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人們紛紛讚歎,洪家人果然處處透露著不凡,先是在這大喜之日,不燃放鞭炮不說,連這新娘都是現成的,隻等著半個婚宴,做個樣子,漂亮媳婦就是自家人了。(..tw)


    聽聞人們議論之聲,洪蒙也覺得奇怪,想起自己小時候貪玩鞭炮,被父親痛打的事情,很是鬱悶。不就是點燃炮竹,有那麽可怕麽?況且每年過年,父親更不允許鞭炮入門,那洪家鎮大宅越發顯得冷清了。


    此時,洪蒙將目光掃視了一會,正如客人們議論的那樣,沒有絲毫的鞭炮痕跡。而隻有幾對樂隊,在不停地奏樂,以掩飾沒有鞭炮的奇怪現象。


    視線轉移到銅叔身上,但見銅叔那魁梧身材,穿著大紅袍,掛著大紅花,一手牽著新娘,高興地合不上嘴。當兩人走進大堂中,堂中司儀竟然是那大長老。


    大長老洪钜麵色平靜,掃了一眼洪銅以及新娘子,而後向著座位上的洪錚點點頭,大聲喊道:“儀式開始,第一拜,一拜天地――”


    後麵有人擁簇著,爭相觀看新郎新娘的樣子,一群小孩在門外興奮地叫著:“拜天地,拜天地――”


    洪銅小心牽著馬氏――馬雲祿,轉過身來,欲要磕下頭去,不料有人哈哈笑道:“錯了錯了,站錯位置啦!”


    大長老也是連忙招唿著,讓兩人調換位置,這才免去一場笑話。不過,那洪銅倒是顯得極為尷尬,訕訕地笑著,與妻子馬氏一同跪下,朝著敞開的人群,望著那廣闊的天,厚實的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二拜高堂――”


    洪銅在族中無父母,隻有族長洪錚才配做洪銅的兄長,故此理當族長洪錚坐那高堂之位。不過洪錚夫婦兩人,禮節性地推辭著,“這怎麽可以,不行。”


    早有二長老洪鍾,以及一些女眷,硬是把洪錚夫婦安插在座位上。.tw[]洪錚兩夫婦笑眯眯地看著洪銅及馬氏,一見他們下跪,立刻滿臉笑容:“快起來,快起來。”


    “送入洞房!”


    大長老說完,卻有一群人嚷嚷著,“快掀開蓋頭,讓大夥瞧瞧!”


    一人起哄,其他人也跟著起哄,攔著洪銅兩人的去路,愣是不讓馬氏進入洞房,甚至有人大膽,竟然前去觸碰了新娘蓋頭。按說大喜之日,可以鬧和,但不能太過分了。但是這群人堵在門口,整整一刻鍾,不放人離開。


    “嗬嗬,這位兄台,眼看好事已經結成,還請成全他們。宴席馬上開始,大家還是盡快赴宴吧!”見到洪銅馬氏被阻,洪錚眉頭微微一皺,旋即釋然,走上前去好言相勸。


    “不行,定要看看新娘的模樣,不然不放過!”有人大喊,顯然是不給洪錚麵子,故意打洪家族長的臉麵。


    洪錚訕訕一笑,沒想到會有人在這時和自己,和洪家過不去。眼看大好時機,怎能容許他人在此撒野?邁著步子,走到那人跟前,旋即目光死盯著,“好好,既然你想看,就讓你看。不過,作為第一個看到新娘的人,酒席上麵,大家一人敬他一杯好酒,你們說好不好?”


    “好!”喊叫聲不絕於耳,那人聽到如山一般的叫好之聲,顯然怕了,不再言語。


    見此,洪錚笑了笑,對著眾人拱拱手,“多謝大家前來捧場,下麵宴席開始,請大家各就各位,大餐一頓!”


    客人們聞言,皆是歡喜著,一個個欲要去赴宴了,紛紛讚歎洪錚好氣魄,洪銅好魅力。這洪家在他們眼中,顯然要騰飛了。


    “不好了!有人打進來了!”就在丫鬟扶著馬氏將要離開時,忽然有人慘叫著,跑進來喊道。


    “到底何事?慢慢道來!”見此,洪錚心中一緊,麵上笑容立時煙消雲散,緊張地望著來人的方向。


    賓客們本來要去赴宴,忽然聽到這般變故,一個個都退了迴來,想要看清楚發生何事。而那正是洪錚不願見到的,若真是有人打進來,那這臉麵,可就丟盡了。


    “何人敢如此猖狂,大喜之日,難道不懂一點規矩?”就在洪錚麵露為難之色時,蕭萬山忽然出現在眾人麵前,背著雙手,眼神淩厲地觀望著來人的方向。


    “來人不認識――他們很厲害,許多人都被打了!”前來報信的下人,慌慌張張道。整個人撲倒在地,鼻青臉腫的。


    “看看去!大家先去赴宴,我洪錚馬上就到。”一邊走著,洪錚一邊讓賓客散去,可是越是如此,那些賓客越是來了好奇心,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根本不理會洪錚的苦苦請求。


