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馮雙急忙喊道,可是那青色光團已然衝進洪蒙頭部,而後順著身體,開始往下竄。


    青兒光團進入洪蒙身體中,即使處在洪蒙一丈外的洪錚以及大長老,也是看的清清楚楚,洪蒙的身體被那青色控製著,連皮膚也化成了青色。看上去宛若光滑寬大的樹葉一般。


    見到已然變成怪人模樣的洪蒙,馮雙立時毛骨悚然,渾身打著冷戰,上下牙齒激烈地碰撞著,那聲音清晰可問。


    “弟妹,你沒事吧?”一旁,洪錚看出了馮雙的恐懼,生怕她再出事端,就派兩個侍女,將馮雙送迴屋中,不讓她看見這令人驚懼的一幕。


    轟走所有下人,洪銅重重地關上房門,不知所措地望了望洪蒙,而後視線轉向洪錚:“族長,看洪蒙的情況,十分危急,不知可有好辦法?我看這青色光團好似山中木魈,咱們聯手合力,應該可以對付。”


    微微一沉吟,洪錚麵色難看,在屋中踱著步子,聽到洪銅的花,堅決地搖搖頭,“我看沒那麽簡單。山中木魈,恐怕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可以瞞得過咱們的眼睛。況且木魈的形成,極為困難。依我看來,這青色光團,定是某種含著靈性的氣體,隻不過靈性過於出人意料罷了。”


    說著,幾人再次投以觀察的目光,但見那團青光依然逼近喉頭,向著洪蒙的中丹田匯聚而去。它正如洪錚所言,果然有著出乎意料的靈性,可以自主地尋找目標,甚至融入目標身體。


    它這樣做,有可能是為了尋找寄主,而後汲取寄主身體中的玄氣,以之為養料,不斷壯大自己。至於對著寄主有多大的傷害,那倒不是洪錚他們能夠預料的。


    “它應該不會對阿蒙下手,否則它自己也活不下去。隻是這樣,對於阿蒙來說,始終是個隱患。不將其剔除,恐怕影響阿蒙的修煉啊!”


    坐在洪蒙床前,洪錚仔細查看了那青色光團的動向,以及洪蒙自身的傷勢,做出這樣的判斷。.tw[]他之所以有著那樣的把握,還是因為青色光團入體之後,並未傷害洪蒙的身體,哪怕是一個細小的經脈,也沒有損傷。


    洪銅以及大長老皆是點點頭,有些讚同洪錚的看法。不過,那倔強的洪銅仍然不服氣,推開洪錚,坐在洪蒙旁邊,輸入進去一絲金色玄氣,試圖阻撓青色光團的擴散。


    金色玄氣一碰到青色光團,立刻變得萎靡起來,不多時便煙消雲散了。而那青色光團,則毫發無損,繼續一點點匯聚向洪蒙的中丹田。


    “好詭異的東西!”


    見到此,洪銅不僅罵了一聲,隨後也是無奈地站了起來,也學著洪錚在屋中踱步子。金色玄氣,完全不是青色光團的對手,這讓他不僅沒麵子,而且很惱火。


    “還是等等看吧,看他到了中丹田,將會向著哪裏發展。”


    久久無言的大長老,雙眼微眯著,一手不停地捋著胡子,開口建議道。他以自身玄氣感應著那青色光團的氣息,感覺到那氣息仿若是個小孩,還未長大,隻是在汲取能量。不過,即使如此,它身上的氣息,已然與眾不同。


    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洪蒙,模模糊糊地聽著屋內族長等人的話,心中也是放鬆了不少,至少可以肯定,那東西現在不會對自己怎麽樣。這就讓他有了喘氣的機會。他那一刻不鬆的強勁靈識,已然牢牢拘禁著丹田中的三種真氣。


    那是可怕而又消耗巨大的工程。靈識一刻不放鬆,洪蒙便一刻得不到休息,如此僵持下去,遲早會堅持不住的。洪蒙心裏清楚的很,得盡快想辦法,擺脫這不利情況。


    令他驚奇的是,當青色光團進入身體的時候,丹田中的破輪功真氣再也不暴動,反而安安穩穩地立在那裏,任洪蒙的靈識如何拉扯拖拽,就是毫無反應。洪蒙迷茫了,這到底是什麽狀況?莫非它和青色光團有一腿?


    想到這裏,洪蒙急忙感應著青色光團,靜下心來,無欲無求,他仿佛看到,大山深處,森林茂密,一顆三人合抱的古樹猶如鶴立雞群般,獨立在荒山峻嶺之中。


    它散發著濃鬱的生命力,渾身光彩照人,使得附近的小生命,像是受到了召喚,不斷聚集在古樹周圍,用自己的歌聲,來膜拜古樹那雄偉英姿。


    青光淡淡,神輝嫋嫋,整棵古樹看上去,仿若天地靈根,支撐著一片天地,滋養著一方淨土。


    洪蒙驚呆了,他靈識深入青色光團中,沒想到會看到這般景象。古樹的身影,在他腦海中遊移,他仿佛有著一個印象,那是——小酉山,神樹!


