人馬。那是象征著威嚴和權利的隊伍,不可侵犯。而那董承要員。卻不是旁人能夠揣測的。


    “但願他能帶來好運。”洪蒙口中喃喃,旋即意識到,下午就是族中每年例行的青年比試。這是一個較小的比賽項目。


    在洪家,隻要兩人願意,就可以在這新年初一,在全族人的關注下,進行公正的比試。而洪蒙卻是早已答應了那洪蒼天,說道這次的比試。


    轉眼到了下午,人們已經忘記董承巡遊的事,反而更加關注族中新秀了。那洪芸兒。洪萱兒兩人,皆是雙雙不入玄氣境界,那種光環,惹得一些修為較低的子弟眼紅不已。


    凡是進入玄氣境的人,都可以享受族中特殊照顧,無論是名聲地位,還是生活補助,甚至可以提供更多的修煉資源,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原石。


    而其他的下層子弟,則沒有洪芸兒、洪宣兒兩人幸運,沒能步入玄氣境界。不過,還是有著一些人,由於年輕氣盛,互相不服氣,約定在這一天公平比試。


    洪家的演武堂前,眾人齊聚,無論是要參加的年輕人,還是他們的家屬,都是很激動,畢竟這是一個見證的時刻。他們不容錯過這等機會,更能體現對年輕人的關心。


    族長洪錚、大長老洪钜,還有洪荒殿的掌管者,高高坐在台上,指揮著下麵眾人。此時,洪蒙則淡然地處在一旁,靜靜觀看。


    見一切事物準備完畢,洪錚這才站起身來,雙手做出停的姿勢,聲音激昂:“大家安靜,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族中新秀比試的時間。作為組族長,我已經見過許多新秀再次誕生。這也是鼓勵年輕人奮發圖強的一種方式。隻要你能突破到玄氣境,就可以享受族中各種待遇。至於這一點,我也不再多說。大長老,你來說兩句。”


    大長老洪钜笑嗬嗬地站起來,望著滿場人群,“我作為族中長老,掌管族中資源分配的事物,方才族中說的福利,想必大家也了解。那麽,若是某些人比較出眾,那麽我也毫不吝嗇,定會褒獎他一番。好了,洪銅,你來說幾句。”


    洪銅一臉憨厚,雙手放在胸前使勁搖晃,說什麽也不願意。可是大長老拉著洪銅,隻把洪銅弄得滿麵通紅,迫不得已,他才結結巴巴道:“我不擅長演講。不過,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洪荒殿講道,你們聽的內容都一樣,而你們的成績如何,就要看自己。”


    說吧,洪銅一屁股坐下,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洪錚兩眼。而洪錚也是迴以微笑,勸他不要急躁。


    “下麵,就開始吧。規矩就是不能傷人,點到為止。誰想挑戰,大可報上名來,直接邀請對手。”


    一聲令下,當即就有幾個實力稍低的洪家弟子,吆喝著跑上台去,立時打鬥起來。這種場麵,惹得下麵的人哈哈大笑。的確,他們實力低微,可是心中高傲,隻要不服對方,就可以大戰一場,哪怕是赤裸裸的肉搏戰。


    洪蒙躲在一旁,不由得笑了笑。想當初,他也是這麽來的,一身空白,人稱廢物。而今天,或許就是正名的最佳時機。先不說能不能勝得過洪蒼天,隻要勝得過他下麵的幾個人,比如洪勞謙,就可以名聲大噪。


    不過,這些小細節,洪蒙本來不在乎,可是馮雙那期盼的眼神,一直在觀望著洪蒙。而洪蒙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表示,大勝幾場,好讓母親高興起來。不然,以馮雙嗎憂心忡忡的性格,若是洪蒙沒有足夠的實力,她定然不會安心享受洪家的待遇。


    “這些小打小鬧,沒意思。”洪蒙的身邊,洪蒼天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嘴角掛著嘲弄,甚至不屑。


    雙眼閃爍寒光,洪蒙卻不在意,以洪蒼天那太虛境的實力,自然看不上這些打鬥,甚至洪蒙的實力,也不在他法眼當中。


    比試很快結束,台上兩人皆是下層子弟,雖然實力低微,倒也勇氣可嘉。


    “這場比試,雖然沒有絕對的實力,可是隻要你有好勝之心,你有向上之心,就能成為族中的強者,享受族中優厚的待遇。他們是第一個上來的,勇氣可嘉,自然,給他們一些小小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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