    “這下丟盡臉麵了!”洪蒙掃視著那些小家族的賓客,也是煩悶不已,再看看那本來喜氣洋洋的銅叔,此時已經有些不悅,正在憤憤地站著,就要去找那鬧事之人算賬。


    “銅叔留下!”洪錚急忙拉著銅叔,看銅叔那衝動外加莽撞的性格,說不定真要和那鬧事之人打上一架。這大喜之日,若是發生這樣的事,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然而,沒等洪蒙拉住洪銅,那洪銅已經擼起袖子,邁著大步子,魁梧身材已經走出五六步。賓客們看到洪銅那氣唿唿的樣子,一個個恢複了看客模樣,就等著好戲上演。


    “碰碰――啪”


    打鬥之聲瞬間傳來,人們舉目望去,台階之下,枯樹之旁,黑白袍正在猛烈打鬥,兩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打得好不激烈。


    一時間水火交融,兩種玄氣猛烈碰撞,不時將附近樹木摧毀折斷,嘩啦啦地倒下,嚇得一些賓客們立即閃避,再不敢靠近半分。


    七八個家丁早已圍上前去,不管兩人誰對誰錯,皆是一般對待,持著短棍就是一陣猛烈打擊。可是那兩人何其霸道,將七八個家丁一個個打給,連那手中短棍也是一個個折斷。


    “哎呦――哎呦”


    叫苦之聲不絕於耳,這時,眾人已經趕到,目睹了那兩人的瘋狂做法,皆是一陣怒喝:“哪裏來的毛賊,敢在這裏鬧事?”


    “誰在大唿小叫?我們打架,關爾等何事?他們阻攔,被我打那是理所應當!”白袍人抽個空閑,一邊躲著黑袍人的攻擊,扭著脖子,瞪著驢眼大喝。


    “豈有此理!”洪錚大怒,當即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那黑白袍之間,與其搏鬥起來。但見他雙掌之上青色玄紋閃爍不定,與那黑袍白袍人忽左忽右地爭鬥著。“二位有話慢說,何必如此打鬥,不給我洪家一點麵子?”


    “洪家?我來的就是洪家!”白袍人聽聞洪錚自報家門,當即停下來,瞪著洪錚大喝,仿佛有著深仇大怨似的,不可饒恕。


    “對!我來的就是洪家!今天有事要談!”黑袍人也不再攻擊,隻是附和著,同時用那仇恨的目光,搜尋著人群中的目標。


    洪錚如墜五裏霧中,對於眼前的境況越發不可理解,洪家何時的罪過兩位大師級的任務,惹來這許多怨恨?當即陪著笑臉,做出要請的姿勢,“還請兩位有話慢慢說,咱們到屋裏談談,客人們還等著用餐呢。”


    白袍人正想跟著洪錚走,忽然扭頭向著後麵喝道:“你們兩個,快把賀禮送上!既然來了,無論如何不能空著手啊!”


    黑袍人同樣是向著後麵喊了喊,同時後麵出現四個人來,看上去有兩個拿禮品的,還有一個下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個麵容癡呆的男子。一看到那癡呆男子出現,黑袍人立時火冒三丈,衝著洪錚大罵:“你們幹的好事!大家給評評理,看看我兒子如何受到洪家人的欺壓!”


    人們麵麵相覷,爭相觀看後來出現的癡呆之人,但見其穿著華麗,麵向猥瑣,兩個眼球如同死魚眼睛一般,呆呆地在哪裏,一轉不轉。他嘴巴半張著,口中流出長長的口水,如同下雨天屋簷下麵的水線一般。他沒有自己的思考,人們看得出來,他每走一步,都是那個攙扶的下人在拖著他走,不然他一定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嗬嗬,先生是不是搞錯了?我洪家向來不認識你兒子,況且,最近我們一直在忙著操辦喜事。可沒有閑工夫去管別的事啊。”矢口否認,洪錚當然不知道事情經過,故而大模大樣地站在眾人麵前,解釋道。


    當洪蒙看到那兩道黑袍白袍的身影之時,立時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在哪裏見過似的。可是記憶中模模糊糊,找不到關於兩人的信息。不過,當那癡呆人出現之時,洪蒙那狐疑的瞳孔,不僅猛地縮了縮,而後心中一顫,口中喃喃:“怎麽會是他?他不是――”


    洪蒙知道,自己可能闖了大禍。當初在洪家鎮之時,洪蒙曾經教訓過幾個惡賊,並且將他們打傷。不過,洪蒙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稍微下了些重手,就將眼前之人變成了癡呆之人。


    一股寒氣陡然升起,洪蒙目光冷峻地望著那黑袍人,打量著他那深不可測的實力。猛然間,洪蒙迴憶起來,此人正是長亭讓道的老者汪華。“汪華――”洪蒙喃喃著,忽然眼中一亮,“那男子名叫汪德,看來還真是父子啊!”


    想到這裏,洪蒙不禁心存愧疚,一來這汪華有恩與自己,二來在這婚禮之上,鬧出這樣的事,可是給銅叔添了大麻煩了。


    “哼,你少裝蒜,快把洪蒙那小子交出來,不然定不饒過你們洪家全族!”黑袍人大喝一聲,猛地向前幾步,衝到洪錚麵前,威脅道。


    洪錚更加疑惑了,轉身瞟了洪蒙一眼,而後沉聲道:“無憑無據,為何指認洪蒙?況且洪蒙這小子向來安分守己,無緣無故,定然不會做那欺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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