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鎮,這個熟悉的名字,那是洪蒙生長之地,印象自然最為深刻。在洪家受到冷遇,而一迴到這裏,他便感受到別樣的溫暖。雖然沒有人為其列道歡迎,但小鎮的安居樂業,淳樸民風,已經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迴家。


    街頭,又是熟悉的老頭老太在賣餛飩。望著那在鍋中不斷翻滾的餛飩,洪蒙怎麽覺得,這邊是人生,便是他的經曆。


    “餛飩――就是被人放到鍋裏,煮爛的嗎?”


    相同的疑問,再次提及,洪蒙感歎著,想要離去,不想後麵傳來老頭的喊叫聲:“是洪家少爺嗎?你終於迴來了――”


    “哦?有事嗎?我現在不餓。”洪蒙轉過身來,疑問道。看那老頭和善模樣,肯定是拉他吃餛飩的,但洪蒙卻想迴家再吃。母親做的飯,不是他人做的那般冷淡。


    “哎,你家裏發生一些變故,你還是迴去看看吧。不過,你母親不在原先的地方住下,在那裏――”老者長歎一聲,而後用手指著遠處的一處茅屋,那手指還在顫抖,像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順著老頭指的方向,洪蒙遠遠望去,那裏隻不過是一處極為簡陋的茅屋,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荒草地前麵,那情形,甚為淒涼。


    “娘――”洪蒙大喊,而後迫不及待地衝向茅屋,去尋找那日思夜想的親娘。


    十丈――八丈――五丈――一丈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洪蒙才看見,屋中正有一個人影,先是在屋中忙和著,而後當其見到洪蒙的到來,愣在了當地。


    淚水早已噴湧而出,洪蒙再也忍受不住,撲在地上,抱著母親雙腿,便是痛哭起來。洪蒙想不到,自己在洪家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而自己的母親,則在這簡陋的茅屋中艱難度日,飽受風霜雪雨之苦。


    馮雙沒想到兒子突然迴來,眼前的景象略顯尷尬,但是如同洪蒙一樣,委屈的淚水,苦澀的淚花,潤濕那一片潔白麵龐。


    馮雙此時的情況,雖不說是蓬頭垢麵,但是長久在這種條件下生活,怎能不沾染汙垢。疾苦風霜無人問,操勞日月有誰知?


    半晌,馮雙忽然擦了擦眼淚,換上歡顏道:“你迴來了,苦什麽,應該高興才對啊!你看你,怎麽瘦了恁多?”


    洪蒙也是歡笑著,站立起來,目光掃了掃整個小屋,而後再次望著母親那飽受風霜的麵龐,顫聲道:“娘,咱們不是有大院嗎?你為何住在這裏?你這樣,兒子也心疼啊。”


    馮雙那正在微笑的嘴角,突然間變得僵硬了,臉上盡是蒼白之色,長歎一聲,方才緩緩道:“咱們家的大院,被一夥人搶了去,隻留下五十金幣在這裏。他們態度強硬,我不賣都不行啊!“


    “是誰――如此大膽?”洪蒙聞言怒喝,他滿麵怒容,真個眼眸中閃過淒厲之色。雙手緊握著,手指節被他握的啪啪響,看那架勢,是要報仇。


    洪蒙最近受到太多委屈,一肚子的氣正沒處撒,這突然冒出來的冤家,可真是對了胃口。可是母親如此受罪,怎能繼續讓母親受這風霜之苦?洪蒙決定,一定要將母親帶到洪家,讓族長分配一個獨立小院給母親。


    “你不要去,他們很厲害,據說他們和城裏的慶家有關係,旁人都不敢招惹。你去了,恐怕不好――”


    望著洪蒙那勢必報仇的表情,馮雙心中依然滿意,但一想到那群惡人,她不禁打了個冷顫。那是一個月前,一群人突然來到洪家鎮,看到一片大宅的位置不錯,便動手打砸大宅附近的鄰居,並威脅馮雙,盡快賣出,不然將鄰居全部打死。(..tw)


    被痛打的鄰居不得已,才去求馮夫人,讓馮雙為他們出頭。可是風霜一個女人家,又怎能敵得過恁多無賴,望著守護多年的大宅,不得不將其賣掉,以解救附近鄰居。


    但是沒了房屋,馮雙遣散了所有的傭人丫鬟,隻好在這荒地上開辟出一片地方,蓋了一間茅屋。那賣餛飩的老夫婦實在看不過去,也來幫忙,時不時還會周濟馮雙。可憐馮雙將收到的金幣,全部交給了洪家大長老,自己僅留下小部分。如此艱難度日,誰想洪蒙竟然歸來。


    洪蒙聽到事情的經過,不禁火冒三丈,大喝道:“哪裏來的毛賊,我這就去教訓他們!他們目前在哪?”


    馮雙見兒子執意要去,隻好用手指著:“他們就在咱們以前的大院裏。可是你一個人,怎麽敵得過他們?”