    他猛然睜開雙目,那血紅眼球布滿血絲,半扭著頭望了望洪錚等人,沉聲道:“莫擔心,我沒事。”


    “額——”


    洪錚等人迷惑不已,方才還在昏睡的洪蒙,為何突然醒來,就說出這樣的話。莫非洪蒙已經知道了青色光團的底細,或者是想到了應付的方法?


    他們震驚地望了洪蒙,但見洪蒙自己起身,盤坐在床上,雙手掐訣,慢慢進入了修煉之中。這般情況,搞得洪銅哭笑不得,他們如此擔心洪蒙有事,可是洪蒙不僅表情淡漠,而且行動怪異。真不是道,是幫他,還是站在那裏看著。


    半晌,見到洪蒙無事,他們方才鬆了一口氣,各自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看著洪蒙。由於漫長等待太過無聊,他們時不時聊上幾句,或是洪蒙的進展如何,或是青色光團的動向如何。


    再沒有人打擾自己,洪蒙沉下心來,開始了和青色光團的正式較量。此時,青色光團已然盡數盤踞中丹田,正在那裏安家落戶,完全無視洪蒙這個地主。況且,其他三種真氣,並不敢騷擾它半分。


    “哼,即便是神樹又如何?我可不容許你在這裏胡作非為。”


    心中盤算著,洪蒙以靈識為先鋒,先放開那漸漸安穩的三種真氣,而後從四麵八方包裹住青色光團。那一片青色,感受到莫大的危機,立時開始反抗,猛烈衝擊洪蒙那已經形成的靈識網。


    既然下手,洪蒙可不會心軟。留下個禍害在丹田中,無論如何也不能安心修煉。每當青色襲來,他都會加強這個方向的靈識厚度,讓那青色自己望而卻步。


    看到自己的做法初見成效,洪蒙並未急著高興,因為這樣也隻能暫時困住青色,又動不得青色的本體。看這情況,除非下狠手,才能從青色上麵扒下一層皮來。


    “既然來了,不先拿點報酬,那可不好。況且這磅礴的能量,倒是修煉的好材料啊!送上門來的好處,自己不收取,倒顯得見外了。”


    他忽然想到這一點,不僅樂開了花,方才的痛苦統統忘記,一心想著如何煉化這團青色氣體。此心一出,那青色立時恐慌起來,四處亂竄,生怕被洪蒙給生吞活剝了。


    不管青色如何蹦躂,反正他一下了決心,一口吞下這等大餐。靈識漸漸堆積在青色周圍,形成厚厚的牆壁似的天羅地網,將青色牢牢困住。任它百般衝撞,也是無可奈何。


    洪蒙心中早有盤算,這第一步就是切蛋糕。靈識化作刀片狀,分片切入青色本體當中。那青色自然反抗,一次次摧毀洪蒙的靈識刀片,不過這樣,它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靈識刀片被摧毀,洪蒙承受著一定的痛苦,不過,刻畫符文的時候,他早已習慣這種痛苦。對於這點小打小鬧,根本不入法眼。


    持久戰就這樣開始了,整整一個時辰,靈識刀片一次次切入,又被一次次摧毀,而後再合成,在摧毀。那青色早已疲憊,摧毀刀片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時機已到!”


    心神一動,洪蒙抓住時機,在刹那間形成一個寬大致密的靈識刀片,趁著青色疲憊之時,猛然從中間切入。但感到一聲慘叫,青色被切割成兩部分。它們欲要合並在一起,不斷地掙紮著,可是洪蒙的靈識牆壁早已形成,將兩半青色徹底分開。


    洪蒙得意滴笑了,看著那肥沃的青色,忍不住就要下手。這時,兩片青色猛烈掙紮,劇烈反抗,可是全都無濟於事。洪蒙看準較小的一部分青色,將其運送到破輪功真氣旁邊。


    這第二步,就是煉化。破輪功真氣來源於這團青色,故此,若是能以此進行六次破輪,甚至其次破輪,那就再好不過。他期待著七重破輪功的威力,忍不住強行將一小半青色,再次分成一大一小兩部分。


    “用少部分的青色,先進行一次破輪試試,若是成功,那麽這次收獲可就大了去。也不枉他痛苦了一個晚上。”


    注意打定,他運用靈識破開破輪功真氣的中心部分,由於這些真氣的能量下降不少,故此很容易就破開。而後將一小部分青色,生拉硬拽,將其塞進那破開的裂口中。


    青色劇烈反抗,四處亂竄,可全部都是無用功。洪蒙的心神感應到,它似乎在痛苦地哀嚎,甚至在向洪蒙求饒。可是洪蒙這好不容易的來的機會,怎能就此放棄?


    “我說神樹啊,你沒事跑到我的身體裏作甚?既然這樣,我不利用白不利用。總不能放任你在我體內慢慢成長,最後將我活生生地吃掉吧?你認為這可能嗎?”


    這般勸說著,洪蒙已經將那小部分青色,融入破輪功真氣當中,而後便著手破而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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