    “無妨,娘,你在這裏等著,我把他們抓來,給你賠罪!”洪蒙安慰道,旋即轉身向外,隻見外麵已經來了不少人,皆是以前的老鄰居,都在那裏望著洪蒙還有馮雙。


    “洪少爺,你可迴來了,你是洪家的人,可要為我們做主啊!”一見洪蒙出來,立刻又一個老婦人央求道。


    “是啊,他們在這裏無惡不作,我們的財產,可是被搶走不少啊。”


    飽受欺淩的鄰居早已忍耐不住,隻求洪家派個能手來解決問題,可是他們等了許久,也不見城裏洪家的動靜。他們頓時無望了,如此看來,洪家已經放棄了這個偏遠的小鎮,不再去和那蠻橫的慶家人爭執。


    然而,洪蒙突然出現在街頭的餛飩攤,這個消息迅速傳開,人們紛紛前來乞求著,期望洪蒙能夠幫他們一把。


    “好!我這就去教訓他們!”


    有幾個漢字帶頭,有的擼起著袖管,揮著拳頭,有的光著膀子,掄起木棍。他們衝到大宅門口,在那裏大罵著,故意激怒大宅中的人。


    “裏麵的人聽著,快快出來受死!”


    有人替自己喊人,洪蒙倒省事,僅僅站在那群人後麵,握緊拳頭,等著惡人出現。


    “何人放肆,竟敢辱罵我等?”


    怒喝聲,伴隨著快速移動的腳步聲,接著四五道人影閃現,隻見他們不過二十來歲,唯有當頭之人滿麵驕橫,大唿小叫著,驅趕眾人。


    “惡賊!納命來!”


    洪蒙大喝,連忙跳出來,瞪著那為首之人,“我不殺無名之輩,快快報上名來!”


    “好小子!敢跟大爺鬧,殺了他!”為首之人大大怒,將手一揮,身後四人便是衝向洪蒙。但見四人竟然元氣流動,竟然是修仙之人!


    “#!你丫的竟然依靠修煉,來欺負毫無真氣的凡人,還是不是東西?”


    洪蒙見到那磅礴的元氣流動,便是擰著眉頭,惡狠狠地盯著這四人。隨即不再猶豫,自身元氣流動,先使之遊動全身,進行真氣的‘熱身’。而後破輪功功法暗暗湧動,那手臂上遊動著洪蒙那獨特的元氣,先手出擊,猛然轟向那四人。


    “竟然是個懂修煉的主,我說怎麽如此囂張!”為首之人喝道,而後目光中閃過幾許淒厲之色,有些蔑視洪蒙的存在。


    元氣縱橫,洪蒙一拳轟出,但見三道拳影陡然飛出,那正是破輪功功法的效果。三道拳影猛然轟響那四人,不過,四人聯手一擊,將那拳影各個擊破。不過,四人皆被這拳影逼迫得後退了兩步,顯然不是洪蒙的對手。


    “好哇,四個元氣初期者,還不是你的對手,看來還得讓我親自出馬,才能解決啊!”


    為首之人冷冷道,隨即雙腳猛然蹬地,右手突然向前探出,不管洪蒙其他方位,直取洪蒙喉嚨部位,欲一招製敵。


    洪蒙隻見到為首之人右手成爪狀,向自己發動進攻。那快速移動的身影,帶起一陣響風,驚得四周之人連連向後退去,不敢沾染一點風波。


    敵襲如此之猛,洪蒙急忙將元氣分布體外,形成頗為堅韌的防護罩,不過卻一低頭,猛然衝著來人的心髒部位,轟出那三道拳影。


    ‘刷刷刷’


    那人見到三道拳影襲來,亦是不敢小看,隨即身形連連閃爍,將那元氣拳影閃避開來。而後立在原地,冷笑道:“很不錯的功法,不過這隻是開始而已,不要那麽得意。”


    “得不得意,那要看你是何等烏龜了。”洪蒙淡淡道,隨即用手做出烏龜在地上爬的樣子,故意戲弄那人一番。


    “撼地魔牛功!”


    那人大喝一聲,隨即兩腳重擊地麵,將那青石塌陷兩寸有餘,道道裂痕自那塌陷處向外擴散,顯示出那霸道的功法。但見其欺身上前,每一拳掄出,便帶起唿唿風聲,將洪蒙雙耳震得生疼。


    “好厲害的功法,勁道強盛,後勁十足,如果不小心被其擊傷,定然有後遺症。”


    洪蒙暗自驚訝,看此人使出的功法,威力之猛,肯定不是那泛泛之輩。同時,洪蒙想到,此人和慶家有染,莫非其功法源自慶家?洪蒙閃閃躲躲,卻不能何其正麵碰撞,否則自己骨斷筋折不說,小命保不保也不一定。


    “怎麽樣?這一壺夠你吃到黃泉路上,滿意不?”


    嘲弄的聲音在這唿唿風聲中穿行,聽起來尤為刺耳。


    不過洪蒙雖不敢小看他,但也不虛他,若論近身搏鬥,洪蒙不也是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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